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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聚會

  崔建和端木都略感遺憾,端木更甚,他已經準備幫崔建把場子給砸了。自己和崔建背后是兩家安保公司,安保公司背后是大財閥,順便把艾莉冰刺這伙人拉出來曬曬。端木只是沒想到崔建下手如此狠毒,似乎比自己更想鬧事。

  崔建并不擔心自己會因為傷人被捕,要抓自己,就得查會所,而自己接艾莉的任務辦事,還有李然這個中間人。就算對方拼一口氣要讓自己坐牢,自己還可以請葉家人保釋自己,溜之大吉,全心全意準備圍獵。就算葉家人不保釋自己,自己也不是不能越獄。

  鬧事一個原因自然是因為想知道會所內的情報。第二個原因對方竟然想吞了自己五千萬,這能忍?第三個原因,了解會所安保水平。如今看來,遇見的幾名安保人員很一般,也就是保鏢學院普通班的水平。

  端木坐在副駕駛,問:“如果人家不給錢,你真殺人?”

  崔建回答:“不至于。但對方想控制我,我只能被迫殺人。安保人員為什么會有槍?”

  端木回答:“掛職在安保公司。”

  崔建:“不,有保鏢證的人員在工作期間才能申領槍支。現在保鏢學院才兩屆,沒有這么泛濫吧?”

  端木:“你別管那么多,會所水深著呢。不過你的運氣不錯,恰巧遇見一名持證保鏢。”

  安保甲是持證保鏢?

  端木道:“伱沒發現跟隨在鐘豐身邊的四個人只佩戴警械,并沒有攜帶槍支嗎?”

  崔建:“是嗎?”他當時無法判斷鐘豐身邊四名安保人員是否攜帶手槍,但他必須按照對方攜帶槍支做對應的準備。

  端木道:“畢竟是合法會所,水再深也不敢太囂張,畢竟這年頭還有網絡這東西。”

  這話說的沒錯,互聯網揭開了無數的罪惡,即使再位高權重,也有可能被拉下馬。如果有人拍照舉報會所保安佩戴槍支,必然倒逼韓城警察介入。

  會所的工作人員很多,總有那么一些人對會所或者上司不滿,與其堵住每個人的嘴,不如盡可能的不留話柄。

  崔建這才想起,問:“你車呢?”

  端木:“他們的車。”他開的是艾莉交給他的車。

  崔建:“你沒打算買輛車嗎?”

  端木看崔建:“你為什么不問:艾莉和巨木會所有什么關系?”

  崔建:“不關我事。”

  端木:“很明顯巨木會所養了一群打手,你不擔心人家事后找你麻煩嗎?”

  “擔心,所以要打個電話。”崔建連線李然,掛上耳麥:“李經理,人我已經送過去…對…對方不愿意給錢,還要趕我走,我就放倒了幾個,開了幾槍…沒死人。”如果李然這邊搞不定,自己只能出門旅游,僥幸在圍獵中不死的話,回頭滅了會所。

  李然轉手給艾莉撥打了電話,對其背信棄義行為進行了譴責,艾莉聽聞會所不給錢,和崔建發生了沖突,于是聯系自己的上司。上司聯系到會所,知道底層人故意為難崔建,警告對方不要惹麻煩。端木和崔建的性質不同,崔建是經過李然中間人介紹的艾莉生意。

  端木本想拐崔建幫自己看車,崔建表示自己有活動,端木左右沒事表示也去。上午十一點,兩女三男登上休閑號,開船出海。

  余明和崔建在駕駛艙聊天,端木對葉然諾非常有興趣,不停的和葉然諾聊天。他發現葉然諾、短發女和白齊都是薛冰的親信。他知道白齊,也知道短發女,但是近期才知道葉然諾,在數日調查中,未發現葉然諾的重要信息。

  葉然諾是中韓混血的加拿大人,曾經獲得全球駭客大賽第三名兩次,第二名一次。以這個成績遞交履歷,成為大銀集團網絡安全部的特別顧問。他日常工作是檢查網絡安全,集團和分公司的APP的顧問工作。

  葉然諾和崔建合租之前,她住在一個環境不錯,面積較小的別墅,距離大銀集團45公里。這點讓端木好奇,葉然諾幾乎不用到大銀集團工作,她的勞務合同已經寫明可以居家辦公。為什么要舍棄舒適的小別墅,而住在兩居室呢?顯然對崔建有所圖,圖什么呢?

  端木知道薛冰很有野心,一直在吸納青年才俊為己所用,但是崔建算什么狗屁青年才俊,就是一莽夫而已,值得讓自己駭客親信犧牲自己去勾引他?

  不到十分鐘,端木就套清楚弄明白,原來是葉然諾瞎了眼,看上了崔建,這才趕著朝人家身上湊。

  今天去的地點是一處深度10米左右的海域。

  崔建下錨,分發魚竿,切蝦為餌,讓大家自取,他開始加熱戶外的鐵板。他給船加了長雨披,只要不是遭遇暴風雨,廚具可以正常使用。不過這么一來,甲板上的空間大為減少。

  漁船上有一個大魚箱,所有的魚獲都可以存放在里面,崔建一直想著改造,詢問后發現價格太貴才作罷。下一步直接換游艇,游艇比漁船要舒適的多。

  天氣不錯,第一條魚很快被短發女釣上來,兩女驚呼著在甲板上抓魚,葉然諾更是興奮的大喊大叫。崔建接過魚,上刀處理,葉然諾不高興魚就這么死了。當鐵板上傳來烤魚肉的香味時,葉然諾又高興了。

  余明帶來了一些適合鐵板的肉菜,崔建就在鐵板上操作起來。每每有人釣上魚,葉然諾聲音最大,很開心的幫忙抓魚。

  釣累了就休息進餐,曬日光浴睡午覺,短發女本打算去船艙休息,因風浪較大,不一會就感到暈船,趕忙回到甲板。端木嘲笑,短發女當沒看見,突然出腳偷襲,端木卻早有準備,避開了她的偷襲。

  本打算看過日落后返航,葉然諾提出看海上日出,大家都覺得可以。漫漫長夜總得整點娛樂,心懷不軌的葉然諾提出玩大冒險和真心話。其他四人頗覺無趣,全是成精的鬼,誰會說實話。

  崔建提議潛水。今天溫度不高,并不適合水上運動,但是夜晚潛水捕魚非常有意思。崔建從船艙拿出了兩根魚叉槍,這是和弩一樣的東西,拉滿,發射即可。由于魚叉槍特別的構造,在水中速度很快,特別適合射魚。在夜晚用燈光照魚,魚會一動不動,更適合這種捕魚方式。

  不過夜潛危險很大,加之氣溫較低,大家都有些猶豫。崔建也沒勉強,讓他們玩,自己在一邊脫掉衣服,葉然諾吞了下口水,連忙挪開視線。崔建的身體不是健美型,沒有精致的八塊腹肌,也沒有人魚馬甲線,但非常結實,讓人看了忍不住想上手捏上一下,咬上一口。

  崔建沒有針對肌肉進行鍛煉,和葉然諾在會所常見的少爺、舞者身材完全不同,沒有強烈的沖擊力,只有自然而成男性陽剛魅力。

  崔建掛上小魚護,拿上魚叉槍,戴上潛水頭燈和潛水鏡,身穿一條泳褲跳進海中。

  韓城海的溫度再冷也無法和北歐的海相比,在燈塔那四年,崔建在冬天潛過水,在暴風雨沖過浪,對大海無比熟悉。也因為熟悉,他也敬畏大海。

  端木看了看短發女,短發女挑釁看地上另外一套設備,端木當即脫衣服,拿上東西從側梯入海,海水到大腿,端木倒吸一口涼氣:好冷。抬頭對上短發女搖動的手指,端木一咬牙跳進漆黑的海水中。潛水看見五米外的亮光,于是游了過去,和崔建一起吸氣潛水,直撲海底。

  崔建指,端木認真看,看見一條和石頭一樣顏色的魚,一動不動。于是魚叉槍一放,命中,崔建看端木神情變了,從來沒射過魚?莫非他在撒謊?端木也非常開心,把魚放進魚護一拉繩索,在水中扭臀部,騷到能把大海燒干。

  兩人一起出水換氣,再次入水,這次崔建不指了,在端木注視下,連續射中兩魚。端木氣,自己怎么沒發現呢?

  玩了20分鐘,端木感覺到核心體溫下降,于是招呼一下,和崔建一起回到船上。崔建12條,端木4條。端木拿過干毛巾,甩了一個眼給短發女,短發女當即去船艙換衣服。余明按照崔建的說明,早把鐵板邊的煤爐生了起來,供兩人烤火。

  吃著魚肉聊著天,崔建發現海中短發女頭燈的燈火位置,急忙戴上頭燈和潛水鏡跳海。這姑娘越飄越遠。崔建在八十米外找到短發女,水中示意后短發女驚覺,兩人出水,一起朝漁船游去。

  因為水溫、氣溫和海浪,半程后短發女四肢乏力。崔建非常有經驗,變為仰泳方式,一手摟住短發女的腰部,將短發女抱在胸前,再倒游向漁船。這是一種最省力的在海中救人方式,還可以避免手腳被落水者糾纏。

  崔建經驗豐富,并不著急,利用一波波海浪的推力朝漁船而去。短發女也不反抗也沒幫忙,靜靜靠著不添亂,讓崔建把自己帶到漁船。

  船上幾人在崔建下水后就在焦急等待,直到兩人靠近漁船才看清楚情況,端木和余明協助短發女上懸梯,再送上熱水,椅子和干毛巾。短發女道謝坐在椅子上,雙手捧熱水,低著頭,不敢去看葉然諾,更讓端木鄙視的眼神三次落空,讓端木超級不爽。

  “我去休息了。”葉然諾說了一句,去船艙休息。過了一會,短發女換衣服為理由,也去了船艙。船上只剩下三個男人,他們的話題反而多了起來。

  余明看住船艙出入口,端木和崔建在戶外沖澡,換上干衣服。三人喝著飲料,吃著烤魚,海闊天空的聊了起來。從魚到船,從船到港,從港到城市,城市到國家,國家到文化,文化到信仰。

  端木和崔建四海漂泊,不同的是端木走的是高端路線,什么珠峰,什么翼衣飛行,全是燒錢的運動。常見明星,名人。常去七星酒店,米其林餐廳。

  崔建走的是中低路線,德國高速,南美美女,南半球海鮮。余明雖然去的國家不多,但是每次去都有驚心動魄的事件。

  三個人,各有故事,吃的盡興,聊的開心,就是喝的差了一點,整艘船除了醫用酒精外就沒有其他酒精。期間,短發女送來三張毛毯,在一邊聽了一會又回到船艙中。

  翌日,日出東方,大家喝著熱茶看日出。崔建駕船返航,其他人都幫忙收拾,將垃圾打包,整理的清清楚楚。回到碼頭,三男分別而去,表示再約,崔建開車和兩女一起回公寓。不過,葉然諾不坐后座,選擇了副駕駛,崔建看葉然諾臭著一張臉,不知道怎么了,不敢問,也不想問,于是把音樂聲音開大,沉靜在駕駛和音樂聲中。

  到了公寓附近,短發女下車,葉然諾看都不看她一眼,冷若冰霜,回家后進自己房間,也不沖洗身上沾染的鹽水氣。

  從第二天開始,短發女再沒有出現,換之是快送送來的食材。這一周,崔建口袋有錢,李然沒有直接聯系,因此一直沒有上班。

  周一,崔建預定了周三飛東京的機票,在周二午飯時和葉然諾說明,自己周三要去東瀛旅游數日,那幾天葉然諾得自己準備食物,不要再購買食材。

  卻沒想到葉然諾在崔建說明之后,神情有些古怪:“周三?去東瀛?去幾天?”

  崔建回答:“三五天。”

  今天葉然諾本告知崔建:自己明天要去參加朋友婚禮,預計離開一周左右時間。兩條信息聯系,葉然諾心中一個咯噔:這么巧嗎?她不認為崔建是七殺,但是崔建去東瀛,去的時間又和自己老板挖坑時間相同,這不得不讓她有想法。

  看著漫不經心刷手機的男人,葉然諾道:“哦。”洗碗時,葉然諾看冰箱良久,終于做了決定。

  周三,單獨吃過早飯的崔建洗了碗筷,帶上行李箱,打車前往機場。即將上機場高速,崔建腹部傳來劇痛,忍了十秒不到,額頭就溢出冷汗。快車司機發現情況詢問需要不需要去醫院,崔建點頭。

  到醫院急診,醫生一看崔建癥狀,基本確定為急性腸胃炎。不過從崔建反應來看,是比較嚴重的腸胃炎。醫生猜的沒錯,普通的止痛針緩解疼痛效果有限。溝通之后,痛到欲生欲死的崔建只得辦理住院,第二天大銀安保后勤辦公室派人過來探望了解病情。

  葉然諾從各種信息上分析得出結論:自己神經過敏。

  假設崔建是七殺成員,要前往東瀛執行任務,很大可能會忍痛上飛機。即使崔建到醫院,得知自己是腸胃炎,也不會同意住院。即使崔建被迫住院,他也不會通知公司,請公司后勤派人來協助辦理住院等手續。

  葉然諾再查詢發現崔建在手機上查詢了東京旅游攻略和預定的酒店,都是圍繞東京展開,和九州沒有任何關系。

  了解清楚后,葉然諾心中捏一把冷汗,如果將來崔建知道是自己下的黑手,破壞他的旅程,不得恨死自己?不,絕對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真是蠢,就因為時間和地點對的上,就亂懷疑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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