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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彈指神通的修行辦法

  貧道有些不干凈了。

  王機玄的道心在不斷嘆息。

  他竟然…被此女子觸碰了道軀的大部分區域…

  還好男子的要害部位沒有被擾襲,這位魏娜醫生深知護理與騷擾的法律邊界,不然他必須提前‘蘇醒’了。

  王機玄不太喜歡醒后可能要面臨的各種解釋,那樣太過于啰嗦,沒有絲毫灑脫之感,而且周崢德他們也有意要獲取他的秘密。

  法不輕傳,此為宗門之根本。

  他自己編的那點吐納修行法傳出來倒是沒有任何顧慮,但他還沒有足夠的時間開辟一門新的功法,取之未免貽笑大方。

  ‘黑火幫。’

  王機玄簡單分析著他所聽到的這些消息。

  看樣子,他還要去一趟下城。

  他必須親眼看到黑火幫被剿滅,并確保不會有周崢德他們說的,‘黑火幫核心人物借殼重生’這種事發生。

  下城有許多東西,是他如今必須之物。

  刃獸血液、刃獸骨骼;

  以及尚且不知是否存在的刃獸‘妖核’。

  通常而言,妖核成于妖獸體內,為強大妖獸修行之基,修士采之可用于煉丹煉器。

  王機玄的想法更加直接——他或許可以用妖核擺成聚靈陣,釋放妖核中的靈氣,加快自身修行。

  除此之外,王機玄已經意識到,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要做。

  紅塵煉心。

  ‘本性?何為本性?’

  王機玄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思。

  漸漸的,一縷縷靈氣自空氣中飄來,朝他周身匯聚。

  因為此時在裝睡無法打坐,他吸納靈氣的速度遠不如五心朝天、抱元守一等盤坐姿勢…總歸是好過干躺著什么都不做。

  他默默估算,以氣培血肉,配合自己所知的療傷咒法,左肩的洞穿傷要療養大概七日。

  ‘嘣。’

  狙擊槍的聲響在王機玄耳旁不斷回蕩。

  他需要多了解一些這個世界的常識,熟練掌握各類武器的使用方法,再琢磨一些對抗槍械的辦法了。

  ‘不知何時才能開始煉器。’

  魏娜與中城的每個人一樣,正常工作日必須以完成自己的本職工作為最優先事項。

  第十三層暫時有一支清肅部隊中隊進駐,黑火幫也宣布不再進行報復,魏娜已不用在治安所的安全屋中呆著。

  當每天工作結束、或者周末假期時,魏娜就會來十三層醫療中心,照顧這里的兩位特殊病人——

  穆良與藍宇宰。

  魏娜早就發現穆良的傷勢恢復速度有點非人類。

  她每次檢查穆良的肩膀傷口,都能看到匪夷所思的變化,她的醫學理念不斷被顛覆。

  而且種種跡象表明,穆良其實早就醒了,只是一直沒與他們交流。

  比如,魏娜為穆良準備的排泄褥一直十分干凈,這間醫療室旁邊的衛生間,用水量比平日里多出許多。

  魏娜醫生并未拆穿穆良的把戲。

  她在等穆良主動與她聊聊,像是剛剛拯救了世界的英雄那樣,對她展示他的神秘魅力。

  魏娜很喜歡這種等待的感覺,這讓她在周而復始、不斷重復、已經沒有任何新奇感的堡壘日常中,多了一份難得的期待。

  今天是歡樂之都伏擊戰過后的第六天。

  魏娜準時結束了自己在片區醫療室的坐班,先回到自己的住處,洗澡、洗發,用了半個小時在面部施工了素雅的妝容,換上黑絲女仆裝,又用白大褂將這一切遮掩了起來。

  ‘他今天會醒過來嗎?’

  魏娜對著鏡子抿了抿紅唇,踩著細高跟、哼著最近流行的電臺歌曲,趕去了醫療中心。

  拐過幾次街角,走入中央環形花園,魏娜步伐逐漸放慢。

  她皺眉瞧著醫療中心有些擁擠的入口。

  十幾名穿著淺藍色制服的治安隊隊員,以及六七個迷彩服打扮的士兵,組成了兩道重疊的防線,封鎖了這里唯一的出入口。

  兩名穿著棕色風衣的中年男人,正在與治安隊隊員交涉。

  魏娜漫步向前,老遠就聽到了他們的爭吵。

  “我們第十三生物研究所,有權得到一切人類樣本的數據,這是寫入戰區法案中的權力!”

  “你們不讓我們進去?憑什么不讓我們進去?!把你們的隊長喊過來!”

  “我們懷疑這里有靈能者!快讓開!治安隊是垃圾!清肅部隊就很了不起嗎!別讓我直接找你上司!”

  那兩個中年男人在大呼小叫。

  與他們交涉的兩名治安隊隊員只是笑著搖頭,表現出了驚人的素養。

  一名隊員眼前一亮,忙道:“魏娜醫生,您來了?請入內吧。”

  旁邊的風衣男立刻大喊:“她憑什么能進去!”

  “因為我是醫生,”魏娜輕聲說著的。

  她在白大褂中拿出自己的胸牌,掛在了領口下方,隨后還對兩人輕輕眨了下眼。

  “這里是醫療中心,不是十三所的研究中心,您懂最基本的感冒用藥嗎?”

  “你什么意思!”

  “不要打擾我的病人們休息,而且醫療研究表明,越喜歡大聲吵嚷的男性,就越對自己的男性能力沒有信心。”

  魏娜拋了個媚眼過去,便邁著輕松的步子通過了防線。

  但她很快就發覺,這里的氛圍有點凝重。

  “魏娜醫生,”一名士兵隊長沉聲道,“周隊長在那間病房等您。”

  “哦?他醒了?”

  魏娜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了些。

  然而,當她推開病房房門,看到外側那空空蕩蕩的病床,以及在窗邊座椅中捂著額頭思考的周崢德,立刻快步向前,掀開了病床中間掛著的簾子。

  簾子后的另一張病床上;

  穿著病號服、吮吸著袋裝營養米粥的藍宇宰,嚇得哆嗦了幾下。

  被強制戴上了除噪耳機、正在給藍宇宰喂飯的中年女人忙道:

  “醫生!我兒子突然醒了!要檢查嗎!”

  這位阿姨是藍宇宰的母親,一個本本分分、為堡壘工作三十年的普通女性,每天工作完就會來照顧藍宇宰一陣。

  她在這里活動受限,而且只能戴著一副厚厚的耳機,確保她不會聽走任何情報。

  “穆良呢?”

  魏娜的嗓音頓時高了八度,轉身看向一旁坐著的周崢德:

  “你把他藏起來了?因為十三所的人找上來了?”

  “沒有。”

  周崢德嘆了口氣,苦笑道:

  “他太神奇了,仿佛能提前預知危險,十三所找上門是在半個小時前,兩個小時前我得到了醫療中心的匯報,說下午查房的醫生發現這里少了一個病人,叫穆良的病人。

  “然后…他留下了這個。”

  周崢德從上衣口袋拿出了一張紙,上面寫著一行行龍飛鳳舞的字跡。

  魏娜接過看了幾眼,隨后緊緊皺眉:“每個字我都認識,但我怎么,怎么讀不懂?”

  “豎著讀,還要從右向左,那上面標了兩個箭頭,不得不說,這字雖然不好看,但我總感覺有一股力量感穿透了紙背…”

  “多謝二位相助,我已無恙…”

  魏娜輕聲讀了出來。

  多謝二位相助,我已無大恙。

  黑火幫作惡多端、草菅人命,罪大惡極、理應誅滅,此事尚未能定,我需去了斷這段因果,周隊長有諸多限制,我卻無所顧忌。

  稍后我會自下城隱姓埋名,解決黑火幫、確認無余孽后,再回返十三層休養生息,屆時對二位當面道謝。

  為表感激之情,我為兩位留下了三張符,以火焚之,將灰燼摻米湯之水服用,可緩解周隊長腿部舊傷,可調節魏娜醫生氣血不暢之惑。

  不必多尋,十三所之事我亦會小心提防。

  另,我借用醫用紙張做了一個簡單的‘彈指神功’修行法贈與藍。

  此外,我取走了一些藥劑帶去下城置換,可直接按藥劑價值扣除我的通用配額。

  穆良,敬上。

  魏娜泛起了強烈的失落感,她輕聲問:

  “他…他怎么做到的?監控系統呢?能發現他的蹤跡嗎?”

  “只是看到了一個模糊的影子,他說了會回來,稍后我會安排一個信得過的人在這里裝成他。”

  周崢德抬手揉了揉眉頭,端起了一旁的水杯,里面是一些…

  摻雜了灰燼的米湯。

  “來試試這個。”

  魏娜頓時一臉嫌棄:“這是什么?”

  “按照穆良說的,三張符,我用了兩張,一張稍后托我的熟人去做研究分析。”

  周崢德感慨道:

  “真的有用!半個小時就發揮了效果!我現在腿竟然不疼了!

  “我當初被刃獸打出的超音速破片刮傷,一直留下病根,現在是我第一次如此輕松!

  “我現在懷疑爛魚仔也是被他救醒的,穆良真的太不可思議了!”

  “真的假的?”

  魏娜皺眉接過了水杯:

  “我總覺得你是在侮辱我的專業性。”

  她捏著鼻子喝了兩口,一咬牙一口氣吞了下去。

  暫時沒有任何反應。

  一旁突然傳來了藍宇宰弱弱的嗓音:“那、那什么,不是說,佬給我留了彈指神功修行法?我能看它一眼嗎?兩位大佬?”

  周崢德精神飽滿地站起身,牽扯到腹部傷口又疼的齜牙咧嘴。

  他對那位中年女性溫柔的笑了笑,將幾張醫用的處方箋按照順序排開,擺在了藍宇宰面前的小桌板上,嘆道:

  “你不會喜歡的,相信我。”

  藍宇宰眨眨眼,滿是興奮地看著那四個字眼。

  彈指神功!

  一,欲練此功,需先鍛煉指力,請每天進行一指禪訓練。

  一指禪俯臥撐三十次;

  一指禪單杠三十次;

  一指禪負載三十次;

  二,指力的提升還需配合對力量的運用,為了保證彈指準確性…

  這些紙張上還貼心地畫了一些簡筆畫。

  但藍宇宰笑著笑著,忽然就眼淚汪汪。

  他默默地抬起了左右胳膊,左臂只剩下了胳膊肘上面的一截,右小臂保存多了點,手腕以上都還在。

  藍宇宰看看這些紙,看看自己被繃帶包裹的關節,看看這些紙,再看看自己被繃帶包裹、光禿禿的手臂關節…

  “淦!”

  大約二十八個小時后。

  堡壘第四十九層。

  黑火幫控制區‘復生之都’西北角,一家煙霧繚繞的酒吧大門前。

  王機玄抬頭看了眼酒吧燈牌上的黑火幫標志,拉低了鴨舌帽的帽檐,看似赤手空拳地推開了玻璃門。

  “我要一壺碧螺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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