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市,蘇凱看著模擬器上的字樣,忍不住捂住了額頭。
“有點頭疼,不圓滿啊…”
“是少了些什么嗎?”
只見模擬器上赫然寫著——
因未知原因,模擬仍在繼續,是否強行終止?
注意!注意!
若強行終止,可能會產生未知變化,且獎勵降低。
“所以,模擬器啊,能不能告知我繼續模擬的原因?”
蘇凱忍不住吐槽道:“丟人模擬器,沒有一次給力的!”
未知!未知!!
請玩家自行摸索…
“果然啊,不圓滿的人生,總是差一些的——”
“那么,模擬繼續,敬請期待吧,諸位…”
模擬的至高時刻再次來到此處,對于黃金之王的疑惑,大父神宙斯回以輕笑:“蘇爾倫啊,神代必將終結,與其糾結必將毀滅的命運,不如享受這最后的美好時光吧,你對哪位女神心生好感,我可以安排你們結婚。”
“蘇爾倫,在能做出選擇的時候,不要讓自己留下任何遺憾。”
“這樣啊…”
蘇爾倫撓了撓頭,嘆道:“那就沒辦法了,我盡可能的延長神代,但如果我辦不到的話也就這樣吧,只要我盡力而為,不辜負相信我的人就好了!”
“不過,宙斯啊,神代終結的未來,是不是還有一段時間?”
宙斯有些訝然蘇爾倫的釋然與豁達,他居然不再偏執的鉆牛角尖,而這樣的智者,最難的不是征服世界,而是與自己和解。
不再為難自己,不再為難別人,而是真正對無力改變這一切的自己,選擇和解。
在這一刻,宙斯相信,蘇爾倫的精神更加放松,他也更能聽得進去別人的諫言。
宙斯大笑道:“蘇爾倫,我為你的開解感到高興。”
“是的,神代即使必將終結,卻也還有上千年的好時光,命運不可違背,然我們可以盡情的享受這美好的每一刻。”
“哇哦,還真是好長的一段時間,我可得好好尋思尋思了。”
蘇爾倫緩緩地舒了一口氣,大笑道:“美好的黃金大治世,我也該享受享受了吧?”
我費勁心力推動如此美好的時代,我還不能享受享受了?
回去就接著奏樂接著舞!
蘇爾倫仰天大笑出門去,準備回去當他個幾百年的享樂王。
“等一下,蘇爾倫,你還沒說娶誰…”
宙斯隱隱約約,聽不真切的聲音被蘇爾倫拋在腦后,他此時已經回到了希臘。
“赫拉克勒斯,你去把海倫叫來。”
蘇爾倫翹著二郎腿,坐在黃金王座上:“你去告訴海倫,我想看歌舞了,給我展現出來希臘最美的女人的魅力口牙!”
雖然蘇爾倫并不好色,但既然是享受,他之前也不知道王者該怎么去享受才對味兒。
而電視上,所有享受的王,似乎標配就是宴會、歌舞美女還有喂葡萄的美女。
“…蘇爾倫,你是否正常?”
赫拉克勒斯面帶憂郁:“你之前說的、想的那些政策,還有征討的命令…”
“那些都不重要,我的朋友!”
蘇爾倫擺了擺手說道:“我都開啟黃金大治世了,你還要我做什么?想累死我啊!”
“還有,相信你,你不會想看到一個勤奮的黃金之王蘇爾倫的!”
二周目玩家的自信。
上一周目,過于勤奮、過于強欲的王,因那滿溢的愛引發了史無前例的災難,那瘋狂的愛意幾乎將整個希臘摧毀。
第二周目的蘇爾倫,選擇與自己和解!
嗨,反正還有一千多年呢,先享受個幾百年再想辦法不過分吧?
蘇爾倫覺得這不僅不過分,反而很合理,于是不耐煩的催促道:“赫拉克勒斯,我才是黃金之王!”
“…行叭!我的王!”
赫拉克勒斯吶吶應道,不知道為啥,他忍不住松了口氣,整個人緊繃的神經也都舒緩開來,之前一直擔心蘇爾倫那旺盛的欲望和永無止境的野心,或許會給希臘帶來災難。
可是現在看來,這樣的蘇爾倫更加讓赫拉克勒斯感到安心。
至少一個吃吃喝喝看歌舞的王,不會搞出國家人體煉成·賢者之石的狠活吧?
蘇爾倫癱在黃金王座上沒個正行,而海倫也很快就趕了過來,她走到蘇爾倫面前三步之外便停了下來,不敢逾越帝皇的禁地。
“蘇爾倫王,您到底怎么了?”
“我聽聞赫拉克勒斯統領說,您要我…”
這便是一個人的禁區,也就是三步范圍內,一旦被不熟悉的人突進三步之內,任何人都會感到些許不適。
以往的蘇爾倫,或許足夠崇高、足夠偉大、足夠英明神武,但說實在的,他不是一個令人感到親近的王。
尤其是他那張俊美如天神一般的臉認真起來的時候,任何人都能感受到帝皇的威儀。
那是一種如同高山,如同深淵一般的強大壓迫力,任何人直面帝皇蘇爾倫,都會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去,以表達自己的恭敬和謙卑。
可是現在,那種令人不適的禁區消失了。
“過來啊你,站那么遠干啥?”
蘇爾倫招了招手,一副重度癱瘓的模樣,用下巴指了指桌子上的葡萄,說道:“你喂我吃葡萄…等會,你不會要把爛葡萄給我吃,自己吃好葡萄吧?”
海倫嘗試性的邁出一步,果然沒有那種熟悉的威壓,她伸出纖長秀美的手指,捏住一枚葡萄,全神貫注的,將葡萄送到蘇爾倫的嘴邊。
她的眼神堅定的仿佛要入黨,那全神貫注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做蓑衣豆腐。
蘇爾倫長嘴接住了葡萄,瞇著眼睛點了點頭,這才慵懶的說道:“赫拉克勒斯應該已經傳達了我的意思了吧?他這家伙就干這種工作最拿手了!”
“別說,美人兒親手喂的葡萄的確是好吃那么一點。”
蘇爾倫愜意的躺在黃金王座上,說道:“別那么驚訝,海倫,打了那么多仗,我還不能享受享受了?”
“葡萄也喂了,現在你去招人,給我組一個歌舞團,我要一邊看歌舞,一邊吃飯。”
“蘇、蘇爾倫王…既然是您的命令。”
海倫白皙如美玉般的臉頰羞紅一片,拋開那些奇奇怪怪的傳說不談,僅以美貌而言,海倫或許是少有的可以在這方面與蘇爾倫平分秋色的人。
海倫也有著不遜色于女神的容色,希臘所有的男人,就沒有不想娶海倫為妻的。
“不愧是引發特洛伊戰爭的美女,禍水級別的絕色。”
蘇爾倫伸了個懶腰,胳膊肘把自己的上半身支了起來,看上去身殘志堅,令人感動。
“唉,聽說雅典娜是藝術的女神、手工藝的保護神,她擅長紡織、烹飪、園藝、陶藝等工藝;以及繪畫、音樂、詩歌、舞蹈等藝術…”
蘇爾倫瞇著眼睛自語道:“要是雅典娜愿意帶著九位繆斯女神跳舞的話,那一定是連神王宙斯都無從欣賞的至高歌舞!”
阿波羅奏樂,赫斯提亞烹飪,雅典娜跳舞,九位繆斯伴舞…
至于阿爾忒彌斯大人,她打獵很厲害。
如果沒有阿波羅的話,牧神潘的音樂造詣也很強,沒有赫斯提亞做廚師的話,狄俄尼索斯倒酒也可以。
沒有雅典娜跳舞,那么海倫也不是不行…
至于阿爾忒彌斯大人,嗯…她除了打獵很厲害以外,荒野也是她的領地。
“可我不在荒野啊!”
蘇爾倫撓了撓頭,他都不知道該怎么給阿爾忒彌斯找補了。
人類起源于荒野,卻一定會進入到文明,所以代表荒野的阿爾忒彌斯,便不是代表文明的赫拉的對手。
這也是為什么阿波羅姐弟面對赫拉的時候往往都很吃癟,這倆人或多或少的都被赫拉克制。
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蘇爾倫看向一旁站著,充作侍者的赫拉克勒斯…
早就說了,這bro最喜歡的就是被人當奴隸、當工具使喚,讓他端茶倒水,指揮他伺候人,對于赫拉克勒斯而言,簡直是不能太爽了。
赫拉克勒斯也注意到了蘇爾倫的眼神,于是問道:“王啊,您還有什么要求嗎?”
“要求?沒啥要求了,上節目!”
蘇爾倫興致盎然:“給我上昏君三件套,美人歌舞、美人喂飯還有酒池肉林!”
“王啊…”赫拉克勒斯一言難盡的說道:“前兩個都好說,但是酒池肉林的話,好像隨便一個雅典城邦的子民,都有這個財力。”
“嗯…您看,您要是真的很想當昏君的話,是不是可以沒收他們的酒肉?”
這里乃是神代達到了最鼎盛、最繁華的希臘,隨便一戶人家,其個人資源占有率就高的不得了。
酒池肉林?
也不知道紂王那是什么酒匯聚的池,什么肉堆積的林。
“廢話那么多干嘛?”蘇爾倫想也不想斥責道:“沒收個屁啊,既然我要酒池肉林,那你就堆一個給我耍不就得了?”
“又說隨便一個人就可以享受,又說可以沒收財產享受昏君模式,你扯那么多干什么?”
蘇爾倫恍然大悟:“我懂了,你一定是M屬性大爆發,故意激怒我,想讓我罰你是吧…那我可不能如你的愿。”
唉,某種意義上來講,這也是一位發癲的王。
赫拉克勒斯只覺得心累,他點了點頭,轉身去偏殿抱來了一座肉山,又在正殿旁徒手挖了一個泳池,灌滿了葡萄酒。
一共耗時還不到一刻鐘,半神大英雄赫拉克勒斯的效率可見一斑。
赫拉克勒斯眼見滿足了蘇爾倫的小要求,這才宣布道:“蘇爾倫王專屬的昏君宴會,開始!”
也不知道海倫從哪找的專業團隊,在歌舞開始的瞬間,蘇爾倫便忍不住瞪大了雙眼。
欣賞藝術說白了其實很簡單,就是用眼睛去看,用心去感受,用意志去共鳴。
有的歌你聽了覺得好聽,別人覺得一般般甚至難聽,那只不過是這首歌和你的心靈以及意志產生共鳴,而其他人沒有罷了。
說起來抽象,其實就一句話,雅俗共賞。
不管它有什么深邃的內核精神,一句真他娘的好看就夠了。
如今,蘇爾倫就有了這種感覺,他忍不住由癱倒變更為坐,渾身毛孔舒張,整個人進入到極度舒適的氣氛。
因為這歌舞演的實在是太好看了,跳舞的十位小姐姐也很漂亮,是那種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在發揮魅力的美。
“本人文化程度很高,但我還是要說——真他娘的好看!”
“真不錯呀,真不錯!”
“接著奏樂,接著舞!”
蘇爾倫詩興大發,當即吟詩一首:“宴會好玩酒好喝,真不錯呀真不錯。黃金之王真好當,大家都得慣著我!”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赫拉克勒斯已經消失了。
蘇爾倫痛飲著狄俄尼索斯釀造的美酒,這是可以令神明都會沉醉的美酒。
此時歌舞也停了下來,蘇爾倫皺著眉頭,看人總覺得有重影,忍不住瞇起眼睛仔細辨別眼前的女人。
她似乎是領舞,蘇爾倫放下心來,點頭說道:“我、吾要賞你…在這之前,先卸甲吧!”
古希臘舞蹈在動作上十分豐富多樣,包括緩慢優美的動作和喜慶歡騰的動作,舞蹈者注重身體的柔韌性和協調性,展現出優美的視覺效果。
但是蘇爾倫心底隱約還是有點不滿意的,畢竟他聽說真正的希臘舞蹈是不穿衣服的…
領舞的女人輕輕嘆了一口氣,柔嫩的小手伸了過來,揉了揉蘇爾倫的頭,給他按摩舒緩宿醉的后遺癥。
雖然蘇爾倫根本不會有醉酒后的頭痛。
“卸甲…我讓你卸甲…”
蘇爾倫喃喃著醉了過去,嘴里還不停的說著醉話:“宙斯這老登,娶哪個女神什么的,這是能說的嗎?”
“還好我裝作沒聽見,要是讓雅典娜她們知道了,還不得把我嚼碎了…”
“要是開后宮的話,是不是要開兩波啊,人間的后宮和天上的后宮…額,女神們能讓我開后宮嗎,赫拉不會把我變成種馬吧?”
“蘇爾倫,你真的醉了嗎?”
領舞的女人輕笑著,語氣輕快放松:“真是的,壞男孩兒就會給我出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