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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七章 黑天鵝

  崔建掛電話,雪櫻問:“云貴的事影響很大嗎?”她對云貴直呼其名。

  崔建搖頭:“我不清楚。有人說過,越簡單的事越復雜,越復雜的事越簡單。如同通稿一樣,字越少,事情就越嚴重。”崔建的身份決定了信息差,他從不貿然卷入復雜的博弈中。

  以白齊為例,李然等人都證明白齊很有能力,即使白齊在薛冰被綁架時表現很糟糕,崔建仍舊相信白齊有能力。至于為什么白齊表現那么差呢?那自然有他的原因。

  想到白齊,白齊就打來電話,明天中午別墅群舉辦自助餐,感謝崔建和外聘保鏢們近期的努力工作。俗稱散伙飯。這飯有目的嗎?肯定是有的,但有什么目的?崔建不會去想太多。他不以白齊可能的目的為標準來決定自己是否參加,他是以自己的需求和想法來決定是否參加。

  第二天吃散伙飯,崔建知道了白齊的目的或者說部分目的。他想拉攏部分外聘保鏢加入薛家。李葉林三大財閥,還有一些富豪,他們都雇有長期合約保鏢,福利待遇相當不錯。相比之下,日結的外聘保鏢是在雇主有需要時才工作,因此風險相對長期保鏢來說要高的多。

  散伙飯上沒見到蘇珊,卻見到了多日不見的薛冰。薛冰今天穿的是一套現代版的漢服,也就是日常大家所說的漢服,這種服裝缺乏歷史考據,是從仙俠劇中摳下來的結構。穿著這套衣服的薛冰頗有些仙子之姿,并且將冰清玉潔和冷艷高貴兩個特點結合在了一起。

  薛冰出場驚艷了一干保鏢們,在她簡短的感謝詞中,大家保持禮貌的安靜,隨后爆發熱烈掌聲。

  對初戀女神崔建還是付出了一些腦細胞,他發現薛冰心態很好,很輕松,笑容是由內而外,帶著新生的朝氣。可以這么解釋,薛冰沒有近憂。

  崔建不負責任的猜想,這次綁架是自導自演的一場戲。既然是不負責任,崔建也沒朝心里去。不過有一個完全對立的問題一直困擾著崔建,那就是張三和李四。崔建無法理解,為什么這兩人是對立立場。

  張三和李四是一起出現的,他們氣質上頗為相似,他們都由白齊派遣到薛冰身邊,成為薛冰的貼身保鏢。

  當時李四死守三樓,從三樓摔下后,不顧傷痛,準備繼續投入戰斗,被張三這邊的幽靈所擊斃。假設他們真對立關系,張三就是叛徒,他完全有能力第一時間解決李四,為什么還給李四極大的反擊空間呢?

  此外,他們尸體為什么失蹤呢?

  是死彈嗎?雖然接觸不多,但崔建感覺他們和普通人差不多,自己看對方時,對方會禮貌回應一個微笑。別墅保鏢也說他們會抱怨飯菜,會說葷段子。如果是死彈,他們不應該有陣營沖突。

  對哦,上次聽端木嗶嗶說了很多,大概意思是原黑團退出舞臺,那死彈在誰手上?CIA?尼莫?或者某個人?

  七殺崔建對死彈并不關心,但死彈對保鏢崔建的威脅很大。不過崔建相信李然肯定會注意相關信息。

  “崔建,好久不見。”崔建在樹蔭下專心吃東西時候,薛冰拿了一杯香檳在一邊椅子上坐了下來。

  崔建回應:“薛小姐,好久不見。”

  薛冰問:“飯菜吃的習慣嗎?”

  崔建點頭:“很好吃,不愧是五星級酒店。”

  薛冰笑道:“喜歡就好。聽白齊說你對歐洲很熟悉,還會西班牙語,”

  崔建:“還可以。”

  薛冰道:“我經常去歐洲,有時候去旅游,有時候去旅居。冒昧問一句,有沒有考慮過換一份工作呢?”

  崔建抱歉道:“感謝厚愛,暫時沒有這樣的打算。”

  薛冰輕點頭:“聽說你和葉然諾認識?”

  崔建點頭:“是的。”

  薛冰問:“你覺得她怎么樣?”

  崔建:“很好。”

  薛冰隱晦一笑,道:“她還單身。”

  崔建道:“我也是單身。”

  薛冰問:“要不要嘗試接觸一下?我和葉然諾認識好多年,她的品行我非常了解,人長的也很漂亮。”

  崔建道:“葉小姐神一般的人,不僅是頂級駭客,而且聰明漂亮,還是一個小富婆。我只是一個打工仔,我們不合適。”

  薛冰笑道:“沒看出來你還有門戶之見?”

  崔建回答:“算不上門戶之見。以葉小姐身份,說不定哪天就招惹來天雷滾滾的麻煩,隨便一道雷都能把我碾成粉末。為了小命,我可不想和她扯上關系。再說,漂亮的女人很多,何必為了一個漂亮女人冒上生命危險呢?”

  薛冰怔住,她原本以為崔建是謙虛,自卑,沒想到人家很坦誠的說明:自己沒瞧上葉然諾,莫挨老子。偏偏崔建說的很真誠,沒有任何的遮掩。知道崔建有個性,但還真不知道這么有個性,一時間薛冰不知道如何接話。

  崔建說的不僅真誠,而且是實話。葉然諾畢竟是白齊團中不可或缺的一名重要成員,她手無縛雞之力,又把握著信息和局勢,很容易在沖突中成為針對的目標。反之崔建雖然殺的人多,但都是工作,并且還都是別人先招惹他。

  薛冰訕訕道:“你真是人間清醒。”

  崔建呵呵一笑,算不上清醒。一面是有刺的玫瑰,需要花費感情、時間和精力去呵護。一面是牡丹,掏錢就可以摘下來把玩,不需要時又可以沒有心理負擔的丟棄。把條件列出來之后,自然知道怎么選。

  你說玫瑰是你獨有,有錢都能采摘牡丹。那你怎么知道玫瑰未來也是你獨有呢?綠牡丹還是牡丹,玫瑰養成綠玫瑰就慘了。

  男女之間唯一一個變量就是感情,如果沒有感情,以立場和利益出發,很容易做出正確的抉擇。

  很多小姑娘婚前喝奶茶,去旅游,看演唱會,和朋友聚會。婚后拖地,帶娃,煮飯,買菜。為什么?小姑娘真的那么討厭上班嗎?那么喜歡當家庭主婦嗎?變量在感情上,對丈夫的感情,對家庭的依賴,對孩子的愛,才讓她選擇更差的物資生活,來滿足自己的精神生活。

  葉然諾沒依依聰明,錢沒葉嵐多,顏值不如前臺小姐姐,賢惠不如電梯小姐姐,還是灰色地帶的重要人物。在有選擇的條件下,腦袋進水才會選擇和葉然諾談戀愛。

  崔建真不知道薛冰怎么好意思開這個口,說難聽點,這叫恩將仇報。

  天沒辦法聊了,薛冰借口告辭離開。崔建吃完飯后和白齊聊了幾句,白齊確認項目結束,崔建和白齊握手告辭,結束了薛冰項目。當晚就接上雪櫻項目,晚上九點去學院接雪櫻下課。

  梨花學院步行到別墅十來分鐘,可以走小巷,節約兩分鐘時間。崔建接人前,已經把幾條路線先走了一遍,其中一條路存在一片危險區域。這條危險小巷內有一家廉價酒吧和一家地下迪廳,常見醉漢,小巷內的兩個公共監控被人為破壞。此外,這條小巷還有四家透射著紅燈的發廊,就是那種有客人去理發,就會關門專注為其服務的那種發廊。

  第一晚,崔建帶雪櫻走了危險小巷,目的是讓雪櫻知道這條小巷的危險程度,以避免某天雪櫻腦子一抽走這條路。畢竟鬼才知道青少年的腦子是怎么想的。

  雪櫻對同學介紹崔建時,稱崔建是自己的表哥,最近住在自己家里。崔建外形條件還是相當不錯的,惹得雪櫻幾位同學多看了幾眼。于是雪櫻就崔建各方面條件不錯,為什么沒有女朋友一事進行詢問。

  崔建回答:關你屁事。

  雪櫻:我同學似乎喜歡你。

  崔建:關我屁事。

  八卦雪櫻原地無能狂怒。

  崔建注意地上的一個易拉罐,果不其然,雪櫻一腳就把易拉罐向垃圾桶邊,雪櫻傻呵呵樂道:“就差一點點。”

  崔建想說:這種行為,這種聲音很容易招惹麻煩。

  對面走過來三個染發紋身年輕男子,雪櫻下意識的后退到崔建身邊。這類男性的眼神沒有任何禮貌,他們看弱者的眼神帶著挑釁,以獲取高人一等的成就感。如果遇見極品,即使在雪櫻身邊有強壯男性陪同下,他們也會上前挑釁。主要一個原因,他們將自己的舒適區域認作自己的地盤,并且很少考慮對方是不是自己能招惹的人,因為他們遇見的大都是自己能欺負的人。

  小巷道路不寬,雪櫻走在崔建的右邊,三男子靠左邊走,但又一字排開。這么走下去,崔建的左肩膀會和一名男子的左肩膀撞上。因此在這五人中,必須要有一個人避讓,做出妥協的讓步。

  最后崔建避讓了,側身讓過。原因很多,他不和小鬼們計較,其次也是擔心小鬼事后找雪櫻麻煩。雖然有殺人執照,但不適合這個場景。如果對方提了刀那就另當別論。

  雙方錯身過去,雪櫻找了個話題,問:“你就不當心歹徒會到學院攻擊我?”

  崔建:“基本上不太可能,攻擊云貴的歹徒,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攻擊目標。不如我們賭一賭,云貴下次被砍的是小手臂,還是其他部位。”

  “你這么說太惡心了。”

  崔建溫和道:“小妹妹,你現在可能也是惡心中的一環,否則我就不會來接你。”伸手把雪櫻拉過來,抬腿踹在醉酒男子的下身。這男子在十米外就盯上雪櫻,把兩分醉意表現出七分醉意,打算趁錯身而過時,發酒瘋抱住雪櫻。如果崔建制止打傷他,說不定可以訛一筆錢。不給?就去單位和學校鬧。畢竟雙方的時間成本不一樣。

  醉漢萬萬沒想到,人家一招就把自己廢了,連哭嚎責罵的力氣都沒有,一口氣險些喘不上來。

  崔建鼓勵道:“去踩一腳。”

  雪櫻:“不要吧。”

  崔建:“那走吧。”算了,雪櫻也沒必要接受街頭心理培訓。

  雪櫻道:“你認識我二舅嗎?”

  崔建:“就是他聘請的我。”云馨月排名老三。

  雪櫻道:“據說我這二舅很厲害,沒有他擺不平的事。我媽卻說我外公討厭我二舅,根本不讓二舅插手家族中重要產業,一早就把二舅排在繼承人之外。”

  崔建:“為什么討厭?”

  雪櫻道:“我外公認為我二舅寡情。他如果成為當家人,我外公的其他子孫基本上沒有好下場。聽我姐說,我二舅做事公正,眼睛容不得沙子,殺戮果斷,讓外公都怕他幾分。前二舅媽因為誤會暴怒打了醫生和護士,二舅讓她道歉并且賠償。前二舅媽是大小姐,從小嬌生慣養,不僅不同意,還向外公和她娘家告狀。我二舅以她不明事理,沒有當擔,不配成為自己妻子為理由提出離婚,誰勸都沒用,任憑我前二舅媽哭鬧認錯,鐵了心硬是把婚離了。”

  崔建:“聽起來你二舅是實用主義者。”

  雪櫻:“不知道,我們和神國云家接觸的很少。我在小學畢業后才去了一趟神國,見了我外公一面。我姐說,大舅才是我外公中意的接班人,他有管理集團的能力,對待下屬寬和。特別是因為私下接濟我母親一事,被我外公認定他是有一個有情有義的人,他當家后必然不會虧待云家人。”

  雪櫻:“可惜,物極必反,對自己人太有情有義,才縱容出云貴。”

  說話間,通過迪吧大門,各種胭脂香水的香味撲鼻而來,讓崔建很不舒服。迪吧外三五成群聚集著人,有工薪階層想放松一下的,有不良少年無處可去聚集在此的。再次可發現不少抗寒能力極強的女生。

  雪櫻對這個場所并不畏懼與反感,如平常路過一般。

  走出迪廳范圍,左拐又是一條巷子,這巷子出去就是梨花路。巷子的兩邊有不少店鋪,有紅燈店,也有燒烤店,蛋糕店等。相對來說也比較安靜。

  一家蛋糕店外,一名戴口罩,身穿沖鋒衣的男子,站立在路邊店外,看柜臺擺放的蛋糕與面包。

  崔建快走一步,超過右邊的雪櫻,左手攔住雪櫻,右手摸上手槍。就連不知世事的雪櫻在此時也感覺到了殺意,以至于她乖乖的配合,一聲不吭。

  看不清口罩男子的面容,只能看見一枚戒指被紅繩懸掛在脖頸上,戒指因為他彎腰看下一層面包的動作而垂落在胸前。男子的左手插在口袋中,崔建無法確定他手上是不是有槍,所以他無法先發制人。

  口罩男子似乎也知道這點,左手始終放在口袋,并且在口袋移動左手,似乎拿著槍對準十多米外的兩人。

  崔建步伐不停,注視前方繼續前進,雙方距離越來越近。越接近口罩男,跟隨在崔建身后的雪櫻窒息感就越強烈。

  距離三米,兩米,一米…

  口罩男子用英文道:“老板,幫我拿兩個黑天鵝。”側臉似乎對雪櫻笑了一下。

  挑釁的眼神落在崔建眼中,崔建停步,左走一步,道:“老板,我要三個黑天鵝。”雖然沒動手,但氣勢不能輸。

  崔建話一出口,口罩男子當即如吃了蒼蠅般難受:你幼不幼稚?你兩個人,買三塊黑天鵝?不就是和自己抬杠嗎?

  現在距離太近,口罩男不敢動手,開槍打不了崔建的頭部,就得面對崔建的反撲。瀕臨死亡的野獸反撲最為致命。

  老板不懂英文,看口罩男子道:“對不起,我不會英文。”

  崔建幫口罩男翻譯:“他問,你賣的是屎嗎?”

  口罩男子點頭,指黑天鵝蛋糕,表示沒錯。

  老板一指口罩男,當即破口大罵,口罩男當即懵圈,氣氛不對啊?老板一邊揮手一邊道:“你滾開,滾,走開。”見口罩男子沒動,拿了掃把走出店外,口罩男子只能投降走人,落下一個眼神給崔建,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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