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真相
“二次元吃你家大米了？”蘇天福的反應比想象的激烈。
說來也是奇怪，這名往日還算正經的蘇醫生到了這個地方后比之前要活躍了許多。
“我的腸胃問題在逐漸好轉，偶爾反復。”易東來解釋道：
“蘇醫生邀請我來旅游，情緒上的穩定有助于調節腸道，我向白塔監獄請了病假，這段時間有其他醫生替我負責犯人的精神問題。”
“五姐和小趙也是一起來旅游的，他們康復科團建。”
五琦以前也是醫生，只是后來辭職買了一輛房車周游全國各地，現在又因為蘇天福這個因素選擇了重回醫院。
“體制內的好處這一刻體現出來了。”孟真定朝蘇天福問道：“要不咱倆辭職去考編吧？我記得好像可以直接走人才引進。”
“得了吧，我的夢想是40歲退休。”蘇天福翻了個白眼，隨即想到了什么，朝李火旺說道：
“對了，小李你來的正好，明天跟我一起去簽合同，到時候給你辦張銀行卡我把錢轉給伱。”
李火旺自然知道蘇天福說的是什么，《道詭異仙》的版權費.
這人還真的寫了一個蕭火旺為主角的出來并把書發在了網上。
李火旺前天查了一下，蘇天福上一本《日在詭秘》在全網的銷量不錯，有一定的粉絲基礎，這本書和另外一本《重生之我是文抄公》同時雙開。
一本妥妥的無腦撲街小白文每天一更，另外一本因為每天更新20章的速度被人懷疑作者是不是真的重生了在抄別人，甚至由于三本書的文風割裂感十足，不少人還懷疑作者是不是得了精神分裂癥。
“蘇醫生”李火旺嘆了口氣，“我有說過這是個人隱私吧，而且你從多久前就在謀劃這件事了？”
蘇天福豎起大拇指。“你放心，我魔改了很多經歷。”
壓根就不是這個問題.
不過李火旺也不是很抵觸，畢竟他也需要錢拿來給父母改善家用，這樣李建成跑車也可以輕松許多，不必再向以前那樣每晚11點才回家，凌晨六點又出門。
若是得知自己的經歷被改編成有了稿費，爸媽也不會對這筆錢太過節省。
“不說這些工作上的事情了，難得的休假，一起到處逛逛吧。”
蘇天福岔開話題指著不遠處的‘鋼鐵俠’說道：“我去，太酷了，什么時候我也能弄一套？我說真正的那種，漫威發燒友的實力還是足啊。”
“國漫和國產科幻什么時候能站起來。”孟真定聳聳肩，跟上了蘇天福的步伐。“來吧小李，這里需要你們兩個年輕人拉低平均年齡的數值。”
李火旺點點頭，看向一旁的楊娜笑道：“走吧娜娜，一起逛逛。”
楊娜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看來是很滿意這一次和李火旺的約會，雖然不知道李火旺為什么非要跑到上海來，但重要的是兩個人能夠這樣呆一起。
也不枉她找了自己閨蜜串口供。
按道理來說，李火旺不應該將楊娜牽扯進來，可楊娜是無生老母的投影.
自己周圍全是司命，這被安排的感覺簡直拉滿了。
還是將楊娜帶在身邊安全一點，防止清旺來在這兩天搞什么小動作，畢竟自己已經放棄了刺殺蘇天福的打算，清旺來會不會狗急跳墻用什么手段威脅他就不知道了。
而且最關鍵的一點，李火旺察覺到了一件事情。
司命都在白玉京。
司命無往亦無前。
假設投影的誕生是因為司命的出現從而使得現代世界出現了對應之人，也就說明蘇霖和孟奇在未來的某一天會成為這個世界的司命。
那這個世界的時間線對兩位司命來說就徹底失去了意義。
就如同季災一樣，李火旺是季災的過去，季災卻貫徹時間線，哪怕在李火旺誕生前的數百年，從這個世界開天辟地起他便已經存在，甚至能夠庇佑知曉其存在的人。
現代世界的投影與本體的行為同步也需要一個契機，名為‘誕生’的契機。
大雷音寺搜集心素、福音教堂搜集心素，這兩件事同步在進行著，那是否說明現代世界的‘蘇天福和孟真定’受到了‘蘇霖和孟奇’的行為影響？
蘇天福和孟真定的出現可能代表著他們兩人已經成為了司命。
可若是那兩人已經成為了司命，本體前往了白玉京，那這段時間在大齊跟大梁相處的人又是誰？
如果蘇天福就是蘇霖的話，那為什么他不直接把身份告訴自己？
天道五十，司命共掌四十三，蘇霖和孟奇究竟掌握了哪條天道？
什么原因導致那兩人沒有回應聊天群的消息也是一個奇怪的點。
李火旺撓了下有點發癢的腦袋決定暫時放棄思考。
最重要的是，假如蘇天福就是蘇霖而不是什么不受控制的投影，那么把楊娜帶過來和這群人呆著一定比留在老家安全的多。
孟真定指著前方的一個帶魔法帽的Coser說道：“天福，你最喜歡的白毛！你被強化了，快上，我給你拍照。”
“去你的，那是灰白。”蘇天福罵了一句，狐疑道：
“怎么感覺她Cos的不太像，完全沒有那種人間之屑的氣質？”
“不管了，拍個照證明來這個漫展打過卡。”
趙霜點看向孟真定問道：“他喜歡白發么？”
“準確來說他喜歡白毛紙片人。“孟真定舉起相機說道：“我們從小到大里都屬于半宅的那種人，所謂臭味相投就是如此.來，笑一個，好了，我也來拍一張。”
李火旺看著那邊和“路飛、鋼鐵俠、伊蕾娜、衛宮士郎、蓋倫”合影的蘇天福以及互相充當攝影師孟真定，總怪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古怪。
“我去上個洗手間。”李火旺看著那邊玩得正嗨的幾人，急忙朝廁所跑去。
他從包里拿出那個震動的手機，是清往來打過來的電話。
“喂。”
“李火旺，可以準備動手了。”
清旺來的聲音讓李火旺愣了一下。
“這里這么多人你讓我動手？你腦殘吧？！我警告你，你要是亂來我跟你沒完！”
李火旺的一驚一乍引得周圍目光聚焦了瞬間，不過這里是漫展，行為藝術家多了去了，他就算咬打火機也只會引來旁邊人的鼓掌。
“讓你準備，沒讓你直接動手，男廁所最里面的馬桶抽水泵里面有把消音手槍和瑞士軍刀。”
“等會兒出了場館去了酒店，趙雷開車過來當你的網約車司機，今天晚上蘇天福去簽合同的時候，他會把你們帶到一個沒有攝像頭的地方。”
“等到了那個地方你再動手，放心，不會波及到其他人。”
清旺來的語氣依舊冷靜甚至還帶著一絲親近，可李火旺的心卻提起來了。
這么著急？
今天就要動手？
“李火旺，這個世界已經危在旦夕了。”清旺來告誡道：“看看你周圍。”
周圍？
李火旺皺著眉放緩腳步，看向周圍各種妝容打扮的‘人神妖魔鬼怪’們，沒有什么特別和不一樣的地方。
這清旺來該不會是在忽悠自己？
但很快，李火旺就發現了這些人都有一個共通點，他們的手上或者脖子上、腰間都戴著小型的十字架 “這是什么情況？”
“他們都皈依了佛門。”
司天監谷源指著監天司內捆住一群裝飾各異，口誦佛經的人，說道：
“這些和大雷音寺僧人接觸過的百姓開始信仰天佛尊了，包括監天司的在冊成員，法教信徒，朝廷官員”
“只要是去過靈山，或者接觸過那些僧人的人，都變成了佛門的善信，現在就連他們周圍的人也逐漸有了信佛的傾向。”
李火旺沉默片刻，問道：“什么時候開始的？”
“一個時辰前。”谷源笑道：
“也沒什么不好，至少這些人的脾氣好多了，比如你看這個法教。”
“我問你，你什么時候開始信仰天佛尊的？”
“我們信仰的一直都是天佛尊。”侏儒男人露出溫和的笑容：“從很久以前，我們等待天佛尊歸來已經有數千年之久。”
谷源說著，拿起一把尺子斬下了頭上頂著萬字面罩的侏儒男人的腦袋。
頭顱落在地上滾了幾個圈，他睜開眼睛看了眼谷源和李火旺，重新閉上眼嘴里開始繼續念著佛經。“阿彌陀佛，天佛尊普度世人.”
奇怪的是，李火旺看著這個畫面沒有一點驚悚和恐懼，只剩下 安寧。
內心前所未有的安寧。
“小李，你怎么去了這么久？”孟真定看到李火旺回來，問道：“我們打算一起去吃個飯就回酒店了，你們住哪？”
“和平飯店。”李火旺答道。
孟真定笑道：“喲，巧了，要不怎么說我們有緣呢。”
李火旺點點頭，心里卻在盤算著該如何處理眼前的問題。
天佛尊影響越來越大，真定如來的影響越來越小，佛門逐漸有了一種詭異的風格。
當然，這些問題都不大，關鍵是如何聯系上蘇霖，在此期間要怎么拖延清往來的行動，直接跟他鬧掰了也無所謂，反正對方一直都打著小算盤。
就在李火旺思緒有些亂的時候，他看見那邊的蘇天福打開一瓶藥片抖了幾粒出來塞進嘴里，然后灌了一口礦泉水吞了下去。
蘇天福揉著眼睛，看起來狀況有點不對。
“他在干什么？”李火旺說的是那邊盯著舞臺上《FGO》抽獎畫面發呆的蘇天福。
“老毛病又犯了。”孟真定聽到李火旺的話，走到蘇天福面前說了幾句，然后帶著蘇天福走了過來。“我就說了讓你別看那些抽卡的東西。”
“我艸，我怎么知道上一秒在搞舞臺劇下一秒就變成上臺抽卡了？”蘇天福甩了兩下腦袋，捂著眼睛咬牙說道：“走走走，這幫家伙十連必沉！”
話音剛落，后面的舞臺周圍迸發出一陣陣‘狗托’‘歐洲狗！’‘歐吃矛’‘WDNMD’‘吸吸吸吸’之類的聲音。
“.”蘇天福愣住了，然后步伐又加快了幾分。“叫車，走人！”
一行人來到場館外的街道等候，在這里還能看見世博會留下來的紅色藝術宮。
“退出.退出.好了，看不見了。”蘇天福緩緩真開雙眼，“舒服了。”
他這古怪的行為引起了李火旺的好奇，他看向孟真定，問道：“蘇哥這是咋回事？剛剛是哪里不舒服么？”
“這”
孟真定似乎有點猶豫，但蘇天福卻毫不在意的直接說了出來：
“我前段時間可能是工作壓力太大的緣故，出現了一個毛病，每當看見別人玩抽卡游戲，自己想抽的時候就會出現幻覺。”
幻覺？
這是什么幻覺？
“怎么形容呢.”蘇天福想了想：
“因為這個幻覺的緣故，我一度懷疑自己是主角來著，所以嘗試了一兩次也就沒繼續了，這就是自我強大戰勝幻覺的典范，哈哈哈。”
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所以，每當出現這種情況，我會吃一兩片奧氮平或者利培酮，讓自己躁動不安想要抽卡的內心平靜下來。”
蘇天福說到這里有些懷念似地望了眼場館上方的天空，說道：
“我小時候也跟小李你一樣，精神狀態不太穩定，有時候還會有幻聽之類的，什么福生玄黃天尊，什么上帝啊之類的聲音.”
“前段時間還經常夢見宇宙大爆炸，創造宇宙一類的夢，現在想想其實還蠻爽的，當時還在夢里學會了一招光之創世紀Plus。“
“可惜，當時對著學校使用了半天也沒用出來，還把路過的于生給傷著了。”
李火旺聽著蘇天福的胡言亂語，不知道為何，身上突然冒出了冷汗。
“他當時是想帶人來揍你吧？”孟真定笑了笑，也是露出懷念的神色：
“我記得他還帶了一堆社會人士過來找你麻煩，最后不知怎么地，他莫名其妙就發癲了，前段時間還是我們給他進行特殊治療，剛有成效人就不見了。”
“對了..于生他.”
孟真定提起這個事情臉上變了變。
蘇天福也是搖了搖頭：“找不到人，警察說那一天全市的監控輪流檢修，剛好輪到我們那個片區。”
“我那不成器的表弟也是.”孟真定嘆了口氣：“學校也沒回去，我托關系也找不到他，唉。”
看起來，像是病人突然消失一事給他們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李火旺察覺到視線向后面一看，卻發現趙霜點在盯著自己。
‘難不成她知道是我和清旺來干的？’
李火旺頓時有些驚訝，那個時候趙霜點還不是蘇天福的助理來著，可她知道這件事為什么沒有告訴蘇天福？
李火旺正思考著，突然發現腰上有點痛，回頭朝旁邊一看發現楊娜正掐著自己腰間的軟肉，目光有點冰冷”
“哼，車來了！”楊娜氣鼓鼓的哼了一聲加快步伐朝前面走去。
他只是在想事情啊。
李火旺剛想追上去和楊娜坐一輛車，就聽見孟真定朝蘇天福問道：
“說起來，你當時為什么改名來著？你留學回來后就改名成蘇天福了，于生見到你就說佛祖收下了他的東西，以后他就是你的坐騎了。”
“我踏馬一個牧師為什么知道佛祖的事情？”蘇天福表情怪異，摸著下巴說道：
“估計是腦子一熱吧，明明蘇霖這個名字也挺好聽的。”
蘇霖？
蘇霖！
李火旺愣神之際，五琦、易東來、趙霜點已經上了楊娜那輛車。
“走吧，我們坐一輛。”孟真定拍了拍李火旺的肩膀。
三人上車后，蘇天福坐在副駕駛位開口道：“和平飯店。”
“好。”司機踩下油門，朝前方開去。
蘇天福還在和孟真定聊天，李火旺開口問道：“蘇”
“這位先生，請把安全帶拴好。”司機開口提醒道。
副駕駛位蘇天福剛剛將安全帶拴在身上，看向司機說道：“兄弟，你這塊單片眼鏡有點酷炫啊？我看的里也有一個角色戴這玩意兒。”
“是么？”司機問道：“是不是叫阿蒙？”
李火旺從后視鏡看向駕駛位，卻發現那個司機不是別人，正是戴上了單片眼鏡的.趙雷？！
他咧開嘴角，從后視鏡看向李火旺，嘴巴做了一個口型：“嘣！”
伴隨著刺耳的剎車聲，前方不遠處，一輛違規行駛在道路上的油罐車與數量小轎車碰撞在一起。
火焰迸發，肆虐的火蛇與熱浪撞碎玻璃，將李火旺等人一并吞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