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冬.....死了??
巨大的驚愕將吳尚品席卷,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蠻冬的實力,那是整個鱷門只在自己老爹之下的人物!
整個鱷門第二,武首席中的首席!
而現在......
他死了。
寒氣自吳尚品的尾椎骨炸起,剎那席卷至全身,而一旁的吳金祿亦猛然抬頭,神色間布著難以抑制的怒火,一點點轉過頭。
“好好好.....李東云,你當真是好手段!”
后者一臉無辜的攤了攤手:
“別,這真和某家沒有關系。”
陳象靜靜的看著三人,心頭一動,李東云?
火門門主,大姐的老大?
他心念一轉,大概就猜到對方在這里的原因了,便朝著李東云抱了抱拳頭:
“李門主來救,感激不盡。”
“不客氣,我這不是還沒救上呢么?看來.....也不太需要我。”李東云依舊笑瞇瞇的,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切:
“既然來了,想做什么事情你就去做,我替你兜著,小少顏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
“多謝李門主。”
“叫我東云哥就成。”
“好。”
陳象說完,靜靜側目,看向神色極為難看,不知想著些什么的吳金祿:
“前輩便是吳金祿吧?”
吳金祿回過神來,眼神陰翳,似乎蠻冬的死亡打破了他的運籌帷幄,此時竟顯出一點慌亂感,沒了方才的分寸。
他冷冷開口:
“陳象,陳助教,你欲何為?”
遠超蠻冬的巨大壓力朝著陳象席來,他只覺得呼吸變得困難,卻微笑道:
“自然是,來而不往.....”
“非禮也。”
他誠摯開口,悍然出手。
目標不是吳金祿,而是吳尚品。
略微超過密武大師層次的力量和速度爆發之下,疾風驟起!
吳尚品傻楞在原地,吳金祿則色變,出手便攔,李東云趁勢起身,笑吟吟:
“吳門主何必插手小一輩的爭斗呢......”
他亦出手,欲攔住吳金祿,但后者神色一厲,身軀虛化,李東云的手硬生生從他身上穿了過去!
“你!”李東云愕然。
一息間,
吳金祿虛化的身軀復又歸于實,大手已然攔在了陳象面前......
“便是此時。”
陳象瞇眼,筋骨震動,肌肉擠壓全身力量,整個人化作一把拉滿的弓!
身如弓,力如箭。
是為繃弓竄箭急。
數倍于方才的力量勃發,吳金祿措手不及,阻攔的拳掌被撞開了,再想發力,已然來不及。
陳象出現在吳尚品身前,將他抓起,擒住四肢關節:
“本來.....真的只是一個誤會。”
話落,他一發力,吳尚品的左手被硬生生的扯了下來,鮮血暴涌,周身骨頭也在沛然巨力之下寸寸崩斷!!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到吳金祿、李東云回過神,缺了左手的吳尚品已然如同一灘爛泥一般癱在地上,發出慘烈的哀嚎.....
“爸爸,我疼,我疼啊......”
吳金祿臉上的怒火卻不知什么時候散了,只是冷眼旁觀,微笑道:
“陳助教可消氣了?”
陳象將吳尚品的左手捏炸成血霧,詫異側目,深深的看了吳金祿一眼:
“若無后續,你我之間的事情到此為止。”
說著,他朝著李東云做了一禮,后者神色凝沉,忌憚的看了眼吳金祿,便帶著陳象快步離去。
吳金祿站在哀嚎的吳尚品身旁,微笑的注視著二人離去,一言不發。
………
離了吳氏莊園,李東云輕吐濁氣:
“陳小子,你方才還是沖動了,我若不在,那吳金祿要是不顧一切的話......”
背著木箱子的陳象笑了笑,沒接話。
李東云若有所思:
“你應該已然接近非凡者的領域了吧?我方才感覺到一絲氣魄的味道.....蠻冬是你殺的?”
“沒錯。”陳象應承的很干脆,也沒想著隱瞞什么,他哪里來的修為,哪里來的力量,不需要過多解釋。
大姐二哥只會想到巨像學院,外人也會將一切聯想到學院上,
林講師也只會認為自己之前隱瞞了修為......
畢竟,又怎么可能會有人在一兩天之間,從普通人躍至堪比頂尖武道家呢?
唯一知道真相的,恐怕只有魏清秋了。
想著,陳象側目問道:
“東云哥,方才吳金祿的身軀怎么突然虛化了?這也是非凡者的手段嗎?”
“不。”
李冬玉吐了口氣,平靜道:
“是超凡者的手段。”
陳象瞳孔微縮。
李東云耐心解答:
“踏上超凡秘路的第一步,便是擇路,九大外神加上咱們偉大城所信奉的,堪比外神的死亡泰坦,一共十條神靈序列,從中擇一.....”
“身軀虛化,是選擇信奉虛空與反現實之神,也就是外神虛無者后獲得的能力。”
陳象眉頭擰起,注意到一個關鍵,偉大城所供奉的死亡泰坦,堪比外神?
他想到了黃昏泰坦。
“泰坦....東云哥,泰坦和外神有什么區別嗎?”
李東云腳步一頓,凝視著陳象,似乎思索著什么,許久才下定決心,開口道:
“陳小子,你是小少顏的弟弟,便算我的弟弟.....我便告訴你一則秘聞,切記不要外傳!”
陳象側耳聆聽。
“眾所周知,外神一共九位,但實際上,這個層次的偉大者一共十八位.....九大外神與九尊泰坦。”
“而這九位泰坦,又被稱為.....”
“舊日主宰。”
“每一個都對應著一位外神,彼此權柄相通,有傳言說,是外神竊取了舊日主宰的權柄!”
“甚至!”
不等陳象消化這一則信息,李東云聲音猛然拔高,抑揚頓挫,帶著點蠱惑和詠嘆調的味道:
“我曾聽聞一個傳說,在九尊舊日主宰之上,有一位創世泰坦,祂是原初,是一切,是所有萬物,是最偉大者......”
陳象看著李東云臉上那種虔誠的意味,心頭變的古怪。
這位,該不會也是舊日議會的吧......
陳象也不蠢,聯想魏清秋的話,大概猜出了舊日議會的一些事情,外神和舊日主宰嘛......
李東云還在喋喋不休,近乎于傳教似的頌揚舊日主宰,
陳象有些哭笑不得,這位李門主,怕是想要將自己發展成下線?
他聽的有些頭疼,連忙換了個話題:
“東云哥,你的意思是,那位吳門主是一位超凡?那他怎么......”
李東云咂咂嘴,似乎因為沒能繼續宣揚偉大的主而遺憾,但很快道:
“藏著唄,具體就不知道了,我和他斗了很多年,他這個老狐貍......”
陳象神色一動,李東云能和吳金祿斗很多年,那么.....
這位,不會也藏著吧?
他沒直接問,轉而道:
“喜歡藏,那他就慢慢藏唄,我憂心的是那位前一刻還怒不可遏,下一刻就面色如常,冷靜的嚇人.....”
“所以說是老狐貍嘛,他在想什么,沒人知道.....伱后面小心一些,你大姐和二哥我也會照看著點。”
“謝謝東云哥......我快到家了,就先回去了?”
“成,這是我電話,有事情直接聯系我。”
兩人告別后,陳象背著木箱子站在47號大廈樓下,注視著李東云魁梧的背影逐漸消失。
他默不作聲的走回家,將木盒放下,輕輕拍了拍,自言自語:
“如果吳金祿繼續大發雷霆也就罷了......”
“可他最后卻在笑。”
“這種人,太可怕了。”
“你說呢?”陳象對著木盒發問。
盒子里頭,響起悶悶的聲音:
“您說什么就是什么。”
“你也認可我對嗎?”
陳象走進大姐房間,打開密室,黏上假胡子,畫了畫眉毛,又將大姐的一張高科技人皮面具貼在臉上。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