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可能有人打開木盒!”
次日清晨,5月5號。
偉大城第八環,巨像高等學院。
穿著綢緞的老人揮舞著狐貍頭的拐杖,中氣十足。
他篤定道:
“盒子內有放逐符文,若有超凡者以暴力手段打開盒子,那其中的一切都會消失在虛空中!”
老人身前站著的中年人好奇問道:
“若是以正常途徑打開盒子呢?”
“那更不可能了。”
老人笑著道:
“要想打開盒子,只有一種辦法。”
“是什么?”中年人問道。
“血。”老人拄著狐貍頭拐杖,目光幽深:“神的血。”
中年人恍然大悟:
“難怪.....神血,要么來自神骸,要么是踏上登神階梯的存在.....兩者都寥寥啊。”
說著,他又好奇問道:
“老師,那木盒里面到底是什么?咱們這么大動作,很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老人聳了聳肩。
中年人有些錯愕:
“您不知道??”
“是啊。”
老頭兒笑著開口:
“我只曉得,盒子里面是黃昏的遺物,但具體就不清楚了。”
“黃昏?哪個黃昏?”中年人先是詫異,旋即反應了過來,倒吸涼氣:
“您是說.....舊日議會的那位議長??”
他神色劇變,背后發寒。
舊日議會,是世界上最大的禁忌組織,最大的隱秘社團......
據說其中一共九位議員,沒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但可以肯定的是,每一位議員都站在世界巔峰,每一個都可以.....
直視神。
或者說,平視于神。
而黃昏,便是九位議員之一,同時也是議會的議長!
那么,現在有一位‘神’的遺物,失蹤了?
老人摩梭著狐貍頭的拐杖,微垂眼瞼,掩蓋其中莫名的光:
“是啊,黃昏的遺物,我只是負責轉運的,本來要上交給城主......多的你別問,問了我也不知道,讓下面的人繼續找吧。”
“......是,院長。”中年人敬畏的垂下了頭,雙腿在發顫。
………
家里。
一覺醒來,神清氣爽。
陳象深吸了一口氣,似有風起,他細細感受自身的變化,只是輕輕一躍,腦袋便咚的一聲撞在了密室的天花板上......
這一跳,至少得有一米!
自己,真的變強了。
變強了很多。
“那黑炎.....”
陳象心有余悸,黑炎,似乎將三角墨鏡的精氣神都帶給了自己......
像是一場掠奪!
而被掠奪了精氣神的三角墨鏡,也就化作了一灘雪白的灰燼。
只剩下了渣。
這是好事,又不全是好事。
陳象心臟跳動,神色沉凝,可以預見到,他能通過這一點來變強,
但同樣可以預見到,這火焰的神妙背后,是欲望。
若自己無法管控這欲望,大肆潑灑黑炎,收割無數性命來變強.....那不就成了魔了嗎?
沉吟許久,他晃了晃腦袋,暫時不做多想,卻又犯起了愁。
家里.....沒電話。
而自己的手機,被一口火給氣化了.....
按動墻壁,這間隱藏在衣帽間背后的密室緩緩打開,陳象小心翼翼的走出,家門并沒有什么變化,被冰箱和衣柜堵的嚴嚴實實。
他從一絲縫隙中朝外窺視,走廊上那把霰彈槍消失了,一切干干凈凈,完全看不出來死了一個人.....
陳象略微松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誰撿走了霰彈槍,但這不重要,多半是某個貪便宜的鄰居.....比如隔壁老李。
他又拿來床單,將房門最后的縫隙給遮住,這才抽身折返回密室。
“暫時是聯系不上大姐和二哥了,外頭槍聲繁多,應當是火門和鱷門還在火拼.....幫派戰爭么?”
陳象想起那位吳助教的話,輕輕笑了笑,兩個地下幫派之間的火拼,也能叫做戰爭?
他打開電視,想看看新聞上有什么特別的事情,依舊是那個夸張的紅毛主持人,
但這紅毛壓根沒提幫派沖突,只是舊事重提,比如‘木盒尚未找到’、‘東洪國六殿下即將抵達’之類的。
隨手關了電視,陳象拉開書包細細打量著木盒,將之放在一旁,旋即研讀起密武課的大一書籍。
整本書闡述了一些關于‘密武’的概念,同時還包括一門密武修煉法,就叫做巨像法。
陳象仔細翻閱,越看越心驚。
按照書上所述,密武分為三關,第一關洗練皮肉筋骨,若是破入此關,可稱‘密武大師’,皮膜刀槍不入。
且若是修的巨像法,可通過震蕩骨骼、肌肉,爆發強大的防御力,能硬抗子彈.....
他想起了吳尚品,連接六發足以轟碎犀牛腦袋的子彈,卻只是皮外傷而已。
密武修行第二關,練的則是五臟六腑,破入此關,被稱呼為武道家,這一步不止是需要練,還需要悟,
關破境成,一息掠百米,吐聲如打雷,已然能完全無視小口徑槍械,挨上一記反器材大狙都死不了.....
至于密武第三關,不練皮肉,不練臟腑,求的是個‘神強意壯’,破入此關,精神意志可以略微影響現實,代表已然脫俗而又未入超凡,
故此,便叫做非凡者。
也是到了這一步,才算是徹底打牢根基,承受所謂的超凡洪流沖刷,拜得神賜后,便可為超凡矣!
“密武大師、武道家、非凡者.....”
陳象目光炯炯,似乎看到了一條大道坦途!
但他旋即有些喪氣,哪怕有了修煉法,但沒有那珍惜無比的觀想圖,終究無法修行......
可觀想圖,自己從哪里得來?
莫非只能去買些雞鴨豬狗,拿黑炎燒一燒,掠奪一些精氣神么?
可問題是,危機近在眼前,不說鱷門,就說那盒子,一旦被查出來......嗯?盒子?
陳象精神一振,重新將木盒端放在手中,細細打量。
“你到底是福還是禍?”
他最終還是劃破了手指。
按照傻丫所說,她曾見過一個女子通過滴血的方式開啟類似的木盒。
在陳象死死的凝視中,鮮紅的血液‘啪嗒’一聲砸在巨人像雙手所環抱的圓孔之中,而后一點一點的浸潤了下去.....
一秒,兩秒,三秒.....
盒子開了。
“看來是什么血都行.....”
陳象喃喃自語,死死盯著緩緩打開的盒子,心頭的好奇在此刻升騰至無以復加。
到底會是什么?
他仔細凝視,有了答案。
盒子里面.....還有一個盒子。
他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
盒中盒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骨灰盒,陳象將它拿出來,第一眼便瞧見其上的圓孔,想也不想,直接將還在流血的手指懟了上去。
‘啪嗒!’
盒中盒.....也開了。
爆發性的囈語聲撞入陳象雙耳,卻又在剎那間散了個干凈,聽進耳的,只剩一聲幽幽嘆息。
陳象滿臉懵逼。
“什么玩意......”
他有些疑惑,朝著盒子看去,
里頭放著一塊令牌、一節矛尖和一卷卷軸,令牌呈現古樸的青銅色彩,看上去極為莊嚴,就這么靜靜的倒扣在木盒中,
矛尖滿布裂紋,整體呈現燦金色,極為晃眼,盯著這矛尖,就好像盯著一輪太陽。
至于卷軸,看上去不知是什么材質,卷封上寫著四個大字。
舊日議會。
舊日議會?
陳象也沒多想,隨手將倒扣著的令牌抓了起來。
很沉。
令牌一面寫著黃昏二字,陳象翻轉令牌,另一面的五個小字也映入眼簾。
愿帝坦庇佑。
陳象:(?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