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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李長河長什么樣子?

  中午,王府井大街,民族飯店。

  李長河,劉建青,還有張廣年三個人正圍著個銅鍋子煮羊肉片。

  這里就是大名鼎鼎的東來順老店,不過現在嘛,還叫民族飯店。

  二月的京城寒意依舊,大冷天的,吃個火鍋是很舒服的。

  因為是中午頭,劉建青和張廣年沒有要酒,下午還得工作。

  “對了,老張,我聽說,上面準備允許這些老字號,把名字改回來了?”

  燙了一塊羊肉,劉建青美滋滋的塞進嘴里,隨后沖著旁邊的張廣年笑著問道。

  張廣年搖了搖頭,感嘆的說道:“現在還不好說,上面爭議很大。”

  “主要是吧......算了,不說了。”

  張廣年一些話欲言又止,有些事他知道的更清楚一些,但是卻不能說。

  李長河坐在對面沒有插話,安靜的涮著羊肉。

  歷來改革從來都不是一帆風順的事情,有人主張變化,自然就有人主張保守。

  站在后世看,那是國家前所未有的大變化,但是如今身處這個時代,李長河只能說這是刀光劍影的交鋒。

  “還是說說長河吧,你說你好好的中文系不念,非得念什么經濟系。”

  “你說你要是中文系畢業,到時候再分配到咱們文化部或者作協,多好的事情啊。”

  張廣年這時候沖著李長河感嘆的說道。

  憑李長河現在的名氣,只要北大中文系一畢業,憑借北大的招牌和他的成績,可以說在文化領域一路暢通。

  哪怕未來給他當個接班人,張廣年認為也沒什么難度。

  “我也覺得可惜,我到現在也沒想通透,那個政治經濟系是做什么的?好像是研究經濟理論是吧。”

  “你這以后,難不成要當個經濟學者?”

  劉建青這時候也好奇的沖著李長河問道。

  李長河笑了笑:“也不是,就是我個人覺得吧,文學是反映社會現象的學科,但是這種刻畫是流于表象的。”

  “也就是說,我們只能通過文字去刻畫這些社會現象,但是到底是怎么產生的,并沒有解釋。”

  “而經濟學呢,則是引發社會現象變動的底層動力,它就像是一雙手,推動著社會不斷地變化。”

  “如果只是單純的刻畫這個社會,也許中文系就足夠了,但是想要認知這個社會的核心,我覺得還是要學一下經濟的。”

  “年輕人,看的就是比我們深遠!”

  張廣年這時候笑著贊嘆道,然后又沖著李長河說道:“之前建青跟我說,等作協恢復了,想推薦你加入作協。”

  “我的意思也是如此,咱們作協屬于群團組織,加入了并不影響你的學業和工作,而且對你來說還是有一定的好處的。”

  張廣年很看好李長河,不只是因為他年紀輕輕寫出了足夠優秀的作品,更因為李長河聰明的很。

  甚至有時候張廣年有一種感覺,這個年輕人,有些事情看的比他這個老頭子都要更深,更遠。

  就好像剛才,一般年輕人都喜歡高談闊論,指點江山,尤其是對于一些國家大事。

  但是他剛才跟劉建青聊的時候,李長河卻只是安靜沉默的傾聽,既不參與話題的討論,也不表達自己的意見。

  這種沉穩在這個時代的年輕人身上是非常少見的。

  這種特質,在張廣年看來,非常適合從政。

  可惜,如果張廣年這個心思被李長河知道,李長河肯定會告訴他,從政是不可能的。

  很多人覺得回到八十年代進體制是好事,機會很多,升遷也快。

  但是李長河只想說,想的太簡單了,這個年代可是遍布老前輩以及他們弟子后人的存在。

  一個蘿卜一個坑,誰知道坑里到底有什么。

  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百分之九十九點九死在了沙灘上,你確定自己會是那百分之零點一?

  而就在三個人吃飯的時候,幾個年輕人這時候也步履匆匆的走進了民族飯店,然后坐在了李長河他們的隔壁。

  一共五個人,三男兩女,片刻后又快步進來了一個梳著麻花辮的女孩。

  “怎么樣,買到了嗎?”

  麻花辮女孩一進來,其他幾個就匆忙的問道。

  “我買到了,你們呢?”

  麻花辮女孩從懷里拿出了一本書,然后得意的看著其他幾個人。

  “我們都沒搶到,去晚了,那邊新華書店都賣沒了。”

  “算了,有一本也行,咱們輪流看就行了。”

  “原來凌絕真名叫李長河啊,才二十二歲,這么年輕?”

  “肯定啊,要不然能寫出這么真實的下鄉情感。”

  “不過你說也怪了,每次我看完了他的小說,都感同身受,但是看到結尾,又覺得他的心胸大氣磅礴”

  “對,我感覺他的每個故事到最后都有一句蘊含人生哲理的話,比如說下鄉的勇氣里面,有一句是這樣說的”

  “勇氣不是沒有恐懼,而是面對恐懼仍然堅持自己的信念。”

  “我當時看完了就感覺我去,真是說到哥們兒心坎里了。”

  ......

  幾個年輕人在旁邊七嘴八舌的討論著,討論的重點,正是李長河新出的小說集。

  張廣年和劉建青此刻看了看旁邊的幾個青年,然后又看向了李長河。

  只見李長河正低著頭,平靜淡然的從鍋里撈著羊肉放到碗里吃,就好像旁邊說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也不知道那個李長河到底長什么樣子?”

  “我覺得肯定是個溫文儒雅的年輕人,就像陳景潤那樣。”

  “我倒是覺得,他可能是個滿臉絡腮胡的魁梧大漢,充滿了北方豪邁的姿態”

  突然間,隔壁桌上又吵了起來,幾個青年男女不知道怎么樣討論到了李長河的長相,然后莫名的爭執了起來。

  眼看幾個人愈演愈烈,劉建青忍不住看向了李長河,打趣的說道:“長河,你不如去制止他們一下?”

  李長河搖了搖頭:“文字最大的魅力,就在于它可以讓伱無限幻想,不管是美好的還是丑陋的,那都是屬于你一個人獨有的畫面。”

  “再說了,真正的友誼,只會在爭吵中進步!”

  那些因為爭吵就破裂的友情,那算什么真友誼?

  聽到李長河的話,張廣年笑著將筷子伸進了鍋底,然后用力的轉了一圈,旋即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

  好家伙,光忙著聊天,鍋里肉沒了。

無線電子書    1977:開局相親女兒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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