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
張庸的飯量并不大。
雖然叫了好幾個菜,大部分都是淺嘗則止。
沒口福啊!
體重永遠都不超過一百三。
放在正常人里面,倒也不算瘦弱。可是,在特工行業…
這么說吧。復興社里面,包括處座在內,都能打敗他。
哦,李靜芷不算。陳梅也不算。
女人,張庸還是打得過的。除非是那種特別能打的。比如說于曼麗之類的。
郁悶…
要化悲憤為飯量…
但是失敗。
再次失敗。
吃不下了。
只好作罷。
盯著岸田武夫。感覺這個家伙虛偽的笑容背后,絕對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到底是來做什么?”
“那個…”
“說實話。”
“就是想要參觀學習一下你們復興社的優秀本領…”
“說人話。”
“遣唐使。”
“鬼扯吧!”
張庸才不相信對方是真的來跟自己學習。
學習什么?
怎么殺日本人?太搞笑…
這個老家伙,多半是有什么陰謀詭計針對自己。否則,怎么會如此積極主動?
他都買單了啊!
他都買單了啊!
他都買單了啊!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疑惑。
卻又不得要領。
好想啟動尤里的心理控制,探聽對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然而。失敗。這是被動技能。時靈時不靈。比段譽的六脈神劍還詭異。六脈神劍至少還能修煉一下。這個尤里的心理控制,卻是完全半天吊的。羚羊掛角,毫無痕跡。
“咱們也算是朋友…”
“別,誰跟你是朋友。”
“好。咱們不算朋友。算同行。同行交流交流經驗,沒有問題吧?”
“交流怎么殺日本人?”
“伱如果愿意告訴我們,我們感激不盡。”
“你覺得可能嗎?”
“不可能。”
“不就是?”
張庸嗤之以鼻。毫不掩飾。
都是他的手下敗將,他的確是沒有放在眼里。
岸田武夫是一個人來的,又沒有武器。給對方十個水缸做膽,都不可能對自己亂來。
除非是這個家伙想要和自己同歸于盡。
問題是…
想多了…
岸田武夫沒有這么亡命。
否則,在上海灘的時候,他就和自己拼命了。而不是拼命的逃竄。
忽然,又有一個紅點從地圖邊緣切入。
張庸立刻提高警惕。
殺手又來?
最后發現不是。
這個日寇也是順著大路到來的。看移動的速度,似乎也是開車。
紅點一直來到飯店門前,然后走進來。
不久以后,這個日寇出現在張庸面前。
居然是林小妍!
得,感覺越來越詭異了。
她來做什么?
岸田武夫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眼勾勾的盯著林小妍。這個女人,一段時間不見,似乎清減了。
清減了,更漂亮了。
等以后抗戰勝利了,他一定會想辦法搞一群扶桑美女,然后帶到其他地方去。新開一本族譜。開宗立業。做大做強。嘿嘿。
“你來做什么?”
“我想你了啊!”
“滾!”
張庸懶得和她打情罵俏。
岸田武夫在旁邊呢。有外人。我臉皮博。害羞。換個沒人的地方…
“我也可以請你吃飯的。”
“不用。”
“陪你過夜?”
“不用。”
張庸堅決拒絕。
這個女人,不好安心。他得打醒二十分精神。
十二分都不夠。得二十分。
不知道怎么的,總是感覺回到天津衛以后,事情似乎有些詭異。
李伯齊問自己看到了什么。難道是有什么深意?可是,自己真的沒有看到什么啊。也沒看到處座。
哎,和智商高的人打交道真累…
比如說現在,他真的不知道岸田武夫和林小妍糖葫蘆賣什么藥…
“那我走?”
“走!”
“那我真的走了。”
“滾!”
張庸皺眉。
然后,林小妍就真的走了。
沒有回頭。
地圖顯示,她真的開車離開了。消失在地圖邊緣。
奇了怪了。
這又是哪一出?她是來問安的嗎?
問完安,然后就滾了?
真是稀奇古怪。
“她什么是來到天津衛了?”張庸轉頭問岸田武夫。
“三天前。你在北平的時候。”岸田武夫老實回答。
“她來天津衛做什么?”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最近特高科對我們軍部防范似乎很嚴格。已經很久沒有和我們溝通了。”
“你們軍部是不是想要吞并特高科?”
“是。”
岸田武夫點點頭。
不是。這個問題,你也這么老實回答?
暈。你今天是吃錯藥了嗎?大哥。你是日諜啊!你是日本間諜啊!正常情況下,不是應該想辦法騙我的嗎?
怎么今天跟吃了TTTTT似的。我問什么,你答什么。將我都整不會了。
說真的。我還是喜歡你們日諜桀驁不馴的樣子。這樣三棱刺就有機會派上用場…
你這么合作,我都沒辦法翻臉啊!
“特高科都是女的?”
“不是。女的只占很小一部分。十分之一吧。”
“那我怎么看到的都是美女?”
“因為你好色。所以,特高科出動的都是美女。針對性的采取措施。是特工的基本功。你不知道嗎?”
“我沒學過特工。是半路出家的。被抓壯丁那種。”
“呃…”
岸田武夫保持沉默。
這個回答讓他很難受。他很想一巴掌打死對方。
你的意思是,你這個沒學過的,不是專業的,半路出家的,不情不愿的,將我們這些專業的全部打敗了?
可惡…
很想抬腿走人。
但是,他不能走。他有非常重要的任務。
這個任務就是盯著張庸。
張庸去到哪,他就跟到哪。然后及時發出警報。
只要張庸還在天津衛,其他地方的日諜都可以放心的操作。比如說北平。可以解除后顧之憂。
否則,張庸在北平,那邊什么事都做不成。隨時都會翻車。
在天津衛,日諜暫時沒有行動。
行動個啥。張庸在這里。可能還沒開始,就全部仆街了。
所以…
避開張庸,是第一原則。
這些都是血淋淋的教訓換來的。不相信這條原則的人,要么死了,要么廢了。
“特高科有沒有一個叫做南造云子的?”
“我沒聽說。”
“真的沒有?”
“我的回答是我沒聽說。不敢說有,也不敢說沒有。特高科是內務省那邊的,和我們軍部不是一個系統。我們軍部不招女人。但是特高科有女人。”
“都很漂亮?”
“也不一定。你看到的都是漂亮的。不漂亮的,你都自動忽略了。”
“也對。”
張庸點點頭。這就是幸存者偏差。
走在街上,也只有漂亮的姑娘才會吸引自己的注意力。特高科也是如此。
不漂亮的,就算是遇到了,也記不住。
忽然發現不對。
這個岸田武夫,是在教自己做事?
誰要你教…
忽然,地圖提示,有一個日寇潛入。
這個日寇走的不是尋常路。專門朝沒有路的地方走。
好吧。我先去殺個日寇,然后再回來。
“你去哪里?”
“你們來了一個殺手。”
“哦…”
岸田武夫于是沒有再問。
感覺越來越奇怪了。
這個岸田武夫,居然無動于衷?
對于自己即將去擊斃他的同伙,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對勁。
不對勁。
可是,到底哪里不對勁呢?
算了。別管了。只要自己沒有危險,哪怕是天塌下來都不怕。
既然日寇派來了殺手,那就…
既來之則殺之!
和余樂醒出發。
余教官的槍法,永遠都是值得信任的。
找到目標。
從望遠鏡里面可以清晰的看到,這個日寇殺手,也是小心翼翼的繞開道路,從沒有路的地方靠近。
殊不知,他的這個行為,落入張庸眼里,簡直就太熟悉。
很快就找到伏擊地點。
告訴余樂醒。
余樂醒用瞄準鏡鎖住狙擊位置。
果然,日寇出現了。
他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被瞄準鏡套牢。
“啪!”
余樂醒一槍過去。
很快,地圖顯示,紅點消失。
日寇被干掉了。
張庸舉起望遠鏡。尋找日寇的尸體。
很快找到。
好。又搞定一個。
感覺這些日寇殺手也沒什么了不起的。都是一槍倒。絲毫沒有招架之力。
很快,日寇的尸體被拉回來。
和之前的一模一樣。都是一個老兵。雙手虎口、手掌,肩窩,都有厚厚的老繭。
可能是軍曹,或者曹長。或者伍長?
“隊長。”
“你看!”
忽然,有人奇怪的報告。
張庸一看。原來是在殺手的身上,發現了一張銀票。
面額是50銀元的。保商銀行開出的。
皺眉。將銀票拿過來。
確認是真的。
越發古怪。感覺事情正在向詭異的方向發展。
日寇派來了殺手。
殺手的身上居然還帶著銀票。
然后,殺手被消滅了。銀票落入自己的手里。
這算是變相的給自己送銀票?
日本人故意制造小怪爆裝備?
想不通…
日寇這樣零零散散的派人來,似乎沒什么威懾啊!
一個殺手,根本不可能有成功的希望。
這算不算是添油戰術?
兵家大忌啊!
然而,這是相對于他張庸來說。
如果不是他張庸,那就不好說。
一旦是被日寇殺手得到射擊的機會,可能自身就會有傷亡。
讓日寇殺手潛伏到200米距離內,被狙殺的可能性就會直線上升。200米范圍,個別遠視眼是看得很清楚的。
無需瞄準鏡,直接一槍致命。然后迅速遠離。
如果追出去,就是被放風箏。可能會遭受更多的傷亡。
可是,如果你不追出去,可能日寇殺手會再次返回。然后再來一次。
煩不勝煩。
防不勝防。
襲擊者永遠都是占據優勢的。
唯獨遇到自己是例外。
為什么?
因為自己可以提前發現對方。提前鎖定對方。加上瞄準鏡,可以提前狙殺對方。
張庸忽然發現,好像地圖監控范圍又拓展了?
好像監控半徑增加到450米了?
高興。
反復確認。
確信是真的增加了。到450米了。
好事。
增加距離絕對是好事。
450米距離,日寇想要肉眼狙殺自己,幾乎不可能了。
除非是使用瞄準鏡。
那么,日寇有瞄準鏡嗎?
答案是有。
可能數量還不少。
日寇是有制造瞄準鏡能力的。2.5倍的瞄準鏡,就能讓600米的狙殺,變得相對容易。
于是,高興勁兒很快消散。
雖然監控半徑增加了。但是依然存在致命的危險。敵人可能在600米外射擊。
除非是哪天,監控半徑增加到1000米以上,才相對安全。
可是,依然是在炮火的轟炸范圍之內。如果日寇使用炮火覆蓋,他一樣很危險。
所以…
認命吧!
沒有百分百的安全。
任何時候,都要小心翼翼。以免陰溝里翻船。
尤其是賢者時間…
打住。
又胡思亂想。
處座受傷了,你還敢想女色?
分不清輕重…
回來。
發現岸田武夫已經不見了。一問,得知這個家伙已經告辭回去。
皺眉。
實在是搞不懂岸田武夫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忽然,地圖邊緣又有紅點切入。但是沒有武器。也是順著大路過來的。速度很快。應該是開車。
迷惑。
詭異。
這又是沖著自己來的嗎?
難道是又有日寇來找自己聊天?然后請客吃飯?到底在玩哪一出?
結果還真猜對了。
那個紅點徑直來到飯店門口,然后向他張庸走過來。
看到一個手下特工進來。立正。報告。
“隊長,有人找你。”
“誰?”
“一個女的。”
“女的?”
張庸擺擺手。讓對方進來 話說,他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誰,又來主動的撩撥自己。
結果…
人進來了,居然是夜鶯!
哎,這個夜鶯,也是越來越漂亮了。只要是男人,都會心動。
林小妍清麗優雅,夜鶯風情萬種。兩人的美是不同的。如果讓張庸選擇,還真是不知道選哪個。幸好,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不用做選擇。成年人,全部都要!
但是…
很奇怪,夜鶯跑來做什么?
“你來做什么?”
“聽從你的吩咐。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要你飛天…”
“對不起。這個我做不到。換一個實際點的。”
“你們到底想要干嘛?”
“我就是來看看你啊!”
“我又不是動物園里面的猴子!滾!”
“那我先告辭了。”
“滾!”
張庸悻悻將對方打發走。
結果,夜鶯就真的走了。上車離開。很快消失在地圖邊緣。
暈死。
這些日諜,到底是要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