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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七十七章 作繭自縛(上)

  崔建終于看見了所謂的監控視頻,可以看出云馨月的生日宴會非常奢華。監控是戶外側面監控,云家正面大草皮,側面種植了一些花花草草木木。

  宴會是戶外自助餐,巧思妙想在側面布置了少許桌椅,適合安靜交談。

  畫面中的人不多,主要人林父首先出現,他穿了工作裝,用一塊布墊在地上,自己坐在上面用工具刨開灌木根部的土壤。一分鐘后朝前移動半米,繼續工作。他所在區域并非宴會區,但和宴會區只相隔了兩道灌木叢。

  幾分鐘后,金長青和林海出現在畫面,他們各自手拿一杯飲料,特意走到無人處。金長青明顯看見了監控,把后背擋住監控與林海交談。監控距離30米左右,左邊宴會聲音嘈雜,收不到他們交談的聲音。

  兩人交談大約兩分鐘,金長青看向林父位置,林父站起來和兩位來賓交談。林海舉手讓端了酒水飲料的服務生過來。金長青把自己飲料交給林海,自己拿了一杯飲料遞給林父。三人似乎談論的很開心,三人臉上都有笑容。半分鐘后,林海和金長青離開,林父繼續坐地工作。

  4分鐘后,有服務生翻過灌木叢,查看林父情況,然后站起來喊人,很快來了一些人。接下去就是急救人員和救護車。

  記者們看完視頻,提出疑問:“你父親的死似乎和他們沒有直接關系吧?并沒有看見他們下毒。”

  林才道:“第一個疑點:我父親死亡一個小時后,我被緊急派遣出任務,前往沒有通訊信號的地區送藥品。第二個疑點:雖然韓國火葬普遍,但是我父親多次說過要求土葬,云家在無法聯系我的情況下,將我父親火葬。第三個疑點:死因寫了心肌梗塞,但沒有說是什么原因導致心肌梗塞。”

  記者還是有些不買賬:“在我看來,只有第一個疑點勉強站的住腳。”

  林才拿出一邊放置的筆記本電腦,從自己口袋拿出一個U盤:“第四個疑點,這是在服務生發現我父親異常后的畫面。”

  監控時間是宴會當日林父倒下前后的時間,視頻拍攝地點是靠近正門的地方,距離林父大約80米處,人比較多。剛開始場面很和諧,然后出現騷動,大家朝林父方向看去,有一名醫生樣子的人在金長青和林海面前快跑而過。

  金長青和林海一起看向騷動位置,互相看了一眼,都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互相碰杯,將杯中飲料一飲而盡。轉身朝騷動位置反方向慢步離開了監控畫面。

  有了前面的鋪墊,現在看起來很古怪,他們明顯在慶祝一件不可言喻的事。

  崔建想起了余明,余明要偷的應該不是花園中林父死亡的視頻,而是林父死亡時,拍攝到的金長青和林海的視頻。

  沒有證據,但有些事不需要證據,表情動作都太明顯了。當然,對方肯定能拿出符合邏輯的說辭,只不過林才和部分網友不會相信。

  林才要辦的事都辦了,接下來就是老套的要求:我要一輛車,不許跟蹤,否則就殺人質。

  狗腿崔建屁顛屁顛去檢查車輛,然后被指揮官帶人給扣了。指揮官看明白了,讓崔建去檢查車輛,他能把定位器拆到一個不剩。

  崔建還想和指揮官講法律,云雪杉出面:“我才是你的雇主。”

  崔建:“可是你雇我的目的是…”

  云雪杉道:“你別管我雇你干什么,把你的帳號給我,我把酬勞打給你,結束雇傭關系。”

  崔建調出自己銀行卡照片,問:“有直升機送回去嗎?”

  “沒有。”云雪杉開始轉賬。

  崔建道:“麻煩你,注明勞務所得,已繳納應繳稅款。”

  端木看崔建:已繳稅款?合著你拿的是稅后200萬,給我的是稅前100萬,那我交的稅去哪了?

  云雪杉抬頭深深看了一眼崔建:“我不理解,為什么云雪松和雪櫻對你的評價很高?”

  崔建回答:“不是每個人都和他們一樣有眼光。”

  云雪杉不再說什么,按照崔建要求完成轉賬,崔建回頭見端木看著自己,道:“走了。”

  端木抬頭:“把我那份轉給我,我在樓下給你安排了車輛。”算了,當不知道吧,免得人家把貨幣單位都給改了。

  崔建按照40的稅率,把六十萬轉給了端木,將攝像頭等設備還給警察,乘坐電梯下樓。在門口等待片刻,一輛藍色豪車停在崔建身邊。崔建低頭看見海藍,露出笑臉,拉開車門上車:“你沒事了?”

  海藍道:“你的關心有些延遲。”

  崔建尷尬一笑,系上安全帶。

  此時,端木走出一樓的電梯,打著電話:“我知道不是他殺的。與我們合作,可以幫他洗清嫌疑。不與我們合作,我們還會再添一把火…隊長的目標是墓園…呵呵,背后沒人,警方至今沒有針對墓園組建專案調查小組。一切都說明墓園的武器是可控的…與其說三禽利用墓園,不如說墓園控制三禽在韓城的活動。”

  端木:“現在唯一不確定的一件事:云家人與此事有沒有關聯。”

  端木很快結束通話,上了一輛車,繼續撥打電話:“轉告七殺,近期會想辦法幫他們籌集一批武器。以輕武器為主…你讓他們給你整理一份送貨地點列表,至于什么時候送貨,到時候再聯系。”

  端木:“下個目標23號標靶。他在下個月將參加韓城幸福公司的拍賣會。老規矩,先綁了他,逼迫他幫助冒牌貨接管他的資產,然后再把他送給七殺。你幫我盯住點七殺,別出現我們還沒動手,他們就先做掉23號的尷尬局面。”

  端木掛斷電話,繼續撥打電話:“關于從薛冰處分割的資產,隱秘優先,安全第一,在這個基礎上盡快處理干凈。沒多少錢,不值得我們耗費心神。幫我盯緊巴黎流浪者,近期可能需要他們傳遞一批軍火,別再出差池。”

  端木再次掛斷電話,再撥通電話:“我是天俠,韓國今日爆出丑聞,我希望你們能盡力挖掘其中的內幕。”

  又是新的通話,端木問:“京都次郎方面還順利嗎?很好,很好。不著急,時機還沒有成熟。”

  打完所有電話,端木手拿手機背靠座椅,作為一根攪屎棍,感覺生活特別的充實。

  林才的事件還沒有結束。崔建走后不久,警方打出了其女友榮秀牌,對這張牌林才有點難以招架。警方心理學家通過此前林才和崔建的聊天,得出一個結論,林才非常在乎榮秀。只要把榮秀放在37樓,林才就不敢引爆炸彈。

  榮秀傻丫頭哪有崔建那么多心眼,見林才用炸彈挾持人質,恨不得把林才替下來,讓自己和這群人同歸于盡。兩人在律師所門內外上演了,你走。我不走,你自首我等你。不,你走,不要管我,我已經不愛你。但我愛你,歐巴,不要離開我。

  林才的降智行為讓指揮官索然無味。突然從高端局變成過家家,一切源于林才對情緒控制不足,暴露了他對榮秀傻傻的愛。榮秀的愛更傻,眼中只有林才,但凡有個拎得清的都不會這么被動。要么說雙向奔赴的愛情終究只是曇花一現,不得善果。

  折騰了半小時后,林才終于打開大門,和榮秀緊緊相擁,兩位有情人哭成淚人。然后就沒有然后了,什么狗屁都沒有自己榮秀妹妹香,為了她,林才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兩個小時后,就在網友們熱烈討論,無數記者預約采訪兩位嫌疑人時,真正的罪魁禍首向警方自首。

  此人是云家一位保姆,本著愛而不得就毀掉的精神,下毒殺害林父。保姆自首時,還帶來了沒有用完的毒藥和手機聊天記錄。她暗示和明示向林父表達愛意,林父則以自己暫時不考慮理由搪塞。

  新人證出現,一名保鏢目擊了在案發當日上午保姆和林父的糾纏。其中內容大概是,我愛你。我不愛你。我不需要你愛我,我只需要我愛你。我XX,給老子滾。最后林父甩開了保姆。保姆望著林父遠去背影惡狠狠自言自語:我一定要殺了你。

  由于后續沒有綁匪讓人質家屬聘請崔建,因此這件事表面上對崔建影響幾乎為零。

  林才案過去了十天,公司還在停業整頓,作為員工的崔建接受了有關部門的調查,原因是他工作期間造成的傷亡有那么一丟丟高。不過警方已有調查結論,調查組就是走個過場,崔建隨意的以運氣解釋敷衍過去。

  第十一天一早,崔建接到了勝子的電話:“蓑衣客準備了一批軍火。軍火將首先出現在韓城,由你和我先進行武器與設備的挑選。剩余部分蓑衣客會通過自身渠道發向其他國家。日曜、木曜和水曜將在明天上午之前陸續到達韓城,他們將在雙頭犬調度下,對我們進行支援。”

  崔建問道:“韓城之后呢?”

  勝子回答:“蓑衣客會把剩余武器裝備運輸到印度,然后是巴黎等地。”

  崔建問:“蓑衣客從哪搞來的一批武器和裝備,會先到韓國?不會是俄制武器吧?”

  勝子回答:“有阿卡步槍,但并非俄制。對啊,為什么會先從韓國開始?”

  崔建思考一會:“可能有詐。明天由我出面處理,你暫時不要露面。另外,安全屋準備好了嗎?總不能把這堆武器囤放在西鳳山或者我家吧?”

  勝子回答:“五天前我收到了一筆現金,我用這筆現金繳納了含笑小區商品房的首付。”

  崔建問:“骨灰房?”骨灰房是專門放置先人骨灰的房子,有些人會在先人祭日或者清明時去骨灰房中祭拜。有些情種,還會在情人節等特殊日子,到骨灰房擺一桌燭光晚餐。

  含笑小區位于西郊,距離西鳳山大約15公里,距離西郊火葬場7公里,是一個群山環抱的5棟樓小區。小區內有物業,有水電,和別的小區區別在于,這里基本沒有活人住。小區取名含笑,已經說明了開發商的用意。

  勝子的身份是一位失去未婚夫的可憐女人,因此她在近幾年都會比較頻繁的前往含笑小區。她購買的含笑小區3棟705是目前唯一一個安全屋。

  勝子回答:“沒錯。”

  崔建問:“首付?”

  勝子無奈道:“是的,到時候可能還得我們自己湊房貸。”

  無力吐槽,不想吐槽,崔建問:“冰刺那邊事情已經過去一段時間,有沒有他們的消息?”

  勝子道:“除了艾莉被停職之外,沒有什么變化,冰刺駐韓城業務由是原先一名副主管代為管理。”

  崔建道:“太平靜了。”

  勝子回答:“是的,所以管家要求本次和蓑衣客接觸要保持警惕。此外,我們發現了一直躲藏的23號標靶有所異動。我們監視的23號標靶投資團隊正在為他變賣部分資產,根據我們的消息,23號手上還有很多資金,沒必要在這時候出售優質資產。因此,我們將23號列為重點關注對象。”

  崔建:“OK,我有電話進來,你這邊還有事嗎?”

  “沒有。”

  崔建掛電話,接通端木電話:“好久不見。”從釜山回來的第二天,端木回了北美老家。

  端木直接進入正題:“我被監視了,還有人潛入我家的書房。”

  端木剛回到韓城三個小時。從飛機場出來,坐上小管家開的車,一路上他感覺有人在跟蹤和監視自己,但是沒有證據。回到家后,端木確定有人進入他的書房,他的書房是禁區,就連大小管家也不能進入。

  崔建問:“你書房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嗎?”

  端木回答:“保險柜內有一把手槍和一把沖鋒槍,包裝好的,上面有別人的指紋。只有在我有需要時候才會使用。”即使警察持搜查令找到手槍,端木也可以說是別人誣陷,因為槍械上沒有他的指紋,只有別人的指紋,說明最后摸槍的人不是他。

  現在不懂點法,是混不了圈的。

  崔建問:“還有嗎?”

  端木道:“還有就是一部空白衛星電話,用于緊急聯絡,目前未投入使用。崔建,我感覺他們不僅只是在跟蹤和監視我。”

  崔建問:“想殺了你?”

  端木想了一會:“應該不是,更確切的感覺是想綁架我。”

  崔建再問:“專業人士?”

  端木回答:“是的。”

  崔建問:“可能是北鷂或者黑鳥嗎?”

  端木回答:“不確定。我猜想別墅中,有雇員被對方滲透。我請你吃午飯,你幫我客觀的觀察一下,以確定是我神經過敏,還是我真的成為某些人的目標。”

  崔建繼續問:“你不是有特勤小隊嗎?”

  端木道:“你以為我真的旅游?這不是帶隊辦事去了嗎?他們留在國外處理一些后續工作。”

  崔建爽快答應:“我要吃湘菜。”

  “什么是湘菜?”

  “不懂就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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