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薛家

　　端木終于滿意點頭：“沒錯，安插眼線。18個人很難24小時守住三棟別墅組建的別墅群，肯定要招外人。假設沒有內鬼，即使對方滲透進入別墅群，也如同無頭蒼蠅一樣，甚至都不知道薛冰住哪一棟別墅。”

　　端木：“且不說臨時聘請的20名保鏢，先期招募的18名保鏢也可能被壞人滲透，讓他們提供別墅內的安保信息。由于我是尼莫特勤，白齊和我打明牌，因此我是值得信任的。你的背景簡單，又保護過薛冰，因此你也值得信任。”

　　端木：“作為巡查主管，我們必須巡視檢查每個崗位，了解保鏢工作。細節比較多，比如要求當值人員出示手機，提供給我們檢查，避免和外界壞人溝通。比如要求當值人員解釋為什么滯留崗位？比如…”

　　崔建打斷：“需要動腦？”

　　端木點頭。

　　崔建雙眼一閉：“你負責，我摸魚。”

　　端木譏笑：“你倒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沒腦子。”

　　崔建：“我認為這點報酬不配我動腦。話說回來，你拉上我干什么？”

　　端木道：“我遇見奸細，我盤查奸細手機，奸細眼看要被我發現，為殺人滅口而拔槍干掉我。你在本次項目中的職業定位是我的保鏢，要保護我的安全。”

　　崔建問：“我們工作時間呢？”

　　端木：“自由工作時間。”

　　崔建：“是可以24小時摸魚那個自由工作時間？還是24小時隨時工作的那個自由工作時間？”

　　端木：“后者。我能收聽所有對講機的聲音，也能調看所有監控影像，會根據實際情況進行工作。”

　　崔建：“你？”

　　端木遲疑片刻，道：“葉然諾將協助我們工作。”

　　崔建問：“你和葉然諾到底是朋友關系，還是敵對關系？”

　　端木：“你的問題應該是，我的老板和白齊是什么關系。準確來說我們是隔岸觀火，幸災樂禍，錦上添花，自私自利的關系。我們雖然不會主動出擊，但樂于看見他們倒霉，我們不會雪中送炭，但會錦上添花。以己方的利益為主，如果對方阻撓了這條，不排除雙方發生沖突，但我們之間又不是敵人。”

　　端木抱歉：“對不起，沒考慮到你的腦容量，講的太深奧了。你這么理解，就是警察和檢察之間的關系。同是司法系統，表面和睦，但互相看不起對方，都覺得自己才是系統的大哥。”

　　端木見崔建還是沒完全明白，非常直白道：“葉然諾闖紅燈，我會撞死她。如果葉然諾走綠燈，我就不會動她。假設本次我發現葉然諾是奸細，只要有可能我會在不傷害自己情況下擊斃她。”

　　崔建明白了：“這就是白齊雇你的原因，想找個機會做掉你。”

　　端木一怔，道：“也可以這么理解。”

　　崔建：“那我們一起摸魚好了。”

　　端木道：“這就是你不懂了。蘇珊對端木，王牌副隊長對王牌副隊長，我怎么可能給特勤丟臉呢？”

　　崔建：“王牌？”

　　端木：“我和蘇珊算得上是特勤和執行隊的老人，其他副隊長走馬觀燈的換，只有我們兩人雷打不動，始終是副隊長。”

　　崔建：“都升不上去。”

　　端木忍，繼續道：“如老李頭所說，很多人盯上了薛冰。早先這些人盯住時風，也不知道時風腦子怎么想的，把絕版資料給泄露到網上。”

　　崔建：“我勸的。”和你說過了。

　　端木想到崔建的武力值，決定忽視崔建的回答，繼續道：“現在大家公認，只有薛冰最清楚她和菲迪之間是什么關系，她可能知道尼莫會長的身份。不僅尼莫內部有實力的人想知道答案，CIA估計也想知道答案，甚至七殺都可能下場。”

　　崔建不理解：“尼莫不是CIA黑團組建的嗎？”

　　端木驚訝看崔建：“你知道的不少。”

　　崔建：“你別當我傻。”

　　“是，你最聰明。”端木道：“你盤點一下CIA各部門，或者你看看美國任意一個官方機構，哪個部門和機構是在賺錢？沒有，也不允許。CIA如今也想弄清楚尼莫會長是誰，黑團在其中獲取了多少利益，黑團背后有沒有投資商等等問題。但因為黑團見不得光，CIA也只能派遣黑色人員進行暗中調查。艾莉就是CIA黑團調查員。”

　　崔建：“尼莫，還有黑團掌控的產業已經脫離了CIA的掌控？”

　　端木道：“也不能這么說，黑團的產業也會為CIA提供幫助。相應的，CIA也得滿足黑團的合理要求。菲迪到底是不是尼莫會長？可能是，也可能菲迪是CIA黑團調查員。主要問題在，黑團的產業做太大了，從面粉，軍火，人口，乃至組建尼莫，甚至北鷂也可能與他們有關。”

　　端木：“CIA一直試圖控制黑團，但黑團在資本的加持下，已經遠離了初衷。”黑色小組和黑色人員其最高宗旨本是為國效忠。黑團盈利能力強，工作人員福利待遇遠超正常工作人員，自然會慢慢脫離初心。金錢有價，榮譽無價。

　　端木道：“面粉線，軍火線，血鉆線等，都屬于單獨獨立的分支，不足以讓CIA擔心。唯獨是尼莫不行，尼莫不僅有錢，還有權，很多成員非富即貴，一些人是CIA局長都不能輕易得罪的人。”

　　崔建點頭：“綜合來說，罪魁禍首還得是七殺。”

　　端木想了一會：“我不喜歡這個說法，但不得不承認這么說有一點道理。主要七殺太陰險了，他們沒有為了要消滅某一標靶，全員壯烈的想法。他們的工作態度和你差不多，都是在工作中摸魚。”

　　端木：“舉例來說，有一個標靶藏身在巴西一座監獄中，要殺標靶對七殺來說并不難。七殺在本地犯罪，就可以被關入監獄，找個機會行刺即可。但七殺不這么做。標靶躲了三年，覺得風頭已經過去，離開了監獄，結果出獄不到3分鐘就橫死街頭。”

　　崔建：“七殺見不得標靶過的舒服，只要標靶過的不舒服，他們就舒服。只要標靶過的舒服，他們就會從物理上讓標靶不舒服。是這個意思吧？”

　　端木點頭：“沒錯。不過歸咎七殺也不對，很多團體，很多思想都是時代進程的產物。如果沒有泛濫成災的拐賣風氣，七殺也招募不到合適的人員。如果不是七殺成員童年的悲慘遭遇，他們也不會有直面死亡的勇氣。”

　　端木：“我認為七殺怎么也算不上罪魁禍首，最多只能算是其中的一個重要環節。罪惡會滋生正義，正義也會滋生罪惡。前者是低估了人類的道德底線，后者是高估了人類的道德底線。”

　　崔建：“行了，別扯那一套，我先睡一會。”現在是上午八點三十分，正值早高峰。

　　端木：“昨晚沒休息好？”

　　崔建：“不算好。”昨天運動量較小，睡眠質量不高。運動量小是因為郁悶，沒心情。假扮道士到自己公司里為自己撈好處被抓現行，這是崔建有生以來第一次半社死。至于會不會全社死，就得看葉嵐的心情。

　　薛家3棟別墅各有特點，1號別墅外翠竹華風，曲徑幽通。2號別墅外花朵佇立，一座新墳。3號別墅外是草地、秋千和泳池，其中3號別墅有屋頂停機坪。

　　每棟別墅邊都建有兩層高的傭人房，每間傭人房面積40平左右，兩間臥室面積不大，外加一個小客廳，衛生間在客廳處。

　　外來車輛只能停在別墅外，靠路邊停車。蘇珊領著端崔兩人進入1號別墅，先帶他們到傭人房，這里也是他們接下去幾天的住所。雖然面積不大，但干凈衛生。

　　蘇珊道：“每棟傭人房三層，每層三間。葉然諾葉小姐住在1號別墅的一樓，她會為你們提供技術服務。這是你們的證件，必須佩戴在胸前，內有蜂鳴器和定位器。1號別墅1樓是餐廳，最近幾天由五星酒店送自助餐。如果愿意也可以自己下廚，冰箱內還有一些食材。”

　　蘇珊道：“除了3號樓、2號樓、1號樓2、3層，你們可以前往別墅群任何地方。如果要進入禁止進入的場所，需要提前和我或者白齊聯系。”

　　端木把包放在椅子上，問：“緊急情況呢？比如我看見兩名歹徒進入3號樓，我只能守在門外給你打電話？”

　　蘇珊拿出兩部對講機，對講機配備了藍牙，道：“手機容易被屏蔽，你們用3號和4號頻道可以直接聯系上我，記得充電。除我、白齊、葉然諾、薛冰、張三和李四之外，其他人都不可完全相信。”

　　端木：“張三、李四是誰？”

　　蘇珊：“時風公寓樓下的兩人，你們見過。他們是薛冰的貼身保鏢。”

　　端木想起這兩人，當時自己和白齊、余明拉扯時，他們就站立在一邊，還出示警察證件趕走看熱鬧的人。至于名字為什么這么隨意？顯然是假名。

　　端木再問：“薛冰住哪？”

　　蘇珊：“請不要關心這個問題，有需要時會告訴你。此外，別墅內有平衡車代步，在別墅內行駛的汽車只有三輛，都停放在地下一層。”蘇珊把平板電腦給端木，里面是三輛車的照片。

　　端木明白，薛冰指不定住哪一棟別墅，有需要就乘坐電梯到地下一層，開車離開別墅。當她開車離開時，另外兩輛車也跟隨開出，大家就搞不清楚薛冰在哪一輛車。

　　時風人在高處，正用望遠鏡觀察別墅群。他只能看見三棟別墅的屋頂和一部分三層。

　　時風道：“沒有發現，我建議掛電表。”給每棟別墅的電線掛上小電表，可以得知在一定時間之內別墅內的用電量。問題在于要找到準確的線，這個活時風能干，端木干不了。崔建？崔建已經躺在自己床上裝死。

　　端木沒放棄：“沒發現窗簾內的動靜？沒發現晾曬的衣服？”

　　時風：“老板，我已經看了一個小時，完全沒有任何變化。要不晚上看看？再說，以我多年做賊的經驗來看，我認為重要的東西，諸如保險柜和密室不一定會在臥室內。老板，你要找的東西到底在密室還是在保險柜？”

　　端木：“大概率在密室的保險柜內。”

　　時風：“這得加錢。”

　　端木：“你行不行？”

　　時風：“用腳步可以丈量出密室的位置，但首先你得在密室所在的層走一圈。”

　　端木：“你沒發現排氣系統嗎？密室肯定需要。”

　　時風：“沒有，沒有看見。薛冰這女人不曬太陽的嗎？別墅群綠化做的真好，三角長廊弄的很漂亮，能忍住不出來走一走？”

　　在自己臥室床上閉目假寐崔建悠悠來了一句：“鋼琴。”

　　端木：“薛冰彈琴？”他不記得有這資料。

　　崔建：“或許有吧，我看她手指挺長的。”

　　端木想了一會：“行，我會留意琴聲，你也給我盯著點。”

　　時風：“放心吧老板，拿了你的錢，我肯定會辦事。只要你給我一個準確的地點，再給我一些時間，我就能拿到你想要的東西。”

　　端木：“三米五的高墻加電網你能對付嗎？”

　　時風：“有一種鳥兒是永遠關不住的，它的每一片羽翼上都沾滿了自由的光輝。”

　　端木：“肖申克的救贖，”

　　時風：“他是鉆出來，我是鉆進去，他鉆出來需要20年，我鉆進去只需要20秒。”

　　掛斷電話，端木等待一會，沒聽見崔建問問題，于是犯賤般發問：“你不好奇我想偷什么嗎？”

　　崔建：“你狗嘴吐不出幾個真字。”

　　“切。”端木：“走吧，我們去看下工作環境。”

　　所謂工作環境指的是葉然諾工作間，從工作間屏幕上就可以了解每位保鏢的位置。

　　這是近期崔建和葉然諾第二次會面，葉然諾看了一眼崔建，面無表情的繼續自己的工作。端木坐到一邊監控臺，熟悉每個監控畫面拍攝的位置，對應上定位器在屏幕顯示的位置。他發現2號別墅、3號別墅內沒有定位器，也就是說沒有安排保鏢。張三和李四的定位器并沒有出現在電子地圖上。

　　端木推測，張三和李四擁有開關定位器的能力，只有離開別墅時才會開啟定位器。

　　越來越奇怪，薛家安保嚴密性已經超過了民間級別。看來自己的想法沒錯，薛家內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