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該死,該死!!!”
此時,京州「青峰」上。
姬太平正情緒發狂的不斷砸著一個又一個茶杯,這些茶杯都是他平日的心頭之好,時不時拿出來用絨毛最軟的手帕輕輕擦拭,可謂是愛不釋手。
但今日。
他已經完全不在乎這個,他只想將這些該死的茶杯全都砸碎掉!
“該死!!!”
姬太平拿起最后一個茶杯,重重摔碎在墻壁上,望向滿眼恐懼蜷縮在角落的姬人間,猙獰怒聲道:“我問你,你到底有沒有真心愛過我?”
他不知道這世界是怎么了。
他只是去百國鎮壓了戰亂而已,也就一個多月的時間,可回來后,為什么一切都變了,所有都變了。
原本他隨手就可以掐死的陳泅,已經成長為碾壓天下強者的金丹八層無敵天驕。
就連已經變成廢物的書生,現在也成為了嘲天宗的二長老。
他現在已經完全沒有殺書生的心了,每日提心吊膽,生怕書生帶著陳泅上門來找他復仇,書生他不懼,但那陳泅他卻是不敵。
滿眼恐懼蜷縮在角落里的姬人間,身子發顫的用薄紗將自己泄露出去的春光遮住后,才嘴唇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感覺姬太平的眼神極其陌生,此時的姬太平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般。
和她心目中,那個默默保護她的男人完全無法重疊在一起。
就在這時——
一道極其恐怖的威壓瞬間籠罩了整個「青峰」。
“誰!”
本就是驚弓之鳥的姬太平瞬間跳了起來,身上金丹四層的靈氣頓時狂涌而出,第一時間沖至姬人間身旁,將手中青鋒橫架在姬人間那雪白肩膀上,手抖之下甚至已經有絲絲血液滲出。
攜著姬人間狂奔出密室,站在青峰頂上,神情猙獰的望向空無一人的高空怒吼著:“何人闖我青峰,可知這里是大夏第一劍修姬太平的修行之地!”
“現出身形來!!”
緊接著。
陳泅和書生兩人的身形,緩緩從遠處踏空而來。
在看見陳泅的一瞬間,姬太平面色大變怒吼道:“大敵入侵,請老祖宗出關御敵!”
“唉。”
書生緩緩從空中落在地面上,身著象征著嘲天宗長老身份的褐紅長袍,袖中青鋒順勢滑落握在手中,面色平靜的望向神情猙獰的姬太平搖頭輕聲道。
“你心境如此之差,真不清楚伱是怎么修煉到人劍合一境界的。”
站在高空中的陳泅聞言嘴角微微抽了抽,默默退至一旁,將戰斗空間留給書生和姬太平。
書生僅僅是金丹一層修為。
那姬太平是金丹五層修為。
越四級小境界戰斗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但彼此心態并不一樣,在此消彼長的情況下,只要書生能在這場戰斗中能突破,便能順利戰勝。
而這時——
青峰深處也傳來一道怒吼聲,只見一個金丹巔峰大圓滿修為的老者激射而出,只是還沒沖多遠,便被三十多個同樣金丹巔峰大圓滿修為的老者攔去了去路。
“姬家老爺子,這么著急是干嘛去呢,咱們這去旁邊嘮嘮,讓他們年輕人自己聊。”
“趙宗主?你要攔我去路?”
姬家的太上長老面色陰沉的望向面前這一眾金丹巔峰大圓滿修為的強者,這些人他基本認識一大半,都是各個宗門和家族的太上長老,不少和他還有過矛盾,沒想到竟然一起來了。
“什么趙宗主。”
趙德柱面色漠然的搖了搖頭:“忘了給你做個自我介紹,在下趙德柱,嘲天宗雜役弟子,現奉宗主之命前來擋你去路。”
“嘲天宗?”
姬家的太上長老面色難看搖頭道:“從來沒聽過這個宗門,你莫要開玩笑,什么樣的宗門能讓你一個金丹中期修為的宗主去當雜役弟子?”
話音落下。
趙德柱和其他朝天宗弟子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笑意。
“看來姬老是閉關閉太久了,平時人緣也不怎么好呢,大夏國發生了如此之大的變動,竟然沒有一個人給你送信嗎?”
“我等也都有幸成為嘲天宗的雜役弟子。”
“姬老,時代變了,你現在在這個時代唯一的任務就是安心等死就行了。”
“剛好以前咱倆的恩怨也得算一算了,你上次帶著曲家太上長老來找我的時候還記得不?你說你人多吃定我了,要不現在看看咱們誰人多?”
“那個.”
站在一旁的曲家太上長老面色尷尬的擺手道:“我要說當時是走火入魔了你們信嗎?這事跟我真沒關系。”
“我知道,總會有這一天的。”
將利劍架在姬人間雪白脖頸上的姬太平,抬頭看了眼高空中那三十幾個金丹巔峰大圓滿修為的強者,和安安靜靜站在高空中的陳泅,眼眶通紅布滿紅色血絲,面目猙獰直勾勾盯著書生一字一句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今天自己是必死了!”
“這多金丹巔峰大圓滿修為來找我,我今天要是不死也說不過去!”
“但是,白衣!”
“咱倆是一輩子宿敵,就算死我也希望咱倆能決出一個勝負再死,讓其他人都別出手,否則我就先殺了姬人間,我知道你是為了她來的!”
書生斜持青鋒,站在山峰平臺上,望向面目猙獰的姬太平突然笑了起來。
“宿敵?”
“你一輩子被我壓在下面,第二年的天驕排行榜甚至被我嚇到不敢參賽,從來沒有贏過我一次,你憑什么會覺得你是我宿敵?”
“或者說你憑什么認為,我會將你當做對手?”
“以及.我并不是為了姬人間來的,你拿她來威脅我,我不是很懂,她不是你女人嗎?”
“我只是奉宗主之命,前來取你性命而已。”
腳下這座山峰叫「青峰」,原先不叫這個名字,不過此地被姬太平所占領后,便改名為「青峰」,和青鋒同音異字,有天下第一劍修之意。
“別裝了!”
此時情緒已經近癲狂的姬太平歇斯底里的放聲咆哮了起來:“你當年為了姬人間,寧愿放棄了「鎮國劍使」之稱,也要回青州一路護送她,倒還真是深情令人感動啊!”
“世人都說你白衣一生沒愛過任何人!”
“但世人卻不知,你深愛的姬人間,被老子整日蹂躪!”
“怎么樣,現在還能裝作那副淡然的樣子嗎?是不是內心已經如刀割了?痛苦嗎?痛苦就對了!”
話音落下。
已經徹底瘋狂的姬太平甚至一把扯下了姬人間身上的薄紗,玉酮露在空氣中,春光毫不掩飾的泄露出來,神情猙獰眼眶通紅直勾勾的盯著書生目眥欲裂獰笑道。
“如何?痛苦嗎?”
“你手中的劍已經握不穩了吧?”
“想要她嗎?現在我改主意了,你們所有人現在給我立即退去,否則我就殺了她!讓你一輩子也得不到她!”
徹底陷入瘋狂的姬太平。
并沒有看見自己懷中姬人間那滿眼的絕望,兩行淚水從眼角滑落,雙手護住胸前春光,偏頭望向站在不遠處一襲紅袍手持利劍的書生,顫聲道。
“那日.護送我的,是你嗎?”
書生面色沉默著沒有講話,只是站在原地,自從知曉泅哥就是國師之后,他已經再沒想這件事情了,生怕自己想出來了點什么。
很多事情,差不多就行了。
而這時——
一道尖銳的太監聲突然從山下傳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日起,卸任姬太平之鎮國劍使之位,即可生效!”
“不,不!!”
感受著身后那縷大夏氣運的逝去,姬太平神情癲狂的怒吼著,卻無濟于事,而伴隨著這縷大夏氣運的逝去,他身上原本就不穩的境界開始變得再次搖搖欲墜。
此時姬人間已經閉上了眼睛,淚水劃過臉龐跌在肩膀上。
不得不說,姬人間真乃人間絕色,無論是面貌或是身材都是人間女子中的一頂一,只是今日接二連三的災難涌了上來,讓她此時已經難以接受。
當日護送她的竟然不是姬太平,而是白衣,而她內心里一直愛著的其實是那個默默守護她的人。
又在如此之多人面前,赤身裸體。
強烈的羞愧讓姬人間心里燃起了濃郁的死意,面色慘白的咬牙的將脖頸用力朝一側劃去,雪白的脖頸在劃過劍刃的一瞬間,大量鮮血便揮灑在空中。
除了自絕身亡,她想象不到還有哪種方式可以守護她為數不多的尊嚴。
在咽氣前,姬人間努力睜開雙眼望向一襲紅袍站在那里的白衣,顫聲道:“不要顧忌我殺了她對不起.”
書生望向倒在血泊中的姬人間,面色平靜的沉默著沒有講話,他從來沒有顧忌過姬人間,也不知為何姬人間臨死一刻會說對不起。
他此時內心也泛起了一絲波瀾。
倒無關男女之情。
只是感覺為姬人間有點不值,明明是天道第一美人,最后怎就落下如此之結局,而那姬太平以自己女人作為手段來要挾,甚至褪起衣袍的手段,更是讓他有些看不懂。
“小姬!小姬!”
此時才剛反應過來的姬太平,面色慌亂且無助的用手堵住姬人間那脖頸上恐怖的傷口,不斷往其嘴里灌療傷丹,但卻都無濟于事。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想殺你的,我只是想用你嚇退他們啊,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啊!”
“你為什么要自尋死見啊!”
書生搖了搖頭,在剛才姬人間死去時,他感受到一股天地之力降臨在他身上,讓他對劍道又多了幾絲明悟,他知道那是什么。
是姬人間的天道美人效果,姬人間在臨死前,天道美人效果轉移在他身上了。
身上劍意涌起。
手持青鋒,緩緩朝姬太平走去:“真是難以想象,天地間竟然能培養出你這么一個畜生,你這樣的人,究竟是怎么敢自稱是大夏第一劍修呢?”
“閉嘴!!”
一道狂暴且暴躁的靈氣伴隨著劍意,瞬間從姬太平身上涌了出來,朝書生轟去,重新站在原地的姬太平緊握長劍,望向被轟飛的書生猙獰道:“就憑老子比你強!”
“呼”
被轟飛二十多丈遠的書生,艱難的從地面上爬起來,望向腹部傷口,以及傷口處不斷蠶食的劍意,站起身后持劍望向姬太平輕笑著。
“你的劍意很亂啊。”
金丹五層對金丹一層還是有些過于碾壓了。
但在劍骨和天道美人效果的加持下的書生,活動了下筋骨,整個人狀態像是變了個人般,眼中的戰意瘋狂涌起,但這種碾壓局打起來才有意思,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暢快淋漓的戰斗過了。
話音未落。
整個人便朝姬太平直沖沖殺了過去,他沒有任何劍法,選擇了劍修之間最純粹的劍意攻擊。
再次被轟飛。
這次,十九丈。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五次六次,七次八次。
不知過了多少次,再次被姬太平轟飛的書生,這次僅僅被轟飛至三丈,只是整個人看起來也在瀕死邊緣,艱難起身站在原地也已經踉踉蹌蹌甚至有些站不穩了。
“我們真不出手嗎?”
站在半空中的趙德柱有些焦急道:“在這樣下去,二長老怕是要被姬太平活生生打死了。”
“不會。”
趙德柱的師叔,此時渾濁的眼珠中閃過一絲震撼喃喃道:“二長老不愧是曾經的大夏第一劍修,他竟然在通過姬太平殘留在他傷口里的劍意,在感受對方的劍意,你沒發現書生身上的劍意已經愈來愈強了嗎?”
“甚至都無限逼近姬太平的劍意,馬上進入人劍合一的境界了!”
“這是極其恐怖的天賦”
“劍意蠶食傷口時帶來的痛苦是常人根本無法忍受的,這種情況下,別說領悟對方的劍意,就連再次戰斗都會變得極其艱難。”
“這樣說你可能聽不懂你可以大致理解為,有人在用沾染了劇毒的匕首給你的牛牛做凌遲,而你從強烈的痛苦中抓住那一絲爽感,并細細領悟。”
“一般的劍修天驕,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一步!”
“要想做到這一步,必須對劍有極致的渴望,有那種一生和劍孤獨終老的信念,才能敏銳的從那強烈的痛苦中,抓到那么一縷劍意!”
聽見師叔對白衣的高度評價,趙德柱微微愣了一下,再次將視線投向下方戰場。
他倒是沒看懂這一點,只是看出白衣在飛速進步,從一開始的被轟飛數十丈,到現在已經僅能被轟飛三丈了,金丹五層能和金丹一層打成這樣,已經足以證明白衣的實力了。
而這金丹五層,還是姬太平,大夏劍修天驕,不是一般的金丹五層。
雖然因為大夏氣運被剝奪,又心境大起大落導致實力會降落一點,但也比普通金丹五層強出不少。
而此時——
站在高空中的金丹巔峰大圓滿修為嘲天宗弟子,紛紛面色復雜的望向下方那再次爬起沖上去的白衣,這是他們第一次感受到二長老的實力。
雖然肯定不如他們。
但只要讓其成長起來,肯定又是一個可以越級戰斗的劍修天驕。
二長老對劍的渴望太純粹了。
純粹至他眼里除了劍,再容不下其他一物。
懸浮站在半空中的陳泅面無表情的俯瞰著下方這一切,他很早之前就選中了白衣,不為別的,白衣確實他遇到過最有天賦的劍修。
那種天賦,不是什么詞條能彌補的。
是那種對劍極致的渴望。
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手中劍。
他曾有一世名劍一,乃天下最強劍修,但他當時依舊毅然轉世重修,便是因為他知道,他永遠不可能以劍修之手段破元嬰傀儡。
除非他也有白衣這種天賦,有那種什么不在乎,只在乎劍的渴望和執念。
但他不行。
他的執念從來不是劍,而是打破大夏囚牢,劍在他眼里僅僅只是一個工具而已,只要能破開大夏囚牢,他并不在意用什么工具破開。
用劍、用錘、用刀、甚至用弓箭用什么都行。
這就意味著,他或許可以在劍修這條路走到97,98,甚至99,但因少了點這種執念,永遠不可能走到盡頭的100。
所以他留下了劍修不夠強這句話。
不是劍修不夠強。
而是他的劍修不夠強。
劍修的路不是他的路,法修才是更適合他的選擇,劍修.不適合他。
此時下方的戰斗,已經愈來愈激烈,直至姬太平面色猙獰用盡全力都無法將書生轟飛后。
書生身子踉踉蹌蹌的站在原地,將劍架在了姬太平的脖子上,輕笑了一聲,劍刃抽過,血液四濺,頭顱飛天。
整個廣場頓時陷入一片寂靜。
只有頭顱砸在地面上那重重砰的一聲,和書生嘴里聲若蚊蠅般的低喃:“螻蟻。”
下一刻——
傷勢過重的書生身子已然無法站立,重重倒在血泊中,三尺青鋒依舊緊握在手中,原本身上狂涌出來的劍意一剎那消失不見,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般。
“咻!”
一枚金丹從姬太平尸體中激射而出,只是很快便被一名嘲天宗弟子攔了下來,并恭敬的遞給陳泅。
陳泅接過金丹,望向下方倒在血泊中的書生輕笑著:“有時候,還是有點羨慕這種天賦啊。”
袖子一揮。
書生便被他收回小世界,并送至小世界嘲天宗的煉丹殿里,早已經準備好的星斗宗宗主第一時間就將剛出爐的療傷丹,朝書生嘴里喂去!
而那個丹修天才和其發妻,也在一旁幫忙打著下手。
“恭喜宗主,二長老已邁入人劍合一境界,待傷勢恢復后,實力必將大漲!”
這時——
站在高空中的一眾嘲天宗弟子紛紛面色復雜的前來道喜,這種天驕見多了,很容易讓他們是自卑的,他們其中不乏也有劍修,但苦修一輩子,卻從未踏入此境界。
身上劍意一瞬全無,這便是劍道的極高境界,人劍合一,劍意收放自如。
那種劍亡人亡、嗜劍如命的性格,不是后天能輕易練成的,后天強行練成的就如姬太平這樣,境界不穩,像二長老這樣天生的劍修苗子。
如果不是多年前被追殺至殘廢,想必現在肯定能走到更高的高度。
老實講。
他們對大長老、二長老、三長老修為都比他們低這件事情其實是有一絲絲的怨言的,雖然他們知道自己加入嘲天宗主要是奔著陳泅來的。
但也不能讓一群修為他們的騎在他們頭上吧。
今日,二長老徹底打翻了他們這個念頭。
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只要二長老能順利的成長下去,總有一日他們在二長老面前甚至不敢大聲語,他們的潛力是看得見的,但二長老的潛力卻是看不見的。
本來以為宗主只是為了照顧昔日之情,才讓幾人坐在在長老之位上,現在看起來并非如此。
二長老都有如此過人之處。
想必那大長老,應該有更加過人的地方,三長老沉默寡言沒見其說過話,肯定有更過人的地方,說不定就是修煉的什么閉口禪之類的東西。
修行方式就是保持沉默。
這樣的話 那嘲天宗就有一尊絕世天驕,三尊頂級天驕,以及他們這一群老妖怪作為骨干弟子。
眾人紛紛對視了一眼,都看見了彼此眼里的意思,這個湊起來的宗門好像前途無限啊!
一時間,眾人甚至產生了一絲的宗門凝聚感和歸宿感。
陳泅望向一眾老狐貍輕笑著沒有講話,論單純活的的久,這里面沒人比他活的久,他自然知道這群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人都是慕強的。
在這方面,男人甚至還要超過女人,女人會心甘情愿的為自己認可的男人付出一切,而男人會為自己心甘情愿認可的男人付出生命。
對于男人來講,能為被自己認可的人戰死,那是一種極高的榮譽。
要想增加宗門凝聚感和歸宿感,最簡單的辦法就是——
讓這群人看見宗門的未來!
以及他們的宗主足夠強!
讓他們知道,跟著宗主一直走,跟著宗門一直走,或許路上會有些坎坷,但總有一日會走到他們從未踏足過的終點。
隨后他偏頭望向不遠處面如死灰的姬家太上長老輕聲道。
“殺了,順便給姬家抄了。”
“遵命!”
伴隨著數十道領命聲,幾十個金丹巔峰大圓滿修為的強者獰笑著圍了上去,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斗,只是眨眼的功夫戰斗便結束了,是三十幾個打一個,哪怕你是宗主.
好吧,如果你是宗主,那死的就是他們了。
宗主那種存在,不是一般人能相提并論的,他們哪怕一擁而上,肯定也打不過宗主。
這個有點沒辦法的。
此間事已了,在臨走之前,陳泅還是幫赤身裸體躺在血泊中的姬人間披了件衣裳,并在青鋒山頂上挖了個無名冢,將姬人間埋了進去。
隨后站在姬人間的墳墓前沉默了片刻后,才面色平靜的轉身離去,化作流光朝肥州激射而去。
等書生傷勢恢復完畢后,就可以出發了。
無論過去種種如何。
至少他成功了。
在劍骨、天道美人、劍修傳承、境界不穩的姬太平,四者加持下,白衣順利踏入人劍合一這個境界,如果沒有他,或許白衣這輩子都不會踏入這個境界。
有天賦只是滿足了踏入這個境界的門檻而已。
想要真正踏入。
除了天賦,還需要機緣。
此時肥州城主府內。
陳泅正坐在城主椅上,望向面前跪在地面上痛哭流涕的肥城城主。
“國師大人!”
肥城城主痛哭流涕的顫聲道:“我可是金丹七層的體修,國師大人你就帶上小肥吧,我這雙鐵拳肯定能幫你敲碎一切障礙!”
“沒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眼前這個男人叫小肥。
原名他忘了,他記得這個男人原先名字挺拗口的,他嫌麻煩,就改名小肥了。
陳泅面色平靜的沒有講話,片刻后才輕笑道:“讓你遠離京城三十年,你就沒有一絲怨言?就沒想過我是將你踢出京城核心權力圈層的?”
“完全沒有!”
跪在地上的小肥面色嚴肅的豎起三根指頭:“我對天發誓,從來沒有這種想法,我這輩子甚至懷疑過我是不是有個流浪在外的私生子,都沒懷疑過國師大人。”
“成。”
陳泅也沒多說什么,從城主椅上起身走了下來將眼前跪在地上的這個男人收入小世界,隨后才輕聲道:“去找肥龍領取弟子令牌和宗門服飾。”
很快,十天再次過去。
這十天內,陳泅總共再次領取了一百枚金丹天道修為丹,不過暫時用不到了,準備交給肥龍,讓肥龍給其設定一個合理的宗門貢獻值。
讓下面弟子通過為宗門做出貢獻來兌換。
對于一些還未踏入金丹巔峰大圓滿修為的弟子來說,這枚丹藥的誘惑性還是很大的。
剩下的他準備暫時收起來,留給書生,這樣書生的修為提升也能更快點,從而成為嘲天宗一大戰力,出去了之后看看市場情況。
如果這枚丹藥在外界不是過于稀有的話,價格也合適的話,就拿出來點換靈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