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原去約人了。沒那么快回來。
鄭松還在打電話。不知道有沒有打通。或者是打通了,他便宜姐夫不敢出面。
林北秋是個單機。似乎有社恐癥。
張庸:…
算了,還是先去忙自己的事吧!
那幾個從牢房里面放出來的家伙,還在遠處等著他呢!一個個看起來都是十分難為情的。
吩咐鐘陽幾句,來到言無極、馬東歸面前。
兩人的臉色頓時又不自然了。那個啥。福不雙至,禍不單行。
不但是遇到了張庸。還看到了林北秋。就是林北秋帶人將他們抓住的。可想而知他們會有多難堪。
“言無極?”
“我…”
“馬東歸?”
“我…”
被叫到名字的兩人,臉色都十分復雜。
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是最后又什么都沒有說。因為實在是想不出說什么。
總之就是一個字:尷尬。
尷尬的想要找個地縫鉆進去。尷尬的能用腳趾在地上挖出一棟別墅。
張庸無語。
其實他不喜歡這樣的人。
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來。沒有好壞之分。純粹就是麻木。
以為他們都是很靈活的人,結果發現不是。
除了失望,倒也沒其他情緒。
“出來以后,你們幾個有什么打算?”張庸緩緩的問道。
沉默。沒有人說話。
因為不知道說什么。
“盜墓,沒什么前途。隨時都會被抓。”張庸直言不諱,“搞點小把戲,騙無知的老百姓,你們又于心不安。你們有沒有想過,換一種生活?”
“沒想過。”馬東歸老老實實的回答。
張庸:…
你個豬腦袋!
你沒長腦子?
老天爺給你一個腦子,是讓你用來思考的。
不是讓你用來賣廢品!
“我們也不會做別的啊!”言無極很無奈。
“如果不怕死的話,倒是可以跟我干。”張庸開門見山,“跟我抓日寇。”
“怎么抓?”
“當然是聽我的命令。我叫你們抓,你們就抓。”
“可是…”
馬東歸欲言又止。
顯然,他知道這件事的危險。
都是要動槍的。
你看張庸身邊的人,哪個不是全副武裝?
既然要武裝到牙齒,說明他們要做的事,非常危險。他們的敵人肯定也是武裝到牙齒的。
沖突。交火。子彈往來。爆炸。受傷。死亡…
太危險了。
他們沒有那樣的心理準備。
拿槍。
打仗。
他們都沒有這樣的勇氣。
張庸:…
完蛋了。自己做的全部都是虧本買賣。
從監獄里面提那個多人出來,一個能打的小弟都沒有。
在諜戰劇里面,主角隨便救一個人,都有十分厲害的本事。還對主角忠心耿耿,永不背叛。
怎么到來自己這里,完全沒這回事?
你看,黃尚救出來。不見影了。之后再也沒有出現過。
石秉道和自己也逐漸距離拉遠了。
現在這幾個家伙,都是廢柴。一點忙都幫不上。
郁悶…
自己難道不是主角?
自己難道沒有王霸之氣?就沒有一兩個小弟嗎?
閉眼。
深呼吸。
等著奇跡發生。
等著有人跳出來,神情激昂,語調鏗鏘的對他說:“我愿意跟你干!我愿意跟著你去抓日寇!”
然后一馬當先,一往無前,橫刀立馬,威震八方…
然而…
沒有。
所有人都低著頭站在那里。比木頭還木頭。
無奈…
現實就是這么殘酷。
言無極、馬東歸等人又選擇了離開。
他們離開了英租界。以后會去哪里。不清楚。張庸也懶得問了。問了也白問。
說不定下一次,還會第三次在牢房里面遇到他們。
到時候,他肯定不會再救他們。
既然那么喜歡坐牢,就在牢房里面度過余生吧。
悶悶的回來。
發現林北秋還在孤家寡人的站著。
他帶來的那些警察,似乎和他都很陌生。他們好像都是聽鄭松的?
“你是探長?”
“是。”
“你的手下呢?”
“沒來。”
“為什么沒來?”
“都被安排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他們幾個呢?”
“臨時調來的。”
“都是鄭松的手下?”
“倒也不是。都是其他部門抽調來的。鄭松說他們都是各個部門的刺頭。不聽話的。要整頓。于是派來跟著我。”
“是嗎?”
張庸又好氣又好笑的。又有點心酸。
這就是整人的辦法啊!
整的你生不如死,度日如年,但是表面上又沒有任何可以挑剔之處。
輪崗。換人。怎么啦?
讓你帶帶新人,怎么啦?合情合理合法,你告誰去?
“你們!”
“集合!”
張庸伸手指著那些警察。
心情不爽。準備訓他們一頓。都是刺頭是吧。那就好好整頓。
幾個警察面面相覷。都有些遲疑。
他們好像是警察?
他們好像不需要聽張庸的?
張庸又不是他們上司,沒有權力對他們發號施令?
然而…
“集合!”
“聽到沒有?”
“欠揍嗎?”
張庸的語調開始暴躁。
現在的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小綿羊。
如果說人生也有進化的話,他已經從小綿羊進化成大灰狼。
不。是黑太狼。人黑。心黑。手黑。
站在日寇的角度,他的雙手,可是沾滿了日寇的鮮血呢。你們幾個,還想在我面前吊兒郎當?
努努嘴。
吳六棋等人立刻沖上去。
叫你集合!你還不集合?
以為我們復興社管不到你們是吧?腦子不好使…
不聽話?那就教育教育!
知道什么叫馬王爺有三只眼嗎?馬上就教得明明白白的。
果然…
一頓暴揍以后,終于是舒坦了。
再也沒有誰敢不拿復興社當回事了。一個個都站得比白楊樹還直。
張庸嘴角冷笑。
沒見過惡人。刺頭?誰才是刺頭?我看你刺在哪里?
什么?腰痛?被打了?
站直了!
不然繼續打!
我們復興社就是這么粗暴。
二話不說就打人。用腳踹。還用槍托。還有皮鞭。
不服氣的盡管上來挑戰一下。
回頭看鄭松。
還在等電話。
嗯,電話打完了。但是沒有得到答復。于是守在電話旁邊。
漏了他。可惜了。但是沒關系。下次教育的時候肯定有他。
“立正!”
“都站好!”
“誰亂動,上去就是一棒!”
“誰再齜牙咧嘴的。牙都打掉!我可不是曹建章!”
張庸冷冷的說道。
果然沒有人敢動。
周圍都是兇殘的惡霸呢。誰敢亂動?
這幫惡霸,真的打人!
“少龍!”
“少龍!”
忽然聽到朱原的叫聲。
張庸回頭。發現是朱原回來了。
朱原的背后,還跟著一個很颯很干練的姑娘。
確實年輕。
確實漂亮。
就是有點…太漂亮了。
張庸本來說的漂亮,其實是指不要太難看。有礙觀瞻。
但是朱原似乎是誤會了。直接給他找來一個莫妮卡·貝魯奇那樣級別的角色。幾乎可以和法國第一美女蘇菲·瑪素相媲美啊!
幸好,他和美女打交道的次數多了。倒也有些定力。
雖然內心蕩漾,表面卻是道貌岸然。一副正人君子模樣。暫時沒有色授魂與。
穩住。
穩住。
現在還不能浪…
“少龍,你要的人我找來了。”朱原說道,“你和她直接溝通吧!我已經替你支付了十美元。你得還我!”
“沒問題。哥不缺錢。”張庸大手一揮,直接給朱原一百美元。
本來是要你找個80分以上的。結果你找來一個95分以上的。沒說的。打賞。剩下的九十美元就是犒賞。
以后這樣的好事多多益善。
哥博愛。不論國籍的。
哦。黑乎乎的除外…
朱原拿著美元,笑吟吟的退到一邊去了。
“凱瑟琳小姐?”
“張少龍先生?”
“對。你可以叫我少龍。我有些事情,想請凱瑟琳小姐幫忙?”
“張少龍先生,我發明了一個會員制。只要你在我這里儲存五百美元。或者五百英鎊。我隨叫隨到…”
“成交!”
張庸立刻拿出五百英鎊。
會員制?
好啊!熱烈歡迎。
還有其他服務嗎?
比如說…
打住!
打住!
正事要緊!
“謝謝!”凱瑟琳眉開眼笑的將英鎊接過去,收好,然后收斂笑容,一本正經的說道,“少龍先生,你要報道什么內容呢?”
“我暫時沒有想好。但是我希望,你能夠跟著我行動。就算是收集新聞素材了。”張庸說道,“占用你幾天的時間,應該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每小時收費五英鎊。”
“凱瑟琳小姐,你不去做生意,真是太可惜了。”
“錯錯錯,做生意賺的沒有我多。”
“也對。”
張庸點點頭。
這個英國妞真是一個誠實的人啊!
哪個生意人有她賺得多?真的是將自己當做冤大頭了。每小時五英鎊!
一天就是120英鎊。
虧她敢開口。后世的英國人,哪怕是到了2023年,平均薪水都沒有每天120英鎊的…
“我爹地是安德森公使。我可以幫你做很多事。”
“那就沒問題了。”
張庸立刻改口。
這個朱原。連她這個背景都不知道?
她老爹是安德森?是英國公使?正好。最喜歡這樣的富二代了。搞破壞絕對一流。
尤其是女的。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破壞效果999999。隨時觸發一擊致命效果。)
“那好,跟著我來吧!你有照相機吧!”
“當然。但是相片要另外收錢…”
看到張庸眉毛上揚,凱瑟琳也覺得自己過分了,于是說道:“一個膠卷,一英鎊。”
“這還差不多。”張庸的眉毛才緩緩的舒展開來。
他能接受這個價格。
當時的膠卷就是賊貴的。市場價差不多就這樣。
“你說的是一卷膠卷。不是一張。”
“是一卷。三十多張。不是一張。”
“好!”
張庸點點頭。
確定沒有異議以后,他接受了。
轉頭看著鄭松。
怎么還沒有打電話?怎么還沒動靜?
你的便宜姐夫嗎?
不會是打不通吧?
還是電話那頭也有高手,察覺到自己的陷阱,所以沒有派人出現?
眼神瞇細。故意大聲叫起來:
“小鄭!”
“小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