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根砂金凝聚而成的長矛刺入金沙流河的水面。
奔流的河水沒能擋住砂金的螺旋鉆頭。
河底的點點閃爍同樣沒能擋住高速旋轉的砂金長矛。
景修微微蹙眉,金沙流河雖強,河水更是能化金為水。
但金砂長矛的穿透性太強,羅砂又是拼盡全力的為長矛附加力量。
就好像給一桿螺旋長矛安裝了火箭助推器。
只要螺旋長矛的矛頭足夠堅硬,穿透性不會衰減,這桿長矛甚至能把腳下的大地刺穿。
咚!咚!咚!
如擊敗革的聲音響徹整個八卦大陣中。
羅砂如聞天籟,景修卻輕聲一嘆。
“看來我對風后奇門的參悟仍顯不足,要不然金沙流河為什么化不去金砂長矛呢!”
八卦大陣被破,景修只是感覺到頭有些暈,幾個呼吸后,就已經恢復正常。
羅砂的胸卻如風箱一般,不斷的深呼吸。
“撤!”
一捧金沙雨在戰場上空炸開,砂隱村的大軍在上忍的安排下有序撤退。
比起進攻,砂隱似乎更擅長撤退。
景修擦干眼角的血淚:“以我如今的神魂修為,只以三勾玉構建這等復雜的幻術。”
“還是太過勉強了嗎?”
他又默運功法感受了一下自己的雙眼:“看來,又得做三個月的瞎子了!”
回到桔梗山大營,綱手看著景修的輕松,不由得好奇起來。
“小子,對面可是四代目風影,你真的將之擊退了?”
綱手因為恐血癥,一直坐鎮后方,所以前線的戰事,她只知道個大概。
還想多問兩句的綱手,看到景修眼角殘余的血跡時,突然開始渾身顫抖。
嘴里更是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沖動。
景修取出一條黑布,蒙上自己的雙眼,就好像未來的卡卡西那般。
只是景修遮住的,是自己的雙眼。
綱手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景修曾經也懷疑過,綱手是不是真的罹患恐血癥。
可之前綱手內分泌的紊亂,是做不得假的。
即便綱手的醫療忍術要勝過景修一籌,景修依舊相信自己的判斷。
免得綱手再問東問西,打探自己情報,景修率先開口:“大蛇丸與自來也已經出發五日了。”
“依照綱手前輩對風之國的了解,他們還需要幾日可完成戰略目標?”
綱手也收起繼續探聽景修情報的心思,拇指含在嘴中仔細思考起來。
“以大蛇丸與自來也的能力,差不多十日左右,可完成既定目標。”
“于砂隱大軍后方制造陷阱,并完成合圍。”
景修點點頭:“如今已經過去五日,我們只需要再堅持五日即可。”
“我軍的傷亡如何?”
綱手不疑有他,很是自然的開始匯報戰后匯總得到的數據。
“初步估算,我軍死亡下人五百余名,中忍以上傷患共計兩百一十七人。”
“痊愈后,可繼續投入戰斗者,不超過三成。”
這是景修第一次擔任大兵團總指揮,有綱手這樣的好助手、好老師。
他自然抓緊每一次學習的機會。
接下來的兩日里,砂隱村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動作。
羅砂似乎有些忌憚景修,如今的砂隱大軍比大蛇丸坐鎮桔梗山的時候還要更老實一些。
哪怕是日常的尋釁滋事都不見了。
羅砂也很無奈,他有些后悔趕走千代婆婆。
數日前,偷襲木葉醫療處的計劃失敗后,羅砂就借口海老藏重傷。
趕走了千代婆婆與海老藏。
如今前線影級戰力只剩他一個。
之前他聽說自來也調離桔梗山,桔梗山木葉一方也只剩大蛇丸一個影級強者。
這才想要證明自己,樹立自己在村子的聲望。
不曾想他連大蛇丸的面都沒見到,就差點死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宇智波手中。
“等等!真的是名不見經傳的宇智波嗎?”
“一身白袍,不喜上忍馬甲,更不喜歡佩戴護額…”
“難道他就是那位‘暗夜死神’?”
想通一切的羅砂更是后悔趕走千代婆婆。
若是有千代婆婆在正面牽制住景修,他定然能在桔梗山防線撕出一條口子。
從而搶回三代目風影的遺體。
只可惜,如今說什么都已經太遲了。
“不!我砂隱村還有一張底牌。”
羅砂一下子想到了什么,直接對著不遠處的風影助理吩咐。
“加瑠羅,傳令分福,火速支援前線!”
加瑠羅本還想說什么,但腹部傳來的陣陣絞痛,還是讓她放棄了開口。
羅砂就好像沒有看到加瑠羅額角的冷汗,心中對加瑠羅盡是不滿。
“都已經這個樣子了,竟然還想著上戰場來監督我。”
“權利在你心中就如此重要,甚至比我們的孩子還要重要!”
想到這里,羅砂在心中做了一個狠毒的決定:“既然你都不關心這個孩子。”
“就讓他代替你,成為村子的最強兵器吧!”
景修在與綱手討論學習的這兩日,砂隱村的一尾人柱力分福也從風之寺趕到了前線戰場。
羅砂看著年邁的分福,心中不由有些唏噓。
“分福吾友,我們已經多久沒見了?”
分福雙手合十,行了一禮:“分福見過四代目風影大人。”
羅砂能夠成為四代目風影,一是因為他本就是三代目風影的弟子。
再一個就是他與一尾人柱力分福,乃是至交好友。
若是沒有分福的支持,羅砂也無法壓著元老千代一系。
“分福大哥,你又何必這么見外呢?”
分福笑了笑:“我這把老骨頭,即便不出手,最多也只能再堅持兩年。”
“一尾對我的影響越來越大。”
“你還要早做準備呀!”
羅砂聞言,認真思考起來。
好一會兒,他指著離開不久的加瑠羅:“她腹中之子如何?”
分福盯著帳簾許久,久到羅砂以為他睡著了。
他這才緩緩開口:“你的孩子定然也是繼承了磁遁的。”
“有磁遁的壓制,再配合我們砂隱的封印,想來他會比我堅持的更久一些。”
“說不定,他還能隨意借用一尾的力量,成為我們砂隱村歷代最強風影。”
羅砂對“歷代最強風影”的說法不以為意,他一直覺得,自己就是“歷代最強風影”。
“分福大哥你既然這么說了,那我就命人下去準備材料與儀式了。”
“最后一戰,還要仰仗分福大哥的風采!”
分福雙手合十,再次行了一禮。
左手的“愛”與右手的“心”也在雙手合并的時候,變成了真正發自內心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