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起,余明打來電話大聲道:“救命,救命。”
崔建悠悠道:“你喊的好大聲。”
余明道:“我被囚禁了。”
崔建問:“那你不報警?”
余明道:“我怕被打,救命,救命。”
崔建無奈掛電話:“上車。”
開余明車到云家崗亭處,崔建出示自己工作證,道:“我的雇主有危險,請放行。”
保安問:“你有預約嗎?”
崔建解釋道:“我有義務保護雇主。”
端木放下車窗,道:“當雇主發出救命的要求,我們必須持槍拯救他,無論他在哪。”
保安一時懵圈,沒遇見過這些事,道:“你們雇主叫什么?”
電話響起,保安接電話:“管家好…對…他們說是保鏢…好…”
保安升起攔車桿:“請。”
“謝謝。”
保安好奇問:“如果我不放行,你們怎么辦?”
崔建道:“直接撞斷攔車桿,反正是雇主賠錢,車也是雇主的。”
端木道:“作為保安,你也追不上車,報告一聲就行了。大家都是打工仔,別那么認真。”
招手再見,開車而上。坡度不算很高,為此修了兩條路,一條是直線上坡,一條是S線上坡。后者應該是為了方便重卡或者貨車通行。
云家前面一片綠草地,沒有噴泉假山,除了道路外,就是草地。不過草地是上等草皮,踩上去軟如毛毯,應該需要不少園丁來維護這片草皮。
主建筑結構有點童話中城堡的味道,不過正門處倒是中規中矩。一名保安已經在等待,請兩人直接在正門停車,接過車鑰匙把車開到側面的停車處。
四十多歲的女管家很精神,她在門口迎接,以不卑不亢的態度問:“兩位是袁政的朋友嗎?”
崔建道:“不,我們是保鏢。”
女管家不太相信,崔建不知道余明干了什么,只能拿出亮瞎眼的工作證來證明自己身份。女管家點點頭,道:“我們只想問你們雇主幾個問題,沒想到你們的雇主撒潑耍無賴。我們只是阻止了他離開,并沒有傷害他。”
崔建看端木:說話去。
端木道:“我們能見見他嗎?”
“當然可以。”
進入客廳,一串豪華的水晶燈從頂層垂直而下,讓崔建忍不住抬頭仰望:什么樓板能吊得住這么大串葡萄?
客廳內,余明坐在單人沙發上,面前放著一杯還冒著熱氣的茶,左右站立了兩名膀大腰圓的保安。
端木見此,道:“既然沒事,我們就把人帶走了。”
女管家搖頭:“我們可以不報警,但是我們要問幾個問題。”
余明辯解:“我就是走錯了房間,對電腦產生了一點興趣而已。”
端木問:“請問你們損失了什么?”
女管家:“沒有,但是他涉嫌盜竊商業機密。如果你們不愿意配合,我只好報警,交給商務犯罪調查科負責。”
余明道:“身正不怕影子斜。”
女管家道:“余先生,我知道你是調查人,我也知道沒有證據能證明你盜竊了什么。但是我認為,你也不愿意在警局住48小時,還隨時可能被傳喚。”
余明驚訝問:“你認識我?”
女管家點點頭:“多少需要知道一些。”
端木偏頭道:“他雇我們的目的,就是為了不挨打。”沖那態度,高低得先揍一頓。
余明電話震動,接電話:“好的,再見。”
余明坐好,問:“請說出你想問的問題。”
女管家打量了一會余明,問:“你的目的是什么?”
余明道:“拿一份上個月20號的監控。”
女管家臉色一變:“為什么?”
余明回答:“自然是想知道林才的父親是怎么死的。”
女管家道:“很遺憾,當天的監控出了問題。”
余明笑道:“現在情況是這樣的,要么你們不拿出監控,我可以判定你們心中有鬼,即使不是元兇,也是幫兇,死不足惜。要么拿出監控證明和你們沒關系。”
余明補充道:“我不是法官,我不看證據。”
女管家問:“你在威脅我嗎?”
余明回答:“不,我是給你選擇權。我認為如果和你們無關,你們一定會留下證據,自證也好,挾制他人也好。你知道林家火神吧?難道你希望云家也出一個火神嗎?”
女管家冷笑:“監控視頻當然有,但是我不會把它交給你,你盡可以相信你的判斷。別怪我警告你,到時候只要我拿出證據,調查人聲譽必然受損。沒有人會相信輕易下定論的人的判斷。”
余明連連點頭:“有道理,所以我拷貝了一份。”
女管家疑惑:“你去的是保安部。”
余明道:“面試的時候我走錯了路,先去了你的辦公室,然后才去的保安部。”
女管家思考一會:“區區20秒,只夠開機時間,你能干什么?”
余明回答:“能插個U盤。”
女管家瞳孔一縮:“所以你拉住我,還大鬧云家,還把保鏢都牽扯進來,就是為了讓你的人破解我的電腦。”
余明朝后一靠:“沒錯。”
女管家看了看余明,又看看崔建和端木,道:“看住他們,別讓他們離開。”說完轉身就走。
余明招呼:“小崔子,小端子,給我上可樂。我什么檔次,喝茶?呵呵。”
崔建氣笑:“想死你就說。”
余明:“我現在是老板。你們也坐一下吧,她肯定是先去確認電腦情況,然后再找主事人商議。我想想,這件事不是什么好事,云雪杉未來前途無量,應該不會介入很深。應該是云馨月擦屁股。”
“崔建。”雪櫻笑嘻嘻的從側門跑進來,一身的汗。
崔建嫌棄的阻止雪櫻靠近:“你掉河里了?”
“你才掉河里。”雪櫻回答:“我在邊聽單詞邊跑步。你怎么在這里?”
崔建道:“我是以余明保鏢身份出現在這里。”
雪櫻和余明有過一面之緣:“余明你好。”
余明立刻站起來和雪櫻握手:“你好。”這女人和保鏢關系不錯,不能得罪,畢竟這個保鏢真會揍自己。
雪櫻和端木打招呼:“端木,你好。”
端木主動回應:“你好雪櫻。”
雪櫻招呼道:“坐呀。”
崔建和端木落座,雪櫻詢問,余明回答:“因為林才父親的事而來。”
雪櫻道:“林伯伯?在我媽生日宴會當天因為心梗去世。怎么了?”
余明問:“你媽生日請了很多客人嗎?”
崔建提醒:“雪櫻,別亂回答。”
余明不滿:“我是你雇主。”
崔建道:“我是她爸爸。”
余明看雪櫻:“是嗎?”
雪櫻道:“別聽他胡說,我是他姑奶奶。哈哈。”
正門有轎車到達,雪櫻當即收了笑容,崔建等人回頭看見云馨月從外面進來,看起來不像中槍的樣子。
云馨月掃視在座幾人,見到主人回來,客人沒有任何反應?
女管家從側門進來,快步走向云馨月:“夫人,你回來了。我介紹一下。”
余明站起來,女管家道:“余明,獨立調查人,為調查林才父親一事潛入我們莊園。這位是云總。”
云馨月和余明互相點頭致意,示意:“請坐。”看了眼雪櫻:把位置讓開。
雪櫻眼睛一閉,硬放出一股氣位置上,神清氣爽的走了:“拜拜。”
“拜拜。”
云馨月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最終還是拿了一塊坐墊過來,坐了下去,對保鏢和侍女道:“你們去忙吧。”
云馨月看崔建:“崔建,你來云家的原因是?”
崔建回答:“我是他雇的保鏢。”
云馨月看端木,端木:“我也是。”
云馨月看向余明道:“事情我聽管家說了。我想你還沒有看過監控視頻吧?”
余明頓時有不好的預感,問:“怎么了?”
云馨月道:“林才父親死亡進行了模糊處理。三個可能,一個可能他真是心肌梗塞。一個可能是A導致他死亡,一個可能是B導致他死亡。之所以模糊處理,是因為我不想得罪A和B。他們說林父是那么死的,那就是那么死的。”
余明:“有多深的背景?”
云馨月:“議員吧。”
余明:“有些議員是空殼。”
云馨月道:“他們可不是空殼。我無所謂,你可是要想清楚,你真的看了視頻后,就要對他們進行調查,以確定林父真正死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心肌梗塞對大家都好。”
余明看崔建,崔建道:“我只是保鏢,她又不揍你,看我干嘛?”
且不說風險,余明自覺沒有調查這級別人物的能力。這類人屬于公眾人物,要錘他,需要實證。
云馨月又說了一個壞消息:“監控中A和B很親切的和林父聊天,給了林父一杯飲料,不久后林父就倒了下去。但無法證明有沒有人下了藥,是誰下了藥。”
余明問道:“AB中有一個人叫金長青?”
云馨月點頭。
崔建求知臉看端木,端木側頭小聲介紹:“金長青曾經是韓國劍蝶二號人物,就是由擔任議員的他提出發展海外軍事承包公司的想法。這人大概50歲左右,做事狠辣,殺戮果決,法外狂徒。他一向自我標榜為民族主義者。據說打算參選下一任總統。”
端木補充:“如果是他的話,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毒死一個普通人,應該沒有問題。”
余明問:“還有一個人是誰?”
云馨月回答:“林海。”
崔建再出現求知臉看有些驚愕的端木,端木鄙夷看崔建一眼,還是回答道:“林老爺子的二兒子,林氏集團的掌舵人,掌握有精尖高端科技的J公司。”
火神之事后,林老爺子廢除了族譜制,在林氏集團穩定后履約退休。一向被認為平庸,很少露面的二兒子林海成為掌舵人。當時股市對林海沒有信心,后來伴隨兩條新聞林氏集團股價一路走高。一條新聞是:林老爺子和大兒子等親屬把自己股權全部交給林海。第二條新聞:林海是J公司的創建者。
J公司是美國一家武器研發公司,致力于人工智能與武器的結合。十年前林海與釜山云家合作,利用云家的技術在美國成立公司,他的第一件產品是重機槍。一改傳統雷達,紅外線掃描等方法,采用模擬眼球的模式控制重機槍。被部署的重機槍如同哨兵一般,會對進入射界600米內的中大型生物進行自動攻擊,精準度相當不錯,和一位老機槍手相比毫不遜色。
第二年J公司因為這技術,拿到國防部的訂單。隨后J公司開始在多領域開始研究智能武器,從戰斗機到地雷,從無人艇到無人機都有涉獵。公司的口號是:讓人類遠離戰爭。
十年來,J公司已經成為國際市場上頗有名氣的高精尖端武器研發公司。J公司的老板從來不參加任何聚會,大家只知道他叫理查德,直到林海掌管林氏集團,承認自己就是理查德,大眾才見到真身。
林海又名理查德,美韓雙國籍,今年四十八歲。在接受采訪時,他說J公司由自己的助理打理,而助理的工作就是踐行他的理念。反過來理解,他只是提出構想,至于如何研發是技術團隊的事,因此他有很多時間來管理林氏集團。
崔建對余明豎大拇指,余明哭笑不得,這還怎么查?聽說身份后,余明推測,在參加云馨月的生日宴會時,林父作為園丁可能不小心聽見了金長青和林海閑聊的話題,嚇到了林父。兩人安撫林父,還叫來酒水請林父喝一杯,隨后不久林父去世。
崔建也猜想是這樣,看來這些人還是不夠專業。看七殺開會選的地點,不僅遠離人群,還遠離電力。
余明作為調查人,他需要調查真相,但怎么調查?他甚至見不到這兩只BOSS。更別說讓對方和自己說實話。
余明想了很久,站起來看云馨月:“如果沒事,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云馨月道:“現在已經是上午十一點,不如一起吃個便飯?再說,有關林才的事我還想請教一下余先生。”
這可把余明捧的很高,因此他也不再拒絕,道:“那就打擾了。”
云馨月站起來:“你們先休息,我去換件衣服。”
云馨月離開,崔建道:“你沒事就把項目結了,這三瓜兩棗的。”
“行。”余明賠笑,給崔建轉錢。
停業整頓,不能營業,所以也沒有掛單。
端木在一邊問道:“我們怎么回去?”
余明:“吃了飯一起走。”
崔建道:“我很少來釜山,準備自己逛逛,可能會住一晚。”說完,站起來,拿手機叫車:“管家你好,我這邊叫出租車,一會請門崗放行。”
女管家點頭:“好的。”
崔建看端木:“你呢?”
端木:“一起。”你走了,就不好玩了。
出租車很快就到,跟在出租車后到達的是云雪杉。見到崔建時,云雪杉非常驚訝,崔建和她禮貌打招呼:“云總好。”進入后座,乘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