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過年了…
要過年了…
忽然完全沒有心思干活了。
還干個屁!
想到任務就煩躁。
都特么的過年了,還忙死忙活的。
誰愛干誰干!
現在的唯一任務,就是搞錢!
搞錢!
搞錢!
搞過年的錢!
過年要發紅包,發福利!
每個人都要有!
大洋必須給。還有什么面粉啊,大米啊,花生油啊…
都要錢!
錢從哪里來?
搞日諜!
從日諜的身上榨出來!
啊啊啊,馬上去搞日諜!爭取榨個幾十萬大洋出來。過個肥年。
現在,已經抓到一個江國虎,還得再抓幾個!
一個江國虎不夠。萬一這個家伙寧死不屈,死都不肯招供,那就完蛋。沒有錢過年了。
“八峰!”
“來了!”
“馬上過年了,你回去金陵不?”
“不回啊!”
“不想家?”
“有什么好想的?我不想在家過年。家里老人太多了,我一個小字輩,光是磕頭就得好幾天的功夫。還天天挨訓。這個教訓幾句,那個教訓幾句。郁悶的要死。我不想回。你要回?”
“不是。我就是問問。如果你不想回,我們就在杭州過年了。”
“好。我巴不得!”
“伱的手下…”
“發過節費就行了。回不回都無所謂的。”
“那好。過節費我來想辦法。”
“我就等你這句話。那就包在你身上了。”
谷八峰眉開眼笑。
張庸搞錢的本事,就是四個字:空前絕后。
只要張庸答應去搞過節費,今年過年,保證大家都富得流油的。每人至少50大洋起步。
只要有錢,在哪里不是過年?
在金陵,處處受人約束。放不開。根本不敢盡情的玩。
帶杭州,山高皇帝遠,所有大佬都不在。他們就是土皇帝。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哪怕飛天都沒有人理會。
“行。”張庸也不謙虛。
搞日諜的錢,他還是很有辦法的。
將在杭州過年的所有人都算上,也就是兩三百人。
按照五百人計算。每人一封大洋。也就是50大洋。全部加起來,也就是兩萬五千大洋。
小事。
只要抓幾個日諜就有。
現在,江國虎已經被抓了。還有丁福榮。還有一個誰?
“張隊長!”
“谷處長!”
孔有年忽然意味深長的叫道。
張庸回頭看他一眼。沒說話。
別打擾。
我們在商量過節費的事呢。
你們孔家如果沒什么事,暫時不要打擾。天大的事都得等過完年再說。
但是很快眼神又明亮起來了。
卻是孔有年靜悄悄的拿出兩個信封。一個厚。一個薄。
“辛苦兩位了。”
“這是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還請二位笑納。”
孔有年將厚信封遞給張庸。將薄信封遞給谷八峰。
張庸也不客氣。這是他應該得的。
之前孔凡松說了,肯定會有點好處的。他張庸焉能不收?
收下孔家的錢,就等于是公平交易。以后兩不相欠。拿錢辦事。不拖不欠。否則,孔家還要欠你一個人情。別人不想欠人情。能用錢解決的事,何必用人情?
“謝謝!”
谷八峰也是含笑接過。
都是行家里手。懂得里面的潛規則。
這件事,得保密。
信封里面的錢,也是封口費。
絕對不能讓事情傳開。免得英國領事館知道。
張庸將信封撐開口子。朝里面看了看。不錯。厚厚的一沓。都是美元。都是10元面額。
保守估計,應該有五百美元左右。
不算多。這是見面禮。大頭肯定要等到事成以后才給。
以孔凡松的信用,肯定不會拖欠的。
那怎么辦?錢都收下了。過年加班?
糾結…
忽然心思一動。
地圖邊緣出現一個小紅點。旁邊有大量小白點。
是誰來了?
好像很有身份地位的樣子?
不久以后,對方出現在視線里。是一個不認識的陌生男子。
頗有氣勢。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但是看起來也不像是身居高位的。倒像是在江湖上混出來似的。有些草莽氣質。
“來的是誰啊?”張庸裝作無意識的問道。
“汪繼昌。”谷八峰回答。
“做什么的?”
“這座碼頭就是他家的。汪家的。”
“好厲害…”
“他是汪院長的胞弟。”
“哪個汪院長?”
“汪兆銘。”
“誰?”
張庸一時間沒有什么反應過來。
什么汪兆銘?很出名的嗎?隱約間又感覺這個名字有點熟悉…
“就是汪精衛。汪院長。”
“啊…”
張庸愕然。
我草。原來是他啊!
難怪…
汪精衛是行政院院長。字兆銘。所以又叫汪兆銘。
哇塞!
這個汪繼昌居然是汪精衛的胞弟?
可是,他是日本人啊!
哪里不對…
難道汪精衛也是日本人偽裝的?
張庸被自己的可怕念頭嚇到了。
應該不會吧…
也太嚇人了…
如果汪精衛真的是日本人…
搖頭。
將這個可怕的念頭攆走。
應該不是。
但是他的身邊,肯定有很多親日分子。
除了汪繼昌之外,說不定還有更多的日諜。否則,這個頭號大漢奸,以后也不會跑的那么順利。
須知道,他可是果黨的二號人物啊!在黨部是很有影響力的。
汪繼昌是日本人…
這座碼頭是他的。
徐盛的萬豐貨運,往來汪繼昌的碼頭…
得,日寇都完成閉環了。
他們不但控制了船運,還控制了碼頭。
以后戰事一旦爆發,就可以輕松登陸。
深謀遠慮啊!
“汪繼昌有錢嗎?”
“你別!”
谷八峰嚇一跳。
他以為張庸是要打汪繼昌的主意。
頓時被嚇到。
這個汪兆銘,可不是一般人。
得罪汪兆銘,后果是非常嚴重的。張庸這樣做,簡直是太冒險。
“我就隨便問問。”
“嚇死我。”
“汪繼昌有錢嗎?”
“杭州的幾個大碼頭,都是他掌控的。你說有沒有錢?”
“哦…”
張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就放心了。只要目標有錢就行。
最怕的就是石頭里榨不出油來。
那就白忙活了。
悄悄的給汪繼昌做標注。
現在他的地圖標注數量似乎沒有限制了。
除了使用數字,也可以直接使用人名。只要對方再次出現,他就知道。
汪繼昌,非常重要。有機會必須單獨處置他。
但是現在,這個家伙的身邊,人多勢眾。他也沒有充分的證據。只能先放著。
打道回府。
帶著麾下特工回到花橋酒店。
讓楊麗初回去睡覺。其他人安排好警戒。抓緊時間休息。
張庸依然帶著老白,去找江國虎的晦氣。
要過年了。要殺豬賣錢。江國虎就是要被殺的那頭豬。
地圖顯示,江國虎還活著。
來到井口邊。朝下看。呵呵。江國虎似乎氣若游絲了?
于是拉動繩索,將他從井水里面拉出來。
江國虎終于是慢慢醒來。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以為自己是來到陰曹地府了。但是很快又看到張庸。頓時渾身一陣激靈。
糟糕!
這不是陰曹地府!
張庸在!
他不可能在陰曹地府!
完蛋…
對方居然又回來了。
老白端來一碗溫開水,給江國虎灌下去,免得他真的死了。
果然,一碗溫開水下去,江國虎勉強回復了一點點精氣神。
“江老板…”
“你休想…”
“我看到汪繼昌了。你和他是什么關系?”
“汪繼昌…”
“對。”
“我們有合作。你說什么?”
“他也是日本人。”
“啊…”
江國虎艱難的回應著。
因為在井水里面凍太久,他的思維都被凍住了。
哪怕是現在,思維也是緩慢的要命。
“馬上就要過年了。想問你要點過節費。”張庸繼續說道。
“你…”江國虎艱難的吐出一個字。
后面還有兩個字。但是一口氣接不上。
卻是離開相對暖和的井水以后。被外面的寒風一吹,他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死了。
感覺身上濕漉漉的衣服,正在快速被凍得冰硬。
脖子里面的水,還有靴子里面的水,也在結冰。
難受…
刺骨…
張庸也不說話。轉身,進去客廳。搬來一張椅子。坐在后院的門口里面。將身上的大衣裹緊了。
唉,這該死的鬼天氣。為什么杭州也會這么冷?這里又不是天津衛。幸好,外面的寒風吹不到他。但是可以將江國虎吹得瑟瑟發抖。整個人仿佛篩糠一般。
老白去煮開水。沒有電。但是有廚房。用木柴燒水。
安靜。
張庸慢條斯理的坐著。
他在內心的等。等江國虎崩潰。等對方出動開口。
渾身濕漉漉的,站在寒風中,看他到底能堅持多久。現在已經凍成半根冰棍了。馬上就變成一根了。
果然,江國虎支撐不住了。
他終于意識到,慢慢死亡的感覺是無法忍受的。
如果張庸給他一個痛快,他當然沒問題。可是,就這樣活活的被凍死,他承受不住。
“我,我…”
“江老板,我只要錢。又不是問你要情報。何必呢?”
“我,我…”
江國虎腦海天人交戰。
是啊,自己給的只是錢,又沒有給情報。
不算是背叛吧…
之前都已經給對方五萬大洋了。
“酒…”
“酒…”
他艱難的叫喚著。
此時此刻,喝開水已經不頂用。
他需要酒。
需要烈酒。
張庸轉身。找到一個酒柜。里面還真的有一些烈酒。還有本地特產,紹興黃酒。
黃酒沒什么用。給他拿的是白酒。灌入他嘴里。
果然,烈酒下去,江國虎的身體,漸漸的恢復了一絲絲的暖意。
“光華路37號…”
“好!”
張庸微笑著點點頭。
這才對嘛!
用錢買命。
如果你人都死了,留著那么多錢又有什么用?
當即留下老白在這里看管。然后自己回去花橋酒店,召集人手。一起前往光華路。
小心駛得萬年船。
任何時候,都要帶足人手。尤其是去遠的地方。
這個光華路,距離花橋酒店足足有三公里。算是比較遠的。如果沒有大隊人馬,萬一被埋伏,那就完蛋。
出發。
順利到達光華路。
這邊的建筑物也相對陳舊。部分已經廢棄。
找到目標。
是一棟二層的小樓。
張庸:???
奇怪,地圖居然沒反應。
地圖上面沒有顯示黃金標志。也就是說,沒有黃金。
失望…
難道全部都是大洋?
或者是銀票?
“嘭!”
將房門打開。
進去仔細的尋找。各個角落都不放過。
沒有武器標志。
沒有黃金標志。
那就只有埋頭找了。
草率了…
之前忘記問具體位置了。
幸好,借助地圖幫助,最終在樓梯地下,找到一個密室開關。
將密室打開。里面都是麻袋。
咦?麻袋?
將一個麻袋解開。發現里面都是白花花的銀元。
哦。這才是最原始的撿錢方式。拿麻袋撿錢了。
一個麻袋…
兩個麻袋…
一共搬出來五個麻袋。
粗略清點,每個麻袋有大約2000銀元。有的多一點,有的少一點。五個麻袋裝起來,有一萬多銀元。
還行吧!沒有白跑。
不過,江國虎顯然是在擠牙膏。
這些銀元都是散裝的。有鷹洋。有袁大頭。也有什么標志都沒有的。
成色也比較雜。有一部分可能是私人鑄造的。使用的白銀純度不夠。
顯然,這應該是所有藏寶里面最不值錢的。
怎么辦?
只能繼續回去敲打江國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