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身處在這里的阿爾托莉雅,實際上是被仁愛之劍中殘存的凱拉爾意志感化征召,類似于從者的姿態。
她的真身實際上剛剛結束和王姐摩根之間的廝殺,正處于星之內海的深處沉睡。
在那個瞬間,她察覺到了圣劍的異動,于是在摩根的幫助下,共同以從者之身的形式跨越遙遠的距離,將自己的分靈送到了這個介于虛幻和真實之間的世界。
雖然二者彼此廝殺千年,堪稱不共戴天,但是唯獨在涉及到凱拉爾的情況下,她們會不約而同做出共同的決斷,互幫互助的決斷。
這是默契,姐妹二人不由他人評說的默契。
曾經千年的廝殺,有著當初的怨恨,但還有部分,說到底不過是給自己可以延續到時間盡頭的漫長人生尋求堅持下去的理由罷了。
與其說她們怨恨的是對方,不如說是怨恨當初那個需要被凱拉爾的犧牲,才能夠拯救的自己。
“是真的,而且這也不是夢,是我想要跟你說說話。”凱拉爾如是嘆道:“我在這個世界僅僅殘留一抹意識,所剩余的力量也不多了,恐怕很快就要潰散了。”
“所以啊,莉莉,我很需要你的幫助。”
凱拉爾看著阿爾托莉雅,問道:“阿爾托莉雅,我的王,你還愿意幫助我嗎?”
“幫助我這個并不遵從不列顛之王意志的臣子?”
“凱,只要你愿意經常來看我…”
阿爾托莉雅堅定地點了點頭:“你為我做了很多,這次就由我來幫你吧!”
不管是地獄還是天堂,不管是做什么也好,只要有你,只要我可以幫你…
那我就來!
凱拉爾拍了拍手說道:“那就好,莉莉,還好有伱。”
“我們這個世界,被我的意志所扭曲,已經成為了特異點與異聞帶并存的不可觀測狀態。”
凱拉爾笑著解釋道:“在我鑄劍而死的那一刻,我最后的意志已然看到了人類史之后的災難,嗯…但可惜的是我已然死去,我已經沒有第二條命去拯救人類史了。”
實際上他的本意是要用相較輕松的開玩笑語氣,來開解阿爾托莉雅不要那么傷心。
結果好像起到了反作用,阿爾托莉雅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洶涌的情感,頓時撲到凱拉爾的胸口大哭道:“凱,我不要你拯救人類史,我也不要你為了不列顛而犧牲…”
“我真的、真的就只想你好好的活著,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好了,好了…”凱拉爾摸著阿爾托莉雅的頭,那金色的呆毛搖晃。
即便此時的他不過是情緒的最后殘余,真我的殘片,而阿爾托莉雅也是從者之身,卻是也忍不住安慰道:“所謂‘死得其所’,莉莉倒也不用太過為我而傷心。”
“我的時間不多了,聽我繼續說吧,好嗎?”
見阿爾托莉雅點頭,凱拉爾繼續說道:“所以,我擅自做主,以自己絕對的真我創造出介于虛幻和真實之間的不列顛,以這個世界為堤壩,將人類史之后的災難,全部都卡在了這里。”
“但畢竟堵不如疏嘛此舉只能將災難暫緩,卻不能阻止,所以我決定自然也有著其余的計劃,以期能夠讓那些未來的人們跨越災難。”
“這個世界終將會被跨越,我希望你在最后的最后,不要阻止我,好嗎?”
實際上,凱拉爾創造出這個介于虛幻和真實之間的特異點,本來僅僅是想要召來當初犧牲自己鑄就的圣劍,讓自己成為最終的試煉。
按理說,時間已經過去千年,那把圣劍恐怕也不知道流傳到誰的手中了。
但是沒想到的是,阿爾托莉雅會選擇以神靈的身份進入星之內海,那把圣劍也始終都被她握在手中。
而察覺到圣劍異動的阿爾托莉雅和摩根,則是直接回應了凱拉爾,不約而同的選擇進入了這個「無限永劫至臻不列顛」。
依靠著絕對的真我,凱拉爾能夠將諸多外來者,一并截留在世界的邊緣拒絕入內。
但是,唯獨原本就屬于不列顛的眾人,以及作為昔日災難的啟示錄獸·羅馬皇帝尼祿,卻是不在此列。
因為,這涉及到這個世界,這個介于特異點和異聞帶之間的不列顛的本質。
更何況…
以絕對的真我,拒絕包括阿爾托莉雅和摩根在內的不列顛眾人…
這種事情,未免也太強人所難了。
阿爾托莉雅略微沉默。
而后,她低下頭,讓人看不見臉上的表情,以微不可察的態勢輕輕頷首。
“我…我知道了。”
她如此說道。
“不過,即便如此,我也不希望就此從這里離開,從這個有著你存在的世界離開。”
“倘若你僅僅是讓我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我自然不會拒絕。但是,請不要讓我從有著你的世界離開,好嗎?可以嗎,凱?”
“即便,這不過是個介于虛幻和真實之間的,夢境般的美好世界…”
聞言,凱拉爾的臉上露出了無奈。
先不說,如今已經毫無余力的他根本做不到將阿爾托莉雅從這里驅逐。
即便真的能夠做到…
這種事情,他又如何能夠做得出來?
另一邊,摩根也在夢中見到了凱拉爾。
畢竟,這兩人,都是能夠做到對凱拉爾要做之事做到妨礙的人,如果不提前安撫的話,誰知道這在仇恨中度過千年的兩姐妹,會做出什么事兒來。
而且,他本身也擔心這兩人亂來。
畢竟在這個特異點和異聞帶并存的不列顛,凱拉爾留在這個世界的只有一抹意識,并且本身也承受了極大的負擔。
于此之時,他正在以自己的力量阻斷人類史長河前進的洪流,阻斷兩次大災難。
這個不列顛特異點時刻都在承受著難以想象的重擔,若非他的支撐,隨時被人類史傾軋粉碎都不令人意外。
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不具備任何余力來過多影響這個特異點之內的事情。
“凱,你能夠騙過那個蠢貨,但你是騙不過我的!”摩根的眼眸炯炯有神,其中閃爍著格外堅定的意志,“我能夠察覺到,這個世界的本質!”
“它絕非等同特異點之物,而是更加偉大的存在。若是能夠獲得足夠的升格,那么即便是成為真正的現實也并非令人意外之事!”
“換句話說,如今的這個不列顛,固然是虛妄,但是它可以不是!”
“無論是這個仍舊存在的不列顛,還是…你。”
倘若這個虛妄的世界能夠轉為現實。
那么,也就意味著在這個世界中僅僅留下殘響的凱拉爾…
或許能夠借著這次練假成真的時機,徹底復生!
“但是啊,摩根,你知道的,這種事情我是絕對不會接受的。”凱拉爾的臉上露出淡然的笑容:“你是知道我的。”
“…”摩根明亮的眼睛,頃刻間就黯淡下來。
“是啊,這種事情,我知道的,我本該知道的…”
摩根攥緊了凱拉爾的手,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一般。
“既然如此,那么我會幫你的,凱,我說過,無論何時我都會幫你…”
下一刻,凱拉爾殘余的意識再度陷入沉睡。
不列顛之中的摩根悵然若失,她低著頭沉思了好久、好久…
降落到楓葉嶺之后,藤丸立香揉了揉屁股苦笑道:“這次倒算是平安降落了…”
不過,此前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那等令人忍不住心生恐懼的姿態…簡直就像是,「獸」!
不,應該說,那或許就是真正的beast!
比起在空中或者是被魔術彈開之類的降臨,這次的靈子轉移表面上看起來倒是相當安全,立香和瑪修直接出現在了楓葉嶺的領地內,就是因為驟然的空間落差感,導致她一時沒有站穩。
“前輩…不,Master,你沒事吧?”瑪修扶起了藤丸立香,說道:“根據達芬奇親的坐標,這里就是楓葉嶺沒錯了。”
藤丸立香本想說出此前看到的情況,可是下意識地又心有顧慮,便眼下嘴邊的話,轉而開口:“我記得,楓葉嶺是不列顛王國數一數二的富饒領地,怎么這里一個人都沒有?”
在這個時候,原處傳來嘈雜的聲音,瑪修和立香兩人來不及思考,便朝著人聲鼎沸之處跑去,只見圓桌騎士團的成員正在吆喝著什么。
立香和瑪修湊了過去,便聽到一名騎士說道:“楓葉嶺的所有子民及所有不列顛人,都要將《凱拉爾福音》和《圣人如是說》記牢、背熟。”
“謹記你們現在還能活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圣人凱拉爾的功德,你們需要謹記圣人對世界的功績,由王庭和騎士團派出專員,定期抽查子民們的學習進度,如果背不上來…”
立香和瑪修的眉頭越皺越緊,這聽上去是對人權和人格的踐踏,他們扭曲了凱拉爾的法?
“凱拉爾大人會創造永遠都不會落幕的不列顛!”騎士繼續說道:“接下來,不列顛的所有人,都必須要來到楓葉嶺,感受凱拉爾大人的恩情。”
“凱拉爾大人對這個世界的貢獻,對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所有人的恩情,你們永遠也償還不完!”
凱拉爾的恩情利滾利…
啊,不是,是凱拉爾的恩情永遠也還不完。
聽到這些話的立香和瑪修直接傻了眼,這就是傳說中的圓桌騎士團?
殘暴、麻木,對人格和人權肆意踐踏…
對圣人的敬仰,應該源自人的內心,而不是統治者的強迫命令。
“什么意思,他們是說凱拉爾還活著嗎?”藤丸立香揉著額頭說道:“可凱拉爾如果知道的話,一定不會允許他們這么做的!”
“前輩,看樣子需要召喚從者了。”瑪修輕聲說道:“我們需要見一見這個永劫不列顛的王了。”
立香皺著眉說道:“我想也是。”
說著,立香打開靈子通訊,看到了達芬奇和羅曼醫生,說道:“醫生,我需要召喚從者幫助我。”
“好啊!”羅曼看著身后這一幫人,輕咳了一聲說道:“立香啊,你需要幾個從者啊?二十個夠不夠?如果有困難的話,三十個也行!”
“啊?”藤丸立香呆了呆,連忙說道:“可是,根本用不了那么多人!”
“可是…他們似乎全都想去不列顛啊!”羅曼欲哭無淚,天曉得他為什么要操這份心,你們跟我說也沒用啊,立香同意才能召喚你們過去。
最終經過一番糾纏,立香這邊被塞過來了三個從者…沒辦法,立香就是一個半吊子魔術師,塞過來太多從者也不太好供能,令咒什么的也不夠用。
劍士查理、弓兵特斯拉、騎士福爾摩斯再加上自帶的盾兵瑪修,一御主四從者的陣營,面對大部分特異點都已經夠用了。
尤其是查理曼和特斯拉的戰斗力很強,而福爾摩斯是一個相當好用的輔助性從者。
就在立香準備說‘幫幫我,福爾摩斯先生’,然后讓福爾摩斯想出一個溜進去面見阿爾托莉雅的辦法之時,摩根出現了。
有著與阿爾托莉雅相似容貌的摩根,說道:“迦勒底的諸位,恭候多時了,你們想去見一見我那個愚蠢的王妹嗎?”
“摩根!”
立香一眼就認出了摩根。
不過這位摩根,似乎并不僅僅是特異點從者或者英靈狀態下的摩根,而是能夠發揮出更強實力的姿態。
但也不像是真身,難以捉摸的姿態,就這么突兀的降臨在了眾人的面前。
“是我。”摩根如是說道:“既然你們想要見阿爾托莉雅,那就跟我一起吧…”
“去卡美洛可找不到不列顛之王。”
“順便,我奉勸你們一句,我那愚蠢的王妹,站在這里,就可以攻擊到海對面的羅馬帝國,不要覺得自己的小手段能瞞得過她。”
立香聞言,頓時蔫了,這不就是翻版的獅子王?
可問題是獅子王人家是活了幾百年,已經完成了神靈化,如今這位不列顛之王好像還沒有活那么久吧?
怎么也會‘圣裁’這一手?
思來想去,還是福爾摩斯率先冷冷的說道:“走吧,無論如何,總要見過之后,才能確定那個不列顛之王,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到眾人走進那屬于領主的城堡之后,阿爾托莉雅早已等候多時了。
她的身旁站著圓桌騎士團的封號大騎士們,外面那些騎士也只不過是圓桌騎士團中的普通士兵,這些人才是王國的真正統治者。
阿爾托莉雅看到迦勒底一行人也不廢話,直接說道:“迦勒底的貴客,余知道你們,你們來到余這不列顛王國,究竟意欲何為?”
立香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且認真的說道:“我是為了人理的存續與保障,這個世界已經成為了特異點!”
“特異點?”阿格規文冷笑道:“何為特異點?”
藤丸立香回答道:“特異點,即為扭曲不實的歷史,已經對泛人類史和人理造成了威脅!”
“所以,迦勒底的諸位,你們是要否定凱拉爾大人創造的歷史嗎?”
阿格規文此言一出,圓桌騎士團所有人都冷漠的看向迦勒底一群人,氣氛瞬間降至冰點,查理曼按住了劍,笑道:“不列顛的野蠻人,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
“看你們的意思,凱拉爾還活著?”福爾摩斯不愧是名偵探,僅僅在寥寥幾語之中,就從圓桌騎士團的態度中察覺到了這一點。
而就在這時,旁邊的藤丸立香瞳孔微縮。
她看到背對著自己的福爾摩斯向著自己伸出掌心,掌心中有著清晰的‘從者’的字跡。
從者?是指誰?眼前的阿格規文?眾多圓桌騎士?接下來即將見到的亞瑟王?此前的摩根?
亦或者…這個特異點之中的全部?
藤丸立香目光看向福爾摩斯,但此刻的福爾摩斯并未為她解答疑惑。
福爾摩斯冷笑道:“所以,凱拉爾其實什么都知道,知道你們搞得那些東西?《凱拉爾福音》、《圣人如是說》?笑死了…那有沒有凱拉爾選啊?”
“大膽,你們有什么資格質疑凱拉爾大人?”
“你們根本就不了解他,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阿爾托莉雅輕輕抬手,制止了群情激奮的圓桌騎士們,她說道:“無所謂,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你們就知道自己的錯誤了。”
“你們會懺悔的…”
“凱拉爾的確還存在,但也不能說是還活著…算了,迦勒底的小姑娘,既然你想要修復人理,那就證明給我看吧!”
阿爾托莉雅露出了謎語人一般的微笑,說道:“羅馬的獸正在肆虐歐洲,去歐洲吧,擊敗那獸,我就告知你一切的真相,你們想要知道的真相…”
“凱拉爾,也是因為那獸的復生才會再現,尼祿死去后,凱拉爾也就自然會再度離去。”
阿爾托莉雅神色莫名的說道:“就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亞瑟王陛下…”藤丸立香還想要爭取一下,可是阿爾托莉雅隨意的一擺手,迦勒底一行人就被丟出了楓葉嶺。
而后,坐在大殿中,阿爾托莉雅的眸光逐漸變得冷了下來。
從未遭遇過這種情況,查理曼有些沉默。
但又過了片刻,他還是開口說道:“這不列顛之王還是蠻強的,御主,和她交戰的勝率不大,至少還需要幾位冠位從者幫我。”
如果是查理大帝本人,或許并不弱于阿爾托莉雅,但他現在還需要迦勒底供能,真打起來絕不會是阿爾托莉雅的對手。
福爾摩斯這時候說道:“和她交戰乃是無意義的行為…相比之下,我認為那位不列顛之王隱瞞了很多重要的消息。”
“不,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告訴我們任何有用的消息。”
“我有預感,亞瑟王隱瞞了很重要的消息,那或許就是她的目的。”
福爾摩斯猶豫片刻補充道:“而且,我覺得這一切都和凱拉爾有關,總覺得這個‘圣人’,多少有些名不副實了。”
“或許是真的,凱拉爾才是一切的幕后黑手也說不定?”
查理曼頓了頓,看了福爾摩斯一眼后說道:“原來沒聽說過凱拉爾的人也有這種感覺嗎?那就不是錯覺了…”
“不過,是否見面不如聞名,還需要再等一等。”
藤丸立香這時候沒有說話,她在心底嘆息道:“凱拉爾先生,總覺得,您的心里,其實并不想當一個被人推到神壇上的圣人呢…”
“您根本就不在乎所謂的名聲吧,你拯救世界的初衷,就只是想拯救世界,對嗎?”
“圓桌騎士團…他們是不是誤解了您的意思?”
只是,麾下的從者們意見趨向于統一,而如今展現出的‘事實’都對他們的推測有所證明,立香也只能保持沉默。
這時候,一直沉默的特斯拉淡淡的說道:“不管怎么樣都好,但是獸(Beast)的確是人類史的大敵,先解決了那獸再說吧!”
懷著各種各樣的疑惑,迦勒底一行人還是前往了羅馬帝國。
或者說,羅馬帝國的遺址。
迦勒底之中,觀察著這一切的從者們頓時質疑道:“這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凱拉爾啊?”
“原來那些所謂的功績,都是圓桌騎士團拿著刀槍逼迫不列顛人背下來的?”
“其他地方的傳說,是否也是因為遭受了不列顛的文化入侵,才有的創作故事基礎?”
從者們不得不懷疑這一切,都是凱拉爾為了將自己神化而編造的謊言…
正所謂期待有多高,失望就有多大,這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圣人凱拉爾么?
聽著從者們對凱拉爾的詆毀,羅曼醫生張了張嘴,他怎么覺得這一幕這么熟悉呢?
但是他總覺得,凱拉爾并非如此,他們如今都是誤解了凱拉爾。
可羅曼醫生也無從開解,只能保持沉默,畢竟人都是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事實。
而如今,從者們看到的事實,就是凱拉爾其實是一個名不副實的偽圣,他麾下負責傳播功績的圓桌騎士團依靠強權和刀劍,傳播所謂凱拉爾的教化。
如此,頗有一種現實落差的錯落感,這就好像偶像塌房一樣,所謂的粉絲或許也只是跟風罷了,他們對凱拉爾并不怎么了解,也沒興趣了解…
巔峰迎來虛偽的擁護,黃昏見證虔誠的信徒!
羅曼醫生暗中嘆了口氣,他抿了抿唇沒有多說什么,現在這種情況,也不適合他多說什么。
可不知為何,羅曼醫生依舊堅持自己的看法…
他們,肯定誤解了凱拉爾。
或許,無論是圣人,還是偽圣,對于凱拉爾而言,都沒有‘普通人’這個評價更加符合他的心意呢?
踏上羅馬帝國曾經的領地遺址之后,藤丸立香輕呼一口氣,說道:“聽醫生說,羅馬帝國似乎已經毀滅了才對?被那位不列顛之王給否定了。”
“看來并不是完全體的獸,我們獲勝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羅馬,屹立于此!”尼祿依舊穿著那身精致而保守的禮服,看著迦勒底一行人冷笑道:“羅馬,也將永立于此!”
墮落的靡靡之音降臨,如此清晰,且撲面而來的墮落魔力,令立香十分不適,她擰著眉看向尼祿說道:“尼祿皇帝?你不是被亞瑟王陛下撕成碎片了嗎?”
你小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尼祿臉上的笑意隱隱有些開裂,她咬牙說道:“余是羅馬!全部的羅馬!蛐蛐野蠻人之王,如何能殺死羅馬帝國?”
其實,尼祿自己心里很清楚,她的確被那位野蠻人之王撕成了碎片,她的羅馬帝國也被對方否認了,她雖然是不死不滅的獸,但卻被放逐到了人類史,不知何時才能夠回歸…
但如今,她卻重新出現在了羅馬。
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那個擊敗了她的男人,凱拉爾的意志。
尼祿對此自然是滿頭霧水,凱拉爾似乎也沒有給她解釋一下來龍去脈的意思。
但是在迦勒底的眾人面前,她自然不會表現出疑惑茫然的姿態,畢竟這對于她而言實在是恥辱。
于是,她便毫不猶豫的將這口黑鍋扣在了凱拉爾的身上。
都是凱拉爾的錯!
一定是凱拉爾讓她重新活了過來,并且將她丟到了歐羅巴!
在復蘇的那一刻,尼祿本來并不知道凱拉爾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只是徒勞的游蕩在歐羅巴、游蕩在曾經羅馬帝國的遺址。
她不能去不列顛,因為手持圣劍的阿爾托莉雅能將她撕碎一次,那么未必不能將她擊敗第二次。
但是,尼祿也很疑惑,凱拉爾為何讓她重新活了過來呢?
或者說,為何要放任她在此處游蕩?
直到此時,尼祿見到了迦勒底一行人,她瞬間便明悟了凱拉爾的意志,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憤怒的看著迦勒底一行人說道:“大膽狂徒,卑賤之人,也妄圖想要擊敗羅馬嗎?”
那個踐踏了羅馬的男人,那個可惡的男人…
他居然,他居然!
居然把偉大的羅馬、美麗奪目如余這樣偉大的羅馬皇帝,當做了試煉的踏腳石、入門磚?!
那就讓你們見識一下羅馬帝國的憤怒!
說著,尼祿率先發動了攻擊,原初之火上帶著羅馬萬神的威光,那奪目的神光太過強大耀眼,這一擊之下,藤丸立香頓時色變…
這就是曾經與不列顛王國為敵的獸?
這就是被亞瑟王陛下撕成碎片的羅馬皇帝?
可這也太強了吧?
“人類神話·雷電降臨!”
特斯拉直接解放了EX級別的對城寶具,堪比大父神宙斯的大雷霆瞬間降臨。
作為一名優秀的御主,藤丸立香也當機立斷消耗了一枚令咒為特斯拉打輔助。
但是,沒用…
通通沒有用!
堪比大父神的雷霆打在尼祿的身上,她卻閃也不閃,避也不避,直接硬頂著特斯拉的大雷霆,一劍擊出,恐怖的魔力伴隨著萬神的威光,將特斯拉的寶具,連帶他本人全部斬殺。
特斯拉退場,重新回歸迦勒底。
畢竟也只是從者之身,死上幾次并不打緊,只要作為御主的藤丸立香沒出事,隨時還可以再召喚特斯拉。
此時,瑪修才堪堪展開寶具:“拜托了,加拉哈德先生!”
“顯現吧,已然遙遠的理想之城!”
一道防御性寶具展開,尼祿嗤笑一聲,再度一劍擊出,無處宣泄的恐怖魔力擊打在了由永不陷落的圣白之城卡美洛的城墻,構筑而成的寶具之上。
尼祿大笑道:“就憑你們也妄想擊敗偉大的羅馬(余)?”
“凱拉爾把你們送過來,是來找死的嗎?”
藤丸立香連忙問道:“尼祿皇帝…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哈哈哈哈哈!余懂了,原來你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尼祿忍不住嘲笑,笑聲中帶著大審判的魔力,她越是發笑,藤丸立香等人也就越是難受,這是針對人類的特攻性固有權能。
“不要問余,畢竟余也是凱拉爾那個家伙安排的‘人偶’!”
尼祿冷笑著說道:“你們是不是以為,余誕生才導致凱拉爾的復生?”
“這是亞瑟王陛下告知我們的事實。”立香咬牙道:“這有什么不對的嗎?”
“可笑至極!”尼祿輕蔑的說道:“凱拉爾可是將余徹底蹂躪的可怕男人啊,絕不是余導致了凱拉爾的出現…”
“恰恰相反,是凱拉爾的出現,才導致了被撕碎、否定、放逐到人類史的余,再一次誕生在這個世間!”
“因為當初的凱拉爾獻祭了所有,方才擊敗余,故而,只有凱拉爾真正的出現,余才會真正的復生…”
尼祿大聲嘲笑著迦勒底的愚蠢,她說道:“你們,都被阿爾托莉雅給騙了,那個野蠻人之王,她騙了你們…”
尼祿本身就是以善辯聞名,是自詡能夠叫天上眾神羞愧難當的雄辯者。
此時化作啟示錄獸,非但未能夠讓她雄辯的才能消褪,反倒是使得她這特質更甚。
她的話語中真真假假,即便是世間罕見的智者依舊會感到難以分辨,仔細思考她話語中的內容就會難免沉陷其中。
固然其中包含著真實的情報,可是那最關鍵處的謊言卻會在緊要時刻成為致命的快刀!
福爾摩斯雙眸瞬間閃過一道亮光,他聯想到那封鎖整個世界的‘圓環’,將所有的線索全部穿成一串,他頓時了然的說道:“我明白了!”
“這一切,都是凱拉爾的陰謀!”
只聽福爾摩斯說道:“想要讓羊圈的羊乖乖聽話,只需要告訴他們,外面有狼就好了!”
“凱拉爾想做圣人,必須需要拯救世界的功績,所以他選擇飼養這對全人類都能造成威脅的大災難,他選擇飼養這獸!”
“…對待羊圈里面的‘羔羊’,凱拉爾則是派出圓桌騎士團為爪牙,用刀槍傳播經書!”
“如此雙管齊下,才造就了凱拉爾‘圣人’、‘救世主’的赫赫威名!”
以普遍理性而論,福爾摩斯的推理十分符合人之常情,這下就連查理曼和迦勒底的其他大部分從者,全都相信了這個說法。
或者說,從本心而言,他們也不愿意,更不相信世上會有無暇的圣人,會有人真的不求任何外物之名,心中只有大愛。
藤丸立香蹙眉不語,她打心眼里不認為福爾摩斯這所謂的‘真相’,她曾近距離的接觸過凱拉爾的真我,那般璀璨,那般溫柔,那般真誠…
擁有那般真我的人,絕對不會是福爾摩斯口中,這丑陋可笑的小丑。
瑪修同樣也是感到不適,她下意識的問道:“那亞瑟王陛下為何要讓我們來擊殺這獸?”
“按照福爾摩斯先生所說,亞瑟王陛下應該千方百計的阻止我們來羅馬才是!”
“誰說亞瑟王和凱拉爾就一定是一路的人呢?”福爾摩斯冷笑道:“哼!權力之間無父子,圓桌騎士團或許被凱拉爾蠱惑,愿意傳播他所謂的教化…”
“但作為統率全地的不列顛之王,亞瑟王是否就只滿足于擁有那部分被限制的王權?”
福爾摩斯反問道:“難道亞瑟王就不想要獨攬大權嗎?她就不想言出法隨嗎?”
“可凱拉爾的存在,她的頭上就永遠多出一個圣人!”
瑪修啞口無言,她畢竟不是真的加拉哈德,也沒有加拉哈德的記憶,雖然有心辯解,但是福爾摩斯的話有理有據、邏輯自洽,她根本就不知道從哪個角度切入,才能反駁福爾摩斯。
藤丸立香打斷道:“福爾摩斯先生,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還是想想怎么從這獸的手里逃命吧…”
立香苦笑道:“特斯拉先生都回歸迦勒底了,查理大帝一個人恐怕撐不了多久…”
查理大帝是傳說中的圣王、圣騎士帝,對神圣屬性特防,對邪惡屬性特攻,同時還持有者對王的特攻寶具。
無論是固有技能還是寶具,可謂是對同時作為羅馬皇帝和啟示錄之獸的尼祿進行雙重特攻。
但,尼祿身上的詞條太多太多了。
她同時兼具邪惡、神圣、墮落、審判、皇帝、公民、文明、游星等種種屬性,甚至還沒有‘死亡’的概念。
注意,這可不是所謂的‘不死不滅’那么簡單,而是這位尼祿皇帝,是壓根就沒有死亡這么一說。
查理大帝再怎么強,也只是一介從者之身,或許憑借足夠強大的寶具和固有技能,可以與尼祿抗衡一二。
但時間一長,尼祿絕對能夠取勝!
除非,能夠一舉滿足所有的特攻條件,才能夠將這獸擊敗!
只是針對邪惡和皇帝這兩點特攻,對于成分復雜的尼祿而言,根本就是不痛不癢罷了!
毫無疑問,若無場外勢力插手,迦勒底一行人必然要被尼祿打爆、團滅了…
“御主,準備好令咒…”
查理曼呲著大板牙,露出了一個十分燦爛的微笑:“接下來,咱可要做出非常cool!帥爆了的行為了啊…”
“雖然凱拉爾那個家伙很有可能是騙了我們…但我從小就聽過和他有關的故事,那可真是酷斃了!”
查理的眸光變得犀利:“打倒羅馬的獸…這么酷的事情,也該輪到我查理了吧?”
查理曼,有著歐洲之父的美名,在法蘭西地區稱之為查理大帝,在普魯士地區稱之為卡爾大帝…
明明是一位有著如此美名的強者,可在熟悉他的人眼里,查理…這就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笨蛋王,熱血白癡,這家伙會在自己的心里做出某種奇怪的判定。
比如…
「做出了遜爆了的事情就會弱體化。」
「做出了自己認為夠帥的事情的話,某個指數條會上升」。
尼祿見狀,冷笑道:“可笑、太可笑了…”
“渺小、太渺小了…”
“就憑這點微末的光芒,也妄圖遮蔽羅馬的璀璨之光嗎?”尼祿將手中的原初之火舉到頭頂,曾經那可以將不列顛抹去的大審判權能再現。
“野蠻人,來感受羅馬的威光吧!”
不過——
比起當初,比起當初尼祿審判了羅馬全境,裹挾了幾乎全世界所有人理魔力的大審判,如今這個審判的光環看上去就小了許多…
不過依舊帶著深沉的壓迫感,不用看也知道,若是這光環就這么落下,擊墜大地之上,那么迦勒底一行人,從御主到從者,全都會被這到蘊含了羅馬帝國的威光抹去。
“可惡,我可是查理大帝啊!”查理曼聞言頓時被氣的哇哇大叫:“我是歐洲之父、我是被教皇認可的羅馬人的皇帝!我才不是野蠻人,羅馬的獸,你太狂妄了!”
“現在都什么時候了,還在計較這些有的沒的?”福爾摩斯大吼道:“御主,把所有的令咒全部支援給查理,必須要擋住那光環…”
福爾摩斯的提醒是多余的,作為一名十分優秀的御主,立香根本就不需要讓手下的從者教導她怎么戰斗,早在福爾摩斯開口之前,立香就已經消耗了這最后的兩道令咒,全部加持到查理的身上。
“哦哦哦哦哦力量上來了!”
查理曼頓時熱血上頭,大喊道:“吾乃「圣騎士帝」查理曼!”
“展示王勇,遍歷巡世的十二輝劍(JoyeuseOrdre)”
查理曼腰間的咎瓦尤斯(歡悅之劍),頓時附加了十二道光環,連帶咎瓦尤斯本身的光輝,整把圣劍呈現了十三色…
這就是查理曼(Saber)最強的攻擊,以EX級別的固有技能,驅動并且給EX級別的寶具添加BUFF,所能發揮出的威力,理論上是無上限的。
是的,查理曼的十二輝劍,最低限度出力,也是常態的十三倍,而且取決于王的領袖魅力,破壞力還會進一步提升。
這份破壞力,說到底,還是要取決于查理曼為王的自覺,究竟覺醒到了什么地步。
“我問你們,「現在的我,是不是很帥?」”
“我,是歐洲之王!”
查理曼的眸中閃過大帝的榮光,就在他覺得這一擊,已經達到了此生的巔峰,就在他認為這一擊,已經無可超越,達到了從者之身的極限之時。
一陣幽幽的冷香于這刀光劍影的戰場之上彌漫,無論是尼祿那污穢與神圣交織的神與獸之權能,還是查理曼疊加了一切的雙EX大攻擊…
全都無法掩蓋這如花般的冷香。
大量的花瓣充斥在雙方之間,隱約間可以看到星之內海——阿瓦隆的奇幻美景,那奇幻的美景十分真實,仿佛被不列顛人奉為‘彼岸’的阿瓦隆,真的降臨到了大地之上。
即便是尼祿,都被這幻術迷惑了一瞬,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星之內海根本不可能降臨,等到她當機立斷讓‘羅馬帝國的威光’降臨之時,迦勒底一行人已經隨著花瓣的灑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哼,花之魔術師嗎?”尼祿心中的獸性瘋狂提供直覺,仿佛朝著某個方向攻擊就可以準確地擊中迦勒底一行人。
但是尼祿猶豫再三,還是放棄了攻擊。
“凱拉爾,你想要余參演你這可笑的戲劇嗎?”尼祿扯出一抹癲狂的笑:“既然如此,那就讓你看看余的氣度吧!”
“我說過,我會與你糾纏到人類史的盡頭…”
“凱拉爾,你可以擊敗羅馬一次,但你不可能永遠的都鎮壓羅馬(余)!”
旋即,在尼祿的感知中,查理曼和迦勒底的一行人,漸行漸遠了。
“哇哇哇!你這是哪來的惡魔女人!啊啊啊氣死我了,面對強敵卻選擇臨陣脫逃,這豈不是遜爆了!!!”
查理氣得吱哇亂叫,如果不是顧忌到自己身為歐洲之父的美名,現在恐怕已經氣得滿地拉屎了。
家人們誰懂啊?
馬上就要效仿自己的偶像…額,曾經的偶像也是偶像,總之,就是馬上就要做出一種很帥的耍酷行為了,結果被人強行打斷裝逼帶走,這種感覺,簡直難受的要死。
要不是查理曼自己有自知之明,那超越了從者之身的極限攻擊,或許可能也無法撼動那羅馬的獸,再加上此時冒著大風險來幫忙的人,必定是友軍無疑,查理曼可能會選擇直接攻擊這個來‘幫忙’的人。
你打斷了本大帝裝逼的高光時刻,不共戴天了屬于是!
“花之魔術師,梅林就是我噠!”
梅林拉開兜帽,露出精致絕美的魅魔之貌,粉紅色的眼睛帶著與生俱來的魅惑之意,但眼底卻彌漫著一股說不上來的狡猾和玩味兒。
她看著迦勒底一行人,非常無辜的說道:“我也是看到各位有危險才會出手相助的啊畢竟,沒有凱拉爾的意志,你們根本不可能擊敗那羅馬的獸!”
雖然梅林一臉無辜,但不知道為什么,藤丸立香總覺得這副純真的無辜臉之下,隱藏著非常深的惡趣味…
算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畢竟梅林說得對,立香耗盡所有令咒幫助查理曼解放寶具和固有技能,如果這一擊打完之后,如果不能勝那必然就是個死。
為了拯救人理,不是逞個人英雄的時候。
旋即立香很是禮貌的說道:“感謝您的幫助,梅林大法師。”
“可惡可惡可惡!”查理曼依舊義憤難填,他忍不住問道:“梅林,你這惡魔女人…你怎么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那個時候來啊?”
要是早幾分鐘,梅林直接拉著他們逃跑,立香也不至于舍棄兩道令咒,查理雖然不能耍帥,但心理落差不會這么大。
若是再晚幾秒鐘,查理曼的寶具釋放完畢,耍帥成功再跑就不是臨陣脫逃,而是戰略轉移。
總之,梅林抓到了一個十分微妙的時機,正好卡的查理不上不下的,難受的一批。
“梅林不知道哦!”梅林露出了委屈的表情:“我哪里知道你們要做什么?我就是看到你們出現危險力,身為拯救人理的迦勒底貴客,你們可是人理的全、部、希、望、呢!”
此乃謊言。
福爾摩斯撫了撫領口的領結,名偵探的直覺,讓他察覺到梅林說的話里面,充滿了謊言。
福爾摩斯有一種直覺,梅林一定是早就到了這里,一直在旁觀雙方交戰的戰場,最終在查理將滿未滿,即將釋放的時候,才將他們一行人救了出來。
但還是那句話,感覺并不能作數,沒有決定性的證據,福爾摩斯自然不會開口自取其辱、打草驚蛇。
“不過,的確也有很多真話,需要分辨一番。”福爾摩斯陷入了沉思,耳朵卻十分注意梅林和立香接下來的每一段對話。
“查理!”藤丸立香頓時氣鼓鼓的說道:“梅林大法師救了我們,你應該表示感謝才對,不能總想著耍帥做酷斃了的事!”
“可惡,就連御主你也這樣說…”
查理曼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模樣萎靡了下去,誠如查理自己所言,一旦進行了破壞王道(耍帥)的行動的話,整個人就會弱體化。
“哼,愚蠢的笨蛋,根本就對凱一點也不了解…”梅林眼角的余光閃過一抹愉悅,旋即不著痕跡的掃視了一旁的福爾摩斯,心中暗忖道:“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福爾摩斯突然感覺后頸皮一陣涼颼颼的,忍不住下意識的轉過看了一眼,結果自然是什么也沒有。
在鄭重的道謝和寒暄過后,藤丸立香這才是進入了主題。
“那個,梅林小姐,你剛才說,擊敗尼祿皇帝,需要的是‘凱拉爾的意志’,這是什么意思?”
立香剛才就注意到了這句話,但是哪有剛被人救下來就打直球的,現在總算有機會問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