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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狼王傳承,神將榜之名

  西域——

  安西城外三百里,南宮無夢率領新組建的游騎兵斥候游曳著,她的心情很是愉快,雖然,當然并不是那李觀一蘇醒的原因。

  但是,總歸很開心。

  就連每過一段時間的外出巡游都覺得暢快,她本就是江湖大宗門的圣女,五重天武功,身配一柄神兵陰陽輪轉尺,尋常六重天武者也不是她的對手。

  雖然她知道,就以自己的精氣神狀態,以及武道意志,大概率會如公孫世家的老家主那樣,止步在六重天巔峰,難以寸進,但是她已經很滿足了。

李觀一平定西域大部,整個西域對天可汗的認可度都極高,巡游無事,正要回歸的時候,前線諸人忽然傳訊,說是發現一南宮無夢怔住,于是快馬騎乘而去,卻見是個熟悉之人  那人也已提前發現了南宮無夢,欣喜之下,朗聲高呼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是南宮無夢施主,貧僧十三,今日又見施主。

  「卻是好事!」

  南宮無夢急速而去,騰空而起,卻見那里正是學宮弟子,曾經施展奇妙他心通之法,幫助過安西都護府之人,南宮無夢見到故人,也是欣喜,道:「大和尚,你怎么回來了?!

  到了近前,才發現這棍僧一身僧袍染血,方才被前方的斥候騎兵們發現戒備——此刻的斥候騎兵,都是從一線戰場上退下來的,經歷過好幾次廝殺,都算得是精銳。

  對于血腥氣和煞氣感應極是清晰這才將這和尚圍了。

  南宮無夢道:「你這是..!」

  棍僧十三看了看自己身上衣裳,道:「阿彌陀佛,貧僧雖是有些傷勢,不過還好,皮糙肉厚,貧僧橫練之軀,也已是修行到了十三層最頂峰。」

  「傷勢是一位前輩的。」

  南宮無夢道:「大和尚是來求援的?!」

  她打了個呼哨,道:「空出一匹馬,你們回去,把此事告知于安西城,大和尚,我來和你一起去。棍僧十三大喜,道:「哈哈,妙,妙。」

  「我就不用騎馬了,我靠著雙腿去跑,不會比你們騎馬慢的,且來,隨我去!」他轉過身來,單手還提著一柄手腕粗細的沉重棍子,乃邁足狂奔,聲若奔雷。

  南宮無夢幾人隨著去了。

  南宮無夢沿途詢問發生的事情,那和尚也如實回答,道:「貧僧自從和李觀一師兄,還有諸位辭別之后,便即行走四方,只是后來,戰事越來越亂起來。」

  「貧僧被西域那些叛將抓了,他們似是很討厭我的光頭,說是要煮了我,被我跑了,后來我去了黨項國里,遇到了個黨項國的世子被下獄。」

  「就仗著有一身武功和蠻力,于是幫助那黨項國世子的臣子,把他救出來,之后得了些金銀盤纏,四散于百姓之中,買了些干糧饅頭,順勢繼續東行。」

  「也護送了一些人回去應國。」

  「就去了應國腹地,本來想著難得到了中原一帶。」

  「打算拜訪拜訪幾位同門,去寺廟之中,化個齋飯,但是卻撞上了一場好廝殺。」

  棍僧十三臉上有復雜的神色,他抖了抖僧袍,灰色僧袍之上,被鮮血染了顏色,但是,這般顏色卻并非是赤紅,而是一種帶著淡淡金色的顏色。

  他親眼見到了狼王被殺,看到了西域活佛獨自沖擊一國之王城,最后滿城箭矢,萬箭齊發如同暴雨一般,遮天蔽日,那枯瘦的老和尚雙手合十,顯出琉璃金剛體魄。

獨自一人,穿過軍陣的千軍萬馬老和尚硬吃了姜素的全力一招  然后拼盡全力,搶了陳輔弼的尸身下來,但是,他搶不到首級了,棍僧十三循著氣息過去,獨自格殺了十幾個應國士兵之后,找到了在山間的老和尚。

  馬蹄聲沉靜下來,棍僧十三止住腳步,南宮無夢等人看到眼前觸目驚心的一幕,一位老僧雙手合十,體表泛起澄澈如同琉璃般的流光,這是佛門的最高境界。

但是這琉璃體魄之上,卻是布滿裂隙絲絲縷縷的金色鮮血就在裂隙之中流轉著,不時滴落  那老和尚旁邊,一座巨大棺材,緊緊閉合,棺材上鎖鏈死死捆縛,老僧身上,琉璃無暇的從容,和遍布創痕的破敗,生機,死亡,同時具備。

  大破滅有大莊嚴。

  棍僧十三握著棍子,輕聲道:「...是長風樓一路護送我們出來的,長風樓,亦是受到巨大損失,貧僧無能,薛家姑娘知道事情之后,用了全力。」

  「而在邊境,陳國的夜馳騎兵,親自為我們斷后。」「我們才能從那種層層封鎖之中,走出來。」

  南宮無夢從這幾句話里,已經聽到了這一路來的波瀾壯闊,可以聽得出,這一路的經歷,必然是無比驚心動魄,不這天下的故事,處處皆如此。

  老和尚睜開眼睛,溫和道:

  「貧僧尚且還有一事未曾完成。」

  「請施主,帶著貧僧去見見李觀一和陳文富。」南宮無夢輕聲道:「..大師,請。」

  遍體琉璃光的老僧起身,他輕輕伸出手,撫摸著這巨大的棺材,輕聲道:「回來了....」他把這棺材背起來,腳步忽然就又變得輕健起來了。

  健步如飛,棍僧十三單手持拿長棍,行走于老和尚旁邊,緘默不言,而在安西城之中,李觀一和陳文,從那游俠口中得到了消息,那游俠結結巴巴道:「我,我不知道啊。」

  「我們都是從長風樓那里聽說的,你,你要是覺得假的話...「去找長風樓啊!」

  李觀一忽然意識到,這是長風樓在以悠悠眾人之口,傳遞一些本來被封鎖的消息,那陳文冕踉踉蹌蹌起身,道:「那和尚,成功了嗎?!」

  游俠幾乎要哭出來:「我,我不知道啊。」「我們怎么可能去那里看得清楚的?」

  「大爺,大爺我給你磕兩個。」「要不然您就把我放了?」

  陳文冕踉踉蹌蹌起身,他臉色蒼白,勉勉強強拱手一禮,道:「抱歉,在下心神不安,冒犯兄臺,是我之過。」「這錢算是我賠償你的。」

  他伸出手在懷里掏了掏,將那錢袋子全抓出來,放在桌子上,然后轉身就走,卻在一轉身的時候,把后面的桌子直接撞倒,桌子上的東西嘩啦啦砸在地上發出脆響。

  堂堂一位在二十歲就要抵達宗師境的絕世戰將,卻在這個時候,仿佛連走路都走不穩了。李觀一道:「多謝...」

  轉身去追陳文冕,留下后面那幾個中原游俠,面面相覷,茫然不解,李觀一看到陳文冕身上,窮奇法相逐漸清晰,逐漸猙獰,這在陳國血脈之中潛藏著的偏激,癲狂之血在激發。

陳文冕的眼睛泛起一絲絲血色,他奔跑時的鬢發揚起落下,已泛起了一絲絲白色,李觀一心中暗叫不好,陳文冕重情重義,卻也最為容易被情義所傷李觀一想到陳文冕的經歷  母親被玷污生下自己,然后自殺。

  陳鼎業將自己看做一枚棋子,外公澹臺憲明親手主導了自己母親的悲劇,然后澹臺憲明為了自己的計策,而以身入局自殺。

  他最后只有狼王陪著他三年。

  就像是拉著他的最后一根繩子,此刻,這繩子被人以最殘酷的方式折斷,踩踏,李觀一悶哼,感覺到身體的虛弱,也顧不得其他,直接進入偽武道傳說狀態。

  對于身體的掌控瞬間拉滿,就算是現在這樣身負重傷的狀態,也是一下追上癲狂狂奔,身上法相顯露的陳文冕,抬手按在他肩膀上。

  白虎咆哮。

窮奇法相硬生生被按下去  李觀一把身纏勁氣狂奔的陳文冕拉住,道:「冷靜!」

  陳文冕劇烈喘息,眼底的痛苦悲傷,終于被克制住,他沉默許久,道:「大哥..」

  李觀一道:「既是長風樓傳遞的消息,且等一等。」陳文冕勉強壓制住情緒,那在極端激烈情緒刺激下,近乎于徹底化作實質的窮奇法相散開。

  「...是。」

  李觀一拍了拍他肩膀,勸他冷靜,回到安西都護府,就聽得外面戰馬嘶鳴不已,然后就是南宮無夢的聲音:「來人啊,雷老蒙,石達林,快出來!」

  李觀一感知到外面熟悉的氣息,和陳文冕一并沖出去,見到了被游騎兵斥候一路護送回來的僧人,陳文冕看到了那刺眼巨大的黑色棺材,看到了那琉璃體魄遍是裂隙的老人。

  陳文冒晃了晃,此刻反倒是冷靜下來了,他緩緩抬手,對老邁的僧人拱手一禮,然后撩起衣擺,直接叩首,輕聲道:「..晚輩陳文冕,謝前輩。」

  老和尚緘默,輕聲道:「我沒能完全完成他的托付啊。」

  「姜素他們,為了洗刷王上對整個國家的尊嚴沖擊,所以,把他的尸骸辱害了....或許是,想要彌補被損失的東西,就要對造成破壞之人,千百倍報復回來吧。

  李觀一把周圍的人都屏退了,只留下了陳文冕和老和尚,本來他自己也打算要離開的,卻被老和尚喚住了,老僧道:「我按照王上的托付,將他的尸骸,全部帶回來。

  「交給兩位。」

  他側身,伸出一掌,輕輕推開了棺材。

  一股血腥之氣,肅殺之氣撲面,無首的狼王尸骸,就在棺材當中,因為老和尚最后將這棺材樹立起來,所以在開棺的時候,那神武王,似乎仍舊佇立于大地之上。

  陪伴著他的那柄戰刃,就在棺材里面放著。

  即便是已經有所準備,李觀一和陳文冕都恍惚住了,李觀一恍惚還能聽到那恣意豪邁的大笑聲,說著大侄子,然后不斷在戰場上馳騁的身影。

李觀一心中發堵,他看向陳文冕  陳文冕安靜站著,只是悲傷,但是他身邊的窮奇法相越發清晰,老僧輕聲道:「王上他,和姜素對拆招式,最后死于姜素之招,讓老和尚把他的身體搶回來。」

  「要兩位,記住他身上的致命傷,他日,勝過姜素。」「至于姜素..」

  「王上的刀鋒上,是淬了毒的,是繳獲的蜚毒,以武道傳說軍神姜素的功體,蜚毒對他來說,就如同尋常的毒物蟄了一下一樣,沒有什么傷害。」

  「但是,最后王上一刀斬碎了姜素的左眼。」

  「蜚毒對于他的筋骨沒有影響,但是卻讓姜素的左眼徹底壞死了.....王上說起自己的計劃,得意得很,或許這一刀,他等待了很久。」

  老和尚緩緩轉身,伸出手,從狼王尸骸的手中,將那一把兵器取出,兵器離開陳輔弼之手,發出一陣肅殺聲音,老僧的聲音寧靜:「我本來想要護持他的尸體,可是姜素武功太高。」

  「我在戰場之上,沒能第一時間搶得過來。」「老僧無能,只能得到此物。」

  他轉身,雙手托舉兵器,那是一柄長柄的兵刃,槍柄呈現出粗糲的蒼青色,兩面開刃的長柄戰刃,刃口上帶著刺目的血色,一股沉靜的力量散發開來。

  神兵·升格!

  在其主人完成了無上功業之后,這柄陪伴著狼王征討天下的兵刃,理所當然,徹底踏過關隘,成就了真正的神兵威能,展露出的霸道森然之氣,堂堂正正。

  「或許,這只有文富你,才能握住吧。」陳文冕緩緩伸出手,接過了這一柄戰刀。他的手掌微微顫抖。

  長柄神兵長吟一聲,并無絲毫的反抗,李觀一看著肅穆死去的狼王,心中對于姜素的殺意再提升一層,他伸出手,輕輕將狼王棺合上,沒有去打擾陳文冕,只是道:

  「前輩,我來為你療傷。」

  他手掌伸出,按在了老和尚肩膀上,《皇極經世書》的武功流轉,剎那之間流轉,卻在一瞬間,感覺到一種怔住,他面色動容,看著眼前的老者。

  李觀一忽然明白,為什么活佛一路都維持著金剛琉璃體魄姿態,來到這里了。這老人的五臟六腑,都已碎裂。

  若不以金剛琉璃體魄護持自身,恐怕在路上,就會死去,而就算是現在,把這約束內臟傷勢的琉璃功體解開,也就會立刻身死。

  此刻老和尚只是笑著道:「阿彌陀佛,故人的約定,總算還是完成了,老和尚要走了。

  他伸出手,按在李觀一手臂上,讓他的手從自己肩膀上劃開,這個西域活佛看著他,輕聲道:「小施主,當年在江州城的道觀里面,那個千千結,你是真的解開了啊。」

  老僧身上,琉璃金剛體魄散去流光,又成為了平和的模樣,看上去是個低眉順眼,很好欺負,還有些黑瘦的老和尚。他朗笑兩聲,轉身晃晃悠悠走出去了,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來什么事情,側身,問道:「對了。」

  「可以給我一壺酒嗎?」

  李觀一去取了酒,扔給那老和尚,老和尚接住了,慢慢走出去,陽光溫暖,紅塵萬丈,他瞇著眼睛,忽然就很是放松起來,看到了棍僧十三在旁等候。

  老僧和其他人告別,獨自離去,只有棍僧十三跟著。老和尚道:「你小子跟著我,要做什么?」

  棍僧十三直愣愣道:「晚輩下山的時候,曾經和師祖問佛論法,我論不過他,所以才被半引半騙地下了山來,如今行走一路,有所領悟,今日見到前輩,敢問前輩,什么是佛?」

  老和尚哂笑著道:「什么佛,我沒有見過。

  他走在這安西城的道路上,看著來往的人,人們并不會害怕他這個老和尚,老和尚走了很久,看到盡頭路邊,有一戶人家,那人家里大人在忙碌,就孩子在外面玩耍。

  用圓圓的石頭彈子在彈著玩。

  筆直的木棍,圓溜溜的石彈子,大江南北,西域中原,孩童玩耍之物,大抵相似,那孩子似乎注意到了有個和尚,也不害怕,道:「老伯伯,你在找誰?」

老和尚笑著道:「我在找回去的路。」孩子童言無忌,看著他  「老伯伯,您要回哪里呢?」「啊,我也忘了啊。」

  那孩子笑起來,用孩子的率直道:「我知道啊!」「忘記怎么來的。」

  「只要回頭!」「就好了啊。」

  「怎么來的,怎么回去。」

  老和尚咀嚼著這孩子的話,眸子忽然瞪大,然后他撫掌,忽然大笑起來,他笑得痛快,伸出手掌摸了摸孩子的頭發,然后轉過頭,對那高大僧人。

  伸出手指著那孩子,然后又指著遙遠的安西城。「看到了嗎?佛。」

  那男孩子笑起來,道:「阿娘,阿娘,有人夸我啦!」

  里面傳來女子聲音:「有客人嗎?」那孩子就跑回去了,老和尚盤膝而坐,看著夕陽下繁華溫暖的城池,輕聲道:「該有個辭別的佛帖子了。

  可他頓了頓,卻只是一笑:「忘了。」

  棍僧十三看著眼前的老活佛,看著他身軀之上,一道道血色痕跡浮現出來,臉色悲苦,老和尚眼前卻仿佛看到了年少時候的自己,那個苦哈哈的黑瘦少年。

  體內似乎有元神流轉,棍僧十三戒備。

  那正是這西域佛門傳承千年的活佛意志,似乎在嘶吼著,要讓這個老和尚加入他們,要化作代代傳承之物,去再度尋找宿主。

  老僧卻仿佛不察覺,提起酒壺,仰起脖子,喝了口酒:「真苦啊..

  把酒壺放下。他輕聲笑:「神武王。「

  「貧僧來赴當日之約了。」

  本來就碎裂的身軀崩碎,在最后的佛門之力燃燒下,化作流光飛虹,飛到天上,不愿意因為自己的死去,而嚇到了來往的百姓。

  那千年西域佛門傳承的一點神念,被他所化去。一枚枚舍利子落在地上,混入泥土砂石。

  棍僧十三眼神悲苦,卻見到那個孩子走出來,帶著一些干糧饌,疑惑道:「剛剛那位老伯伯呢?

  棍僧十三道:「他,走了。」

  孩子遺憾:「走了嗎?嗯,啊,好光滑的石子!」他看到了地上的那些舍利子里,一枚光滑的,棍僧十三伸出手,輕輕撫摸男孩子的頭發,輕聲道:「...是他給你的禮物。」

  「嗯?禮物,可這樣的禮物,要怎么樣用啊。」「好彈子,可以好好玩。」

  「就夠了。」

  那男孩子開心,去撿拾了些光滑石子,去和同年齡的孩子玩耍,開心不已,笑聲回蕩著,這其他舍利子,就陷入這土地上,被人們踩踏在腳下,托負人們來去。

  混入泥土,走入人間紅塵。

  棍僧十三有所領悟,那猶如佛門金剛明王般的身軀之上,面龐上出現猶如菩薩般慈悲溫和的神色來,沉默許久,雙手合十,輕聲道:

  「阿彌陀佛...」「恭喜,前輩。」

  他提著一根棍,轉身,離去,也如常人,踩踏在那老僧圓寂之地,如灰塵,如大地,如你我。是人間。

  江湖十大宗師之首,西域活佛。

  獨闖應國都城千軍萬馬,奪神武王尸骸。受重傷,強撐七千里路。

  圓寂于安西城中。............

  陳文冕獨自抱著那戰刃,孤獨寂寥。

  這是他的心劫,即便是李觀一,不能夠真正幫助他。

  長風樓一直按照護送老僧和十三,他們抵達之后,李觀一也看到了來自于長風樓的情報,確切知道了一切事情的來龍去脈,算不上是真相,但是也已經無比接近真實。

  長風樓情報里面,也附帶了天下第一樓對于神將榜戰績變化的更新,李觀一只在意兩個變化,天下第一神將,仍舊還是姜素,只是姜素的尊號。

  從軍神,變化為了應國太師。第二位,突厥大汗王。

  第三位,神將高驤。

  第四位,應國神威大將軍,宇文烈。

  李觀一垂了垂眸,沒有看到那熟悉的名字,但是在這神將榜的另一端,卻看到了一行記錄——「狼王——陳輔弼。」

  「戰死于沙場,最終當名列于當代神將第二位。」「愿尊號曰——神武王。」

  「因其戰死,剝離于榜;因其勇烈,著榜記之。」李觀一輕輕撫摸這一行文字,沉默許久:

  「神武王...」......

雄略命世,不待借赤帝之謳,未暇假帝王之會宗屬分方,作威跋扈,廢帝立主,回天倒日揃剝黎獻,割裂天下,不為忠良,佞獨酷烈然其雷動朱方,風發竹里。龍驤虎步,獨決神襟。長劍一呼,義聲四合。雖古人用兵,不足加也。至乃網羅俊異,待物知人,動必應時,役無再舉,西盡西域,東劃南陳豪勇壯烈,當世無二  《陳·神武王本紀》西南一帶,西南王府當中。

  西南王正日里煩惱著這該死的天下大勢,惱人的各方變化,聽聞陳國沒能輸了,反倒是還反過來狠狠咬了應國一大口肉,實在是讓他心里不痛快。

  外面的消息亂糟糟的,說什么的都有。

  說狼王死了的,說陳鼎業爆發的,說李萬里的兒子不遜老子的..笑話,不遜色老子?

  「格老子的,他老子李萬里,三十歲,就是神將榜第五名好吧,他那小子,滿打滿算,才十八歲,十八歲,毛兒還沒長齊,不遜他老子?!」

  「我呸!」

  「不遜他老子,我當他面,倒過來拉一坨大的。」「外面真的是,越傳越大!」

  西南王,不講究中原所謂禮數,性子豪邁,罵罵咧咧。然后打開來了一位叫做長風樓,薛樓主送來的書卷。

  《神將榜》

  「這么快就更新了..老狼啊老狼,你還是沒了啊..」「唉...」

  西南王年紀也不小,介于李萬里和陳輔弼之間,見到這樣的消息,故人死去,不由感傷,然后瞥了一眼。豪邁灑脫的西南王嗓子就好像被食鐵獸給咔嚓一下鎖了喉。

  一句話說不出。

只是直勾勾看著那一行文字。秦武——李觀一  排名——神將榜第五位”!!”

  「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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