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到覺得紹兒媳婦是個好的,不若將內宅之事全權交給紹兒媳婦處置。”袁德沉吟半晌整理思緒,忽然開口說道。
“這樣只怕純兒會多想。”袁文純因為當初袁德放棄他之后便開始敏感多疑,這一切都被袁德袁洵二人看在眼里。
“哎,紹兒要是長子那該多好啊,紹兒有本事又能干,前些日子弟還因為紹兒得到了官家的接見,若是伯爵府給他承繼,必然能夠在他手中得到延續。”袁德將心中所想說出來。
“我再找純兒談談吧,希望他不要多心。”此時的袁德恨不得給袁文純休妻,不過他也知道章秀梅固然有錯,但好歹為了袁家誕下了子嗣,又是宗婦,總要有個理由,章家雖然沒落但是也不是沒有根基的,袁宗豫也會慢慢大了。
家里的事有時候不能較真,有句古話叫做不癡不聾不做家翁。
當天晚上袁德回到了忠勤伯爵府,不過他卻并未發作而是將這件事暫時按下。
朝廷的封賞出來了。
袁文紹因為戰場上作戰勇猛,立下六轉軍功,加了騎都尉的勛官,視作從五品。
本官也從正七品的保安大夫升到了從六品的成安大夫,官階升了四階。還加了正六品的昭武副尉。
身上的官服也正式的換成了一身淺紅色,配銀魚帶,一下子便壓過了盛纮一頭,這還是袁文紹還年輕,宰相班子商議后決定讓他在底層多磨練磨練。。
這一點就連狄青王德用都覺得是應該的。
畢竟宰相起于州部,猛士發于卒伍。
這也就是文官們羨慕武將的原因,不過兩場戰斗就能抵得上他們十年寒窗苦。而他們要升官還需要不斷的戡磨,而武將只需要幾場勝仗就能享受和他們一樣的待遇。
升了官的袁文紹便不適合再在玄武軍中待來,畢竟鐘懿這一戰也只是從從五品升到了正五品,袁文紹再在他手下就只有玄武軍副指揮一職還算匹配。
但是玄武軍的兩個副指揮這兩戰表現的也不錯,一時半會也沒什么合適的職位給袁文紹,繼續當營指揮有些委屈袁文紹了,也不符合朝廷培養人才的策略。
所以一紙調令袁文紹便被調到了京兆府兵馬副督監,掌管京兆府的士兵屯戍,訓練。
同時在陜西經略使府中,承擔參議軍機之責。
至于京兆府的兵馬督監則由京兆府尹擔任。
玄武軍宇字營指揮使一職只等陳仲亨傷好后接任。
一營之事情并不繁多。多是錢糧補給,士兵爭吵,財貨不均的小事,士卒訓練的小事在兵馬司任職兩年經歷過高強度工作的處理起這些事情來說很是輕松。
宇字營等著補充重建,之前被抓壯丁幫忙處理繳獲分配的袁文紹也難得的閑了下來。
趁著這個機會他給家里寫了一封家書,離京一月,袁文紹有些想念汴京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了。
又于華蘭新婚燕爾,便以書信寄托情感。
。。。。。。
忠勤伯爵府內,這日休沐,袁德得到了消息知道幫著大章氏和章秀梅辦事的下人如今都在府里,袁德下令從內里封了忠勤伯爵府,禁止下人進出。
將大章氏的兩家陪房連帶著章秀梅的一家陪房一并給抄了,那位鐘王氏的夫家便在其中。
大章氏是先被請到了內院的書房之中,袁德的親隨這才去拿人的。通往內院書房的各處都由跟隨他多年從袁家莊子上出來的親隨守著,而且都距離書房十多米遠。
袁德這些時日重新看了看袁洵給他的證據,都快被大章氏的蠢給氣笑了。
當時三家陪房被抄,大章氏便知道自己和兒媳婦做的事發了,腦子中不斷想著對策,不過此時章秀梅這個外置大腦不在,她一時半會之間想不出來對策。
“你解釋解釋吧。”袁德將一疊宣紙甩到了大章氏的臉上。
大章氏接過兩張看了看,這兩張一張上寫著華蘭在當鋪的典當記錄,一張寫著她私放利錢的事,還有兩三張她掉到了地上。
但是不用想也知道其中多是她的罪證。
一時間大腦不夠用,臉色漲紅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切說可有冤枉你的。”
大章氏不知道袁德究竟知道多少,害怕自己說多了,只得選擇硬扛。
“事到如今,你都不打算說?你是還以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還是怎么的?”袁德猛的一拍桌子,對著大章氏說道。
大章氏跟個鵪鶉一樣躲在那里瑟瑟發抖,不敢出一言。
“你接濟娘家,我不多說什么,當初章家與我有恩,又是純兒紹兒的舅家,咱們如今好了些照顧著點也是應該的,不然我怎么會允許老大家的嫁進來沒想到那也是個蠢的。”
“我這也是迫不得已,章家如今的情況,官人也知道,那畢竟是我娘家,總不好看著它就這么沒落了,所以就貼補了些。但是又不想著讓府里吃虧,所以就讓人在外邊放著利錢,這些年從無虧損。”大章氏見到袁德態度有些松動,連忙哭訴道。
“無知蠢婦,那利錢也是隨意能做的?更蠢的是為了些利錢差點惹上人命官司,要是真出了事一個遮掩不住忠勤伯爵府抄家奪爵就在頃刻之間。”袁德看到大章氏一臉不以為意的樣子。沒忍住自己一巴掌甩了出去。
光是放利錢也就罷了,但是吃上官司就麻煩了。
“當初你就干過這事還記得母親也曾教育過你,沒想到母親去了還不到十年,你就又故態復萌了,甚至比母親在時還要變本加厲。”
袁德提到自己的母親對著大章氏厲聲呵斥道。
大章氏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閃過一瞬間厭惡記恨的神色。
“怎么,你還是不服?”袁德又是一個巴掌。
“你自作聰明,以為自己拿了三成很高興是不?你知道那些奴才在外邊放的幾成的貸,足足八成。”
“八成?”大章氏聽到了袁德給的數字差點暈了過去。
“伱且把這些東西都撿起來好好看看吧,三年內你就在后院的佛堂里好好反省吧。”袁德已經不想和大章氏掰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