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公永遠都不會忘記陳志越這張臉,因為對方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甚至可以說,他這次進來城寨做事,完全就是對方逼出來的。
如果沒有這個家伙的幫助,靚坤那個廢材,根本打不下灣仔魚市。
自然沒了他關公臨陣脫逃,不得不砌門生生豬肉,以及得罪忌廉等等事情的發生了。
緩緩放下斬馬刀,關公心中恨不得沖上去將對面那人斬成兩段,可衡量了一下雙方實力,他還是不敢妄動。
長得人高馬大,可關公卻是斯文人。
面對陳志越,他講起道理:“陳志越!之前發生的事,你知我知,別當大家都是傻仔。
今天我給龍卷風面子,不同你計較了。
可我這次進城寨,是扛著架勢堂招牌進來清理門戶的。
龍城幫都沒攔我,你最好讓開,否則的話,我就當你同我們架勢堂宣戰了!”
“廢那么多的話,你們架勢堂清理門戶是你們的事,我抓屯門色魔是我的事。”陳志越緊緊盯著關公。
關公即刻知道,繼續談下去也沒結果,對方擺明沖著自己來的。
他舉起斬馬刀,大聲罵道:“挑!陳志越,我都不知你講的話是什么意思!
總之,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們架勢堂的敵人,大家同我上!斬死這個撲街!”
今日還能跟著關公的馬仔,個個都是參與屯門奸殺案的同犯。
看到自己做的惡行,居然傳到陳志越耳中,人人抓著砍刀沖了上來,想用血和暴力,掩飾自己內心的驚慌。
陳志越吐掉煙頭,抽刀出鞘,仗著力量優勢,輪出一道圓形刀芒,對面朝他砍過來的幾把西瓜刀,瞬間被他砍斷,幾截刀頭叮叮當當掉在地上。
這幫撲街,還要留給門生當怪打升級,陳志越斷了他們的刀后,隨便兩下斬飛對手,握著刀沖向關公。
除了幾個老四九見勢頭不對,急忙避開,剩下傻乎乎以為能夠蟻多咬死象的,紛紛在陳志越刀下掛彩。
看著陳志越一路沖殺過來,簡直是將自己的馬仔當做菜砍,關公又驚又怒,對方力氣大,他已經領教過兩次,可刀速居然這樣快,就讓他越看越心驚了。
“你帶兄弟們去抓那個二五仔,我這邊拖住他,半個鐘頭后,大家在陀地匯合。”
抓過身旁一個親信,關公迅速吩咐了兩句,立即推開他,舉起斬馬刀劈向陳志越:“陳志越!老虎不發威,真當我是病貓啊?”
“扛著一把大刀就自稱關公?不如我送你去向關二爺申請一下,看看他同不同意?”陳志越頭次揸刀和人搏殺,欺負小古惑仔還好,面對關公這種精英怪,嘴炮還擊的同時,他選擇暫時避開。
斬馬刀怎么看也得20斤往上,龍卷風這把龍紋刀雖然很鋒利,但是兩把武器的重量相差太多,硬接,陳志越擔心磕壞了。
五指寬的刀鋒從陳志越身旁砍下,劈在地上砍得碎石飛濺,關公雙手握著刀柄試圖再次出招,陳志越已經一刀向著他雙臂劈了下來,逼到他只能用一個懶驢打滾舉起大刀擋住。
刀鋒相撞,火花迸濺。
關公蹲著受招,斬馬刀的重量,加上陳志越的力氣,直接將他震得半跪在地,雙臂一軟,橫舉的刀柄重重壓在他的脖子上面。
哇的一聲,關公張嘴吐出一口鮮血,答應為馬仔們拖住陳志越半個鐘頭?他有些高看自己了,半分鐘就差不多。
陳志越也沒想到,對手居然這么廢物。
明明自己收了三分力,依然一刀將他砍到趴下兼吐血。
港島黑社會…
這么容易混的嗎?
就憑這點料,居然能當架勢堂的右護法了?
“越哥,饒命啊!
我是狗屎爛泥巴,殺我污了你的手…”關公驚恐看著懸在自己眉心的刀尖,不顧臉面大聲求饒。
陳志越厭惡看著關公,正考慮挖眼、切耳還是刮鼻的時候。
龍卷風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了過來:“阿越,別殺他,Tiger特意給我打電話,請我們留他一條狗命。”
“哦~Tiger哥的面子,還是要給的…”陳志越聞言轉身過去,可收刀的時候,他的手抬得慢了一點,刀尖從關公右臉挑了過去,將他的右耳割了下來。
“啊!我的耳朵,我的耳朵!”關公捂住傷口,痛得滿地打滾。
陳志越嚇了一跳,收刀入鞘,同時還踩中一個軟體物品:“不好意思,第一日揸刀,沒經驗誤傷了你。我叫人送點紅花油過來擦一下,找回耳朵還有希望接上去的。”
龍卷風看得很清楚,搖頭走了過來:“喂,腿抬一下,伱踩中人家的耳朵了。”
“我靠!沒注意到,真是失禮…”
望著被兩個龍城幫眾押向城寨出口的關公,陳志越收起面上笑容,哼了一聲:“便宜他了!”
“算了,你已經整到他這么慘了,不想沾人命,割他一只耳朵也就差不多了。
屯門那邊的事,Tiger說會有交代的。”龍卷風點點陳志越手上的龍紋刀:“這把刀打造的時候,我摻了不少好料進去的,用的時候,你無需畏手畏腳。
架勢堂當年跟著青天會做惡,高層被警隊掃光,Tiger這種老四九都能上位當龍頭,關公廢物就不出奇了。
反而他們的左護法忌廉實力不錯,日后遇到,你要小心,忌廉門生沙皮,算是間接死在你的手上的。”
二人站著,聊了一陣江湖事,十幾分鐘后,信一快步走了過來。
“越哥,你那個靚仔打贏了,不過,他也斷了右臂骨頭,我剛剛叫阿鬼送他去醫傷了。”
陳志越松了一口氣:“行,扛過今日第一戰,相信以后都沒問題。
信一,這件事你幫我盯著。
明天旺角的牛丸鋪開張,我接下來會很忙的。”
“越哥你放心,我會看住他的。”信一立即答應。
而在城寨外面,被幫會派車接去裹傷的關公,傷口附近的麻藥還沒退,他就被刑堂的人,連同一幫手下,押上兩只海獅面包車,載到架勢堂的陀地。
看著平時很少露面的幫會叔公,個個表情嚴肅坐在堂上香案的兩旁。
忌廉、正秋這些架勢堂中堅派,沉默坐在右側座椅上,而且左側客座一邊,竟然都是新界那幾家大姓房頭的族長。
關公頓感不妙,他望著給祖師爺敬好香的Tiger哥問道:“阿公,怎么突然間就開香堂?這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