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王八蛋!”
“居然囂張到這樣的程度!”
“當真是以為沒有人治得了他們是吧?混蛋!混蛋!混蛋!”
錢司令很生氣。
沒有任何人懷疑這些日寇的兇殘。
除了日寇,再也沒有其他人。紅黨沒有這樣的實力。也不會這么做。
直接在警備司令部面前大開殺戒,那是何等囂張!
不用問就知道,這些日寇絕對是從日租界里面竄出來的。只要日租界存在一天,日寇的囂張氣焰,就持續一天。
之前的一二八抗戰,由于各種各樣的原因,國軍其實是失敗了。
日本人成功的在虹口駐扎了海軍陸戰隊。還在靠近英美租界的邊緣,強行劃出一片區域,變成了事實上的日租界。
雖然,沒有任何人公開承認日租界的存在。可是,它事實上就是存在。而且,還在不斷拓展范圍。日租界聚集的日本人也是越來越多。根據不完全統計,現在已經有五萬人以上。作為警備司令部,不得不關注此事。這是一個巨大的毒瘤,還在不斷蠶食鯨吞,危害越來越大。
“張庸,你做得很好!”
“謝謝司令夸獎!”
“日本人很囂張!繼續抓!抓到他們后悔為止!”
“是。”
“來人!”
“到!”
另外一個少校軍官進來。
他帶來了一本淺藍色的證件。上面登記的是張庸的名字。
“跟他去照相。”錢司令說道。
“我…”張庸疑惑。
“我親自給你簽發一本特殊通行證。”錢司令說道,“以后,你可以自由出入警備司令部,以及下轄的各個單位。”
“不行,不行。”張庸急忙推辭,“我不能要,不能要…”
“為什么?”錢司令皺眉。
“我是力行社的人。不是警備司令部的…”
“我給你簽發的,是侍從室的特殊通行證。”
“什么?”
張庸頓時愣住。
侍從室的?暈!
這個餡餅硬邦邦的,楞是將他給砸暈了。
警備司令部的通行證,已經是非常燙手了。沒想到,居然是更加燙手的侍從室通行證。
侍從室是什么?是誰的侍從室?那是光頭啊!
糟糕,入戲太深…
“怎么?你只想跟著力行社做事?不愿意跟著警備司令部,或者侍從室?”
“報告司令!忠臣不事二主。我現在是力行社的特工。除非是得到上級的批準,否則,我不能接受其他部門的任何委任…”
“胡說!我們都是給委座做事的。什么叫二主?”
“我…”
張庸無言以對。
話是這么說。但是,戴老板那個人…
誰都知道,在民國,有些風氣,是絕對不能違背的。否則,就會極大的敗壞自己的人品。
比如說,改換門庭。背信棄義。很容易被人戳脊梁骨。
他最先加入的是力行社特務處。
如果沒有得到這邊的批準,就擅自跳槽到警備司令部,肯定里外不是人。
哪怕是擅自跳槽到侍從室,也會被人暗中鄙視。
雖然說,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可是大多數時候,名聲還是很重要的。
隨隨便便就見異思遷,新的上司也未必信任你。
既然你能輕而易舉的背叛自己原來的上司,那以后會不會背叛我呢?
只要心中有這根刺,信任也就不復存在了。
沒有信任,就是悲劇。
“報告司令,我得請示我們組長。”
“你真是糊涂!”
“…”
“力行社才幾個人?能有多大出息?無論是警備司令部,還是侍從室,哪個不比他前途遠大?”
“對不起,司令,我得請示我們組長…”
“不用了。我親自打電話給你們戴處長。”
“那我也得報告我們組長…”
“你真是…”
錢司令忽然搖頭。
這個小家伙,腦子一根筋。不懂拐彎。
力行社,也就是一群烏合之眾。真的。在他看來,就是烏合之眾。上不得臺面。
要槍沒槍。
要人沒人。
現在攏共加起來,有沒有一千人?
連正規軍的一個團都不夠。能夠做什么大事?能夠掀起什么風浪?
論資歷,戴笠才黃埔六期。名副其實的小弟弟。
在他的前面,有五期的大師兄。
黃埔前五期,少說也有幾千人。什么時候才能輪到你六期的小師弟嶄露頭角?
“現在是你唯一的機會。過了這個村就沒那么店了。”
“司令,我必須請示我們組長…”
“算了。伱可能誤會了。我給你的是通行證。不是委任狀。你想要加入侍從室,還沒有資格。”
“是。”
張庸松了一口氣。
好像確實是這樣。只是一個通行證而已。
奇怪,怎么搞的自己好像要加入侍從室似的?是條件反射的抗拒?不想和光頭走的太近?
萬一真的加入侍從室,那以后就很難洗白了。容易出事。
“去照相。”
“是!”
張庸急忙告辭離開。
跟著少校軍官去照相。然后拿到嶄新的通行證。
說是通行證,又好像是軍官證。并不僅僅是通行那么簡單。在必要的時候,甚至能申請調動一個團的軍隊。
怎么說呢?
就是有資格指揮一個上校。
這是非常嚇人的。上校軍銜,往往都是團長級別了。
當然,是有資格。至于別人聽不聽你的,那不好說。
如果是李云龍那樣的,鳥都不鳥你。
再次回到錢司令的面前。
“楊副司令在慈濟醫院。你去看看吧!”
“我?”
“對。去看看。附近有沒有日本人。”
“…是。”
張庸內心一凜。
明白了錢司令的意思。難怪要給自己侍從室的通行證。
敢情。錢司令對這位楊副司令,已經產生了懷疑。生怕他已經被日諜拉下水。如果是那行的話,后果就嚴重了。
所以,必須調查清楚。
而張庸,就是調查人。
而想要調查楊副司令,就得拿出侍從室的身份。
否則,誰鳥你?
然而,這并不是好事。這等于是將他架在火上烤。
楊副司令豈是善茬?
他同樣是光頭的心腹。同樣有上達天聽的渠道。
錢司令暗中調查他,他怎么可能沒反應?搞不好,直接派人將他張庸給干掉。算是給錢司令一點顏色瞧瞧。
張庸是什么人?
是力行社的一個小角色。毫不起眼。
被殺了就是被殺了。
錢司令不可能因此就和楊副司令翻臉。
最多換人來調查。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