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陳寧泰表示,為了讓老父親也能親自參與,婚期就定在了數日后。
這段時間家里人最齊,婚禮也能辦得更熱鬧一些。
而過去這一年里,家族的基礎建設也沒落下。陳寧泰講完陳信松婚事的八卦,就興致勃勃的說起了家族的發展和建設,并迫不及待地要帶著陳玄墨去參觀新建的金光塔。
“信松和鶯兒定親之后,崔氏同意了以七萬靈石的價格,讓一條金行中品靈脈給咱們陳氏。同時,孩兒也將他們準備出售的一條土行中品靈脈,木行中品靈脈都打包購買了,總計耗費二十一萬靈石。”陳寧泰邊走邊說,一張嘴一路上都沒停。
“這一年里,這三條中品靈脈都已經陸陸續續被移植到了青玉崖,安置進了預留的五行陣陣基之中。”
“目前咱們家主宅的五行中品靈脈,還差水行、火行兩條。”
“咱們家火靈洞中,倒有一條火行中品靈脈,但那里是咱們家花大力氣打造的煉器生產基地,還有赤火靈爐與之勾連,若是拆了,芊芊怕是要暴走。”
“鎮海別院倒是也有一條水行中品靈脈,只是一旦移植遷徙,整個鎮海別院就廢了。因此,孩兒決定先積極四處尋摸尋摸,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拆東墻補西墻。”
在陳寧泰的絮叨中,父子兩個很快就到了已經竣工的金光塔外面。
那是一座熠熠生輝的七層金塔,飛檐翹角,壁閣崢嶸,表面時不時有金色光芒流轉,透著股精致而又凌厲的特殊質感。
移植而來的中品金行靈脈源源不斷為其提供著金行靈氣,靈氣滋養下,整座金塔都散發著朦朧金光,瑩瑩爍爍,宛若晨光。
只是比起崔氏那座完整版的金光塔,它的光芒顯得暗淡不少,氣息也遠沒有完整版的那般強盛凌厲,顯得有些“虛弱”。
這是因為要適配金行中品靈脈,太岳上人不得不對金光塔的建造方案進行了調整,很多暫時能不裝的結構都沒裝上,只預留出了安裝的位置,以便后續改造。
用陳玄墨的話說,這就是一座丐版金光塔。
但即便如此,踏入金光塔時,仍舊能明顯感受到塔內金行靈氣十分充盈,金行修士在此修煉,當能有不俗的加速修煉效果。
而就在陳寧泰帶著父親踏入丐版金光塔時。
塔內。
金行靈氣最為充沛的第七層中。
一頭白底金邊,翎羽部分散發著金色光芒的靈鶴,正趴窩在靈草鋪成的鳥窩里,百無聊賴地用金剛喙梳理著羽毛,看起來心不在焉,對身旁一個筑基期老者的話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鶴老祖,您這傷修養的也差不多了,咱們家里的環境也比原先穩定了許多。倒塌損壞的金光塔已經初步修繕,雖不如最初時那么完善,但不比陳氏這個‘乞丐版’金光塔強?”
“何況,陳氏處在發展階段,主宅里也到處都在施工,吵吵鬧鬧的讓您也休息不好對不?”
“咱們終究是客人,長期打擾人家也不好。”
一位氣息平和,通身散發著木行真元氣息的筑基老者站在金羽靈鶴身旁,正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此時距離崔氏遇襲已經過去近兩年,族里受傷最重的族人都早已傷愈歸家,家族的鎮族靈獸鶴老祖在陳氏養傷養著養著,卻好似賴在陳氏不愿走了,家族自然意識到了不對勁。
為了避免家族靈獸被拐,家主崔修名已暗中下了死命令,要盡快將鶴老祖接回家。
豈料。
甭管這筑基老者如何勸說,金羽靈鶴始終都是一副置若罔聞的樣子,甚至隱隱然已有些不耐煩。
忽得。
金光塔下層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鶴道兄,陳某來探望一下你的傷勢,不知可有打擾到你。”
“昂馳!”
金羽靈鶴原本無精打采的情緒,一下子精神抖擻了起來,撲騰著翅膀站起來,連飛帶跑的往下層飛躥而去。
即便是再遲鈍的人,都能感受到它這一刻的歡喜和雀躍。那模樣,活像是一個向自家情郎飛奔而去的懷春少女。
見此場景,木行筑基老者瞳孔一縮,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一聲情況不妙。
但他仍舊不死心,急忙追了下去,等到了金光塔一層,卻見得一人一鶴已經親昵的蹭在了一起。
尤其是金羽靈鶴,一副歡欣雀躍的模樣,修長的鶴頸不斷在陳寧泰胸前蹭來蹭去,還時不時的昂馳昂馳叫一聲。
“鶴道兄,是我不對,這段時間都沒來和你一起修煉和練劍。”陳寧泰滿臉都是謙然之色,“我身為一族之長,每日里瑣事太多了,前些時候為了信松的婚事左右協調,最近又忙著祭祖前的種種事宜。”
“這樣吧,過幾天就是信松的婚期,等咱們喝過他的喜酒后,便一起好生修煉,對了,我還要請鶴道兄多多指正我的御劍之術呢。”
“昂馳昂馳。”金羽靈鶴這才轉憂為喜,高興的鶴鳴了兩聲,一副“我原諒了你”的模樣。
木行筑基老者瞥到這一幕,心下一下子涼了大半截。
完了完了,鶴老祖和陳寧泰的感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么?
鶴老祖啊鶴老祖,我家老祖才隕落沒兩年,您可不能移情別戀那么快啊~
如此這一幕。
陳玄墨倒是看得滿心欣慰。
就是這樣的節奏,繼續和金羽靈鶴好好相處,培養感情,時間一久,這金羽靈鶴自然而然就是陳氏的鎮族靈獸了。
很多靈獸壽命本就長,而鶴類靈獸的壽命更是要遠超其它靈獸,這金羽靈鶴充其量也就是中青年的模樣,就算陳寧泰未來成就了金丹期,都不一定能活的過這頭金羽靈鶴。
而且,這只金羽靈鶴因為是崔氏從小養大的,不僅和已故崔氏老祖關系極為親近,崔氏很多小輩也將它當做自家長輩一般親近,自然不會用御獸環來限制它的自由。
像這樣的靈獸,對家族都是很忠誠的,非常難撩,要不然崔氏也不會那么放心的把它留在陳氏養傷。
陳玄墨也沒料到,陳寧泰這逆子還挺會撩的,非但會撩人,還會撩靈獸。
參觀完了丐版金光塔,在金羽靈鶴和陳寧泰的陪同下,陳玄墨又視察了一下按照五行方位移植妥當的中品土行靈脈、中品木行靈脈。
如今這兩條靈脈和金行靈脈一樣,已經初步移植成活,周圍環境已經化作了一片厚重如岳和勃勃生機的區域。
前期不要太過攫取它們的靈力,讓它們再好好生長幾年,這些移植過來的靈脈就能徹底穩固下來,慢慢與周圍的大環境徹底融合。
根據陳寧泰介紹,家族前兩年弄到的靈石、宗門功勛,都準備一一投入家族建設之中。
除了丐版金光塔外,他還打算建造丐版厚土塔,青木塔,以及未來的赤火塔、玄水塔,集齊五行寶塔。
五座五行寶塔都將建造在相同屬性的中品靈脈上,可形成五行相生循環,靈力生生不息的效果,聚靈效果比單座孤塔要強的多。
以這五行寶塔為核心,還能鞏固五行陣的防御效果,降低消耗,提高效率,好處很多。
總結下來,它們既可以幫助家族成員加速修行,也能充當家族防御設施,性價比十分高,也比較符合陳氏對未來的發展規劃和當前的實際情況。
當然,其中要付出的代價也不小。
也就是陳氏這兩年功勛和靈石賺的多,才能搞工程量如此大的基建項目,換做一般筑基家族哪里吃得消?
而后,陳玄墨又在陳寧泰的慫恿下,前去視察了一下鼎豐農莊。
這是陳氏建造的第一個擁有小型靈脈的農莊。
當初他和老婆姚秋萍,長子陳寧泰等有限幾個修士篳路藍縷,費了很大的心力,克服諸多難關才開辟出了這座農莊,自然是感情深厚的。
如今的鼎豐農莊,已經大變樣了。
小五行聚靈陣已經成型,形成了生生不息的聚靈效果。在陣法范圍內,地脈靈氣經過疏通調理,已經以五行靈脈為基礎構建成了完整的靈氣循環。
五行靈氣的流轉滋潤下,新開辟出的二十畝下品靈田,以及原本就有的兩畝下品靈田中靈韻流轉,氣息勾連流動,顯得格外融洽。
靈田中,白玉靈稻的植株棵棵挺拔,靈穗上的谷粒已有些微鼓脹,顯然已初步進入了灌漿期。
“啾啾!”
一頭體型碩大如大肥雞的蝗雀鳴叫著在靈田上方盤旋,額頭一撮紅毛鮮艷如火,顯得威風凜凜。
這正是家族豢養的靈禽麻團。
每年這個季節,正是麻團最為忙碌之時,它須得護住靈田,以免那些來自南荒、餓瘋了的妖嬈賤貨們過來搶食靈谷。
“爺爺,今年靈田肥沃,靈氣充盈,又有信松時不時來幫忙照看,用木行法術生生不息時不時的強化植株,梳理靈脈,是以今年的白玉靈稻植株十分健壯,結出的靈穗也更多。”
已經五十幾歲的陳景飛跟在陳寧泰身邊,十分興奮地跟他匯報:“今年絕對是一個豐收年,預估白玉靈米產量有可能超過一萬四千斤!折合靈石2000枚左右。”
陳景飛乃“景”字輩老二,因沒有靈根只能修煉凡俗武功,如今雖早已經達到了先天武道宗師級別,稱得上是半個修仙者,但常年累月在農莊工作,讓他看起來頗為蒼老,兩鬢斑白,竟然比陳寧泰還顯老相。
“景飛,干得不錯。”陳寧泰夸贊了一句,卻也有些心疼這個孫子,“對了,你的孫兒也出生了吧?抱過來給爺爺瞧瞧。”
“是,爺爺。”
陳景飛心下一喜,立刻命莊丁去叫兒媳婦鄭氏帶孩子過來。
因陳景飛無靈根,他母親趙夢煙只好在趙氏和她血脈較遠的一脈中,找了個初代無靈根的趙氏女子匹配給了他。
夫妻兩個先后養育了五個孩子,但無一有靈根。
這些年來,陳寧泰感念景飛為了鼎豐農莊做出不少貢獻,便給予了他一枚紫氣玉牌,大致與他講了一下這紫氣玉牌的用法和效果,或許能讓他孕育出有靈根的后代。
陳景飛也是本著美好的愿景,將玉牌給了剛成婚不久的長子陳文華夫婦。
根據修仙世家的傳統,陳景飛夫婦還有資格入祠堂祭拜老祖宗,但他那五個沒有靈根的孩子,都只能算作陳氏旁支,甚至,連主脈的字輩都不能用,也不參與排行。
除非后代中再出一個有靈根資質的孩子,才能重新抬入主脈。
趁著這空檔,陳景飛又和爺爺陳寧泰稟報了一下農莊的其余產出,例如剛收割完的四千畝凡糧的產出,以及農莊引入的少量肉食類靈禽——赤腹靈雉的情況,還有利用聚靈陣附近的邊邊角角,種植的一些靈瓜靈蔬等等。
這些雖不起眼,卻也能改善陳氏的伙食。
就在絮叨日常間,陳文華和娘子鄭氏匆匆聯袂趕來。鄭氏懷中還抱著一個半歲大小的嬰孩,他們一見到陳寧泰就十分拘謹,甚至有些敬畏和生分,紛紛恭敬行禮見過家主。
陳文華已屬于陳氏旁支,連娶其他修仙家族的初代無靈根媳婦都沒資格,只能在其他家族的旁支中相親娶親。
這鄭氏,便是出身自嶺北鄭氏的旁支,模樣倒是長得十分周正,顯然是好好挑選過的。
“免禮了。”陳寧泰態度平和。
說實話,他對孫子陳景飛還有些爺孫感情,但是對陳文華的感情已經疏離了許多,甚至乎都沒見過他幾次。
這并非陳寧泰薄情寡義,只是他子子孫孫們已經太多,分不出太多感情了。
而且這都是修仙世家的常態,沒有靈根,或是靈根不出眾,都很難入老祖宗的眼,而像陳詩炵那樣的三靈根重孫女,陳寧泰自是當寶一樣的護著,時時刻刻都會護著。
陳寧泰說完,便看了一眼玄墨靈劍,微微拱手行禮。
時至此時,陳玄墨哪里還不知道陳寧泰這點小心思。他也是心疼陳景飛這個無靈根孫子,想他的后裔子孫中出一個有靈根資質的孩子,這是在求老父親提前查看靈根呢。
陳玄墨也沒矯情,當即消耗了一絲紫氣,用英靈天眼術向那孩子瞅去。
很快,便見得那孩子體內深處還有五團小小的各色光亮,再細看一下,唔,依舊是個平平無奇的五靈根。
看樣子,紫氣印記對五靈根的保底作用還不錯,只是目前類似操作僅有三次,雖然都成功了,但因為樣本太少,依舊不能下定論。
“嗡嗡!”
陳玄墨通過靈劍震顫,簡單與陳寧泰交流了下,連命名權都交給了他。
而陳寧泰摸了摸那孩子的骨骼,閉上眼睛裝模作樣測了一下資質,隨后舒展眉頭笑著說:“景飛,恭喜你啊,這孩子乃是五靈根的修仙資質。”
陳景飛愣了一下,當即激動的淚流滿面。
五靈根啊~好好好,我陳景飛的孫子中,終于出一個修仙者了!
等這孩子長大后,就不必再娶凡人,而是有資格去追求那些同為五靈根的女子了。
如此一來,后代子孫中誕生有靈根資質的后裔概率就高了。
而陳文華、鄭氏夫婦,也是激動興奮的喜極而泣。
從此之后,他們的孩子就能一飛沖天了,甚至他們這對父母,都會因為這孩子的存在而身份地位大為不同。
“文華,你以后就改名陳信華,你和鄭氏都能纂入陳氏主脈族譜之中。而伱們也擇日搬去陳氏主宅,挑一個院子入住,好生撫養孩子。”陳寧泰面色溫和的說道,“至于這孩子,是個男丁,那就取名為陳修望。希望他長大成人后,不要辜負家族對他的期望。”
“多謝太爺爺,多謝太爺爺!”
陳信華激動的無以復加,拉著鄭氏就納頭跪拜了下去。
他明白,這意味著自己這一脈被太爺爺重新抬入主脈了,他陳文華,不,陳信華也有資格叫家主“太爺爺”了。
“好好好。”
陳景飛見得這一幕,也是老懷大慰,不停地抹眼淚。
隨后,陳寧泰大致給這孩子規劃了下未來。
既然是個平平無奇的五靈根,修什么都可以,就讓他主修《青木長生訣》的煉氣篇,以后可以當信松的副手,未來也可以從景飛手中接管鼎豐農莊,該種田繼續種田。
處理完此事后。
陳寧泰便攜著玄墨靈劍離去,返回了青玉崖上。
很快。
青玉崖就迎來了陳信松的大婚之日。
特地將婚期定在祭祖儀式后數日,也是本著家族成員齊聚,不用多跑一趟的原因。
陳信松本就是四靈根資質出身,這樣的孩子即便是在金丹上族,都算是家族內優秀的俊杰,未來也是絕大多數修士羨慕仰望的筑基老祖。
而與他成婚的諸葛玲瓏乃是太岳峰親傳,崔靈鶯乃是崔氏的四靈根苗種,都是身份不凡。
因此,這一次青玉崖上十分熱鬧。
婚宴酒席,更是分成了四個檔次。
第一檔次,便是在陳氏主宅大堂內擺下的幾桌。
唯一一位參加婚宴金丹修士太岳上人單獨一桌,其余是太岳峰師兄們一桌、崔氏家主和長老們一桌、陳寧泰等陳氏重要族人一桌,還有來自上官氏、宇文氏、宗門的筑基弟子、以及其他筑基期修士拼了一桌。
當然,陳氏這一桌的主位留給了英靈陳玄墨,家主陳寧泰和陳寧卓,分坐左右。
陳玄墨雖然沒法吃,但是坐著湊湊熱鬧也挺開心。
值得一提的是,金羽靈鶴本應坐在崔氏那一桌,但它似乎不太樂意,因此,怕當場激化矛盾的陳寧泰,索性給它也單獨開了一桌。
而陳氏主宅的內廣場上,則是擺了有上百桌,分成了上桌區和普通區。
上桌區坐的都是陳氏族人,陳氏各姻親家族,或是來道賀的宗門煉氣弟子、或是其他家族的煉氣子弟等等。
至于普通區,那都是來自陳氏治下的滄夷衛、臨海衛內的附庸家族,陳氏的一些重要的旁支族人等等。
此外。
陳氏還在陳氏主宅外,剛修好的青石廣場上擺了上百桌流水席,那是給前來幫傭的陳氏旁支族人、家丁族兵們準備的,當然,更多的是用來招待那些不請自來的各地散修們。
如今臨近佘山坊市開集日子,各郡不少散修都在佘山附近活躍,聽得青玉崖上大婚消息,不少人趕過來道賀,并打打秋風,蹭一頓好吃的。
家族內廣場的普通席中。
陳氏附庸家族中的臨海李氏、臨海孫氏,被歸并為了一桌。
“李老爺子,您這身體還挺硬朗啊。”在沿海擁有一條水行下品靈脈,并開設了臨海養魚場的孫氏家主,拱手笑著和對面打招呼,“咱這可是有些年頭沒見了。”
“可不是么。”已經滿臉褶皺,仿佛快要行將就木的李氏老太爺,也是笑瞇瞇的拱手還禮,“不過,我可是聽說了你們孫氏這些年發展不錯,靈魚養殖和海捕船隊的產出都不少。”
“哈哈,這是托了雨靈夫人的福。”滿頭銀發,皮膚黝黑的孫氏家主笑著說,“多虧了她老人家的聯合漁業計劃,進行魚苗統一孵化,靈魚統一銷售,以及聯合海捕等策略,我孫氏的日子越來越好過了。”
“不過,你們李氏也不錯啊,聽說你們家里產出的紫靈竹,也都被陳氏統一收購,給出的價格可不低。”
“哈哈,托芊芊夫人的福,我們家的紫靈竹被納入了陳氏煉器產業的原材料供應體系之中,芊芊夫人還請宗門長生谷的修士,幫我們梳理靈脈,優化種植流程,如今啊,我們李氏的年產出已經超出了當年一倍有余。”
兩人談笑風生著,均是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當初他們都是臨海白氏的附庸,剛依附陳氏那段時日,還曾害怕過陳氏對他們敲骨吸髓。
卻不想,依附陳氏治下后,這日子反而一年比一年好了,家里擁有靈根的孩子們,也能得到比較充分的培養,而他們越優秀,就越容易娶到優秀的老婆,從而間接提高子孫后代們的靈根幾率。
如此一來,家族自然而然就會踏上越來越旺盛的道路,說不定有朝一日,他們也會成為筑基家族。
不過。
他們高興歸高興,卻依舊忍不住對上桌區投去羨慕、憧憬和仰望的眼神。
陳氏現在可真是興旺發達了,連清河上官氏、河北宇文氏這樣的金丹上族,都派了筑基老祖和精英弟子前來道賀,聽說陳氏主宅的大堂內,還坐著一尊金丹修士!
“要說羨慕啊,我最羨慕的還是經營靈藥山莊的滄夷楊氏了。”孫氏家主向位于上桌區的滄夷楊氏那一桌投去了羨慕的眼神,“當初家里出了一個四靈根,他們果斷把人嫁到了陳氏!現在陳氏發達了,靈藥山莊也跟著水漲船高了。”
“是啊,有雨靈夫人和陳氏的主動照拂,靈藥山莊的凡俗藥鋪生意已經做到了整個河東郡,他們的藥鋪還經常會收到凡人的好靈藥,賺的是盆滿缽滿。”
“我聽說他們家還在陳氏的支持下,購買了五條微型靈脈,打造了微型五行聚靈陣,擴充了靈藥山莊的靈田規模,種植了更多靈藥。”
“是啊,如果他們家再出一個四靈根,就有機會沖擊筑基家族了。”
兩家人你一言我一句,羨慕之情滿滿溢出。
瞧他們的樣子,多半都是在暗搓搓的希望自己家也能出一個四靈根孩子,可以嫁入或是入贅陳氏,到時候自家也能跟著興旺發達。
事實上,有類似想法的并不是只有這兩家。有先例在前,很多附庸的小型、微型修仙家族,心中都難免滋生出來不少想法。
而隨著婚宴的熱鬧進行。
不知不覺間,夕陽就沉下了地平線,夜幕漸漸籠罩了四野。
早就單獨分配給陳信松的院子寒松院,成為了陳信松未來娶妻生子的小家。
透過窗欞,隱隱可見主臥中紅燭燈火搖曳,有模模糊糊的人影在其中晃動。
忽得!
窗戶被打開,一只粗壯的胳膊伸出窗戶。
“啊”的一聲慘叫,一個十來歲的小屁孩被丟出窗戶,直接騰空飛向院外。
緊接著,便是第二個,第三個…
前前后后,竟有七八個大小不一的熊孩子被從那窗戶中丟了出來,然后“啪嗒”一下,窗戶門被緊緊關上。
只剩下熊孩子們的身形越過院墻,而后像是下餃子般紛紛墜落。
眼看著他們就要砸到地上,一位十五六歲的年輕小伙立刻竄身而起,腳下生風,身形瀟灑的左右飄飛,使出一團團的風漩渦將那些熊娃娃們一個個接住,然后丟在地上。
“唉”
一位年約雙十,身穿赤紅長裙,氣質溫婉的漂亮女孩見狀,失望的嘆了一口氣。
“修飏大侄兒,你就是這么接管我給你打下的江山的?你最近雖然瘦了,可也弱了,連鬧個洞房的組織能力都沒了。”
那位御風的年輕小伙兒,自然便是陳氏當代嫡長脈的陳修飏了,天生擁有風行異靈根的小子。
當年陳詩炵是族學里的孩子王,后來她去了宗門,陳修飏便自然而然接過了頭把交椅,成為了新一代的孩子王。
這一次的鬧洞房,自然也是他組織的。
被漂亮女孩一數落,他嫩臉頓時微微一紅:“詩炵姑姑,不是我組織能力不行,只能怪信松叔娶的嬸嬸太厲害了,筑基期修士,誰能頂得住啊?”
說著,他瞅了眼那些小屁孩,立刻開始禍水東引:“平常我都是怎么教你們的?怎么關鍵時刻一個比一個不頂用,連聽房都不行!”
一群小屁孩登時垂下頭,露出了羞愧難當的表情。
“不行就不行,少拿這些當借口。”陳詩炵雙臂環抱,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幸好我早有準備,提前將子母圓光鏡的子鏡藏在了婚房內的隱蔽處。”
她嘿嘿笑著從儲物袋中掏出一面小巧精致的銅鏡,纖纖玉手在上面一抹。
一道靈光泛起。
鏡面上登時有畫面緩緩浮現,正是婚房內的場景。
“喲喲喲,這就開始喝合巹酒了?信松哥哥就這么迫不及待嗎?”陳詩炵眼睛一亮,立刻興奮起來,“三個人一起喝合巹酒,我陳詩炵算是長了見識了,嘿嘿嘿快給我快進到精彩部分。”
聞言,陳修飏和一群小屁孩兒們立刻興沖沖地湊過去,圍在她身后看起了熱鬧。
“去去去,修飏小子你帶著你的小屁孩兒們躲遠點。這種大人的劇情,可不是你們該看的。”陳詩炵擺擺手,將陳修飏和小孩們都驅逐走。
一旁英靈狀態的陳玄墨聽得是一頭黑線,恨不得上去揪住玄孫女陳詩炵的耳朵把她拎走。
這些小屁孩兒們不該看,合著你就能看了?
他倒是聽說了,詩炵這孩子在宗門內表現很不錯,隨著這些年的成長和偽裝,已經成為了宗門內廣受歡迎的“柔弱溫柔小師妹”,乃是個閃亮的女神級人物,不知道有了多少仰慕者,甚至連紫老怪物都夸她乖巧。
你倒好,女神級小師妹居然在這里偷窺哥哥嫂嫂們洞房!
好在陳信松極為了解家里熊孩子們的風格,尤其這一次婚禮混世女魔王陳詩炵也在,知道她肯定會有騷操作。
是以,他同樣準備了“絕招”。
只見他抖手拋出幾面陣旗,手中指訣連掐,很快,鏡中畫面就忽然不見了。
“黑屏了?”
陳詩炵錯愕的看著圓光銅鏡中黑黢黢的畫面,隨即反應過來,氣得狠狠一頓足,黑著臉罵罵咧咧起來。
“竟然是小須彌陣!!!針對我,我就知道信松哥哥一定會針對我!”
說著,她就氣鼓鼓的走了。
小屁孩兒們也都跟著一哄而散。
“呵呵,你陳詩炵名聲如此響亮,不針對你針對誰?”陳玄墨見狀也是有些幸災樂禍。
信松早有準備,倒是省了自己幾絲紫氣了。
而陳玄墨也是趁著那一家三口子正在喝合巹酒的時候,悄悄進去,迅速給諸葛玲瓏、崔靈鶯一人凝聚了一道金色印記。
這可是你們家老祖爺爺給你們的新婚禮物。
老祖爺爺只能幫你們到這里了,希望你們來年都各生一個胖娃娃。
不過,匆匆退出來新房的陳玄墨也是有些震驚的。
他活了一輩子,也是第一次見到三個人一起喝合巹酒的場面,那姿勢…
你們就不能一個個來么?
多半是不愿落人后,當小的。
唉,這年頭,可真夠卷的,連洞房內都開始卷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