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
不對。已經是下午三點。
張庸看看時間,自己離開金陵好像快五天了。
擦,時間好快過去。
算上回去的時間,最多還有三天。
暈死。只有三天。怎么才能找到楊鈞劍。怎么才能將對方帶回去?
“篤篤!”
“篤篤!”
忽然有人敲門。
穿衣服。去開門。發現是余樂醒。
“余教官…”
“有楊鈞劍的消息了。”
“哦?”
“有一個日諜透露了一個情況。就是兩個月之前,有一個中國人的飛行員,降落在了北郊外面的空地。剛好附近有日本憲兵巡邏。于是帶走了。”
“所以,楊鈞劍目前是在日寇憲兵司令部?”
“不。已經轉移到駐屯軍司令部。”
“那也麻煩。”
張庸皺眉。
這個日寇駐屯軍司令部,司令官好像是多田駿。這個家伙是個中將。
日寇的中將啊。級別太高。招惹不起。
駐屯軍司令部至少有一個日寇大隊駐防。不要說是他張庸只有幾十個人。就算是有幾個團,都打不進去。
這個時期的日寇士兵,戰斗力是巔峰中的巔峰。
隨即反應過來。如果楊鈞劍是在駐屯軍司令部,那余樂醒肯定不會來找自己。
找也沒用。
誰敢去日寇駐屯軍司令部搶人?就算是委座都做不到。
“余教官,你別賣關子了。”
“日諜供述,這個飛行員,在和知鷹二的手里。和知鷹二,是日寇檀機關特務機關長。”
“哦?”
張庸眼神閃亮。
難怪和知鷹二會氣急敗壞。敢情是他誤會了。
自己索要楊鈞劍,等于是要和知鷹二的命。他當然不可能將楊鈞劍交出來。那樣會導致日寇收買其他漢奸失敗。
現在的華北,簡直遍地都是漢奸。
“日寇還供述,和知鷹二近期可能回讓楊鈞劍公開出席記者會…”
張庸頓時眉頭緊皺。
就知道日寇可能來這么一手。
那位夫人最擔心的也是這個。
如果讓楊鈞劍公開露面,發表一番亂七八糟的演說,污蔑國民政府,然后投降日本人。等于是打夫人的臉。她肯定面子掛不住的。
所以,這個楊鈞劍,必須死。
都到這個份上了。肯定不能抓活的。直接弄死。然后挫骨揚灰。
“陳站長在安排行動計劃。”
“知道具體地址嗎?”
“目前還不清楚。正在審。”
“那行,我繼續抓日諜。抓的日諜越多,透露的消息越多。”
“級別太低的日諜可能不知道…”
“王敬曉呢?”
“他?應該知道吧?這個所謂的記者會,其實背后就是一群大漢奸在籌劃。王敬曉就是其中之一。”
“其他還有什么人?”
“多了。殷汝耕、齊燮元、王揖唐、黃思年、謝承平、唐國源、傅嘉禎…”
余樂醒列出很多名字。
張庸拿出小本本,將他們全部記下來。
大漢奸?
好。最喜歡這些人了。
一旦逮住,人干掉,財貨沒收。抗日救國,為民除害。
順便中飽私囊…
不對。是全部收歸國庫所有。
你看余則成敲詐穆連成,就是站長的授意。站長代表的就是國府…
“這幾個漢奸,誰的活動比較頻繁一些?”
“傅嘉禎。”
“好。我們秘密去看看。”
“走!”
一行人迅速出發。
傅嘉禎是曾經的地方實力派。手里有軍隊。
后來被二十九軍打敗以后,軍隊散去。但是依然掌握著相當多的心腹骨干。
出入都有大群人馬簇擁。在投靠日本人以后,更加是耀武揚威。
估計這次記者會,這個家伙也會登臺發言,然后公開投靠日寇。
他的老巢,在天鵬戲院。
這些漢奸,都非常喜歡搞什么戲院。然后養一群戲子。
然后用戲院來招待客人。包括日本人。很多時候,他就住在戲院里。和那些戲子糾纏不清。可以說是流連忘返。
“看,門口有很多守衛。”
“想要偽裝進去。難度很大。必須是熟人才能帶進去。”
余樂醒給張庸提醒。
張庸默默的監控四周。好多紅點。至少十個。
看來,日本人為了拉攏這個傅嘉禎,也是下了功夫。暗中保護的槍手就有那么多。
強攻?不可能!
一旦槍響,附近的日寇可能增援過來。
此時此刻的天津,日寇駐軍有七八千之多。是非常強大的軍事力量。
這里和上海完全不同。
在上海,響槍問題也不大。日寇沒辦法大規模增援。
可是在這里,槍一響,最先到來的,有可能是日寇。
之前,因為兩個漢奸記者在日租界里面被殺,導致后來日寇瘋狂施壓,最后炮制了屈辱的《何梅協定》…
忽然,張庸有所感覺。
是陳恭澍來了?
奇怪,他來做什么?
果然,片刻之后,陳恭澍出現了。
“張庸!”這位天津站長直接呼喚張庸的名字,“過來!”
“是!”張庸急忙走過去。
“今晚有行動。”
“上級指示,要制裁傅嘉禎。”
“今晚?”
“對!”
陳恭澍回答。
張庸:…
所謂的制裁,其實就是刺殺。
這樣的任務,陳恭澍執行多了。所以,基本上沒有什么需要思考的。
“可是…”
“傅嘉禎的周圍,有十個日寇保護。”
“多少?”
“十個。”
“不可能!”
陳恭澍搖頭。他不相信。
就一個漢奸。值得日本人如此重視了?還安排十個人保護?
“我指給你看吧!”張庸也不爭辯。
雖然,他和陳恭澍關系不太好。但是也不愿意看到陳恭澍冒險。
這個天津衛,日寇駐軍很多,必須速戰速決。
一旦時間拖長了,日寇說不定就會插手。事實上,日寇一直都想要找借口生事。
“好!”
陳恭澍還真的不相信。
陳恭澍還真的不相信。
你又沒有千里眼,又沒有順風耳,怎么判斷哪個是日諜?
張庸帶著陳恭澍靜悄悄的靠近一個紅點。
這個紅點靜悄悄的潛伏在屋頂上。隱藏的非常好。幾乎和屋頂融為一體。
然而,張庸發現了它。
因為地圖監控鎖定它。
并且,從望遠鏡里面看到了四四式步騎槍。
果然,這種步槍是日寇殺手的標配。短小。輕便。精度極高。操作順暢。
“狗日的…”
陳恭澍低聲嘟囔。
眼見為實。他不得不相信張庸的話。
就這個日寇殺手,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連續開槍,可能打死好幾個人。
關鍵是,對方在屋頂上,居高臨下控制四周。
一旦戰斗展開,他們想要撤退,會遭受到日寇殺手的攔截。傷亡可能會非常慘重。
猝不及防之下,他陳恭澍可能也會死在街頭上。
“還有呢?”
“跟我來!”
張庸帶著陳恭澍尋找第二個日寇殺手。
這個日寇殺手更夸張。居然是隱藏在一棵大樹上。雖然是深秋,樹木也還沒有完全落葉。
如果不是系統標注,張庸也想不到,樹上會藏有日寇殺手。
樹木好像是長在某個院子里。外面的人根本無法靠近。自然不會對它特別留意。
正好,它可以側面封鎖街道。
當然,相對于屋頂上的日寇殺手來說,這個樹木上的日寇容易對付一些。
事實上,埋伏在樹上,本身就是非常危險的。
只要殺手開槍,就能判斷是在樹上。然后舉起湯姆森沖鋒槍。嗒嗒嗒。一梭子子彈過去就能搞定。前提是攜帶了湯姆森沖鋒槍。
繼續尋找。
第三個日寇居然是隱藏在一段下水道當中。
這個就厲害了。
除非外面槍響,否則,他不會出現。絕對不會被人發現。
然而,一旦出現,立刻就是致命的殺招。他從會下水道里面鉆出來。然后截斷襲擊者的退路。
找第四個…
第五個…
陳恭澍直接取消了行動計劃。
打不過。
真的打不過。
日寇這分明是陷阱啊!
故意引誘敵人上鉤的。
如果他真的發起制裁行動,只怕會落入敵人的天羅地網當中。
皺眉。
看來有點麻煩。
“其實…”張庸欲言又止。
他有些想法。
都是從后世的諜戰劇里面學來的。
但是不知道陳恭澍愿不愿意聽。如果對方不愿意聽,他懶得說。
還不如自己單獨行動算了。
“你說。”
“我建議引蛇出洞。”
“細說。”
“誘使傅嘉禎出來。只要他離開這個老巢,我們就有機會。”
“難。”
陳恭澍搖頭。
這個傅嘉禎,相當怕死,不會輕易離開。
“我們可以制造恐慌。”
“既然我們發現了日諜,那就將他們干掉。”
“哦?”
陳恭澍眼前一亮。
沒錯。既然張庸都指出了潛伏的日諜位置。他要干掉對方,并不難。
想要干掉傅嘉禎有難度。但是干掉那些日諜,卻沒有什么難度。他本身就是行動高手。掌握了敵人的準確位置,自然有辦法。
關鍵是,十個日寇殺手,相互間并沒有互相監控。
他們的任務是保護傅嘉禎的老巢,對自身的安全,反而不是十分重視。
很多日寇殺手都是亡命徒。不在乎自己性命。
只要這十個日寇都被全部干掉,傅嘉禎肯定會心慌的。他可能不再相信日本人。可能會選擇其他地方躲避。
這就叫敲山震虎。
只要這個漢奸離開天鵬戲院。在路上,就有機會動手。
“我帶隊!“
“你呆著別動!”
“出了事,我負擔不起!”
“你只需要給我指示目標位置即可。”
陳恭澍給張庸下令。
張庸表示完全遵從。
他的能力,也就是給人指引目標。其他的,愛莫能助。
陳恭澍迅速安排,然后帶人行動。
“噗!”
黑暗中,似乎傳來一聲悶響。
依稀是槍聲。卻又不是很像。
很快,一個日寇殺手尸體被拖回來了。
一槍致命。
子彈正好打中腦袋。
張庸好奇。
剛才的槍聲有點特別啊!
“這…”
“你看這個!”
陳恭澍遞給張庸一把馬四環。
所謂的馬四環,其實就是捷克生產的毛瑟步槍。較短。有四個掛環。
因為鋼材的質量非常好,所以,這種馬四環步槍的質量,比原裝進口的毛瑟步槍還要高級。是非常受歡迎的7.92毫米口徑步槍。
張庸看過以后,恍然大悟。
原來,在槍管前方,居然綁著一個濕漉漉的西葫蘆?
好像是西葫蘆吧?
又好像是絲瓜囊?
反正,這東西有點類似消聲器,可以降低部分的槍聲。
射擊的時候,槍聲仿佛漏氣的皮球。
短距離內能聽到。遠距離就不行了。
“噗!”
果然,第二聲悶響。
隨后,躲藏在樹上的日寇殺手也被干掉。
這個位置非常不好。
一旦被敵人先發現,就是活生生的靶子。
這不,被馬四環一槍干掉。
依然是那個奇怪的消聲器立功。槍響動靜不大。
濕水的絲瓜囊是消耗品。打完一槍,絲瓜囊就廢了。又得換新的。畢竟不是專業的消音器。
“噗!”
第三個…
“噗!”
第四個…
最終,第十個日寇殺手被干掉。尸體都被拖回來。
他們使用的十支四四式步騎槍也被帶回來了。這種好槍,當然不能遺漏。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用上了。
只可惜,四四式步騎槍依然是太長。無法放入隨身空間。
湯姆森沖鋒槍也不行。也是太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