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們都一臉吃屎表情看劇本,導演恨鐵不成鋼:“你們懂個屁,有人罵才有熱度。你看XX電視劇,不僅抹黑消防員,還抹黑醫生,加上爛到家的劇情在無數的短視頻主播吐槽之下,變成了熱門劇。歌頌自由懂不懂?假千金住在豪門,感受到壓抑,她沒有自由了,她不能吃路邊攤,她不能喝酒,她不能抽煙,她不能紋身,她很痛苦,很壓抑。她要喝白粥…”
泳池邊的保安阻止崔建:“無關人員請不要進入。”
崔建抽出自己的塑膠砍刀:“我打算砍死導演。”
保安:“不勞你費神,他活不了多久。”
崔建無奈回到等候區就坐,目前泳池應該沒有問題。
崔建坐下后聽著身邊廣告團隊幾人對話。他們要拍一個四口家庭為主的防曬霜和化妝品廣告,兩個女兒分辨是童星和星月,兩個女兒形成對照組,以突出防曬霜的效果。童星由于密室逃脫綜藝,咖位大過星月,因此星月將飾演被對照的那位。
主要鏡頭,家庭聚會,兩個女兒一起下水游泳,從水中出來后,星月黑了,童星仍舊那么漂亮,童星就把自己用的防曬霜遞給星月,最后兩人頭靠在一起甜甜的笑。
泳池邊有男女分開的更衣室,崔建坐在等候區,看著十多米外更衣室進進出出的人,尋找可疑人員。理論上童星本身不具備殺害價值,但是她有被綁架的價值。由于她是未成年,她無法直接支配大額資金,因此綁架者并非北鷂,有可能出手只能是黑鳥。
作為擁有臨時監護權的經紀人在童星被綁架后,必然會不惜重金將其贖回,畢竟花的是童星自己的錢。
但能排除殺手的可能嗎?崔建無法下定論。
童父母喪失了監護權,在童星找到了親生父母之前,一旦童星死亡,童父母具備繼承權。不過童父母因為迫害童星,他們拿不到多少錢。
此前在別墅處發現兩名可疑男子,不確定他們是否沖著童星來的,但他們一黑一白,顯然不是本地人。由此可以推測出,假設有人想不利于童星,老外可能性很大。四禽自然首當其沖。目前只能排除北鷂,還有黑鳥和春雀、秋鴉兩個殺手團伙。
在崔建臨行前,李然打來電話,秋鴉的二把手被警方逮捕。據說是有人攻破了秋鴉網絡。李然不負責的猜測,由于秋鴉刺殺李良惹怒一些人,因此有人要鏟除秋鴉,以證效尤。
四禽變成三禽,又排除了北鷂,只剩下綁架團伙黑鳥和殺手團伙春雀。從已知信息推測,春雀的殺手比較專業,下手狠毒,講究一擊致命,基本上不會在路邊蹲點,而且殺死童星只有官方受益。在無人繼承遺產情況下,遺產將上繳給官方。
因此不利于童星的犯罪團伙極可能是黑鳥。
目前發現電視劇劇組和廣告劇組的人全部是小黃,加之沒有明確信號表示童星會遭遇襲擊,李然只能讓崔建多加小心。
有人發現了崔建,見崔建穿著蓑衣,橫著砍刀,身穿古代服裝,忍不住上前問:“兄弟,伱們劇組準備在游泳池拍什么?”
崔建回答:“穿越。”
“哦。”那人恍然。
崔建繼續喝免費的茶水,對藍牙耳麥道:“李經理,我想去女更衣室看看,最好能拍點照片。”
李然:“你這個愛好很欠揍。”
崔建:“唯一能偷走童星的只有女更衣室,我不清楚里面結構,有沒有后門,和男更衣室頂部有沒有相通。”
李然:“更衣室后面不是懸崖嗎?我記得高度超過五十米。”
崔建道:“距離懸崖還有五十米遠,并且只有一道門。”
李然也沒辦法,道:“等有女保鏢再說。”
掛斷電話,星月在經紀人陪同下到達現場,距離他們預約的泳池還有20分鐘。伴隨廣告工作人員多起來,崔建聽到了一些八卦。
星月和童星關系不好。主因是一次童星生病,星月本有望代替童星出演密室逃脫第五季。那時候星月的經紀人還不是王姐,王姐提前劇透換角,引發密室逃脫謎們的不滿。他們認為‘幼太美’的星月不適合密室逃脫。
迫于壓力,劇組最終推遲一個月拍攝,并且還是用童星。數月后,星月利用自己在電視劇的出色表現,以自己經紀人懷孕為理由,要求更換王姐成為她的經紀人。公司同意了這件事,讓童星對星月非常不滿,在一次聯合拍攝中童星給了星月兩個耳光,還把星月推進泥潭。公司一怒之下雪藏童星,如果不是因為密室逃脫熱度太高,也不會放出童星。
原本伴隨著童星去英國留學,兩人不再有利益沖突。但是童星不僅取消了行程,而且他的遭遇引惹了一位著名導演的憐惜,有心將其招入劇組,拍攝一部古今穿越劇,扮演少女時代的女主。此前,這個女主有力競爭者是星月。
所以童星也有可能被刺殺。
當保鏢什么真煩,還得動腦。嗯?崔建連線依依,把信息說明,氣得依依一口血沒吐出來。你TM的都干保鏢了,怎么還把我當地獄犬使。
崔建:巧了,你也在保鏢公司工作。
依依開工,比對一黑一白可疑人員,檢索檔案庫。再核對電視劇和廣告劇組成員身份信息。拿到影視城俯瞰圖,做出藍圖。期間檢索發現信息,星月母親旗下公司在上周有一筆30萬美元的資金轉入境外一家銀行,這家銀行有一項業務:以理財名義為客戶購買蝦特幣。蝦特幣是網暗的通用貨幣。
就在昨天,一黑一白的車被撞兩個小時后,星母公司又向銀行轉入30萬美元。依依推測,殺手發現大銀安保公司介入,要求提高報酬。
根據童星的行程,這是在進入密室逃脫第六集劇組之前,最后一次公開露面。拍完密室逃脫,童星將無縫銜接進入穿越劇劇組,導演希望她能抽時間閱讀劇本,因此經紀人推掉了童星所有的行程。
下午三點五十五分,電視劇組開始清場,廣告組入場擺設簡單的道具,端木駕駛保姆車到達影視城,在工作人員陪伴下,他保護著童星到達泳池。
泳池到處有,但這里泳池周邊景色優美,而且還是恒溫泳池。星月俯身摸了一把水,抱怨了一句太涼。童星摸了一把回:劍人就是矯情。兩人在泳池邊直接開撕,經紀人忙介入,告知兩位小祖宗,他們只有一個小時時間,趕緊去換衣服。
這讓坐在等候區的崔建有些看不懂,如果星月要刺殺童星,沒必要和童星起沖突。
李然提出自己看法:“會不會星月不知道自己母親買兇?星月母親是不是在現場?”
端木回答:“對,不過她距離很遠,如同看熱鬧的路人。”
李然:“星月母親不會讓星月與童星一起身處危險,星母應該和殺手經過商議,以確保星月的安全。不過,春雀不會接受這樣的協議,他們也不會和雇主建立直接聯系。要么是我們神經過敏,要么星母找的不是春雀。”
伴隨兩位小主角換好泳裝,拍攝也隨之開始。首先拍攝的一家四口,父母悠閑享受假日,一對女兒陽光活潑跳水游泳,在童星離開沙灘椅時,鏡頭特寫沙灘椅邊桌上的防曬霜和化妝品,以表示童星用了這品牌的產品。
兩位女孩一起跳入水中,向前游了十米,導演喊卡。兩人出泳池,轉場到泳池另外一邊入水,游出幾米。再次開始,兩人一起趴上泳池邊,露出微笑腦袋挨在一起。
童星的工作就此結束,接下去星月要化妝,表示她沒用化妝品被曬黑的情況。
經紀人先一步清場女更衣室,,端木站在更衣室外,童星蓋著浴巾進入更衣室。
依依傳來消息:“人數不對,少了兩人,有兩個人在更衣室內。”
李然:“藏在更衣柜中。”
端木立刻拔槍沖進更衣室,崔建隨后一翻蓑衣奔跑進入更衣室,其他人面面相覷。星母則拉著星月的手快步離開。
崔建到更衣室門口,里面傳來槍聲和童星尖叫。
更衣室為豐字形,中間有三排更衣柜,左右前為淋浴間,豐字中間為通道。崔建進去時,只見端木摟著童星倒在豐字通道,槍聲來自崔建一點方向和十點方向,端木和一點方向駁火。崔建抬槍,隔著更衣柜對十點方向猛射。
十點方向從原本的點射變成了猛射,子彈四處亂飛,然后一聲不吭。轉而一點方向目標也沒有了聲音。崔建慢慢前進,左拐到左側,只見一個淋浴位倒著一名男子,他身體壓住扯下浴簾,渾身是血,崔建抬手一槍送他上路。
依依聲音突然傳來:“兩名持步槍歹徒沖入泳池,進入更衣室。”
崔建進入淋浴間躺下,拉起身邊的尸體當盾牌。下一秒,豐字底部,通道入口處傳來噠噠噠的聲音,子彈打在薄皮更衣柜上,輕易的撕開鐵皮。兩名歹徒腰部跨槍,左右橫掃的打完一個彈匣。
一聲爆炸聲,豐字頂部的后墻被炸出一道門,兩名蒙面人進入更衣室。蒙面人首先看見的是在豐字底部的兩名歹徒,一時間他們都有些愣神。伴隨著歹徒拉動槍栓,兩人立刻左右分開撲倒,四肢在地上朝前跑動。
隨后又是掃射聲,子彈追著他們屁股走,兩人屁滾尿流的左右各鉆進一個淋浴池后,才有空喘口氣。再看看自己手上拿的膠帶和電擊槍,不由悲從心來,自己就想綁個架而已。
此時,一輛破舊的面包車急停在5號通道口,六名男子拿著阿卡步槍吆喝著下車,泳池攝影棚的人早就四散而逃,整個影視城一片哭爹喊娘。六名男子沖進泳池攝影棚時,里面已經空無一人。
依依:“又來了六名持槍歹徒,清一色阿卡步槍。”
李然看監控,全是便衣打扮,骨瘦如柴的男子,驚問:“哪來的?”
崔建低低聲音:“北面的。”從口音和用詞上可以聽出來。
李然不得不說一句牛掰。
有個組織叫北圈,他們擁有權力資源,可以通過私授的秘密行動讓人前往海外行動。不過此前目標多是仁川和首爾,并且用的是藏匿的韓國的劍蝶。
這還是第一次有韓城人買北面的槍手,韓城在半島的西南位置,遠離三八線,加之在海界線布置有艦艇,來一次需要繞一個大灣。
依依匯報:“戰警還需要20分鐘才能到達。”
淋浴坑的墻體是磚頭結構,但里面也只有磚頭,根本扛不住子彈。不過并非沒用,子彈在打擊磚頭后,子彈頭會出現變形,多穿多變,子彈頭穿透力隨之降低。加之崔建和端木都穿有防彈衣,危險性大大降低。不過誰也不知道能不能擋住阿卡步槍的7.62毫米子彈。
最早躲藏在更衣室有兩名歹徒,一名被崔建擊斃,一名被端木擊倒,后在掃射中死亡。目前兩名歹徒位于豐字的底部。崔建在豐字第一橫最左邊的淋浴坑中。端木和童星在第二橫左邊,兩名蒙面人在第三橫左右兩邊的淋浴坑中。
歹徒作戰頗有章法,在第一波沒拿下目標后,立刻全軍壓上,力求一擊致命后再快速撤離。
兩名歹徒留在泳池攝影棚入口,其他歹徒進入更衣室。更衣室內兩名歹徒端槍守住中線。剩余四名歹徒分成兩組左右分開挺近搜索。
崔建悄悄的到了端木所在位置,發現端木中彈,子彈穿透層層的更衣柜,穿過防彈衣,再射穿端木的腹部。童星邊流眼淚,邊用手堵住傷口,端木還得抽出一只手來給童星捂嘴,擔心她哭出聲。
崔建打手語:“你們走后門。”
端木回應:“后門只有一塊草地,下面是五十米高的懸崖。”
崔建:“有逃離辦法。”
端木:“人家槍口前門對后門。”被炸開的后門在豐字頂部,兩名歹徒守在豐字的底部。
崔建:“煙霧彈給我。”
端木從口袋拿了兩顆天俠牌煙霧彈給崔建。崔建從更衣柜上方向豐字底部投擲了一顆煙霧彈,再把另外一顆扔到了豐字中間。煙霧炸開后,瞬間槍聲響成一片,撕拉一聲,一個開花的彈頭撕破崔建的西裝,在防彈衣留下一條白印。
崔建移動到豐字第二橫左邊位置,躺下對四面開槍吸引火力,然后以慣用的旱泳姿勢快速游換位,避免被子彈追上。
端木單手夾住童星的腰,不顧傷痛朝后門跑去。到了懸崖邊一看,這邊有一條斜面掛索,十有八九是蒙面人留下的。端木沒有安全扣,無法控制下滑的速度,看了眼下面懸崖,端木用三根扎帶手銬把童星雙手拷在繩索上,不顧童星的害怕,將她推了出去。
童星尖叫著,迅速朝下滑去,很快到了沙灘上,附近停著一輛四輪沙地摩托車。摩托車邊一名蒙面女子看著地上的童星發呆,顯然沒想到童星會主動送到自己面前。
就當她要上前控制童星,端木滑了下來。
童星感覺到繩子顫抖,轉頭見到端木一百多斤從高處高速滑落,即將拍到自己身上,當即大叫:“你不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