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八章 第四天災大戰亡靈天災
一場可歌可頌的愛情故事需要什么？
是成長、挑戰、犧牲、浪漫、印象深刻的結局？
不，不是這些膚淺的表面事物。
克萊恩忽然驚醒，觸電般地把手縮了回來。撫摸奈亞子頭發的半分鐘里他模糊了自己和奈亞子之間的關系，他們之間是外神和祭品之間的關系，真正的奈亞子絕不是脆弱的小女孩。
——鴉導的劇本上是這樣寫的。
可情況趕不上變化，于是蘇霖跳過了這一段，并進行了一些小小的改動。
愛情故事需要的，是融入到每一個日常環境的磚瓦堆砌，是在不經意間出現的每一個細節。
簡而言之，愛情故事里需要一些生活的氣息。
比如蘇霖和路明非都經歷過的人生大事件，除了當事人的腳趾頭能扣穿地板，但其他人都非常滿意的——家庭晚宴 白色的法式小樓前，草坪上插著的牌子上寫著ChateauJoelRobuchon，穿黑衣戴白手套的侍者恭恭敬敬引導今晚的主角入座。
秉承著大伙兒都在這家餐廳受益良多，怎么能讓你這狗東西置身事外.抱歉，是出現人生遺憾。
抱著這種想法，在路明非的積極配合下，他們占用了給周先生預定的餐廳位置。
蘇霖拿起餐巾擦拭嘴角的醬汁，微笑道：
“這位小姐，初次見面的你為什么要向我道歉？”
因為撬開了你的頭蓋骨還塞了一顆混沌宇宙的褻瀆炸彈進去，怎么看都暴露了.
奈亞子原本是想這么說，但在一個金發小女孩擦身而過的兩秒后。
她雙手搭在身前禮貌地說道：“對不起，您坐的好像是我們預定的位置。”
“哦”蘇霖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這時旁邊的侍者帶著經歷匆匆趕來經理開始確認，他們翻開電話本問在場的人里面，明瑞·周·阿撒托斯先生是哪位？
奈亞子的眼球微不可查地想朝一旁看去，但她卻強行克制住了，并且臉上仍舊掛著生人勿進的冷淡表情，似乎對這個占座的陌生人不是很滿意。
“阿撒托斯先生，哪位是阿撒托斯先生？”經理繼續詢問道。
很明顯，這名字并不是周明瑞自己給自己備注的，而是有人刻意這么惡搞的。
他只是在資深者們的安排下，帶著任務目標來到這間法餐廳公費吃喝。
阿撒托斯，那是克蘇魯里面的盲目癡愚之神，干嘛給自己名字后面加個邪神的名字？
你是資深者你說了算.
周明瑞剛想回答，卻見那位隊長搶在自己開口前舉起手。
“family，weare伐木累。”
蘇霖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拉開一旁的座椅：“明瑞，好久不見，你長大了。”
你麻麻的 周明瑞欲言又止，他看出了這人在占自己便宜，但理性告訴他現在該以大局為重。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么這位資深者會突然出現在這里，難不成是要對自己旁邊的這位輪回者動手了？
他不動聲色地朝旁邊看了眼。
“周，這是你的家人么？”奈亞子故作驚訝。
“Godfather。”蘇霖笑著舉杯，道：“我是他的監護人。”
周明瑞的嘴巴幾乎下意識就要彈起鋼琴，但只是在一個呼吸之后，再次回歸的理性讓他控制住了表情。
周明瑞微笑道：“好久不見了。”
蘇霖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旋即收斂笑意，讓一旁的侍者拿著菜單過來加菜。
周明瑞則是帶著奈亞子自然而然地坐下。
“小姐，你是他女朋友么？”蘇霖露出好奇的目光。
“正在朝這個方向努力！”奈亞子擼起袖子，做出一副很有干勁的模樣：
“雖然周還沒有接受我”
奈亞子肘了下保持微笑的周明瑞小腹，臉上流露出不滿，“口是心非的男人！”
“如果他真的選擇和你在一起，我們會獻上祝福。”蘇霖認真說道：
“可是.可是”
他刻意停頓，奈亞子也等候著，保持傾聽姿態。
“明瑞，你長大了。”
有一個緬懷與欣喜的聲音向著周明瑞說道。
輕柔的手掌放在周明瑞腦袋上使勁揉搓著，直至將那好不容易在出門前整理好的發型弄出雞窩狀，才在周明瑞茫然的眼神里松開手。
黑裙、黑發、金眸，皮膚白皙的女孩露出惡作劇得逞的笑容。
“我去！幾年不見，長這么大了？！”
你誰？
周明瑞莫名覺得這個少女有些眼熟。
“這是你表姐”蘇霖單手握拳頂在鼻尖，沉重地說道：“你們曾經約好長大就結婚。”
周明瑞：“？”
他看向那個雙目閃爍卻明晰的女孩，腦海里陡然有一團記憶炸開，這個女孩是 尼德霍格集團曾經推出過的新時代人氣偶像災厄魔女！
只在年會舞臺上驚鴻一現并拯救了集團娛樂業，卻疑似不愿意接受太子爺潛規則而被雪藏起來的娛樂圈話題人物！
她也是輪回者？！
自己家里還貼著她的海報來著！
周明瑞瞳孔微縮，這時，身后有人輕輕拍了他一下。
于是，他回過頭.
是那位自己一直以為是兄弟，結果好像是女孩，會做飯會拉琴除了吸煙沒什么不良嗜好的完美少女！
槐詩不，懷紙素子的肩膀顫動了一下。
“周哥，好巧啊.”
你每次出現能不能換一個臺詞？
“素子小姐你怎么也在這里？”周明瑞問道。
“這是你的未婚妻。”
彤姬從槐詩身后探出腦袋，說道：“你打算什么時候和咱們家素子履行婚約？”
這種設定 不知道為什么。
周明瑞像是整個人塞進深海里忍受了漫長且冰冷的窒息一樣。
他突然感覺這場夢真下頭。
自己難不成是一個整天幻想著這種后宮Play的人？
他張了張嘴，還未開口說話，身旁的奈亞子便唰的一下，推開椅子站起身來。
“抱歉，我去趟衛生間。”她腦袋上的呆毛垂落，用袖口擦拭著眼角，抽泣了一下之后，迅速從這里跑開。
餐廳中，周圍的食客還有服務生們，齊刷刷地將目光匯聚在這個地方。
眼神里有欽佩、鄙夷、憤怒.
“你給他喝無面人魔藥了？”路明非朝蘇霖問道：“他這都能繃住？！”
蘇霖望著奈亞子身影消失的拐角，說道：“我巴不得把他泡進女巫魔藥里面。”
他手指輕輕叩響餐桌，眼里帶著疑惑，與表情恢復自然的周明瑞對視。
逐漸地，周圍有包容一切色彩的混沌海起伏，日輪升起破碎天穹與大地，還有龐大的黑龍虛影啃食著世界之樹。
也就是在這種環境里.
深沉的黑暗深淵蠕動著，周遭的一切不斷經歷著破碎，碎片墜入其中。
“這里是哪？”周明瑞急切地詢問：“不是要對那個輪回者出手么？！”
蘇霖撐著側臉，疑惑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周明瑞怔了怔，因為他看見一道虛影正在蘇霖身后指著自己。
旋即，他臉上的急切緩緩消失，嘴角帶上溫和地微笑，又一次迅速恢復了理智的模樣。
“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么？”周明瑞笑容不變。
蘇霖眨了眨眼，雙手涌現出一團光芒開始搓動，在數秒之后，他將一個蘊藏復數創世法則的微型原始宇宙呈現。
“進去。”蘇霖說道。
周明瑞表情有些僵硬。
片刻后，當外界的時間同步來到夜晚，周明瑞緩緩直起腰背，端坐在那團蠕動溶解萬物的黑暗前。
“隊長，你難道要殺了我么？”周明瑞平靜地問道：“我是周明瑞啊。”
“我當然知道你是周明瑞。”蘇霖眼里的好奇更加濃郁：“你成為了周明瑞，你成為了周明瑞的.”
“神性？”
剎那間，周圍仿佛有雷霆之聲在咆哮。
“福生玄黃仙尊，福生玄黃天君，福生玄黃上帝，福生玄黃天尊。”
祈禱之聲在呼喚，猩紅的光芒在周明瑞眼前亮起，好似有無窮灰白霧氣和黑暗深淵在流淌。
他陷入了一種茫然，眸光之中隱隱有一種疑惑與自我懷疑。
恍惚間.
[對。]
借助著這種聯系，他在這一刻清晰地認知到.
“我是周明瑞。”周明瑞勾起嘴角，輕聲笑道：
“我就是周明瑞。”
他再一次重復肯定，認知更加清晰，但自己似乎忘記了什么其他事情？
“那真是太好了，老周。”蘇霖微微頷首，抓住了周明瑞的衣領，在對方不解與愕然的表情中 直接丟進了手中的微型世界。
“我早就想找你麻煩了。”
大約十來分鐘之后。
奈亞子帶著紅紅的眼眶回到座位，卻發現蘇霖不見蹤影，而那張黑曜奢石餐桌上，正擺放著各式各樣的菜肴。
一旁的侍者像是恭候許久般，在高腳杯中倒上了醇厚的酒液，并放在了奈亞子原本坐著的位置。
“都離開了？”她秀眉顰蹙。
忽然，像是察覺到什么。
奈亞子轉過頭，發現周明瑞正一臉迷茫，目光呆滯地走了過來。
抱住了她。
“周？”
奈亞子嘴角抽搐，她頭上的呆毛像是應激一般哆嗦了兩下，而后展現出甜美害羞的笑容。
好一會兒之后。
周明瑞鼻尖輕動，像是嗅到了什么芳香，他抬起頭宛若才從夢中驚醒。
“我怎么，臥槽.”
他看著自己緊緊抱住的奈亞子，連忙松開手，下意識說道：“先別報警！別發小作文！聽我解釋！”
“周，你還是真是喜歡我啊。”奈亞子嬌羞道。
‘要不是阿比蓋爾提醒，恐怕還真分辨不出來墮落上帝和第一蒼穹的區別，把她召喚出來果然是正確的選擇’
‘但第一蒼穹和輪回院的腦子到底是出了什么問題？難不成是想要反過來吞噬對方？’
‘太過貪婪可沒有什么好下場。’
她瞥了眼后面走出的懷紙素子和另一名金眸少女。
‘是發現了我的身份還是在確保愚者在夢境里進行的儀式不會被打斷？’
‘無所謂了’
‘只要《終末之日》能夠提前到來，讓一切陷入循環的歷史中，第一蒼穹能不能成功并不重要。’
“真有你的啊，天尊.”蘇霖頗為感慨。
經過原初造物主的揭發，可以確定福生玄黃天尊放棄了自我認知，選擇作為周明瑞這個個體的神性而存在。
并不是只有神性的福生玄黃天尊，而是作為周明瑞本身存在，升華成神明之后理應存在的神性。
在周明瑞成為神明后，會誕生出名為‘福生玄黃天尊’的神性。
這其中牽扯到了‘愚弄’、‘扭曲’、‘篡改’，跨過途徑直接得到結果等操作.
相當于先放棄大多數自我，而后選擇另一種形式的融合。
“祂還借助了奈亞的位格，讓對方承認自己是周明瑞？”
蘇霖搓了搓手指，將那團光芒熄滅，說道：“不可小覷啊，竟然對自己這么狠.”
先不提祂是怎么在短時間之內做到這一連串事情的，沒想到對方竟然這么果斷，連自我都可以放棄。
“所以天尊為什么寧愿付出這么大的代價，也要慌著成為周明瑞的神性？”孟奇問道。
基于現狀來看，祂應該無法做到侵蝕周明瑞或者克萊恩的存在，但祂也沒必要付出這種代價才對。
畢竟克萊恩無論怎么做，在晉升的過程中也無法將宇宙誕生之初便存在的支柱意識給覆蓋才對。
現在這種做法就像是斷尾求生，甚至比斷尾求生還要夸張一些.
“不知道。”蘇霖搖搖頭。
搞不好自己的召喚位就要永久1了。
明明還打算抽空把墮落母神拉起來，讓大家一起幸福快樂地打出大團圓的快樂詭秘結局。
怎么就跑了.
“暫時不會對他有什么危害，也無法分離。”
蘇霖將注意力轉移到眼前的多元宇宙雛形沙盤上，上面的紐約市建模各地多出了諸多黑霧：
“第一蒼穹掌管的時間線會順著起源這種超越因果的事物，入侵到不同平行宇宙，腐化不同的個體。”
“而借著這些平行宇宙中腐化的個體，光明編年史所依仗的圣杯戰爭大事件也遭到了入侵”
“洛基那邊遲遲沒有動靜，總不可能是跑路了吧？”
通過圣杯映照而來的景象得知，已經有不少世界變得滿目瘡痍，一群群亡靈游蕩在廢墟中。
蘇霖想了想，走到孟奇面前，拿著對方的萬界通識球開始操縱后臺權限發布任務，并通過蒼穹之光打開了通往不同平行宇宙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