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過后,氣候逐漸涼爽。
只要沒有秋老虎來打擾,在往后的幾個月,再也不會汗流浹背。
對于常跑外勤的特工來說,簡直就是福音。
街道上的潮流女士,也是紛紛穿起了風衣。
張庸坐在街邊的小板凳,優哉游哉的看些路過的高挑美女。
養眼啊!
不愧是國際大都市。
各色美女就是多。哪個國家的都有。
各種混血美女看起來就是格外漂亮。
感慨…
曾經的他,只是這個大都市最卑微的存在。
然而現在,他已經可以坐在優雅的咖啡廳里面,悠閑的看著外面路過的美女。
如果他愿意,將手里的錢砸下去,應該有50以上的幾率,可以得到對方。這讓他有點躊躇滿志。還有點飄飄然。
小人得志嘛,都這樣。古代還有范進中舉呢。都瘋了。
他沒有瘋掉。自我感覺情緒已經控制的很好了。他也沒有沖到街上去抓女人啊。
當然,這不是最關鍵的原因。
最關鍵的是,他不會輕易的自尋死路。不想那么快就掛掉。
大都市的燈紅酒綠,紙醉金迷背后,隱藏著無數的黑暗。在觥籌交錯,五光十色之外,全部都是黑洞洞的槍口。
不想死,就低調點。
否則,張嘯林又如何?一樣會被干掉。
現在他張庸的頭頂上,還頂著十萬美元的花紅呢!他就是行走的十萬美元啊!
夜鶯在打電話。
這個咖啡廳也是她選的。
咖啡廳里面的客人,都被禮貌的請走了。
今天全場由張公子買單。
趕緊走。不用付款。今天算是你們賺到了。
咖啡廳的角角落落。所有門口,都是復興社的特工。足足有五十多人。
安全起見,張庸帶了三個小隊出來。曹孟奇也來了。
他擔心夜鶯會做什么手腳。日諜都是很狡猾的,他自認智商不夠,只好湊人數了。
在斜對面的制高點上,還埋伏了狙擊手。還有輕機槍。
其他的本事他不會。但是搶占制高點,部署狙擊手這種事,后世所有人都懂的。
好歹他也是看了一些諜戰劇,還有很多槍戰片的。
可惜啊,沒有真正的狙擊步槍。
這個年代,瞄準鏡絕對是稀罕貨。他問了很多人,都沒有。
整個復興社的軍械庫都沒有。
唐勝明準備的軍火庫里面也沒有。買也買不到。
似乎沒有人重視這個東西。
畢竟,瞄準鏡很貴。很脆。一不小心就損壞了。
好像順溜那樣用瞄準鏡,最多三天,瞄準鏡就廢了。每次校正都很耗費時間的。
“我打完電話了。”
夜鶯回到張庸的身邊。優雅的坐下來。
雖然是女日諜。但是不得不承認,她確實很優雅。也算是這個時代的高端女性之一。
事實上,間諜這個行業,本來就是高端局。
沒有一點特殊的本事。想要做間諜。完全是嫌死得不夠快。
他?完全是誤打誤撞進來的。
他就是那個不小心落入棋盤的蘋果。自己都無法控制自己。
撞到誰,倒霉的就是誰…
“坐!”
“謝謝!”
“想要吃點什么,自己點。我請客。”
“難得張隊長還有這么客氣的時候。你大概是想要從我這里知道什么信息吧。”
“你誤會了。我不想問你什么。是想跟你分享一些事。其實是想找個人顯擺。”
“好啊。我是一個非常合格的聽眾。”
“我悄悄的告訴你,前天晚上,我在金陵,坑了宮本手熊一把。”
“什么?你說宮本手熊?”
夜鶯愕然。
她當然知道這個名字。
這個宮本手熊,可是宮本家族里面最厲害幾個人之一。
其他幾個宮本足象、宮本耳豹、宮本鼻龍也都是能人。
事實上,她們這些女日諜,對宮本家族,都是尊敬的不得了。因為他們確實非常出色。非常能打。
在她的印象里,好像這個宮本手熊從來都沒有吃過虧?
哪怕是特務機關長,似乎也無法指揮他們。因為他們的段位實在是太高了。
沒想到,他居然被張庸給坑了?
怎么可能?
“對。就是他。一會兒扮成臟兮兮的乞丐。一會兒又穿著紅色西裝。騷包的不行。”
夜鶯確信張庸說的就是宮本手熊。
因為那個家伙在極其厲害之余,確實有一些變態的嗜好。女色方面也是如此。
“你坑他什么了?”
“我將他攜帶的一個手提袋拿走了。”
“里面有什么?”
“有美元,英鎊,銀票。很多很多。”
“啊?”
夜鶯目光亂閃。
說實在的,他不相信張庸的話。
覺得張庸可能是在騙她。在故意編織一個誘惑的故事。
目的就是為了誘使她上當。
這是間諜獲得信息的套路。
然而,當她看到張庸那貪婪的眼神,她馬上相信了。
這個家伙,肯定是得手了。他是完全沒有掩飾自己的貪欲啊!也沒有掩飾得手以后的洋洋得意。
可憐…
宮本手熊居然上當了?
但是…
等等!
宮本手熊哪里來那么多錢?
宮本家族雖然非常能打。但是,坦白說,他們真的不會掙錢。
“他沒有那么多錢。”
“尹泰錫,知道嗎?”
“聽說過。”
“他是和尹泰錫一起出去的。高麗會館,知道吧?他們是晚上十點多才出去的。鬼鬼祟祟的。還帶了那么多的錢。”
“他們兩個?沒有帶其他人?”
“對。就他們兩個。否則,我也沒有機會啊。”
“奇怪…”
“不奇怪。有個事情,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尹泰錫其實是日本人。”
“嗯?”
夜鶯蹙眉。
尹泰錫也是日本人?
還有這樣的事?她是真的不知道呢。
她認識尹泰錫。還以為對方是投靠大日本帝國的高麗人。
沒想到,他根本就是日本人。
可是…
“你又騙我?”
“騙你有什么好處?他就是日本人。”
“那后來呢?”
“宮本手熊的錢,就是尹泰錫提供的。他們兩個單獨出去,應該是要去執行秘密任務。”
“唔…”
“宮本手熊親自出動,肯定是非常機密的任務。很高端。”
“有多少錢?”
“一萬五千美元。一萬英鎊。十五萬大洋。”
“什么?”
夜鶯驚訝。
她也覺得這個數字有點大。
殊不知,這已經是被張庸吞沒一半以后的數字了。
張庸重復一遍。
夜鶯恢復冷靜。
那么多的現錢,半夜出去,那是要做什么?
她猜測了幾個可能性。但是沒有說出來。她不想給張庸提供免費的信息。她只需要做一個聽眾就好了。
“你沒有抓人?”
“想過。”
“為什么不抓?”
“我不是宮本手熊的對手。所以放棄了。”
張庸實話實說。
夜鶯是聰明人。他騙不過她的。
當時的情況,他的確沒有把握去招惹宮本手熊。最終決定跑路。
夜鶯欲言又止。
她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家伙,其實不好對付。
為什么?
因為他怕死。謹慎。舍得放手。
如果是換了別人,或許真的就帶人撲上去,試圖來個人贓俱獲。
那樣一來,就有可能發生很多變數。
黑暗當中,宮本手熊或許真的可以殺了張庸。或者給復興社造成重創。
以宮本手熊的本事,在黑夜中擊殺幾個復興社的特工,那是完全沒問題的。如果張庸頭腦發熱,不愿意放棄的話,完全有可能團滅。
可惜,這個家伙根本沒繼續。
拿了錢就跑了。
可憐的宮本手熊,或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帶來的錢怎么就不見了。
說不定會懷疑是某個梁上君子給偷走了。然后對著金陵的小偷出氣。
幸好,宮本手熊不知道真相。否則,可能會吐血。
如果是被其他人知道真相,恐怕他會羞愧的自殺。
被小偷拿走,還可以說是疏忽大意。
如果說是被復興社拿走了。那就是真真切切的丟臉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宮本手熊居然沒發現自己背后有人跟蹤。虧他還是宮本家族的人。他怎么會那么大意?
疑惑的看著張庸。欲言又止。
“問吧!”
“我很奇怪,宮本怎么會沒有發現你?”
“因為我沒有跟蹤他。”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停車的地點的?”
“誤打誤撞的。”
“你沒說實話。”
“真的。你自己想想。以我的本事,能跟蹤宮本手熊沒有被發現嗎?”
“這…”
夜鶯蹙眉。
好像他說的也沒錯。
事實上,她也是這么判斷的。
張庸不可能跟蹤宮本手熊。所以,他真的是誤打誤撞?
可是,這也未免太巧合了吧?
街上那么多車,你剛好就碰到了宮本手熊的車?剛好宮本手熊沒有在車里。剛好是在他離開汽車的那一小段時間?
她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里面有太多的巧合了。巧合的令她無法解釋。
除非…
是他的運氣好到逆天!
現在回頭想想。這個家伙的運氣,真的是太好了。
包括自己的落網。
她現在都還沒想明白,張庸到底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按理說,她已經是隱藏的很好了。并且切斷了所有和其他人的聯系。就連召來接應的人,也是完全不知道她身份的。
可是,就在她上車的時候,對方冒出來。然后將她給抓了。
非常準確。
早有準備。
說明對方已經鎖定她很久了。而她卻沒有絲毫發現。這說明什么?說她蠢?她絕對不同意。
她真能說,要么是對方運氣太好。要么是對方大智若愚。
現在的她,越來越相信是后者。
看起來手無抓雞之力。什么都不懂。其實背后精明的要死。
鄙視!
最討厭扮豬吃虎的家伙!尤其是眼前這個!
狠狠的瞪他。
張庸:???
你這是什么眼神?我又沒有打你。
話說,我對你已經足夠溫柔了。上次上川鏡子都被我揍了。
莫非你們這些女日諜,都有特殊的嗜好,要狠狠揍一頓才好?如果是那樣,我可以配合的。現在就可以…
“你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
“你明明很有本事,為什么要裝作懵懂無知的樣子?”
“我?”
“對!”
“如果我說,我是從西元2023年回來的,你信嗎?”
“信。”
“啊?”
“我現在明白了。你是人格分裂。你有多種人格。”
“啊?”
張庸蒙圈了。
還能這樣解讀?是不是想多了?
好吧,智商高的人就是喜歡想太多。就交給她自己去腦補好了。
“張嘯林的藏寶地。”
“蒙上我的眼睛。”
“什么?”
“我不知道是哪里。我只能憑我自己的記憶幫你找。”
“好。”
張庸拿來一塊黑布,將她眼睛蒙好。
既然對方愿意合作。他還是很溫柔的。坦白說,多多少少是被對方的美色侵蝕了。
“第一步是哪里?”
“送我到九天夜總會門口。車頭向東。”
“好!”
張庸按照她的吩咐安排。
很快,一行人到達九天夜總會。這里依然在營業。
不過,老板已經不是張嘯林。他已經將九天夜總會轉手了。接手的,是黃金榮的一個得力心腹。
黃金榮和張嘯林的關系很密切。和杜月笙關系也很緊密。這三個人,私底下經常抱團。張嘯林將九天夜總會暫時頂出去,也是高招。等風頭過了以后,再要回來也不晚。任誰也挑不出毛病。
“怎么走?”
“去和平飯店。”
“好!”
張庸擺擺手。
車隊出發前往和平飯店。
夜鶯仔細的聆聽四周。似乎是在查找什么。
“我很好奇。”
“你說。”
“你應該是來監視張嘯林的吧。為什么他帶你去藏寶地,你還得蒙面?”
“我當時還沒有暴露自己是日本人。”
“后來呢?”
“后來,他就暗中對我提防了。”
“這樣的人,你們也愿意扶植?就不怕他狼子野心,有朝一日反噬?”
“難道扶植其他人,就不會反噬了嗎?”
“呃…”
張庸被噎住。
她說的好有道理,他竟無言以對。
真相了。
一個會背叛自己國家的人,能有什么信譽可言?還不如呂布呢!
呂布最多也就是三姓家奴。但是有些人,八姓家奴都不在乎啊!
“有道理!”
張庸表示受教。
日本人也是可憐。收買的都是些什么人。
汪偽政府到后來,也是漸漸的不聽話了。可見,這些收買來的人,都是不可靠的。
“你將車窗放下來。”
“為什么?”
“我要聽外面的聲音。你也幫我聽聽。如果有人喊賣報…”
“賣報!”
“賣報!”
正說著,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
張庸轉頭一看。發現這里是一個街口。那里有一個報攤。
他舉起望遠鏡。居然看到了《社會申聞》。咦?難道這就是石秉道安排的報攤?一邊賣報,一邊觀察四周動靜。
“應該就是這個聲音。”夜鶯謹慎的說道。
“然后呢?”張庸皺眉。
光是一個賣報的聲音,無法辨別方向啊!
聲音的方向都是差不多的。想要聽音辨位,難度太大了。他張庸是肯定做不到的。
難道夜鶯能做到?
草。這些女間諜,都這么牛皮的嗎?
“繼續走!”
“有三個路口,走哪個?”
“直線。”
“好!”
張庸讓司機走直線。穿過街口。
這邊似乎是一條非常狹窄的小巷。其實不是主干道。很少有汽車開進來。
她會不會搞錯?
忽然間,聞到一陣難聞的臭味…
“就是這里!”夜鶯說道,“屠宰場的味道。穿過這里,然后左拐。”
“快,快,快…”張庸有氣無力的揮手。
同時死死的捂著自己的鼻子。
不行。太臭了。
屠宰場。到底有沒有污水處理的?
想多了…
好不容易的,終于鉆出小巷。在路口向左拐。
居然又回到了四馬路?
巧合嗎?
“我們到四馬路了。”張庸提醒。
“我不知道是什么路。走直線。”夜鶯說道,“直到遇到一輛電車交錯而過…”
“電車?”
“對。你看看四周有沒有電車軌道。”
“好吧…”
張庸仔細尋找。沒發現。
于是繼續向前開。足足開了一千多米。才看到電車軌道。
沒錯。這邊有電車交匯。
“然后呢?”
“讓我想想。”
“好!”
張庸保持沉默。
同時默默的觀察四周。
淮州書店還是廢墟的樣子。還沒有收拾出來。
倒是附近的新時代照相館,似乎生意挺好的。前來照相的人絡繹不絕。
回首往日,有些感慨。
這是他和紅黨的第一次接觸。可惜,后來似乎漸漸疏遠了…
他現在已經很久沒有和石秉道聯系了。石秉道也沒有找他。
別人不太歡迎啊!
忽然,一個紅點進入地圖范圍。張庸急忙將注意力收回來。
日諜?
在快速移動?
好像是在電車上面?
張庸舉起望遠鏡,迅速的定位目標。
然而,電車是正面到來的,車上人很多。他無法準確分辨哪個是日諜。
直到電車從前面過去,在側面觀察,他才確定,日諜居然是電車售票員。嘿。這就有故事了。日諜居然偽裝成電車售票員?他要做什么?
“繼續走!”
“好!”
“慢慢開。我要聞到蔥油餅的味道。”
“好!”
車隊繼續前進。
張庸舉著望遠鏡,觀察兩邊街道。
蔥油餅?
難道是小吃店?
最好是固定的店鋪。如果是攤檔就麻煩了。
還好。夜鶯的記憶力,的確是非常厲害。相隔那么久,她依然記得。前面確實有一家小吃店。老板正在烙蔥油餅。
果然,不久以后,聞到了蔥油餅的味道。
“對!”
“就是這里。繼續開!在前面左轉。”
“等等。”
“做什么?”
“我下車買幾個蔥油餅。我餓了。”
張庸命令停車。
他去買蔥油餅。
剛剛烙好的蔥油餅金燦燦,香噴噴的,他忍不住。
一口氣將所有的存貨全部買光。
有錢,任性。
所有人都有份。絕對管飽。
遞給夜鶯一張。
“拿開。不要妨礙我的嗅覺。”
“哦…”
張庸從諫如流。
別人是專業的。他暫時聽她的。
說到專業技能,他幾乎是沒有。遇到這樣的高手,當然得端正姿態。
雖然是敵人。但是這個敵人的各種特工技能,確實是比他出色太多。
繼續開車。
在前面左轉。又是一條窄巷。
張庸下意識的捂著鼻子。生怕里面又有惡臭什么的。
“別捂鼻子。”
“為什么?”
“聞到花生糖的味道。”
“哦?”
張庸眼前一亮。
花生糖?他喜歡哦!小時候最喜歡吃。
可惜,家里窮,沒什么機會吃到。后來做個小巡警,一個月幾塊錢,勉強夠吃飯。依然吃不起。
現在闊氣了。卻又來回奔波。腳不點地的。都忘記花生糖了。
哎,這次遇到,必須買十斤。
不,買一百斤。帶回去辦事處。讓所有人都嘗嘗。
果然,繼續向前開,聞到越來越香的花生糖香味。
“停車!”
“好!”
“就是這里!”
“好!”
張庸立刻下令停車。伸手將黑布解開。
夜鶯敏捷的下車來。仔細的觀察四周。
“快!”
“快!”
其他人迅速下車。將武器隱藏在懷中。然后四周部署警戒。
魏勇提著毛瑟步槍。搶占制高點。
曹孟奇提著湯姆森沖鋒槍,將路口封鎖了。不讓閑雜人等進來。
張庸下車就看到了賣花生糖的店鋪。也不管其他事。先走過去。
買買買!
全部買下!買光!
將車尾箱全部塞滿。這才心滿意足。
一共花費了三十大洋。
小錢。值得。
愉快的咀嚼著花生糖,等著夜鶯指引。
“是這一棟。”
“好!”
張庸擺擺手。
鐘陽立刻帶人沖進去。四處搜尋。
這棟房屋沒有人住。似乎已經荒廢了。張嘯林會將錢財隱藏在哪里了?
會不會已經運走了?
畢竟,他可能擔心夜鶯知道,所以暗中轉移了?
或許,今天是白跑一趟了。
但是沒關系。有花生糖吃。白跑就白跑。無所謂。
咬碎一顆花生糖。
嘎嘎脆!又香又好吃!簡直是停不住嘴。
好想將老板帶回去辦事處,讓他在飯堂上班。每天就是專門做花生糖、花生酥…
夜鶯欲言又止。
張庸舉起一顆花生糖,準備喂她。
只要找到張嘯林的寶藏,他可以給她一點優待的。連花生酥都舍得給她吃。
“我不要!”
夜鶯搖頭。然后進入房屋里面。
張庸沒有進去。
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來干。
他什么都不懂。也沒觀察力。能找到什么。反而添亂。
如果張嘯林的藏寶還在,他們肯定能找出來的。包括鐘陽、曹孟奇等人,其實觀察力都相當了得。
自己還是津津有味的吃花生酥吧。等一下要做的就是收錢。
“隊長,找到了!”果然,幾分鐘以后,鐘陽就帶來喜訊。
“好。”張庸這才走進去。
果然看到一個木箱被挖出來。上面還有泥土。
呵呵,居然是埋藏在泥土里面?古老的辦法。
不過,沒興趣。
因為埋藏在土里的,肯定是大洋。
大洋值錢嗎?當然。可是,他想要的不是大洋。而是更值錢的。
比如說美元、英鎊、銀票、金條什么的。
哪怕是一箱大洋,最多也就是三千枚左右。十箱也才三萬。一百箱也才三十萬。
張嘯林會埋藏一百箱大洋嗎?不可能…
“嘭!”
第二箱被挖出來。
上面全部都是泥土。看樣子,似乎埋得挺久的。
然后是第三箱…
然后是第四箱…
剛開始的時候,張庸還在津津有味的吃花生糖。內心毫無波瀾。但是,當第十箱被挖出來,他終于是有所反應了。
這個張嘯林,真的將這里當成聚寶盆了。居然埋藏了十箱銀元?
哇靠!三萬大洋啊!可以了。
至少,這一趟沒白跑。可以買很多很多的花生糖了…
胡思亂想。
“嘭!”
“嘭!”
一箱又一箱的大洋被挖出來。
很快就超過了二十箱。但是下面還有。遠遠沒有挖光。
同時,第一箱銀元也統計出來了。不是三千。是五千。都是一封一封的。50個一封。總共一百封。
所以,木箱非常的沉重。兩個人抬都非常的費勁。畢竟,五千大洋的重量,已經遠超過了兩百斤。
“怎么只有大洋?”
“怎么?你還不滿意?”
“不是滿意不滿意的問題…”
張庸嘟囔著。
都是大洋,我沒辦法吞沒啊!
隨身空間非常有限。不可能存放大量的銀元。唉…
只有上繳。
又虧大了。
“那我們現在可以好好的說道說道了。”
“你說。”
“你之前說好十萬大洋就放我走的。現在足夠了。”
“行。你走吧!”
“你真的放我走?”
“當然。”
張庸點點頭。
差不多了。可以放她回去了。
下次再抓。
如果她還從事這個行當的話。
夜鶯反而有些不相信了。
她覺得張庸肯定沒有那么誠信的。不可能真的放自己走。
或許,自己剛剛轉身,他就會開槍。
“你可以給林小妍打個電話,讓她來接你。但是只能她本人來。”
“萬一你將她也抓起來呢?”
“信不信,在你自己。我已經給你機會了。”
“我…”
夜鶯天人交戰。艱難判斷。
最終,她還是決定給上川鏡子打電話。她們是有秘密聯系方式的。
“我去接你。”
“他會不會…”
“會又如何?”
上川鏡子掛掉了電話。
夜鶯站在原地,患得患失。第一次感覺非常緊張。
被抓的時候,她都沒有那么緊張的。現在即將被釋放,她反而是緊張的仿佛是要窒息。
張庸懶得理她。
他現在只關心張嘯林到底埋藏了多少大洋。
好像已經挖出了三十箱了。
難道還有更多?
如果真的挖出一百箱,那就太讓人震驚了。
“嘭!”
“嘭!”
一個箱子被挖出來。
又一個箱子被挖出來。來不及處理泥土。
四十…
五十…
終于,沒有了。
確定,就是五十箱銀元。沒有其他的。
清一色的大洋。有袁大頭。也有鷹洋。還有一些沒有標記的銀元。可能是私鑄的。
“二十五萬…”
“二十五萬…”
張庸神色怪怪的。
有點想哭。真的。
想起了一句臺詞:我愣是一分都不敢花啊!
換成現在的他,就是:楞是一個都沒吞啊!
那么多的大洋,白白給人做嫁衣裳…
特奶奶的,可以換一個青天白日勛章了吧?誰的貢獻有自己大?
郁悶。
打電話給李伯齊。
要上繳也是先上交給李伯齊。
“多少?”李伯齊也是震驚。
“二十五萬。”張庸大聲回答,“都是現大洋。五十箱!每箱五千個!”
李伯齊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或許自己當初是看錯人了?
沒有招到特工,其實是招了一個財神爺回來?
二十五萬現大洋,他都無法想象到底是多少。因為他也沒有見過。真是活久見。
“全部帶回來!”
“是!”
“路上小心!”
“好!”
“動作要快!”
“是。對了,我之前答應夜鶯,要放她走的。”
“你自己決定。”
“是!”
張庸就放心了。
五十箱大洋果然好使。隨便放人都無所謂。
下令將大洋全部裝車。
然后走人。
留下夜鶯一個人風中凌亂。
下一更,明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