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分。
日寇真的是太過分了。
那么多的手槍,就這樣隨便亂扔。這是不尊重武器好吧。
隨手拿起一把駁殼槍。
厲害了。居然是嶄新的鏡面匣子。
這種質量的駁殼槍,放到黑市上,至少要賣貴十個大洋。
滿滿一箱的手槍。以駁殼槍居多。至少賣兩三千大洋啊!
日諜不缺錢嗎?
富裕到這樣了?
繼續翻。
將手槍一把一把拿出來。
質量都是相當不錯的。最差的也有九成新。佩服。
想想也是。這些都是贓物啊!
都是偷來的。
小偷想要贓物順利出手,肯定得偷點好東西。
你要偷一把破破爛爛的駁殼槍,別人也不要啊!再說了。槍爛,意味著地位也低。肯定沒什么油水。
但凡是少校以上的軍官,其佩戴的駁殼槍,質量都肯定是比較好的。
好像周洋。用的就是嶄新的鏡面匣子。
中校以上,似乎都用的是勃朗寧手槍?
“你很厲害嘛!”
張庸轉頭看著日諜。隨口說道。
日諜低著頭。保持沉默。顯然,這個老家伙很沉靜。絲毫不慌。
應該是覺得自己的關系,可以擺平。
只要他的日諜身份沒有暴露就沒事。
又拿起一把駁殼槍。
這把駁殼槍的質量也是比較好的。
斜眼看膛線。里面的膛線都很新。說明發射的次數不多。
“余道信…”
“余道信…”
忽然,張庸的耳邊傳來一個虛幻的聲音。
好像是日諜雜貨店老板的?
回頭。發現日諜雜貨店老板正低下頭。好像剛才是看著他的。但是有說話嗎?似乎啥都沒有說。
咦?什么情況?
張庸木然片刻,才醒悟過來。
沒事,又是那個六脈神劍…
不對。是尤里的心靈控制。一會兒靈,一會兒不靈。完全摸不著頭腦的。
余道信是什么?
是一個人名。好像有點記憶?
努力回想。居然想到了。急忙從隨身空間拿出一張紙。
這是周洋給他的失蹤軍官名單。掃一眼。發現上面有余道信。仔細看。沒錯。就是余道信。
那么,問題來了…
雜貨店老板怎么會知道這個名字?
他剛才應該是看到了這把駁殼槍。所以,內心想到了余道信。
換言之,就是這個日諜,不但知道余道信這個名字,還記憶猶新。否則,不會看到駁殼槍就想起來。
甚至,日諜可能對這把駁殼槍也相當熟悉。
這把槍是屬于余道信的。他看到就想起來。
難道說,余道信遇害的時候,這個日諜就在場?否則,怎么可能記憶深刻?
得,重大發現。
本來想要不務正業的。結果又撞上了。
老天爺冥冥中都給他安排好了。隨便亂竄。居然又撞到了正題上。
唉,天生勞碌命啊…
但是…
不著急。
人已經遇難。真相即將呈現。
先將日諜的財貨搬空。
“再讓我看看你將黃金藏在什么地方。”張庸也沒有立刻揭穿對方的日諜身份。
地圖顯示,居然有黃金?
估計也是偷回來的贓物?
呵呵…
找到黃金標志。
就在后面的一個雜物房里面。
沒有地下暗格。也是用藤條箱裝著。藤條箱甚至都沒上鎖。
過分…
真是太過分了…
里面有黃金啊!
居然都沒有上鎖!居然就這樣亂擺!
啊啊啊…
簡直是太不尊重黃金了!
上去。
將一個藤條箱掀開。
看到里面亂七八糟的堆滿各種懷表。有金的。有銀的。
懷表的中間,還錯雜著一些腕表。
他對懷表沒什么研究。但是也知道這個東西挺值錢。
無意中,發現其中一個腕表的標志似乎有些眼熟。拿起來。看標志。有點像是勞力士?
疑惑。難以置信。是真的勞力士嗎?
然后敲自己的腦袋。怎么可能有假?
這年頭,勞力士手表進入華夏的數量不會很多。就連見過的人都不多。何來的造假一說?
再看其他的懷表、腕表標志。發現都是名牌。
轉頭看著日諜。心想。這個老家伙,囤積這么多名表,不出手的嗎?
難道是暫時沒有出手的機會。需要等一等?然后就被自己給截胡了?
呵呵。老天爺又喂飯吃。謝謝。
又打開一個藤條箱。里面都是各種金銀首飾。有手鐲、項鏈、耳環、戒指什么的。
不知道具體的價格。但是肯定價格不菲。
又又打開一個藤條箱。里面都是各種玉石、翡翠什么的。
幾顆紅彤彤的紅寶石,非常引人矚目。
還有黃寶石也很好看。
這更觸及張庸的知識盲區了。完全不懂。但是感覺都很貴重的樣子。
要相信日諜的專業水平。
這個老家伙日諜絕對是鑒別贓物的行家。
“帶他下去。”張庸擺擺手。讓人將日諜老家伙帶走。同時將棒槌帶上來。
“問伱個事。”張庸說道,“好像你這樣專門負責送貨的人,還有多少?”
“很多。”棒槌老老實實的回答,“每個堂口都有七八個。有十幾個堂口。應該有很多人的。”
“就是所有人偷到的贓物,都會交給你們嗎?”張庸好奇。
同時也是難以置信。
小偷而已。不可能這么有組織吧。
也太脫離現實了。
“當然不是。”棒槌一五一十的回答,“也有一些自己拿貨,自己送貨的。不經過我們的手。但是這樣的人不多。不經過我們的手,我們會讓其他人暗中搞他。
“原來如此。”張庸點點頭。
敢情小偷這個行當也內卷啊。不。是有人試圖壟斷。
有人試圖壟斷送貨、銷贓渠道。迫使其他小偷都必須接受他們的規矩。否則,就會被群起而攻之。
疑惑。是誰會在這個行業發力呢?
肯定不是紅黨。
紅黨不會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聯想到收臟的是日諜。那,背后組織的,可能也是日諜?
日諜的目的,可能不僅僅是賺錢。他應該是想利用小偷竊取到更多有價值的情報。
畢竟,小偷的人數多了,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搞到一些機密回來。
這個被抓的雜貨店老板,絕對不簡單。
他不但收臟。還和余道信的死有關。說不定也是個有來頭的。
很好。
今晚有活干了。
正業搞了,副業也搞了,一舉兩得…
忽然心思一動。
地圖顯示,有人鬼鬼祟祟的到來。
身上有黃金標志。
這邊都是陰暗狹窄的角落。居民很少。三更半夜的,誰會到來?
還帶著黃金?
當然是棒槌這樣的“送貨人”。專門負責將其他小偷竊取到的贓物送來。
不用說,現在到來的這個家伙,身上肯定裝有豐盛的財貨。都有黃金標志了。說明至少有金條什么的。
沒有武器標志。說明沒有攜帶槍械。危險性不大。
好。守株待兔。甕中捉鱉。
“石虎!”
“到!”
“準備抓人。”
“好!”
張庸和石虎簡單計劃。然后就埋伏起來了。
日諜老家伙已經被抓,還塞住了嘴巴,隱藏到后面。張庸直接坐在了柜臺后面。但是故意讓里面縮一點。這樣,送貨人從兩側就看不到他。就無法遠距離的判斷出這邊已經換人。
必須是走近了才能看到。等目標走近,立刻抓捕。
為了讓來人相信雜貨店沒有異常,張庸故意將雙腿搭在柜臺上。來人能遠遠的看到雙腿。
依靠雙腿能判斷出雜貨店是有人的。過來就行了。
果然,地圖顯示,那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沒有察覺異常。直接輕車熟路的過來。
一直來到雜貨店面前,看到張庸,才有些驚愕。
張庸懶洋洋的看著對方。
是一個瘦巴巴的小伙子。
身后背著一個包袱。似乎有點分量。
張庸不說話。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雙腿還搭在柜臺上。
來人本來是有些驚慌的。以為是發生了變故。但是慢慢的又發現好像沒什么異常。可能是換人了?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或許是老板的親戚,或者是新招的伙計?
“你們老板呢?”來人問道。
“出去一下。很快回來。”張庸隨口說道,“你回頭再來。”
“那個…”來人相信張庸沒問題了。
有問題的話,早就抓人了。
對方愛理不理的,反而顯得非常合理。
附近收臟的,就這么一家。
“你幫忙掌掌眼。”來人將背后的包袱解下來。放在柜臺上。
“我不懂。”張庸打著哈欠。感覺有些累。
不是裝的。的確是累了。
說要偷懶,說要躺平,其實忙碌了一天。
真的。不知不覺的。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唉,自己真是勞模啊。
明明今天是星期六啊!是周末啊!不但要上班,現在還在加班…
偏偏是這個加班是他自己決定的。沒人給加班費。也沒人關心…
“你自己說吧。”張庸懶得動。
“那,行。”來人伸手小心翼翼的解開了包袱。
瞬間,金光影射。
張庸:???
當場瞪眼了。
只看到包袱里面,居然是一尊金佛。
金佛!
那么大一尊!
感覺至少有一尺高的樣子。
驚訝。
疑惑。
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金佛!
多少錢?
金佛!
多少錢?
好不容易的,張庸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上次這么震驚,還是看到純金佛頭的時候。那個東西,乃是棲霞寺的鎮寺之寶啊!
“哪里來的?”張庸皺眉。
“你是誰?為什么問這個?”來人感覺不對了。
“我是擔心你們動了不該動的人。”張庸冷冷的說道,“難道你們拿了杜老板的貨?”
“不是。”來人急忙搖頭,“和杜老板無關。”
“黃老板?”
“也不是。”
“總不能是張嘯林的吧?”
“那個…”
來人遲疑了一下。
張庸眉毛上揚。嚯,居然是張嘯林家的?
好,從現在開始,這尊金佛,姓張了…
等等。
張嘯林好像也姓張…
那就…
從現在開始,這尊金佛,就是我張庸的了!
這樣說,夠明確了吧?
伸手。將金佛拿過來。入手感覺沉甸甸的。估計有二三十斤。
臥槽!
牛皮!
難道是實心的?
這么大一尊實心的金佛,至少有二三十斤吧。
好,賺大發了。
“你…”
“我的!”
“你…”
“我的!”
張庸將金佛收起來。
可惜,無法放入隨身空間。只能端著。
來人傻眼了。
石虎等人從黑暗中走出。
“不是!你們不講規矩啊!”來人著急了,“你們不能不講規矩啊!你們不能…”
聲音戛然而止。
一切歸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