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兩個華人青年直奔自己過來的瞬間,格林就感覺不好。
尤其那兩人的右手放在身后,顯然手里拿著東西。
“暴露了?”格林心中冒出這個念頭,然而他想破腦袋也想不通,自己怎么是暴露的。
“跑!”格林腦子里冒出這個念頭。
馬車停下的位置距離他不過三米,就在格林稍微一猶豫的時候,兩人已經將背后的槍對準了他。
“為什么?”格林一臉的無辜,仿佛自己只是個普通的路人而已。
“威哥要見你!最好別想著跑!”一個青年開口道。
這時格林才看到馬車的窗戶有個人在看自己。
正是自己的目標陳正威。
隨后格林被人推上馬車,面對這種情況,只能抱著一線期望,對方不是發現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另外也想要找機會挾持陳正威。
不過那兩個青年將他夾在中間,槍口都指著他,讓他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
“先生,你是不是找錯人了?”格林裝作迷惑和無辜,同時身體緊繃,只要抓到機會就暴起挾持陳正威。
這個姿勢,他很難掏槍,但靴子里有一把匕首,只要將手向下伸25公分,就能夠到。
“他靴子里有一把匕首!對,把匕首拿出來。”陳正威對馬仔吩咐道,示意馬仔將匕首從他靴子里拿出來。
格林的心向下一沉。
一個人去抽出他靴子里的匕首,而另外一個人將槍口對著他,讓他絲毫動彈不得。
“說說吧,你是什么人?”陳正威接過馬仔遞過來的匕首,在手上打量的同時開口問道。
“先生,你認錯人了,我只是站在那里…”
格林的話還沒說完,陳正威突然身體前傾,將匕首扎進他大腿里。
“啊!”格林頓時痛哼一聲。
陳正威將匕首拔出,看著格林大腿上流淌著鮮血滴落到地攤上,他自己先生氣起來。
“艸,你這個撲街弄臟了老子的地毯啊!”陳正威開口罵道,又把匕首插進他另外一條大腿。
格林腿上的劇痛,讓他心中更是冰涼,一直在往下沉。
馬車直接到了賭場門口,格林趁左右兩個馬仔開門下車的時候,突然抓到個機會,伸手用力將大腿上的匕首拔出來,便要撲向陳正威。
他知道這是自己最好的機會,要是被這些華人拖進賭場,他就死定了。
然而他剛抽出匕首,陳正威已經一巴掌抽過去了,抽的他兩眼直冒金星,同時一腳踹在他的手腕上,將他手腕蹬在馬車廂上,差點兒將他手腕踹斷。
匕首頓時脫手而出。
陳正威直接抓起匕首扎在他肩膀上,匕首直接穿透了骨頭,將他釘在背后的車廂。
“在我面前還敢動手,你膽子可真大!”陳正威冷笑一聲,又一腳踹在他臉上,隨后從馬車上下來。
對著馬仔吩咐道:
“把他身上的兩把槍收了,然后把他拖進來!”
進了賭場,陳正威隨手將帽子扔給馬仔,讓人拽了把椅子,然后坐上去翹著二郎腿,又摸出煙叼上。
隨后就看到兩個馬仔將人拖進來,身上的槍套也被解了下來。
“搜一搜!”
兩個馬仔將他扔到地上,隨后在身上翻找,片刻后翻出一些亂七八糟的小東西。
里面有一枚徽章,還有一本證件。
“威哥!”馬仔將東西遞過來。
陳正威把玩了一下徽章,黃銅的,上面有個眼睛圖案,旁邊還有一排字。
我們永不睡眠。
看到這個徽章,陳正威就知道對方是什么身份了。
畢竟眼睛代表警惕,而這句口號也很有名。
再打開證件,果然有著格林的名字,以及平克頓偵探的身份。
“平克頓偵探…我們之間井水不犯河水,是誰讓伱來跟蹤我的?你們有多少人?”陳正威隨手將證件和徽章扔給馬仔,然后從兜里掏了掏,沒掏到。
“你,上去問問晚云,我的徽章哪去了?”
陳正威叫來一個馬仔吩咐。
“我是在查別的案子,你搞錯了!”格林左半邊臉都是腫的,左眼也睜不開。
另外一只眼睛瞪著陳正威怒道。
“誤會啊…”陳正威笑了笑。
“你抓錯人了,我根本沒惹你!”格林繼續吼道。
“竟然搞錯了,那可太不好意思了…”陳正威皮笑肉不笑道。
“去給格林先生準備點兒熱水!”陳正威揮揮手。
片刻后,馬仔拿著治安官徽章下來,陳正威將治安官徽章戴在自己胸口。
這下心里踏實了。
我可是調查局治安官啊,你他媽一個偵探跟蹤調查局警官,活該你倒霉啊!
片刻后,陳正威接過一壺熱水走向格林。
“你要做什么?我都說了你搞錯了,你還要怎么樣?”格林看著陳正威手中的熱水,額頭也在冒汗。
“按住他!”陳正威示意幾個馬仔分別按著手腳,然后將熱水壺朝著格林褲襠澆下去了一點。
“啊——!”格林瘋了一樣的掙扎,只有三成是疼的,其他七成全是嚇的。
“我再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不想說,就跟你弟弟說拜拜吧!”陳正威又朝著格林褲襠前方澆了一點。
陳正威想了想:“其實熟了也不是不能用…”
“我說…我說!把那個東西拿走!”格林驚恐的看著陳正威手里的水壺。
“求我啊!”陳正威手一偏,一道熱水澆到格林大腿上。
“求你,把那東西拿走…”格林驚恐道,這東西比嚴刑拷打還讓他懼怕。
面前這個華人簡直是魔鬼。
“霧城公司的老板詹姆斯.庫克雇傭我們的…”
“哦…”陳正威恍然大悟,煙草公司的啊…然后手一抖,又澆了一些熱水下去,澆到格林的褲襠上。
“我都說了,你還要怎么樣?”
“市政府那邊呢?”陳正威輕飄飄詢問道。
之前他沒和平克頓探員打過交道,倒是沒太注意他們。
剛才看到徽章,他就想起來,這舊金山除了調查局外,還有平克頓偵探社。
要知道平克頓偵探社可是經常會和調查局或者政府機構合作的,甚至還有自己發布通緝令的權利。
如今舊金山市長指使不動調查局,想要對付自己,八成就是指使平克頓偵探社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個普通偵探,不過今天剛剛傳來消息,嚴密盯著你的行蹤…隨時匯報!”格林不斷掙扎道。
“說說你們平克頓偵探社的情況!”陳正威低頭俯視格林。
格林稍一猶豫,陳正威就澆熱水下去,不過只是澆在他大腿根附近。
“你做偵探一年多少錢?不如幫我做事?一年賺的比你當偵探十年還要多…”陳正威笑瞇瞇道。
“不然就跟你弟弟說再見吧!當然,還有你的人生,也要說再見了!”
“想想你的家人,父母…你有沒有老婆和孩子?他們肯定會很傷心…”
“我說…其他地方我不知道,舊金山有偵探34人,預備偵探超過60人,還有超過200個工作人員…”格林飛快道。
舊金山是整個西部人口最多的城市,工作人員也是最多的。
像洛杉磯,此時只有五六千人口,而加利福尼亞首府薩克拉門托也只有一萬五千的人口。
這種地方駐扎的工作人員自然也很少,通常只有一兩個探員,和幾個工作人員。
“除了你之外,還有幾個人在監視我?在哪能找到他們?”
這次格林猶豫的久了一點,說出偵探社的一些情況,和出賣自己的同伴是兩碼事。
陳正威隨手將水壺遞到旁邊,沒再水煮白切雞,站在格林面前低頭看著他:“三十多個偵探,幾十個預備偵探,還有兩百個工作人員…只要一晚上,這些人就沒了!”
“你不是在害他們,你是在幫他們!你說出他們的位置,不是害人,而是救人。”
“看看這是什么?”陳正威指著自己胸口的徽章:“這是正義,這是法律。”
他知道這些人其實沒多少節操。
經常會被一些資本家雇傭,鎮壓工人抗議。
這樣的人說什么正義、法律,那簡直是笑話。
何況,陳正威才是法律!
“而且那么多人都喜歡幫我工作,知不知道為什么?因為我出手夠大方!”
“你們做偵探每天風餐露宿,面臨著各種危險,說不定哪天就死在街頭了。
結果呢?一個月能賺到多少錢?一百塊?兩百塊?聽起來似乎不少,能讓家人過上好日子么?
萬一你們死了,家人誰管?等你們老了,誰管你們?”
“我需要你這樣的專業人士,幫我做事,我一個月可以給你五百塊!一年下來就是六千塊!想想看,干上幾年你就能回家做個大富翁了…”
陳正威的聲音始終不緊不慢,無論是從法理上,還是考慮自己的未來,給他做事才是天經地義嘛。
或者就是被水煮雞肉,然后吊死在什么地方。
這很容易選。
格林一臉的掙扎,嘴唇顫抖幾下:“原本加上我只有四個人…我知道他們的位置。可今天又增加的四個人,我不知道他們在哪…”
“說…”陳正威笑瞇瞇道。
一個月五百雖然不少,不過這種專業人士確實是他需要的。
片刻后,陳正威就得到了另外三個人的位置,就在唐人街和北灘臨近的一處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