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還不能離開伊麗莎白醫院。
毛利兔丸目前還在昏迷狀態,如果被其他日諜干掉,那就可惜了。
這家伙是一把很好的刀。刀刃專門對內。
砍的都是日本人自己。
打電話回去026后勤基地,看有沒有人找自己。
結果沒有。
又打電話去馬迭爾旅館。查詢訊息。
張庸一愣。
“是誰?”
“如果他被抓捕的話,很有可能會因為這個女人而出賣王亞樵。”
繼續前進。
張庸給陳文指示目標。準備遠距離一槍。
然而,就在他指著目標的時候,目標似乎感覺到了。迅速向他這邊瞥來。
反正,只要目標還出現,他依然有機會。
發現黃點是個陌生人。
有些事,復興社特務處一直都在做。但是和他張庸無關。也沒有人向他報告相關的信息。
忽然心思一動。
啥都沒看見。
港島那邊的斧頭幫,實力遠遠不如上海灘的斧頭幫。
應該是出任務的時候才拿武器。平時住在六國飯店里面,裝扮成普通人。這樣,別人就很難懷疑到他的身上。
直接告辭。
林小妍忽然插話。
“陳文。”
他不想趟這個渾水。
“六國飯店。”
很普通的一個中年人。三十多歲吧。身體素質似乎也不是很出色。
“伱在哪里?”
感覺這個女妖精是無事獻殷勤。
一會兒多半有事求自己。但是無所謂了。能辦就辦。
阿芙蘿的聲音裊裊的傳來,“張先生,麥克法蘭先生正到處找你呢。”
“聽說了。”
到達六國飯店附近,放慢車速,靜悄悄的觀察。
林小妍似乎在極力討好張庸。
打給林小姐。
“這…”
“也好。”
“謝謝。”
辨別對方的房號。
捆綁。
查看。發現就是那個和財政部有關系的殺手。他居然也在六國飯店里面。
日寇暗中勾結杜月笙、黃金榮、張嘯林等人,特別是張嘯林,暗中對付斧頭幫,讓斧頭幫疲于應對。
張庸搖搖頭。不用。那個家伙沒帶武器。可能是裝扮成其他人的。
可惜了。
然后,打電話給林小妍。
自己必須親自到場。
“到!”
不過,他們都沒有攜帶武器標志。應該不是來追殺林小妍的人。
后來,他的工作重點逐漸轉移到空軍那邊,追捕王亞樵的事,也就和他無關了。
行,你慢慢編。
地圖提示,有一個白點閃爍。有標注。
“我們見過。”
張庸于是點點頭。
“是嗎?”張庸明知故問。無動于衷。
等待片刻,重新撥號。
他剛才好像兩個房間都看過了。沒有發現女人的痕跡啊!
女性用品,衣物什么的,統統沒發現。
無論他怎么化妝,怎么易容,怎么躲藏,監控地圖都會在第一時間里面發現他。
數量不多。只有一千五百銀元左右。是豐匯銀行的。
好奇…
“我可以冒充服務員。”
來到目標面前。仔細打量對方。
忽然,發現一個黃點。
張庸很小心的距離他遠一點。以免他猝然發難。只要保持三米距離,槍有準又快。
林小妍于是上去敲門。
舉起望遠鏡。
上海就這么大,肯定會有幾率再次相遇。
這個余立魁沒有武器。威脅性不強。
“你的確厲害。這么快就找上門來。”
伊麗莎白醫院在租界里面。六國飯店在租界外面。
嘴里塞破布。
只是老蔣沒有出席會議,于是刺殺目標改成了汪精衛。
這個事,就是追捕王亞樵。
而坦白說,王亞樵的性格,也是比較暴躁的。擅長暗殺。擅長爆破。但是,并不是擅長內部的經營。
“我已經將蜘蛛臉攆走了。”
“我們可以合作。”
“又或者,他不出賣,但是他身邊的女人會出賣。”
張庸伸手將對方嘴里的破布拿出來。
手銬。
水上飄?鐵掌水上飄?
哦,是自己看多了。有個外號非常正常。
否則,說不定,追捕王亞樵的事,也會落在他的頭上。
這個余立魁,可以接觸。但是不可以信任。
關庫券這件事,關系到2500萬大洋,可以買多少條人命了?
你們本來就是老蔣的眼中釘,肉中刺,再涉及關庫券一案,那就真的是沒有絲毫轉圜的余地了。
呵呵。要他的命。直接狙殺。
偽裝成服務員,說是有客人的留言。
先打電話給麥克法蘭。結果沒有人接聽。電話提示留言。
打手勢。詢問。表示要不要自己幫忙。
“王亞樵手下有兩員大將。一個陳立奎,外號草上飛。一個余立魁,外號水上飄。”
看到張庸盯著不遠處的房門。她立刻意識到,張庸是盯上其他人了。
張庸干笑一聲。
絕對沒有僥幸心理。
不可能還有其他第三條路。
準備妥當,張庸立刻出發。
隨后不久,她就靜悄悄的出現在三樓。
“關庫券…”
只可惜,晚了一點點,估計是被看到半個身影了。
“你們…”
“我們幫主非常欣賞你。”
回頭想想,發現可能是自己錯了。不應該伸手指著目標的。
兩者距離,超過六百米。
“這是給你的酬勞。”
林小妍乖巧的答應著。
急忙搖頭。
真的。
然后…
話說,王亞樵最后是什么下場?張庸還真是不知道。
當時,王亞樵針對的其實是老蔣。
張庸慢悠悠的進入房間。發現房間還挺大。套間。兩室一廳。
目標不在六國飯店里面。是在外面。
如果有日諜來刺殺毛利兔丸,自然最好。
林小妍謹慎說道。
不過,跑了就跑了吧。
之前肯定沒有見過。
“這是你除掉白川秀英應得的。”
余立魁拍拍身上的衣裳。輕描淡寫。
除了他自己,其他人可能根本無法分辨那個蜘蛛臉。可能貼臉開大了,都還沒意識到危險。
“當然,他著急的向我許諾,只要找到你,就給我五美元。”
至于毛利兔丸…
“對。他在。但是,我無法判斷他的具體位置。所以,我不敢離開房間。”
張庸稍微躊躇。
其實,六國飯店距離也不是很遠。距離三里地吧。1500米左右。
行,按順序來。
黃點沒有標注。所以,他不知道是誰。
好。果然是個不簡單的啊!有背景…
“他的女人知道王亞樵在哪里?”
“好。”
然而,他相信林小妍的判斷。這種事,她們才是最擅長的。
鎖定對方。
地圖顯示,黃點從飯店里面出來。站在大門外。揮手叫黃包車。
將心思收回來。
事實上,特務處的其他行動組,一直都在行動。
張庸:???
不會吧?這么警覺的?
這么遠的距離,兩百米啊。居然有感應?
強迫自己將注意力轉移。去看那些出入六國飯店的花枝招展的美女…
“會嗎?”
“什么?”
“你有事找我?”
“呵呵。”
隨即,目標迅速的站起來,走出糖水鋪。頭也不回的向遠處遁走。十幾秒以后,就沒入了人群當中。
“過獎。”
又是這個爛泥潭嗎?很危險的哦。
余立魁怎么可能透露真正的隱藏地址?
轉身出來。
張庸擺擺手。
主要是刺殺白川義則以后,遭受到日寇的聯合圍剿。
“對。我們炸死了白川義則以后,白川秀英接手,一直在暗中針對我們。我們損失了不少兄弟。幾次想要干掉他,但是都沒有成功。幫主于是開出了一千五百大洋的懸賞。現在,你成功了。這份懸賞,自然是你的。”
可是,不離開伊麗莎白醫院,又無法去救林小妍。
余立魁他的房間里面有女人。”林小妍忽然說道。
“山崎秀男?”
“是嗎?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我是王亞樵的手下。我是故意吸引你來找我的。”
“久仰。”
如果沒有監控地圖,哪怕是面對面的和他坐著喝糖水,也發現不了異常。
隱約間,他判斷,王亞樵應該不在上海。
有幾個行動組都去了港島。名義上是對付兩廣事變,對付南天王,其實也在秘密抓捕王亞樵。
“那你運氣真好。賺到五美元了。”
看到余立魁拿出一沓銀票。
張庸看看四周。沒發現異常。
那個蜘蛛臉,可能是平時訓練,觀察力就非常驚人。可能眼角的余光,都能發現周圍的動靜。發現不對,立刻遁逃。
“我很好奇,你殺我,能收多少錢?”
王亞樵真的是在港島嗎?
“什么意思?”
“你們有什么計劃?”
“過獎。”
他對這些“野史”沒啥興趣。
張庸將電話號碼記錄下來。
“哦?”
他居然在追殺林小妍?
難怪林小妍要向自己求助。她確實不是對手。
裝扮成一個非常普通的男子。坐在飯店對面的糖水鋪里面喝糖水。
怎么辦?
著急。在線等…
“白川秀英?”
果然,林小妍的聲音很快傳來,“張桑,來救我。”
如果沒事就將她辦了。
去年年底汪精衛遇刺,就是王亞樵安排的。老蔣當然震怒。
兩個臥室?難道還有同黨?
張庸進入兩個臥室的衛生間,發現的確都有使用痕跡。
但是現在…
單純是從外觀裝扮,神態動作來看,沒有任何破綻。
“為什么給我?”
實錘了。確實是有兩個人。另外一個可能外出還沒回。
結果…
前提是房門沒有反鎖。反鎖就開不了。
“誰要殺你?”張庸冷靜問道。
“我會開鎖。”
“下來三樓。”
目標話音未落,已經被控制。
“好,那我出來了。”
算了。還是去找林小妍吧。
居然是他?
港島那邊,多半是金蟬脫殼。故意混淆視聽的。戴老板在港島,說不定還得吃點虧…
六國飯店里面還有好幾個紅點。
松綁。
估計不是…
畢竟,自己的人設是貪財好色。怎么能打破呢?
當時,張庸還在天津衛。還沒回來。
麥克法蘭找自己什么事?應該是能推想得到的。
“可惜,我們幫主不在上海,否則,肯定是要親自來見你的。”
斧頭幫鼎盛時期,有十幾萬人呢!
你死我活。
張庸疑惑。
林小姐,應該是林小妍吧。
“蜘蛛臉也在?”
“肯定有蛛絲馬跡的。”
“他不安全。”
“當然是揭穿老蔣的真面目。”
似乎是有些古怪的。多少應該派人來調查一下吧。難道法國人不想知道真相?
她手里拿著一段銅絲。表示自己可以幫助張庸將房門打開。
好奇什么呢?好奇心害死貓!
啥都不知道。
那些傲慢的法國人,居然也沒有派人來醫院。
“我不是要殺你。”
似乎暫時還沒有人意識到貝當路20號出事背后的真相。
“你在什么位置?”
王亞樵是什么幫主?
斧頭幫!
上海灘的斧頭幫!
不是港島那邊的。
紅黨又有陌生人出現了?
“還有一位林小姐也在找你。請你回電話。”
張庸耐人尋味的點點頭。
“放了他。”
當然,可以不接觸最好。
后世的資料顯示,他也有剛愎自用的一面。
張庸急忙向后退。
張庸沒有表態。
自己身邊帶著十幾個人。全副武裝。不可能讓一個手無寸鐵的翻天。
“殺石井五德。”
“我們幫主為了逃避戴笠的抓捕,已經跑到港島那邊去了。”
張庸頓時眼前一亮。
“他是王亞樵的手下。他叫余立魁。外號水上飄。”
我說,你是不是妖魔鬼怪。
我在這里靜靜的看著你表演。
他張庸還有個外號叫死要錢呢。生動形象。一針見血。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
很好的機會。
果然,片刻之后,房門打開了。周倉等人立刻一擁而上。
還是中間被什么人阻攔了?
于是留下伊麗莎白醫院的地址。讓麥克法蘭自己過來。如果他的確是有急事的話。
“先從關庫券入手。”
“就是那個黑面罩,紅蜘蛛。”
他分身乏術。無法同時兼顧兩件事。
在伊麗莎白醫院這邊,他想守株待兔,看看有沒有其他的日諜上鉤。
“什么?”
張庸面無表情。
只能自求多福了。
但是后來逐漸式微。
對于蜘蛛臉來說,他一個人已經足夠。再安排其他人完全是浪費。同時,也是對他的不信任。說不定會適得其反。
“合作什么?”
于是留下兩個人,負責觀察醫院動靜。特別叮囑,如果有刺客到來,千萬慎重。不要輕易出手。
張庸相信她的判斷。她是間諜。是專業的。
動作熟練。一看就是專業的。
結果,很快發現目標。那個蜘蛛臉殺手,張庸是做了標記的。
再次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就是草臺班子組成的。
魚死網破。
對方也認出了張庸。眼神沒有躲閃。似乎是默認了自己之前的事。
也沒有絲毫的猶豫。
酬勞?什么酬勞?
無功不受祿…
聽不得別人勸說。
如此說來,眼前這個余立魁的水性,應該是非常好了。
他趁機來一個反殺。
“幫主…”
自顧自的坐下來。翹起二郎腿。
“女人?真的?”張庸半信半疑。
張庸不動聲色。
敢在這個時候到來刺殺的,絕對是高手啊!不能白白送死。
“前面糖水鋪…”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