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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紅月議會,天川易主

  夢醒。

  陳象獨自坐在古老殿堂,輕聲道:

  “鏡子.我還有可以相信的人嗎?”

  “你,我能信嗎?”

  伴隨良久的沉默,鏡子的聲音輕緩響起:

  “可以,您可以相信我。”

  陳象陷入沉默。

  他也不知道該不該信,但他想信。

如果連一個可以信任的都沒了,那是多么悲哀  就在陳象沉默的時候,鏡子輕聲開口:

  “我聽到了所有,但我覺得,您應該稍微注意一下.那位主宰的話,不能全信。”

  陳象回過神來,自嘲的笑了笑:

  “我自是明白,呆的話,大部分應當都是真的,都是實話,不過嘛.”

  最簡單的一點,呆所說的篡改思考者之眼所視信息,可能是真的,但是并不代表祂和那個命運主宰能一直注視自己。

  否則的話,祂們應該明白自己已然找回了真名!

  早在九環,與厄牛簽訂契約之時,由公正天神透露,而后在失落之時中得到證實。

  “三柱神的消息很少聽見,祂們或許出了什么問題?”

  “位于亞空間的舊日主宰,應當無法直接凝視現實、干涉現實,或許需要媒介?又或許需要什么苛刻條件?”

  “外神.呆說的這一點應當是真的,外神們因為主動扭曲自我認知與記憶,在外神們看來,祂們與舊日主宰并非盟友,甚至誤以為是祂們自己將舊日主宰與我的真身鎮壓。”

  陳象從悲傷中變的冷靜,快速的分析起現有信息。

  “如果說,舊日主宰們凝視、干涉現實的途徑是媒介的話,絕不會是權柄種子,那本就是屬于我的權柄,所以.”

  陳象額頭皮膚蠕動,思考者之眼浮現,旋即被他硬生生的挖了出來!

  眼球后的觸手瘋狂蠕動,陳象就這么放在手上把玩,繼續深思。

  “神靈層面,站在我身邊的,與我并肩的”

  “沒有了。”

  “而敵人呢?”

  九個外神,八個舊日主宰,三個支柱神,或許還要加上帝坦,而后便是祂們麾下的真神、教會.

  放眼看去,全是敵人。

  “鏡子,你說,我該怎么辦?”陳象輕聲發問。

  鏡子陷入沉默,許久才開口:

  “我——我也不知道,但我有一個想法,如果您變強會導致失去現實支柱的位格,或許,或許您能培養其他人?”

  “這是一條路。”

  陳象平靜開口,垂了垂眼瞼,在心頭默默道。

  但這不是唯一的路。

  權柄,自己要繼續找回,必須重返最偉大者的行列,自己的一切已然在舊日主宰乃至三柱神的眼皮下暴露無遺,

  除了真名已得,除了失落之時,除了天神!

  陳象手中浮現黃昏令,他溝通這枚議長令牌。

舊日議會更名,紅月議會議長不再占據議員名額,議員當有九席  兩條議長令,被陳象直接下達給四位議員,祂們會怎么想,是否會遵守,陳象都不關心。

  聽話的留下,不聽話的清除出去,如此足矣。

  “鏡子。”

  陳象輕輕撫摸鏡子:

  “呆說,祂們還為我準備了一場悲痛欲絕,你覺得.會是什么?”

  鏡子沉默了片刻,輕聲道:

  “或許,與舊日主宰們逃離亞空間有關?”

  陳象若有所思:

  “有可能,祂們七個如何離開亞空間?我不知道,或許.”

  他想到了大帝,大帝真實身份還不能確定,但必然是東洪國站在權力巔峰的那幾位,

  很大可能是東洪國主或者深淵教宗中的一位。

  后者不好說,但假如是前者的話.

  陳象想到了小魏,想到了魏氏王族的異常。

  “這或許是一個突破口,哪怕最后猜錯了也無妨,小魏的事情終究是要解決的。”

  “我要壯大自身,但不只是壯大自身,秩序教會或許應當認真對待了”

  不可否認,陳象最開始只是將秩序教會當作玩票的形式對待,不說可有可無,卻也并沒有太過于上心。

  但現在不同了。

  陳象深吸了一口氣,收起鏡子,旋而走出古老殿堂,站在暗紅色的泥土上,靜靜凝視著紅月。

  “你還聽的見我說話嗎?”

  紅月微微震動。

  真魂逝去,殘念依在。

但這震動要比以往弱太多太多了  雖然挖出了思考者之眼,但偽真理種子依舊存在,陳象從雜亂無章的信息流中捕捉到幾條。

紅月在衰弱紅月在思念您  陳象心頭如刀割般疼痛,蹲下身,輕輕撫摸暗沉的泥土,輕聲道:

  “你能歸來嗎?”

  “我不知道。”

  “現在的我也做不到。”

  “但如果有一天,我重返最偉大者的行列,或許,你能歸來。”

  “一定!”

  紅月的震顫更加劇烈。

  陳象攥著思考者之眼,抬頭仰望星空,頒布第三條議員令。

維度主宰、毀滅主宰、禁忌主宰、沉默主宰、生命主宰、遺忘主宰、虛無主宰,已然背叛偉大的帝坦紅月議會將放棄信奉舊日主宰  旨意順著議員令之間的聯系,被傳達給四位議員,祂們的反應陳象無從知曉,他只是靜靜的坐在紅月上,仰望星空。

  濃烈的孤獨感、失落感將他包裹。

  他想到第一次在夢中醒來的那一次,七個小矮人們歡呼雀躍的圍上來,喊著爸爸,喊著媽媽。

  1524年,10月15日。

  距離天川事變已然過去了七天,整個天川市似乎從惶恐中走了出來。

  魏庶一根煙接著一根煙的抽,撓的頭都快禿了,唉聲嘆氣。

  魏母坐在一旁,輕聲安慰道:

  “認識那樣的大人物,應該算是好事吧?你那大哥都跑了.”

  “好個屁!”

  魏庶忍不住爆粗口。

  他疲憊的揉了揉眉心,將煙頭狠狠碾熄:

  “那處古堡現在已經被國家列為了生靈絕地,天災級區域,我一些舊部下那里傳來的消息,天川行省的省會都打算換了”

  “換省會??”魏母有些錯愕:“這,至于嗎”

  “天災級的生靈絕地,怎么不至于?你不曾踏入超凡,不了解超凡領域,或許不清楚天災級意味著什么.”

  魏庶神色暗沉:

  “雖然有消息說,天災級人物并非那位恐怖存在本身,而是祂的老師什么的,但依舊很駭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頓了頓,他再度點燃一顆煙: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整個天川市都可能被廢棄,所有市民遷徙別處.別說不至于,一處生靈絕地,但凡發生污染事件,整個天川市都要在晝夜間毀于一旦,大概率無人生還!”

  魏母臉色有些發白,顯然沒想到這般駭人聽聞,擔憂道:

  “那團團那邊怎么處理?”

  “我也在愁,這死丫頭三天兩頭就往古堡跑。”

  魏庶深深嘆息:

  “說實話,我也拿不準到底是好是壞,但肯定壞的方面要占的多一些,那樣的恐怖存在最是喜怒無常.”

  絮叨間,家門被推開,魏團團蹦蹦跳跳的跑了進來。

  “舍得回家了??”魏庶很不善的開口,魏團團縮了縮脖子,旋即撒嬌道:

  “哎呀爹,伱都訓了我一整個星期了,差不多得了嘛”

  魏庶又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你還好意思說?這么大的事情,之前還敢瞞著我?”

  “你們不也瞞著我嘛!”

  魏團團有些不滿:

  “皇親國戚呢!到現在您都沒和我說具體!”

  “我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

  “不說就不說!”魏團團氣呼呼道:“我晚上自己問小七姐去!”

  魏庶、魏母同時一愣。

  “小七姐?”

  魏庶錯愕道:

  “你能聯系上她了?”

  “那倒是不能。”

  魏團團憨笑道:

  “晚上的機票去國都,我親自去找小七姐”

  “不行!”

  “不準去!”

  魏庶、魏母反應極為劇烈,魏團團這一次卻并不害怕,扮了個鬼臉,這才慢吞吞道:

  “是大先生給我買的票。”

  魏庶神色猛然一凝。

  魏團團口中的大先生,便是那處古堡,那處生靈絕地的主人,真真正正的恐怖存在。

  他眼皮狂跳:

  “那位怎么會給你買票.祂怎么可能做這種小事??”

  魏團團老實解釋道:

  “大先生似乎和小七姐是故識,祂拜托我去一趟國都的。”

  魏庶明顯不信:

  “這種層次的存在,拜托你??”

  魏團團吐了吐舌頭,有些心虛:

  “我之前不是說了嘛,當初是我將大先生召喚出來的.大先生說,我現在是祂的什么信標,祂不能離開古堡,但可以把古堡搬到我在的地方去,所以.”

  魏庶猛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你是說,那位要去.國都?”

  “應該是去見小七姐吧?”魏團團不確定道:“哎呀老爸,反正我機票都訂好了,晚上就出發,您就放心吧,我不會出什么事的.”

  魏庶陷入了沉默,最終還是什么也沒說,只是深深的嘆了口氣。

  當晚,夫妻二人還是將魏團團送往了機場,他們并未離去,只是站在機場外,眺望升空的客機,久久無語。

  “但愿一切平安。”

  魏庶疲憊呢喃,略微有些失神。

  “國都啊”

  他聽見驚呼聲,下意識順著人群的驚喊側目看去,正瞧見在遙遠之外,在市郊的天空上,有一座古堡冉冉升起。

  古堡懸在天中,明明極為遙遠看著像是一個渺小的點,卻給人以無窮巨大的錯覺,莊嚴、肅穆、巍峨。

  魏庶手機震動,他接起電話,是老部下打來的。

  只有一句話。

  “上面將天川市.割讓給了純白古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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