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別動!”
“都別動!”
張庸指揮手下將賭徒分開。
一共分成五撥。這樣就能有效的防止混亂。
這都是來自后世的經驗。
雖然他沒有親自嘗試過,但是在網絡上看到過。
然后就是刮錢。將所有的錢財全部刮走。于是,有人高興。有人不高興。內部分化了。
那些輸了的,看到錢財被刮走,當然是高興的。覺得自己好像沒有虧。
那些贏了的,也不敢說什么。只能低著頭。沉默。
將搜刮到的錢財用麻袋裝好。
“走!”
張庸擺擺手。
帶著隊伍迅速的離開。
主打一個干脆利索。讓對方慢慢的猜。
彭大魔一看不妙,急忙跟著張庸離開。
他其實是擔心被人打。
別人都誤會是他帶著張庸等人到來搜刮的。
結果,他這么一跑,跟著張庸跑。讓日寇走狗這個身份,更加坐實。其他人都恨不得生剝了他。
出來。
張庸忽然看到一個有點熟悉的人影。
是一個外國人。喝醉了。踉踉蹌蹌的走在街上。身邊沒什么人。
張庸定神一看。
就是鮑勃啊!
這個家伙,居然買醉成這樣?
話說,工部局的董事,就有那么糟糕嗎?好歹也是董事啊!
擺擺手。示意其他人警戒。然后走過去。
正好。鮑勃抬頭看到張庸。
然后,他的臉色忽然間變得潮紅起來。
他伸手指著張庸,手指搖搖晃晃的,然后欣喜的叫起來:
“張!是你!見到你真好!”
“想發財嗎?”
張庸招招手。將一個麻袋送到對方面前。
這個麻袋里面裝的,就是從剛才那個賭場收到的賭資。零零散散的。數量并不少。
鮑勃頓時眼前一亮,仿佛是貪婪的魔龍看到了珠寶。
他的酒意,不知不覺的就醒了。
他認識張庸。也知道張庸的本事。但是,一麻袋的錢…
張庸是要做什么?
“張,你是從哪里搞來的?”
“我們坐下來談。”
“好,好!”
鮑勃高興的說道。
正好,附近有一個空置的房屋。
張庸輕車熟路的帶著人開鎖。進去。然后當成自己家坐下來。
這個房屋,好像是杜月笙的產業?好像是。不過,也有可能是黃金榮的。可能記混淆了。但絕對不是一般人家。
果然,這個房屋里面的裝修陳設,也是相當有水平的。
鮑勃疑惑的看著四周,“張,這是你自己的房子嗎?”
“鮑勃先生,你今天喝多了。”張庸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問道,“我從來都沒有看過你這樣的。”
“張,我非常苦悶…”鮑勃坐下來。聳聳肩,攤攤手。沮喪。
“是因為薪水的問題嗎?”
“當然。我的薪水,足足降低了90…”
“這么多?”
“我原來在開灤煤礦,每個星期有五十磅的固定薪水,還有一些浮動的。但是在這里,每星期只有五磅薪金。還沒有任何其他的外快。”
“我想,應該是你站錯隊伍了。”
“什么意思?”
“現在,你們英國人,是張伯倫做首相吧?”
“不是。是鮑德溫。”
“鮑德溫?那就是我記錯了。”
張庸皺眉。
擦,張伯倫還沒上臺嗎?
那么,所謂的綏靖政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鮑德溫是哪位?毫無印象。
“伱…”
“你們大英帝國目前的國王是…”
“是我們尊敬的愛德華八世陛下。”
“哦,國王的演講…”
“什么?”
鮑勃疑惑的看著張庸。
感覺張庸有點神神怪怪的。不知道在說什么。
居然知道張伯倫。但是不知道鮑德溫。鮑德溫才是首相。張伯倫是上議院議長…
“鮑勃先生,你相信我嗎?”
“不相信。”
“呃…”
張庸無語。
該死的英國人,腦子好直。
你丫的不按套路出牌啊!搞得我都沒辦法拿易經說事…
“但是你可以說說。”
“鮑勃先生,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建議,我保證你可以飛黃騰達,升職加薪…”
“張,你的話,我喜歡聽。”
“我有一個推斷。你們大英帝國下一任首相將是張伯倫。”
“不一定。”
“我希望你能提前表示出支持張伯倫的言行舉止。從而占得先機。”
“你的意思,是讓我成為張伯倫競選團隊的一員嗎?”
“或許吧。你要非常突出的表現自己。”
“但是,在遙遠的東方,好像沒什么用。上議院議長根本看不到這里。”
“他有沒有看到沒關系。其他人看到就行了。只要張伯倫競選成功,別人自然就會將你當成是首相的親密伙伴。”
“或許吧。但是,如果張伯倫競選輸了呢?”
“我給你一萬英鎊。”
“真的?”
“對。你必須全力以赴。公開支持張伯倫。”
“好吧。這一點。我可以做到。如果輸了,我希望你真的給我一萬英鎊。呃,一萬英鎊太多。五千英鎊就足夠了。”
“我不會輸的。我在天津衛的時候,什么時候輸過?”
“好像是…”
鮑勃點點頭。表示自己沒意見。完全聽張庸的。
反正,他現在就是一個掛名的工部局董事。每個月只有那么一點可憐的薪水。
或許,對于普通人來說,每個月二十英鎊的收入,已經是相當的不錯。可是,他不是一般人啊!他是曾經的開灤煤礦副總經理啊!
月入五萬,忽然變成月薪五千,有幾個人能夠接受?估計一個都沒有。
“另外,我希望你和丘吉爾搞好關系。”
“哪個丘吉爾?”
“曾經擔任海軍大臣那個?”
“哦,你說的是溫斯頓·丘吉爾。只有他擔任過海軍大臣。”
“對。他會在張伯倫以后擔任首相。”
“你應該說可能。”
“不。我肯定。丘吉爾會在張伯倫以后擔任首相。”
“可是…”
“沒有可是。鮑勃先生,你記住,如果你輸了,可以獲得一萬英鎊的。”
“好吧。張伯倫。丘吉爾。我會巴結他們。”
“那么,你以后出任工部局總董事,甚至是擔任更高的官職,指日可待。”
張庸忽然覺得,自己格局太小。
現在是1936年,未來的局勢變化會非常詭異。
用暗流涌動、伯爵詭異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局勢如此復雜多變,誰也看不透。
只有他張庸是例外。
他已經透過層層的迷霧,得知歷史的發展。
所以,只要鮑勃按照他的指引去做,在未來數年時間里,做到工部局總董事,真的不難。
在大英帝國的官僚體系當中,上海公共租界的總董事,可能連正式的編制都算不上。在東印度公司的眼里,他們什么都不是。如果鮑勃僅僅是做到總董事,真是浪費張庸的指引了。
“那我拭目以待。”
“好。現在,我要跟你說第二件事。”
“你說。”
“今天,你們工部局巡捕房的警務處長處理,日本人影佐禎昭,從提籃橋監獄釋放了三十名囚犯。”
“什么理由?”
“我不知道。但是,他向每個囚犯收取了三千美元的費用。”
“什么?”
鮑勃驚訝的站起來。
三千美元!
三十個人!
哪怕是他,也是極度震驚的。
須知道,那是整整九萬美元啊!這筆錢,在美國那邊,絕對算小富豪了。
“我要告發他!”
“我要告發他!”
鮑勃變得激動起來。深受刺激。
他剛剛從云端跌落谷底。忽然聽到九萬美元,哪里還能坐得住?
恨不得立刻將影佐禎昭抓過來,掰開他的腦殼,將美元全部搶走。至于為什么要掰腦殼?簡單,鮑勃在搶錢的同時,還想要影佐禎昭的命。
在明面上,英國人是紳士。但是,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他們曾經是瘋狂的海盜。
當年的海盜掠奪是怎么壯大的,誰也不會忘記。
“告發沒用的。”張庸搖頭。
“為什么?”鮑勃顯然不服。
“如果告發有用的話,他肯定不會做的如此明目張膽。”
“你的意思是,工部局的其他董事,都已經被他收買?”
“差不多吧。”
“那我…”
“這就是我要你去做的事。我要你控制工部局。”
“我沒有足夠的權力…”
“我知道。”
“既然你知道…”
“我們想辦法攝取權力。”
“什么辦法?”
“金錢開路。”
張庸直言不諱。
將那一麻袋的賭資推到鮑勃的面前。
鮑勃臉色陰晴不定。逐漸開始漲紅。
“我負責給你提供資金。然后你想辦法攝取權力。遇到阻擋的,不識趣的,我幫你做掉他。”
“你有把握嗎?”
“有。”
張庸肯定的點點頭。
他也不是只懂得撈錢的。一般的暗殺,他也做得來。
事實上,在過去的一年時間里,他已經目睹了無數的暗殺現場。還有無數的人想要暗殺他。
無論是刺殺,還是被刺殺。他的經驗都是非常豐富的。
只是沒有親自嘗試而已。
光是老炮一個,帶著狙擊步槍,就能暗殺大量目標。
“那…”
鮑勃眼神閃爍。
他默默的思考。
張庸安靜的坐著。沒有打擾對方。
他給對方充足的時間去考慮。不是考慮合作。是考慮未來的可行性。
十分鐘…
二十分鐘…
終于,鮑勃有了大概的構思。
他緩緩的說道:“張,我們從現在就開始往上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