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
冷靜。
張庸反復的深呼吸。
提醒自己千萬不要被喜悅沖暈了大腦。
其實…
二十萬美元也不是很多。
自己之前也不是沒見過。
大額轉賬憑證是見過的。只是沒有見過那么多的現鈔而已。
孔家也是厲害。有那么多美元現金。
悄悄掐胳膊。
好痛。
確信自己不是做夢。
彎腰,將一扎美元拿起來。用力握在手中。
沒錯。的確是真的。這一切都是真的。他的確是非常意外的攔截到了可能的贖金。
這個日諜也是瞎了眼,居然撞到他面前來。
奇怪,金陵那么大,人海茫茫,日諜怎么就不偏不倚的落入自己手里呢?
搞不懂…
現在有一個大問題。
就是這么多的美元現金,需要如何處理?
他的隨身空間放不下…
他在金陵,也沒有其他落腳之處。
難道送回去雞鵝巷總部?不安全。
忽然感覺不對。
好像可以放下。
隨身空間無聲無息的拓展了…
臨時拓展有效時間24小時 系統信息掠過。
張庸頓時大喜。
臨時就臨時。24小時足夠了。
現在是半夜,銀行不開門。明天白天立刻去存銀行。
哎,系統原來也是很人性化的嘛!
居然還能臨時拓展。
要不,臨時給個十萬門155毫米榴彈炮?
只要24小時就足夠了。
用完歸還。
直接將虹口日占區夷為平地。
然而…
系統毫無反應。
好吧,是我想多了。收回心思。
“警戒。”
“是。”
眾人迅速散開。
張庸將日諜拉起來。一刀嘎了。
什么都不問。
什么都不說。
這二十萬美元,就是天上掉下來的。和其他人沒有任何關系。
將封條全部撕碎。然后用打火機燒掉。
正宗Zippo打火機。從麥克法蘭那里搞來的。對方并不珍惜。
事實上,此時此刻的美麗國,還沒有介入戰爭。Zippo、Spam、Cocacola、Motorola…都還沒成名!
可惜啊,自己的資金還是不夠。無法購買更多的股票。
否則,賺大發。
然后,將所有的美元,全部納入隨身空間。
感覺臨時拓展的隨身空間,似乎增加了好幾倍。足夠所有那么多的美元。
可惜,是臨時拓展。如果是永久的就完美了…
習慣性的摸尸。伸手。收回。
好像沒必要了吧?
二十萬美元都到手了,其他零零碎碎的懶得要了。
但是又想到一個詞:顆粒歸倉。
爸媽有教,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就算是一個大洋,也不能浪費啊!
于是…
繼續摸尸。
摸到一把銅鑰匙。
哪里的鑰匙?
辨認一下,好像是六國飯店的?
他之前曾經在六國飯店住過,對它的鑰匙比較熟悉。能辨認。
鑰匙是銅做的。比較精美。外人一般都不會偽造。
但是,如果是高手,仿制一把同樣的鑰匙。其實是很簡單的。輕松可以開門。
不對…
真正的高手,根本不需要鑰匙。
這年頭的酒店房間門鎖,都是機械鎖。高手用一根鐵絲就能夠打開。
但是有個問題,就是不知道日諜住在哪個房間。
嘎的太快了。早知道問一下。
但是也無所謂。
他張庸的目標是錢。既然拿到錢了,管日諜后續要做什么。
將鑰匙藏好。繼續摸尸。
意外,居然摸到一張相片。是一個年輕女子。
穿著和服。非常漂亮。
不由自主的多看幾眼。
越看越熟悉…
好像就是林小妍(上川鏡子)?
張庸沒有見過她穿衣服,不對,是穿和服的樣子,所以,一下子沒認出來。
古怪。日諜為什么帶著林小妍的相片?
暗戀林小妍?
想太多。估計是要認人。
日諜應該還在追殺殘存的特高課女間諜。
一旦發現,立刻殺死。
難怪林小妍她們,最近都銷聲匿跡了。
應該是她們也意識到了危險,躲起來了。但是肯定沒躲到大西南去。
這些美女間諜,都是非常狡猾的。她們不可能將所有的秘密告訴他。
她們是在利用他。
用美色和金錢,誘惑他幫忙對付日寇軍部。
將相片也藏好。
繼續摸尸。
意外。還有發現。
居然是一張請柬。是軍人俱樂部的。
軍人俱樂部?
隱約有印象?
上次,就是在俱樂部門口,有一個工兵團的少校被暗殺。
眼前這個日諜,居然有軍人俱樂部的請柬。說明他的掩飾身份,和軍隊是有關系的。
可惜了。被自己打死了。什么信息都沒問到。
但是也沒關系。
死了就死了。沒啥問題。
死了更好。免得問出線索,又一大堆事。
萬一是那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浪費自己的時間。錢沒賺到,還得倒貼…
“走!”
帶著隊伍離開現場。
準備去抓另外一個日諜。凱瑟琳那邊,還等著他交作業。
心思一動。
附近又有一個紅點出現。
同樣是鬼鬼祟祟的潛行。
還有日諜?
難道又有…
滿懷期盼。
揮揮手。帶著隊伍轉彎。
很快。日諜進入埋伏圈。
舉起望遠鏡。發現這個日諜也是提著一個大大的藤條箱。
之前那個裝二十萬美元的一模一樣啊!
看樣子,似乎沉甸甸的。
眼神閃亮。
難道…
又有二十萬美元?
不由自主的,感覺渾身熱血沸騰!
我的媽。今天出門忘記看黃歷了。沒想到運氣這么好。
嘎了一波,又來一波。
一晚上狂賺四十萬美元,感覺腳步都開始有點飄了。
深呼吸。
反復提醒自己淡定。
冷靜。
不能飄。
極樂生悲。
藤條箱還沒到手。
萬一里面并沒有美元,而是磚頭呢?
日諜逐漸靠近。
行動!
余立成帶人一擁而上。
那個日諜驚愕的啊了一聲,跟著就被按倒了。
捆綁。
塞嘴。
張庸迅速上前去。
果然,又是一個一模一樣的藤條箱。
搶過來。提了提。很重。
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如果真的有二十萬美元,今晚,金陵,他真的是最靚的仔…
打開。
眼神逐漸暗淡。
里面不是美元。
是大洋。
都是封裝好的。一封一封的。一封就是五十個。也不知道有多少封。
但是,肯定沒有二十萬美元。
事實上,一百多斤的藤條箱。最多裝兩千五百大洋。
也就是說,最多五十封大洋。已經是一百五十斤了。
失望…
檢查。
每封大洋的中間,用厚厚的綢布包著。固定。
仔細數了數,總共四十封。也就是兩千大洋。
難怪如此沉重。
一個人拎著100多斤趕路,的確很強了。
又漸漸的抖擻精神。
好歹也有兩千大洋。總比里面塞磚頭的好。
日寇也是狡猾。居然準備了一模一樣的藤條箱。還安排不同的日諜帶走。
除了他們兩個,可能還有其他更多的日諜。
或許有好幾個藤條箱。
好小心…
好狡猾…
但是,他們防備誰呢?
是誰需要日諜如此小心翼翼,安排那么多障眼法呢?
沒想明白…
將日諜嘴里的破布拔掉。
日諜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拼命呼吸。無法冷靜。
“你還有多少同伙?”
“你的同伙都朝其他方向去了?”
無論張庸問什么,日諜都不回答。
于是不再問。一刀嘎了。
然后熟練摸尸。
又摸到一條銅鑰匙。也是六國飯店的。
看來,這些日諜,是要帶著錢財,到六國飯店集合?然后交給其他人?
不是,需要搞的這么復雜嗎?
直接拿回去日寇領事館不好?
或者拿到錢,直接帶出金陵。哦。這個不行。有檢查站。
那么多的現金,要么是存銀行。要么是在城內暫時藏匿。想要順利帶走,還是有些困難的。
說起來,還得是英國人背鍋。
因為軍艦被炮擊案,現在離開金陵的通道都檢查的很嚴格。
車站、碼頭、旅社、客棧,到處都是憲兵和警察。一天查八回。搞得你不勝其煩。不得不掏錢上貢。
只有六國飯店這樣的外國人地盤,憲兵才不敢去檢查。所以,日諜才不得不選擇六國飯店作為中轉。
“走!”
立刻帶隊趕往六國飯店。
他要在外面守株待兔。等著更多日諜落網。
顆粒歸倉。
哪怕是大洋,也得全部繳獲。
意外發現,六國飯店距離不遠。步行也只要半個小時。
關鍵是,這邊還沒有檢查站。
畢竟是洋大人的地盤。洋大人享有最高通行權。
監控地圖逐漸將六國飯店納入。果然,發現飯店里面有至少四個紅點。
無法判斷是日諜,又或者是公開身份的日寇。
其中有兩個紅點,還有武器標志。查看,都是瓦爾特PPK手槍。
標注這兩個家伙。絕對是日諜無疑。還帶槍?
估計其他日諜送來的贖金,就是給他們接收?
安排埋伏。
在距離飯店兩百多米之外。
無論日諜從哪個方向靠近六國飯店,監控地圖都能發現。
耐心等候。
半小時…
一小時…
沒發現。
始終沒有新的紅點出現。
因為是后半夜,出來活動的人非常少。街道上根本沒有人。
三點…
四點…
不行了。好困了。
張庸不得不遺憾的收隊。應該沒日諜來了。
如果日諜要來六國飯店,早就來了。不可能拖延那么長的時間。
之前,孔凡松怎么說的?下午就給贖金了。
中間可能有一些流程,日諜拿到贖金,可能是入夜以后了。
然后安排轉移。恰好遇到自己。
行了。收隊。
既然等不到,那就不等了。
二十萬美元已經到手,其他的零頭,暫時不要。
現在去做什么?
忽然想回去交通銀行那里。
想去看熱鬧。
交通銀行那邊,很多熱鬧看。
那誰,宋愛齡不是不樂意自己插手她孔家的事嗎?我偏偏插手。
不對。
我不插手。我是冷眼旁觀。
哈哈。
反正,日諜負責綁架,她負責出錢,我負責截胡。
完美閉環。
妙哉!
那啥怎么說的?
以經濟建設為中心。
不管白貓黑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
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于是帶隊回到交通銀行。
發現孔凡松的傷勢已經處理過了。
但是李世群和丁墨村都不在。估計是撤了。
李世群的傷勢似乎有點嚴重,可能要去醫院住好多天。
“咦?少龍?”
“我的事情處理完了。過來看看。”
“真的不耽誤?”
“不耽誤。我今晚暫時沒事。”
隨身空間里面裝著20萬美元,張庸覺得,偶爾放個假,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放假是不能放假的。
只有對國家沒用的人才會放假。好像我這樣的棟梁之才,怎么可能放假?嗚嗚嗚…
可以不上班。但是一定要摸魚。
這個時候回去睡覺,就不能顯得自己勞苦功高了。
必須讓所有人都看到,我,張庸,是整個國府最靚的仔…不對,是最卷的仔。
雖然我不聰明。但是我勤勞啊!
一天上班16個小時。
從不放假。
哪怕過年。
摸不摸魚暫且不說,光是加班費…
等等。我有加班費嗎?
好像沒有…
糟糕。白加班了。
算了,就那么點加班費,不如多抓幾個日諜。
哪怕是日諜身上只有十幾個大洋,也比加班費多得多。發家致富,必須依靠開源。
“唉…”
孔凡松身心疲憊。
身體受傷,心理也受傷。
明擺著,張庸才是最合適的調查人選。
偏偏是上面不知道咋想的。
“金庫什么情況?”
“鬼子做了手腳。”
“你們也知道是鬼子做的?”
“來信了。”
“什么?”
“你自己看吧!”
孔凡松從懷里冒出一封信。
張庸接過來。發現上面寫的都是日文。幸好能看懂。
打開。將信紙抽出來。
里面也是日文。很潦草。但是能看懂。
日寇毫不掩飾的承認,就是他們炸的地下金庫。署名宮本一丁。
這個名字好有挑戰性啊!
宮本一丁?
出前一丁?
原來是宮本家的人!
難怪。還敢留下信件。明擺著是挑釁!
但是…
這字也太丑了。
張庸的優越感不由自主的上來了。
難得遇到寫字比自己還難看的人。
宮本一丁。
對吧?我記住你了。
仔細看信件內容。對方揚言,要讓整個地下金庫毀滅。
它已經在金庫里面部署了大量危險。
如果想要清除危險,支付十萬美元。
好大的口氣。
開口就是十萬美元!真是敢要!
宮本家…
“金庫里面還有啥?”
張庸隨口問。
地圖顯示,里面沒有黃金。
事實上,交通銀行的地下金庫,說是金庫,并沒有黃金。
孔家也不可能將黃金放在這里。都是存放在外國銀行的。
“一些證券…”
“證券?”
張庸感覺孔凡松言不由衷。
得,估計是有什么秘密憑證。需要從里面取出來。或者是擔心被毀。
日諜居然連這個也知道。說明情報很到家啊!
“那行,你們繼續忙。”
“我…”
孔凡松欲言又止。最終嘆氣。
張庸帶著隊伍,朝北面走出幾百米。然后找地方休息。
同時安排人去買宵夜。
凌晨三四點,是最餓最難受的時候。
忽然,地圖提示,是丁墨村回來了。
“丁處長!”
“專員…”
丁墨村的臉色僵硬的好像死尸。
每次看到張庸,都要稱呼對方專員。真是讓他太難受了。偏偏是又遇到。
如果是知道張庸還在這里,他肯定不回來的。
“李世群死了沒有?”
“沒大礙。”
“哦,我聽人說他嗝屁了。”
“沒有。”
丁墨村不想多說,快步離開。
張庸忽然歪著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詭異的微笑。
對方居然這么怕自己。那以后自己去76號拜訪,對方是不是得主動起來讓座?還得端茶遞水,敬煙敬酒什么的?
哈哈!
想想都搞笑。
站起來,又回到孔凡松身邊。
主要是丁墨村在這里。丁墨村去哪里,張庸就跟在哪里。
沒別的。純粹惡心對方。
你不是不愿意看到我嗎?我偏偏總是出現!
伱看,我又出來了,我又進去了。我又出來了。我又進去了。你打我啊…
“張…專員…”
果然,丁墨村說不出的難受。
想要一腳將張庸踢飛。但是又沒有那樣的膽魄和能力。
無法發作。只好捏著鼻子承受。
孔凡松:???
感覺哪里不對。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對。
感覺張庸有點賤賤的。也不知道丁墨村是如何得罪他了。以后丁墨村有的難受了。
忽然,一個紅點出現。
這個紅點,幾乎是直直的朝交通銀行這邊過來。
張庸:???
不是,我正在惡心別人呢!
你好端端的其他地方不去,一個勁兒的朝我面前跑來做什么?
到了我眼皮底下,不抓要遭天譴的。
眼看那個日諜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不到兩百米了。
抓你沒商量!
但是張庸自己懶得動。他還得繼續惡心丁墨村!
“余立成!”
“到!”
“有個日諜來了。”
“哪里?”
“你右后方位置。”
“是。”
“去抓。如果拘捕,當場擊斃。”
“明白。”
余立成立刻帶人去了。
張庸繼續跟著丁墨村。繼續惡心對方。
孔凡松:…
丁墨村:…
面面相覷。這樣也行?
這大晚上的。烏漆嘛黑。張庸也能分辨日諜?
他們睜大眼睛,朝著余立成奔跑過去的方向。無論怎么看,都沒有任何發現。
哪里有人?哪里有日諜?
“啊…”
遠處有短促的慘叫聲傳來。
不久以后,余立成等人就興沖沖的押解著一個青年人出來。
五花大綁。塞著破布。但是青年人還一臉的倔強。不服氣。
張庸伸手抽掉破布。
“你們為什么抓我?為什么?”
“你說呢?”
“我不知道!你們亂抓人!”
“豬腦袋!抓你是因為你是紅黨啊!”
“納尼?”
日諜情不自禁的冒出一句日語。
張庸:…
不是。就這?
這什么水平的日諜啊!
一言不合,就飚日語?
日諜發現不對。
好像說漏嘴了?
“你們冤枉好人!你們冤枉好人!你們冤枉好人…”
“冤枉?你罵一句天皇來聽聽?”
“我…”
日諜臉色頓時難看了。
它很狂熱。負隅頑抗。
然而,狂熱帶來的副作用就是,天皇陛下是神圣的,不可能受到褻瀆。
對于那些狂熱的日諜來說,要他們開口罵神圣的天皇,是不可能的事。
果然,日諜臉色陰晴不定,
孔凡松和丁墨村于是相信,這個家伙,果然是日諜!
如果是華夏人,早就破口大罵了。
孔凡松轉頭,問張庸:
“這個辦法能行嗎?”
“不一定。有些狡猾的日諜也會跟著罵。”
“哦…”
孔凡松似懂非懂。
最終決定,專業的事,還是請專業的人來做吧!
張庸就是專業的!
既然他在,自己需要知道那么多做什么?
“八嘎!”
日諜忽然獰笑起來。
它放棄了。直接承認自己是日諜。
“你們,死啦死啦的…”
不服氣的日諜發出歇斯底里的吼叫。
張庸飛起一腳。正好踹中日諜的小腹。日諜頓時蜷曲。
“噗!”
張庸又是一腳。
日諜頓時萎靡倒下。再也無法出聲。
連呼吸都幾乎接不上,哪里還能出聲?
張庸這才悻悻收腳。
聒噪!
還八嘎!我給你九嘎!
去死吧!
九嘎牙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