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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7章,黑夜,殺手

  寂靜。

  外面北風呼嘯。

  屋內冷冷冰冰。

  當然,僅僅是相對于梅婉君來說。

  張庸自己穿的厚厚的。當然沒事。

  在這個寒冷的夜晚,張庸是將能穿的都穿上了。

  此時此刻的他,除了子彈,匕首都扎不透。真的。穿得太厚了。除非扎腿。

  他就看著梅婉君受凍。

  也不幫忙。

  除非是她姿態更低一點。

  他知道梅婉君是一個不會輕易屈服的女人。

  他也懶得去征服。

  費力不討好。何必呢?楚楚不香嗎?顧小如不香嗎?裴雪不香嗎?

  奇怪的是,梅婉君也沒有說話。

  她在極力忍受。

  張庸看著手表。

  看你挺到幾時。

  “阿嚏!”

  “阿嚏!”

  忽然間,梅婉君開始打噴嚏。

  她雖然極力控制。但是失敗。

  “求我。”

  “休想。”

  梅婉君咬牙切齒。

  張庸于是伸手將她的衣服敞開一點。讓冰冷來的更快些。

  忽然間…

  眼神古怪。

  卻是在梅婉君的手臂上,看到一點嫣紅。

  什么東西?

  感覺似乎有點熟悉,又似乎陌生…

  “看什么看!”

  梅婉君頓時著急了。

  下意識的掙扎,但是失敗。動不了。

  被捆了一層又一層,她怎么可能動得了?除了說話,只能動動手指頭。

  “守宮砂?”

  張庸忽然反應過來了。

  難怪有點熟悉。有點陌生。電視劇常見。

  但是他向來都是不相信這種玄乎的東西的。要講科學。哪有什么守宮砂。

  還有什么降頭、蠱毒之類的。說的神乎其神。但是僅僅是存在里面。

  忽然想笑。

  也不知道為什么想笑。

  最終笑出聲。

  “你笑什么?”梅婉君又急又怒。

  “人丑就要多讀書。”張庸一本正經的回答。

  “你什么意思!”梅婉君氣瘋。

  “守宮砂不科學。完全不能證明什么。”

  “伱,你胡說八道!”

  “你著急什么?我說的是科學。你肯定沒怎么讀書。高中畢業沒?”

  “混蛋…”

  梅婉君悻悻的罵道。

  張庸最后一句話將她深深的打擊了。

  她怎么可能高中畢業?

  她高小都沒讀完。平時也確實沒怎么讀書。

  好像她這樣的,怎么可能有心思讀書?她又不是搞科研。對德先生、賽先生也沒興趣。

  “有守宮砂也未必就是姑娘…”

  “你去死!”

  “沒有守宮砂,也未必不是姑娘…”

  “你去死!”

  梅婉君臉色漲紅。

  一方面是被羞辱。一方面是冷的。

  確實很冷。

  張庸這個混蛋,故意讓她受凍。

  無形的煎熬啊!

  雖然不會立刻被凍死。但是確實很難受。

  尤其是看著張庸穿得厚厚的,暖洋洋的。對比更加強烈。她簡直是要用惱怒的眼神將她熔化了。

  “說正事。”

  “滾!”

  “你還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會說。”

  “哦…”

  張庸點點頭。然后閉目養神。

  不說?那就慢慢熬著吧。話說,這個寒夜,好像真的很冷。

  自己穿了那么多,居然還感覺到冰冷徹骨。

  “我說,我說,我說…”

  終于,梅婉君扛不住了。

  繼續這樣冷下去,她真的會被凍僵。

  張庸無動于衷。

  “有人說,你可能知道大雷雨計劃的詳細內容。”

  “我?”

  “對。”

  “你從哪里聽來的?”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很多人都在找你。”

  “我在杭州啊!最近好像沒什么人來找我。”

  “我不就是嗎?”

  “你…”

  張庸點點頭。好吧。她的確算是。

  金步凡也算。金步凡跑來杭州,應該也是和他有關。這些老牌間諜,都是高手啊!

  “現在,你已經算是情報界里面的名人了。”

  “詳細說說?”

  “很多人都已經注意到你的存在。”

  “是嗎?”

  “可惜,你是獵物。”

  “呵呵。”

  張庸正要說話,忽然間,一個鬼鬼祟祟的白點,從地圖邊緣滲透進來。

  白點身上有武器標志。說明有槍。

  好家伙。還帶著槍。這是殺手啊!

  對方的移動路線非常詭異。明顯不是正常人。張庸的第一反應,對方是沖著自己來的。是梅婉君布設的陷阱。

  梅婉君肯定是沿途留下了什么記號。所以,后面有人靜悄悄跟上。

  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梅婉君是蟬。張庸是螳螂。來的是黃雀。

  忽然笑了笑。

  “你笑什么?”梅婉君咬牙。

  “你估計的時間不對。太長了。”張庸意味深長的說道。

  “什么意思?”

  “從我抓到你,到現在有人來,足足三十分鐘。夠我做很多事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如果我要弄你。你現在已經被弄完。而且轉移到其他地方。十個月以后,你可能連孩子都生下來了。”

  “你胡扯!”

  “有人來了。難道不是你安排的?”

  “當然不是。”

  “真的不是?”

  “好。那你猜猜,是誰在跟蹤你?”

  “有幾個人?”

  “一個。等等。有兩個。不。三個。”

  張庸皺眉。

  地圖邊緣,又出現兩個白點。

  也都有武器標志。說明帶槍。

  有點麻煩。

  都有武器。

  他們的行動軌跡,一看就知道不是正常人。。

  三個人,來自不同的方向。但是移動的目標,都是張庸所在的位置。

  很顯然,他們應該是得到了某種特殊的信號。可以準確的判斷梅婉君在什么地方。然后靜悄悄的靠近。

  “到底幾個?”

  “三個。都帶著槍。”

  “快帶我走。不然,我們都走不了。”

  “你很害怕?”

  “是小刀會的人。我被她們下了降頭。”

  “什么?”

  張庸半信半疑。降頭?哄我?

  你以為這是詭異嗎?還降頭?小刀會和降頭有什么關系?扯…

  “我中毒了。”

  “我不覺得。”

  “不是要命的毒藥。是一種奇特的香味。可以被一種毒蜂感知。毒蜂會指引他們一直跟著我。”

  “我不信。”

  “這些都是江湖上的歪門邪道,你不知道很正常。但是,他們確實能夠找到我。你如果不救我,我就真的死了。我死了,欠你的錢就沒有人還了。”

  “成交!”

  張庸伸手去解繩索。

  將兩層繩索都全部解開。但是沒有解手銬。

  安全第一。

  這個女人說的未必是真的。

  還降頭,還毒蜂,當我傻。不過,有人跟蹤確實是真的。

  跟蹤的人還都帶著武器。說明來者不善。

  哪怕只是手槍,也不好對付。

  不過,張庸也沒有太害怕。因為現在是黑夜。

  黑夜是他的主場。

  因為是月初,沒有月光,所以,外面的光線,非常昏暗。能見度最多幾米。

  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使是最高明的殺手,也很難發現自己的藏身位置。相反的,自己可以利用系統地圖,輕松埋伏,一擊致命。只要自己先出手,死的就是對方。

  伸手。試圖將守宮砂抹掉。

  真是的。你還涂著守宮砂呢。騙鬼,我會相信你是清白的?

  結果沒涂掉。

  好吧,可能需要一點點水…

  眼看白點越來越近,還是下次再說吧。帶著她急忙離開。

  三個白點都有武器。正面硬杠顯然不是對手。

  唯一的辦法,就是躲藏在黑暗里面打悶棍。讓對方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話說,他現在打悶棍的水平,好像已經爐火純青。

  希望這些殺手的身上,都有一點錢。

  窮啊,蚊子肉也是肉。

  哪怕是三瓜兩棗,也可以積少成多。

  靜悄悄的靠近第一個白點。

  琢磨白點的前進路線。最終躲在一堵斷墻背后。

  將梅婉君也拉著蹲下。

  “我衣服。”

  梅婉君紅著臉低聲叫。

  原來,她衣服沒扣好。

  張庸回頭。將她的衣服扣好。忽然歪頭。

  這個女人,挺有料的。以后孩子絕對可以贏在起跑線上。呵呵。

  守宮砂…

  騙鬼呢…

  脫下外套,罩在她身上。別凍著孩子的媽…

  “你做什么?”

  “守株待兔。”

  “啊?”

  “別吭聲。”

  張庸神情嚴肅。梅婉君立刻閉嘴。

  事情的輕重緩急,她還是分得清的。如果泄露行蹤,她自己也會連帶著倒霉。

  對方有槍。顯然是有備而來。如果被發現,死的就是他倆。

  張庸的單兵戰斗力,非常堪憂。要說她不緊張就是假的。她緊張的要命。

  如果讓她選擇張庸和其他人,她肯定選擇張庸。

  安靜。

  只有北風呼嘯。

  梅婉君用力的捏著鼻子,生怕打噴嚏。

  幸好沒有。

  忽然,聽到極其輕微的腳步聲。果然有人來了。

  梅婉君情不自禁的看張庸一眼。這個家伙,是地里鬼嗎?黑暗中,居然能判斷出目標會從這里經過?

  古怪…

  聯想到自己被偷襲…

  真是莫名其妙。同時又感覺非常的可怕。

  是不是任何對手,都避免不了被張庸這樣暗算?換神仙來,都會落入陷阱啊!

  人影出現。

  正好從窄巷里面出現。

  然后…

  她看到張庸舉起棍子,對著黑影就是一棍。

  靜如處子,動如脫兔。

  一聲輕響。

  黑影就軟綿綿的倒下了。

  梅婉君:…

  無語凝噎。

  自己也是這樣被打暈的嗎?

  忽然覺得后腦勺陣陣疼痛。

  剛才沒覺得。但是看到張庸的動作,疼痛立刻恢復。

  要命…

  就這樣敲后腦勺?

  就不怕將自己的腦袋都打碎了?

  這個混蛋…

  “嗤!”

  沉悶的聲音傳來。

  是張庸舉起匕首,對著黑影就是一刀。

  匕首深深的從胸口扎進去。一刀致命。

  “嗤!”

  “嗤!”

  張庸又補了兩刀。確保對方死透。

  直到地圖顯示,原點已經消失。他才緩緩的將匕首拔出來。擦血。

  梅婉君:…

  就這樣干掉了?

  一個殺手,就這樣被處理了?

  好可怕…

  毫無征兆啊!

  無聲無息的。

  真的是死了也不知道怎么死的。

  眼睛看到張庸迅速的開始摸尸。

  首先摸到一沓銀票。

  只有極其微弱的光線。但是張庸已經看清楚。是銀票。是通商銀行的。不錯。面值100銀元。有五張。

  繼續摸。又摸到一小袋的大洋。有那么十幾個。

  然后…

  沒有了。

  值錢的東西就這么點。

  哦,還有手槍和子彈。但是不值錢。

  在他打悶棍的時候,殺手的武器脫手,落在了不遠處。

  過去,撿起來,發現是一把勃朗寧M1903手槍。只有一個彈匣。連備用的都沒有。好寒酸的殺手。

  張庸朝梅婉君招招手。讓她蹲下來。仔細辨認。

  “是毒眼金蟾。”

  “什么?”

  “外號。毒眼金蟾。是小刀會的人。”

  “很厲害嗎?”

  “呃…”

  梅婉君不知道如何回答。

  說很厲害吧。被張庸一棍子打暈了。然后捅死了。

  死了還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說不厲害吧,這個毒眼金蟾,確實有點名氣。是小刀會的骨干。

  反正,如果是她梅婉君遇到,肯定只有退避三舍的份。她的特長就是跑得快。其他人都追不上。誰想到,一樣是被張庸給打暈了。然后幾刀就結果了。武器也被繳獲了。

  再次無語凝噎…

  這個家伙,難道是自己克星?

  都是命啊…

  張庸忽然想起什么,看著梅婉君,冷冷的說道:“你說的毒蜂呢?”

  “我怎么知道?”梅婉君皺眉,“我也是猜。”

  “那他是怎么追上來的?”

  “我不知道。”

  “你的守宮砂沒丟,真是意外。”

  “你去死!”

  梅婉君頓時又著急了。

  你說我什么都行。這個守宮砂可是真的。

  老娘就是清清白白的身體!

  其他男人想要打老娘的主意,都被老娘收拾了。打不過的,老娘也想辦法躲過去了。

  就你…

  “走!”

  張庸開始轉移。

  第二個目標距離差不多了。

  梅婉君只好悻悻的跟上來。

  不久,張庸又開始蹲在墻角的背后。手里提著木棍。

  梅婉君干脆距離他遠一點。懶得看了。

  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

  果然,一個黑影小心翼翼的出現。

  然后…

  張庸從背后竄出,抬手就是一棍。

  搞定。

  目標軟綿綿的倒下。

  “嗤!”

  “嗤!”

  連續補刀。確保死透。

  然后張庸迅速的摸尸。又摸到一些銀票。

  好高興。

  這些家伙,真的會爆金幣啊!

  對于武器,反而看不上。都是勃朗寧M1903手槍。半新不舊的。

  沒興趣。都懶得拿。回頭再叫人處理。

  “他是誰?”

  “鐵手菩提。”

  “外號?”

  “是。”

  “厲害嗎?”

  “都被你殺死了,還說什么厲害不厲害的?”

  “也對!”

  張庸點點頭。

  忽然轉身,在她的嘴唇上結結實實一親。

  美女,你說的不錯。這是我賞你的。以后,我們就是相親相愛一家人…

  “你…”

  梅婉君頓時臉頰緋紅。

  他,他…

  混蛋!

  他居然,居然,居然…

  “咳咳!”

  “咳咳!”

  她情不自禁的咳嗽起來。

  隨即發現不對。急忙捂住嘴巴。她不能發出聲音。否則,還有一個殺手就要知道了。

  剛才的便宜,只好讓張庸白白的占了。

  她總不能親回去吧。

  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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