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交流之后,再追問七尾狐王就問不出什么來了,畢竟它知道的也有限。
有一說一,南荒的妖王對人類國度的事情一向缺乏關注,如果不是它的領地就在南荒邊上,它可能連血魂教是什么都未必清楚。
也得虧它知道,才能提供如此關鍵的線索。
陳景運和紫真人等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片刻后,陳景運才說:“既如此,還是等回去之后再展開調查吧,眼下,還是討論一下如何攻略這天元秘境。”
此言一出。
紫真人登時顧不得擔心了,眼眸中不自覺露出興奮之色。
七尾狐王更是毫不掩飾自己的興奮,一雙狐眸一眨不眨地盯著陳景運,眼巴巴的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天元秘境的好處,他們已經各自享用過了,若是能多薅一點資源回去,這修煉速度必定是蹭蹭蹭往上飆。
不管局勢變成什么樣,提升實力都是不會錯的。
一番商討謀劃之后。
最終幾人商定,由鐘離燁手持紫霄圣女令,并賦予了七尾狐王和紫真人臨時權限,再利用紫霄圣女令的權限開啟了天元秘境和主空間之間的通道。
下一瞬,周圍空間扭曲,露出了一道漩渦。
這種進入方式,和通過運氣碰到秘境縫隙進入有著天壤之別,動靜也要小不少。
七尾狐王和紫真人如同左右護法,護著主持大局的鐘離燁進入了秘境之中。
下一瞬,三人出現在了天元秘境外圍。
但即便如此,那頭本就處于警惕中的金毛犼依舊第一時間察覺到了有人入侵秘境。
一聲怒吼,恐怖的氣息再次朝著他們的方向極速飚射而來。
鐘離燁立即收斂氣息,而紫和七尾,則是按照原本計劃分別向兩個方向暴掠而去。
一人一狐氣息全開,各自散發著屬于妖王和元嬰級別的滔滔威勢。
金毛犼的氣息明顯有一個停頓,顯然是不知道該追誰了,只能隨機選擇一個方向,朝著七尾狐王撲去。
它的速度極快,即便是七尾狐王都遠遠無法與之相提并論,但七尾狐王依舊按照計劃,在秘境中瘋狂的逃遁,為另外一方爭取時間。
雙方的距離極速拉近。
短短數十息過后。
眼見著就要被金毛犼追上,七尾狐王猛地往前一竄,撲入了前方一座靈池,本著賊不走空的原則,它眼疾手快地一爪子撈出來一條體型巨大的靈魚,同時向空中嘶鳴一聲。
它的嘶鳴聲粗啞難聽,仿佛能穿透空間一般,瞬間在秘境中滌蕩開來。
這是事先約定好的信號。
鐘離燁聞聲而動,立即動用紫霄圣女令剝奪了七尾狐王的臨時訪客權限。
下一瞬,天元秘境的防御機制觸發,將七尾狐王彈出了秘境。
金毛犼直接撲了個空,憤怒之下再次咆哮了起來,震得整個天元秘境都在顫抖,不過顯然留給它發怒的時間并不多,這秘境中還有兩個入侵者。
它方向一轉,立刻緊追著氣息龐大,更具有威脅性的紫真人而去。
但這一次,它足足花費了一百八十息時間才差不多追上紫真人,前后加起來兩百幾十息的功夫,足以讓紫真人這個元嬰老怪迅速找到一處靈氣盎然的藥園,并破開其中禁制。
在這藥園之外,紫真人看著滿園的靈藥眼睛都紅了。
七品玄參,他視若珍寶的七品玄參在這藥園中足足有十多支,支支散發著濃烈的藥香氣息。
他趕忙破開藥園的禁制,抓住了一支七品玄參。
但他還沒來得及采摘第二支,金毛犼已然來臨,他只能發出了一聲厲嘯,并綻放出了一道紫色光華。
這是他與鐘離燁約好的信號。
下一瞬,一股強大的排斥力量朝著紫真人洶涌而至。
他沒有刻意抵抗,反而收斂力量順勢而為,只是短短一瞬,就被天元秘境給排斥走了。
金毛犼再次撲了個空,憤怒的情緒終于再難控制,咆哮聲變得歇斯底里、恐怖異常,就連秘境的顫抖頻率都前所未有的高。
它扭頭就要殺向秘境內僅剩下的那人。
但這一次,鐘離燁為了安全起見,壓根就沒給它追殺自己的機會,直接動用紫霄圣女令將自己踢出了天元秘境。
之前那么長時間,他也嘗試過用紫霄圣女令的權限去限制金毛犼,但顯然沒有成功。
倘若猜的沒錯,這頭金毛犼的權限多半極高!
不過,他也沒去嘗試將這金毛犼踢出秘境,一來是對方權限高,成功可能性渺茫,二來,它看樣子似乎無法主動離開這天元秘境,萬一真的將它踢了出去…
有這么一頭怪物在南荒和大吳國附近肆虐,豈不是一場恐怖的災難?
即便能向太玄宗或天元圣皇求救,對方也大概率會過來助陣,驅逐或擊殺金毛犼,可問題在于,中間肯定有個時間差,等他們人到的時候,大吳國指不定成什么樣了。
而且,這么一折騰,必然會將這處未曾開發的天元秘境給暴露出去。
所以,大家伙兒寧愿慢慢來,一點點薅這天元秘境的羊毛,也不愿意冒風險。
“哈哈,七品玄參,好多七品玄參。”紫真人笑得合不攏嘴,暢快極了。
他活了一輩子,也沒見過這么多七品玄參,這還僅僅是一處藥園。
“我這魚…”七尾狐王抓出來的那條魚還挺肥挺大,稱得上是極為難得的珍品,但價值自然是遠遠無法與七品玄參相比,它不由得滿臉惋惜之色。
陳景運笑著說:“七尾前輩,此乃團隊行動,最終無論是多少收獲,每個人都會有一份分潤。”
“景運說的沒錯,團隊作案,不,團隊行動可不能光想著個人利益。”紫真人太過興奮了,險些說瓢了嘴,不過,為了給七尾狐王帶個好頭,他將那株七品玄參交給了陳景運收著。
陳景運收下七品玄參后,便笑吟吟的看向了七尾狐王。
七尾狐王略一猶豫,還是老老實實的上交了那條足有幾千斤的肥魚。
而陳景運收了大魚后,便囑咐隨行族人將其收拾了一番,留下一半魚肉放儲物袋中,剩余的大伙兒一起烤了吃了。
這一頓,自然是吃得美滋滋的。
這魚也不知道在天元秘境的靈池里生活了多久,不僅個大肥美,魚肉內蘊含的靈氣也格外充足,魚肉的品質更是極品,隨便烹調一下就十分美味。
一行人和獸大快朵頤了一噸,各自的氣血又是旺盛了許多,其中,自然是以七尾狐王、紫真人吃的最多,剩下的陳寧鶴和虎先鋒也享用了不少。
休息數日。
鐘離燁一行故技重施,再度進入了天元秘境之中。
不過這一次,吃過虧的金毛犼沒回巢穴,而是直接蹲守在了那處藥園之外,一見到三個小賊再次光顧,便直接從藥園那邊沖了過來。
七尾狐王和紫真人一回生二回熟,各自默契的爆發氣息散開,即便是金毛犼守著那處藥園也沒用,偌大的天元秘境中,又豈會只有一處藥園?
何況。
他們完全可以不在乎這一波的收獲,盡可能分散開來將這天元秘境摸熟,就當是畫地圖好了。
果不其然。
這一次七尾和紫雙雙空軍,只是各自拽了些靈氣盎然的雜草出來。
畢竟這天元秘境不小,大家也不是靠著紅色印記爆發機緣進來的,不可能出現之前那種一進去就直接落在寶物邊上的情況。
隨后。
又是第三波。
這一波中,七尾狐王找到了一波靈瓜薅了出來,而紫真人沒有其他收獲,就順手拔了一株起碼有數萬載年份的靈樹出來。
大家開始樂呵呵的吃靈瓜。
到了第四波。
金毛犼學精了,又分出兩個化身進行各自蹲點,讓大家伙兒再次打了個空軍。
到了這時候。
再進去碰運氣就意義不大了。
今年只能就這么算了,等那頭金毛犼緩一緩情緒,徹底松懈下來后,再給它來一波突襲。
反正化身這種東西需要本體的能量來維持,分出來后也不可能長期維持。
出來后,陳景運干脆統計了一下這次的收獲,換算成上品靈石后當場開始分賬。
片刻后。
七尾狐王手拿著足足五枚上品靈石,樂得七根尾巴都高高翹起,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抖動,跳躍。
這還是它有生之年,第一次靠著打工掙到錢。
不過,它很快就開心不起來了。
陳景運發完上品靈石,就客客氣氣的對它說:“七尾前輩,咱們家里的大五行陣還缺一條火行上品靈脈,我問過虎統領了,它說前輩的某處秘密巢穴恰好有一條。”
“啊這…啥?”七尾狐王整只狐都是懵的。
這個,不是…我剛拿了你五枚上品靈石而已,你就要拆我家的上品靈脈?
“咳咳!”
陳景運好整以暇的“解釋”:“其實前輩您現在還不是家族供奉,只是家族靈獸…”
后半句話他沒說,那就是家族靈獸是沒有獸權的,現在和你客氣,那是客氣,我們也可以不客氣的。
七尾狐王整只狐都垮了,精氣神蔫蔫的。
“前輩您放心,這次不過是因為血魂教威脅在即,我們家族需要盡快建造好大五行陣確保安全,才借用你的上品靈脈。”陳景運安撫著說,“相信您也看出來了,我們家族的潛力非常巨大,未來有問鼎天下,創建圣朝的氣象…到時候,您這點點小小的投資,必然會有巨大的回報。”
七尾狐王一聽,也對啊,它不過是付出了一條不怎么用得上的火行上品靈脈,卻獲得了一個光明無比的未來,這又怎么會算是虧呢?
它很快就又精神了起來,興沖沖的帶著陳景運一眾去了她的秘密巢穴,在紫真人抽取那條火行靈脈時,它還在一旁幫忙。
沒過多久,這條靈脈就被運回了陳氏。
至此,陳氏總算集齊了五條五行上品靈脈,那么下一步,就是從天元皇朝尋找合適的陣法大師,用天元銅勛兌換大五行陣的建造了。
只可惜。
陳玄墨通過分基地了解了一波那邊的情況,雖然這些年來陳氏每年都會分出一部分精力在賺天元銅上,也確實有所收獲,但距離集齊一千天元銅勛,還差了數籌的樣子。
如今局勢不明,為防萬一,大五行陣必須盡快建好。
天元銅勛的獲取得抓緊了。
陳玄墨特意回了一趟墨香閣,給陳寧泰發了個任務,然后就和陳景運去了萬花宮探望家族小輩們,然后悄悄留在了司劍璃的親傳弟子陳信濤身邊。
當然,留在他身邊的只有劍。
至于陳玄墨的英靈,自然早就溜走,去了玉華峰,開始陪同玉華仙子過日子。
其實玉華仙子這邊,陳玄墨之前也偶爾會過來看一眼,只是始終沒能發現她有什么異常表現,久而久之便對此有些松懈了。
然而這一次。
從七尾狐王那邊獲得了關鍵性情報,表明血魂教賊心不死,還準備在私底下搞大活。
如此一來,陳玄墨自然得盯緊了玉華仙子,希望能從她這里打開缺口,收獲關鍵性情報。
只是這玉華仙子賊得很,天天一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樣子,好似真的是一位清心寡欲,每天只知道修煉的仙子!
陳玄墨也沒辦法,干脆和她徹底耗上了。
不就是一天30絲紫氣的支出嗎?
我陳玄墨現在耗得起,就當每天買票,和玉華仙子一起過日子了,總之,她無論干什么,哪怕洗澡睡覺,陳玄墨都絕對死死盯著不錯眼。
時間一天天過去。
紫氣也一天天的燒,燒的陳玄墨心頭直發慌。
一天30絲,一個月就是900絲——不知不覺,足十七個月過去了,陳玄墨燒紫氣都燒到麻木了。
他不知道多少次想就這么離開算了,可一想到沉沒成本太大,就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和玉華仙子過日子。
這么久了。
他都快和玉華仙子過成了老夫老妻了,連她身上有多少根汗毛都數得清了。
可就在這無比平常的一日。
玉華仙子終于露出了一絲異常,陳玄墨登時精神大振。
當真是守得云開見月明。
機會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