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秘忍的面部雖然被遮住,但他眼中的怒火卻怎么也掩飾不住。
千手佛間見到秘忍如此眼神,心中冷笑不已:“到底只是個秘忍,上不了臺面!”
宇智波秘忍深知自己絕不是千手佛間的對手。
在他成為秘忍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有了死的覺悟。
“我竟辜負了田島家主的信任,沒能保護好斑少主。”
“斑少主您且先等等,我這就隨您前去凈土!”
心中有了決斷的宇智波秘忍剛準備動手,就感覺到一股鋒銳鎖定了自己。
老謀深算的千手佛間,即便實力遠超宇智波秘忍,仍舊以斑的慘狀動搖其心神。
千手佛間等的就是宇智波秘忍下定決心動手的一瞬之機。
因為拳將出未出的時候,就是拳頭握的最緊,但卻無法隨心揮灑的時候。
是攻擊最強的前一瞬,也是防御最弱的一瞬。
刀光一閃,有著精英上忍實力,足夠接住千手佛間幾招的宇智波秘忍人頭分離,慘死當場。
只是宇智波秘忍那雙不敢置信的雙眼,好似在無情的控訴千手佛間。
原因無他,斬殺宇智波秘忍之人,并非千手佛間,而是那名一直為千手佛間掠陣的千手精英忍者。
千手佛間做了那么多,就是為了在正面吸引宇智波秘忍的全部心神,從而給千手的精英上忍制造一擊必殺的偷襲機會。
這是千手為了對付宇智波的寫輪眼所創之戰術。
也正這套有效的“兩人斬”戰術,明明有著壓制千手佛間實力的宇智波田島才會只能與之僵持而無法取勝。
“族長大人,我覺得還是俘虜這位宇智波少族長更有價值。”
“有過囚徒經歷的宇智波,絕對不會成為宇智波一族的族長。”
“我們不但可以拿他換取大量的資源,還能得到那種強大的護體忍術。”
千手的精英上忍奉上誠摯的建言。
可千手佛間卻搖搖頭:“數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只有死掉,我才安心。”
“至于那強大的護體忍術,只要擊敗宇智波,我們還沒法得到嗎?”
說著,他就準備將手中太刀插入斑的胸口。
若是之前的宇智波秘忍依舊冷靜,他自然能發現斑的狀態有些不對。
說他已經陣亡也可,因為他早已沒了呼吸與心跳。
可說他還活著同樣可以,因為他體內的查克拉還在緩慢的流動。
此時斑的腦海中,一直縈繞著景修教導他金光咒的畫面。
一遍一遍,循環往復。
遍體金光的斑,眼中滿是興奮與不敢置信:“景修,這是什么忍術,實在太神奇了!”
景修卻搖搖頭,頗為不以為然:“斑,你覺得怎樣的忍者才是強者?”
聽著景修的問題,斑愣了愣。
因為宇智波田島曾問過他同樣的問題。
日后的大蛇丸與自來也,同樣針對這個問題,有過激烈的爭論。
斑在田島面前,毫不猶豫的給出自己的答案:“有著足以碾壓一切的力量。”
可當斑再次聽到景修詢問他這個問題的時候,卻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因為這一次,斑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力量的本質是什么?
如果對于“力量”沒有屬于自己的認知,那又如何能擁有碾壓一切的力量呢?
年幼的斑,第一次接觸到火遁的時候。
他覺得火遁的范圍足夠大,火焰的溫度足夠高,火勢蔓延的足夠快。
這樣就有著凌駕于所有人的“火之力量”。
可當他第一次與雷盾忍者對戰的時候,他卻發現了一個問題。
不論他的火遁溫度多么高,覆蓋范圍多么廣,火勢蔓延的多么快。
火焰始終無法阻擋敵人的雷盾之力。
似乎在雷霆面前,火焰的力量不值一提。
可看似強大的雷霆,同樣無法抵擋火焰的高溫灼燒。
看起來火奈何不了雷,而雷也奈何不了火。
所以,當時的斑有了一個深深的疑惑,到底什么樣的力量才是可以壓倒一切的力量?
斑第一次外顯金光的時候,他覺得這就是他一直尋找的力量。
金光咒一經施展,可身罩金光,攻防合一,變化隨心。
而護體金光,正是體內查克拉與自然查克拉在體外融合所產生的強大力量。
所以,斑最后給景修的答案依舊是:“有著足以碾壓一切的力量,而金光,就是這樣的力量!”
景修搖搖頭,滿臉的惋惜之色。
斑看到景修的表情,有些茫然,可轉瞬他便釋懷:“景修畢竟只是小孩子,他又明白什么是力量!”
“看來是景修平日里表現的太像成人,讓我下意識的把他當做了成年人吧!”
景修似乎看出了斑的的想法:“斑,你背一背金光咒。”
斑不明所以,但還是開始背誦: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廣修億劫,證吾神通。”
“三界內外,唯道獨尊。”
“體有金光,覆映吾身。”
“視之不見,聽之不聞。”
“…”
“停!”
景修打斷斑:“如今的你,不過是‘體有金光,覆映吾身。’”
“你又如何理解‘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呢?”
斑想了許久,試探開口:“難道要將金光修煉到看不見?”
“可不對呀!”
“金光會隨著修煉不斷凝實,最終會凝如實質,宛如金色墻壁,成為絕對防御。”
“難道是要將金光修煉到覆蓋范圍極廣,就如同結界。”
“只要我與敵人交手,就可將敵人困在我的金光結界當中。”
“這樣也算‘視之不見’吧。”
斑有些不敢確定自己的答案,景修卻嘆息一聲:“你不應該一味追求忍術帶給你的優越感。”
“不論火遁、水遁、風遁、雷遁亦或者土遁。”
“哪怕陰遁與陽遁同樣如此。”
斑有些茫然,前面的基礎遁術他還聽過,可陰遁與陽遁他卻是聞所未聞。
景修沒有過多解釋,他隨手丟出一枚苦無,正中數十米外的靶心。
“你覺得刺中靶心的是什么?”
斑好像想到了什么,卻又覺得有些茫然。
景修又拾起一枚大小合適的石子丟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打中另一個靶子的靶心,可石子卻并沒能掛在靶子上。
“真正的金光,從來不是追求所謂的凝實亦或者變化。”
“真正的金光,是一種外在的表現,是一種真實的狀態。”
“是修煉者本身自然而然達到的某種境界。”
“就好像刺中靶心之物,本質上是鋒利的金屬,既不是我投擲的技巧,也不是我優秀的視力。”
“而是金屬本身就有著刺穿靶心的能力,我只是引導并發揮出了這份能力。”
“如此,才是視之不見,聽之不聞”
斑聽到景修之言,心中若有所思。
景修目光深邃的望向天空:“接下來這句話,你可能聽不懂,甚至一輩子都無法理解。”
“但我還是希望你能牢牢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