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罐頭廠開起來,可以優先安排龍城幫人員開工。
陳志越說服了龍卷風,帶著那2張支票和1本合作計劃書去見曹燕君這位曾經的黑道大姐頭。
可沒想到,龍卷風出發之前,信心十足,可回來后,臉色有些不對頭。
“阿越,曹燕君不肯跟我們合作,我看算了。
這條生意,我們自己做就好了,大不了,將牛丸分包給城寨的人。
我這個城寨委員會會長,說話還是有點分量的,隨時可以叫百來人幫你捶牛丸。”龍卷風先去洗了一把臉,出來對著陳志越說道。
信一點頭幫腔:“越哥,城寨的人工很便宜的。
每日港島的魚丸,接近80%是從這里出去,再由無數食檔或者走鬼推車,做成咖喱/沙爹魚丸…”
“哥哥,曹燕君沒看我那份計劃書?”陳志越攔住信一,對著龍卷風問道。
龍卷風打開最新一期的烈火焚身,擋住陳志越的視線,眼神透露出心虛:“我有叫她看,可她不肯看。
而且把我給趕出來了,我估計是她的大姨媽來了,心情不好。
不過,我臨走之前,將你的計劃書,留在她辦公桌上了。”
“奇怪,據我所知,曹燕君這個女人,不應該這么沒有理智才對…”陳志越回想電影細節,總感覺有點不妥。
這個時候,阿武也來相勸,與其找曹燕君合作,不如將牛丸,分包給九龍城寨里面的家庭作坊。
“不行,我要么不做,要做,就要把即食牛丸做到各大超市的貨架上面。”陳志越直接搖頭,開口就讓其他人徹底呆住:“黑作坊走不長遠的,牛丸只是起步,我們以后還要開發出更多的食品種類。
曹燕君有心洗白社團,卻沒對應的能力和眼光。
長樂集團成立一年,至今處于營虧勉強平衡的狀態。
她有將社團洗白的魄力,只要看過我那份計劃書,遲早會放下成見,主動來找我們合作的。
現在做兩手準備,我想利用這段時間,拿出可觀的營收,吸引她主動上門!”
龍卷風趕緊抬起漫畫,生怕被陳志越瞧出他的心虛。
好在陳志越沒有注意到他,而是將目光轉向信一:“信仔,幫我一個忙,去旺角長樂社的地盤,租一個最顯眼的鋪面。”
“這個簡單,我剛剛收下一個馬仔,名字叫做阿鬼。
他被高利貸追入城寨之前,就是住在旺角的,用他的名義租店面,不會引起曹燕君的注意。”
信一說完,一個西裝筆挺,臉帶窄邊眼鏡,年齡大約三十出頭的男子走了進來。
“各位大佬好,我叫阿鬼,昨日剛被阿大收入門下。”微微躬身,阿鬼自信推了推眼鏡:“旺角那邊我熟,我保證幫越哥找到最合適的鋪面。”
與此同時,蔣家別墅,龍頭蔣震召集洪興十二區話事人,正在舉行一場針對靚坤的批判大會。
端起茶盞呡了一口,年近六旬的蔣震,緩緩抬起一雙刀眼,望向拘束坐在角落沙發的靚坤:“阿坤,白天的事情,你是不是得給我一個解釋?”
“蔣先生,當時我聽說長樂社的人踩過來,即刻帶著兄弟們殺過去了。
可哪想到,等我到場,長樂那幫廢物,已被陳志越兩個打跑…”靚坤趕緊起身,一五一十將事情經過講述一遍。
蔣震沉默聽著,他的身后,一左一右站著兩個青年。
一個表情嚴肅,身材高大——長子,蔣天生。
一個笑容溫和,體型偏胖——次子,蔣天養。
其他各區話事人,分成三五堆,目光齊齊落到靚坤的身上。
等到靚坤說完,蔣震冷笑追問道:“就是說,你回去就被那個姓陳的制住了。
為了脫身,你答應以2萬塊錢,作為人家幫你守住地盤的報酬?
阿坤,你真是醒目,以打仔著稱的洪興,今日由你開創了雇傭外援守地盤的先河。”
“蔣先生,我知道錯了。”靚坤埋頭看著腳尖,自己明明下了封口令,不知下面誰把事情傳出去,在驚動龍頭蔣震的同時,還害得他成為道上的笑話。
“陳志越綽號九龍力王,這種突然冒頭的江湖猛人,你打不過他,我可以理解;
花錢消災,實屬無奈。
你懂得用交朋友的說法,在陳志越那里找回一點顏面,我也贊你夠醒目。
可是我聽說,你當時認數后,卻掏不出鈔票?”
“是,是這樣的。”靚坤腦袋都快埋到褲襠里去了。
這年代出來混的,講究犯錯就要認,挨打要立正。
不管怎么說,他扎職草鞋,乃是正牌的洪興大底。
現在,一沒武力、二沒財力,混得實在太丟人了。
“很好,如果今天伱否認了,我馬上叫人送你下去賣咸鴨蛋,免得在外頭繼續丟人現眼。既然敢認,算你還有點擔當。”蔣震哼了一聲,看向一旁的男子。
“阿興,江湖債,不能拖。
明天,你送兩萬塊錢去給那姓陳的小子。
告訴他,我很看好他。如果他加入洪興,我保證,他能在兩年內扎職。”
九龍話事人興哥點頭應下:“蔣先生放心,明天早上,我親自去辦。”
看到蔣震過問一嘴,便讓興哥替自己出錢平事。
靚坤剛要說聲謝謝,蔣震又將目光轉回他的身上:“阿坤,現在來說說你的事。
你12歲在藍田混,14歲加入洪興,21歲就扎職草鞋。
我將九龍金吧隔壁那條街交給你看場,老頭子自認對你算是不薄了,是不是?”
“蔣先生,我靚坤從來都不敢對社團不滿,更加不敢對您不滿啊。”
“可是你上位三個月,已經拖了兩期數。
這次糗成這幅鬼樣子,不僅讓洪興被江湖朋友笑話,還要九龍區出錢幫你平事。
你自己說說,要怎么辦吧?”蔣震用力拍了一下桌面,在場人人面色一變,暗暗交換起眼神。
今晚的風,有點不對。
看這情況,龍頭似乎從一開始,就準備坑靚坤做炮灰…
靚坤這個時候,他是看出蔣震不懷好意。
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抬頭扯出一個苦笑:“蔣先生,您說怎么辦,就怎么辦吧。”
“行!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上個月,架勢堂的沙皮,搶走社團在灣仔的魚市。
三日內,你去打回來,向道上的人證明,打仔洪興這四個字不是吹的。
事后,我也不虧待你,你欠的兩期數抹掉,而且灣仔的魚市也交給你。”蔣震說完起身,帶著兩個兒子走上二樓:“夜深了,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