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理想
冬木市的夜空。
時節已至冬日，這世間的一切本應在清冷的夜晚里如冰雪一般無聲，在賦予萬物安眠的黑夜中歸于平靜。
可現在.
漆黑的夜空中點綴著鉆石般的星塵，熠熠發光。地面的城市化作黃金之城般閃爍著薄薄的金芒。
起初，是一顆流星在漆黑的夜空劃過一道神奇的弧線，隨后便是星落如瀑，仿佛兩個不同方向的流星雨在這即為巧合的一天不期而遇。
“英雄王！武器的儲備足夠么？！”
“別太狂妄了，雜種！！！”
高天之上，衛宮士郎裹挾著兵器自天穹上墜落，月光打在無數的法器上泛起銀色的光，宛若銀河傾瀉，要將萬物卷入其中。
回應他的，是取代了半邊天空的金色海洋，那仿佛是群星沉睡之處，伴隨著黃金君王的號令，金色的星辰們浩浩蕩蕩，噴涌而出。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回響于城市的上空，空氣扭曲掀起層層氣浪。
天空、大地都在打顫，那些流星般的武器身上都帶著濃郁到肉眼可見的魔力和靈氣，相撞的瞬間，世界化為純白。
對世界的蹂躪才剛剛結束，當色彩恢復的瞬間，天空中的景象又發生了新的變化。
“怎么了雜碎！你就這點能耐么！”吉爾伽美什雙眸中仿佛有暴虐的漩渦，“這點儲存也敢來挑釁大王我么！”
在劍與槍短暫的交鋒之后，兩人之間的位置又被寶具的洪流隔斷，此時衛宮士郎身后的武器不過五千左右。
殘刃不斷迸射飛出，像是銀色的羽毛般飄落，這里面有衛宮士郎拿出來的投影和真品，也有吉爾伽美什寶庫中的寶具。
可二者此時沒有任何心疼的表情，只是任由這些武器互相碰撞，任由這些武器互相磨損。
靈力轉移完成。
五千把，以現在的速度最多三輪就會消耗殆盡。
衛宮士郎不言，從納戒中取出一個玉瓶將其打開，一口將瓶中的靈液服下。
魔力提取，開始靈力轉移，完成神造投影，廢除基本骨架，解明構成材質，解明基本骨架，變更構成材質，補強全部工程，完畢 “投影.”
衛宮士郎左手朝天五指張開似要抓住這天空中的一切，神識掃過這些武器的瞬間就將其信息錄入備份于大腦中。
“開始。”
左手揮向吉爾伽美什的瞬間，天空中竟然又多出千把寶具。
吉爾伽美什對此不屑一顧，只是嘴角的笑容揚起幅度又大了一分：“看起來本王不會無聊了啊，Faker！！！”
衛宮士郎周圍的四個方向展開了的寶物庫入口，就像龍卷風似的扭動旋轉了起來，然后，無數的寶具就像機槍般射出，形成黃金般的龍卷風，偶爾有寶具會突破衛宮士郎的劍幕，但也被他身上的護盾所抵擋。
而吉爾伽美什也趁這個機會飛到了衛宮士郎上方的位置，以一種睥睨的姿態俯瞰下方的衛宮士郎，黃金甲胄浮現于身上。
“區區一個雜碎，竟然敢在本王頭上發動攻擊。”吉爾伽美什從王之財寶中取出了一柄黑曜石般材質的尖銳長劍，這把劍出現的瞬間周圍變有毀滅與災厄之意傳來：
“是你手上的那柄槍賜予你的底氣么？”
他以投擲的方式，將這柄長劍拋向衛宮士郎，那種速度甚至超過了流星劃破天際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
衛宮士郎雙眸一凝，在玉障護盾被腐蝕洞穿的剎那，紫玉劍在手，以斬擊的方式迎了上去。
轟隆隆——！
一道身影沖天而起，紫色的劍影瞬間膨脹以旋轉的方式將周圍寶具震開，劍氣宛若月牙，銀輝燦爛，一時間天空出現了數輪巨大的彎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對！就是這樣！”吉爾伽美什身后的空間蕩漾，王之財寶數千門齊開將那些月牙摧毀。
“沒想到這個無聊到極致的時代也會冒出你這家伙！想復制本王的寶具？！”
“準奏！”
“用你那虛假的生命奏響謳歌來取悅本王！在這場游戲結束之前，你想復制多少就復制多少吧！本王會連同你那虛假的本身一同湮滅！”
再次出現的，是B級和B級以上的寶具，那些在眾多不同的神話傳說中鼎鼎有名或不為人知的武器，僅僅一把就足矣造就一段傳奇，一段史詩。
若是以前的衛宮士郎，恐怕第一輪投影完畢之后魔力就會消耗殆盡，投影速度也跟不上吉爾伽美什的寶具取出速度。
可現在的他不僅是魔術師，還是一名元嬰期的修士，對于其他世界的元嬰修士來說，如果是直面強大的寶具依舊有風險，但衛宮士郎所依靠的并非是修為本身。
修為是用于提升自己生命層次的工具，血肉、神經、大腦.隨著肉體的不斷提升，他能投影的物品層次也在不斷提高，投影速度與投影完美程度也隨著修為水漲船高。
衛宮士郎的戰斗力從來不是取決于自身，而是將自己內心鑄造成型，化為最鋒利的劍刃。
日復一日的壓榨自己趕工訂單，如果熟練度還能生疏那才是最奇怪的事情。
段德和黑皇那兩個家伙，有時候接單壓根就沒有想過他的“正常生產效率”能不能按時交付。
每天面對的僅僅是幾個門派的修士顧客？如果是那樣的話還真是謝天謝地了。
現在的情況是道一圣地、陰陽圣地、紫府圣地、搖光圣地、姬家、姜家、王家、妖族、韓立世界的修士、宋書航世界的修士.
魔力不夠就補充魔藥，伊蕾娜賣過來的那幾個伊蕾娜每天都在制作無副作用的魔藥，并且有魔力轉移裝置轉移魔力。
魔力都用完了，那就用靈力代替，靈力不夠就用靈果靈藥補充，再加上那各種天才地寶和圣藥。
無論是投影的技法還是速度，早已通過壓榨式的方式開發提升到了極致啊。
被黃金光芒照耀的衛宮士郎嘴角勾起一絲微笑。
“虛假的存在么.”
白玉盾佇立于衛宮士郎身前位置，這是羽化王九神兵中的白玉盾，其氣機與紫玉劍相連，威壓彌漫蓋天。
寶具的攻勢不可阻擋，衛宮士郎剩余的那些武器以及之前投影復制出來的寶具被這些神秘更強的寶具輕松突破。
可黃金的寶具風暴打在這盾牌上卻沒留下一點痕跡，如巍峨不動的泰山。
“確實，如你說所，無論是這些武器也好，還是我本身存在的意義也好，確實都誕生于虛假。”
在白玉盾的保護下，衛宮士郎不慌不忙的拿出一個戒指戴在手上，相比起之前的那個儲物袋，這個超大容量的納戒中積累的是衛宮士郎每日額外投影的自我積累。
“回去之后又要補充庫存了，真希望工業流水線的質量能早日提升上來.”
衛宮士郎嘆了口氣，剩下的七把神兵同時出現在身旁，縱使衛宮士郎沒有輪海，沒有仙臺，但這九神兵出現的瞬間，道與理開始交織纏繞，作為起鑄造者的衛宮士郎也能夠催動其中神韻。
碧玉刀、紫玉劍、赤玉矛、墨玉戟、白玉盾這九種神兵的力量顯化筑就了最為牢固的防御。
衛宮士郎將手中的與庫存的貫虹之槊一同投向天空，手中拿出筑城者遺寶，槍尖琥珀色織焰攪動寒風流云，陣陣破空轟鳴聲如雷動九霄。
織焰漫天，焚天之火撕裂天穹，氣浪吹響了古老的誓言之歌。
轟隆！！！
火光燭天的瞬間，那道身影瞬間就突破了黃金風暴化為流光沖向了處于十公尺之上的吉爾伽美什。
英雄王怔了怔：“那些寶具是什么？！”
他皺著眉頭，下一刻王之財寶中的寶具提升成了全A級的品質，右肩上方的門內出現了一柄綻放奪目光輝的長槍。
大神宣言 跨過宿命和因果，必定貫穿心臟的概念寶具。
“你只有這點程度么.”衛宮士郎譏諷的話剛剛出口，他身旁就多出了一個藍色的傳送門，一柄如枯木般的彎曲長槍從門內疾射而出。
這一刻，一種相同的波動從那邊長槍上傳來，與王之財寶內射出的那柄永恒之槍撞擊在了一起。
“令人失望。”
劍光穿越空間，帶著一絲灼熱從吉爾伽美什耳邊呼嘯而過，他保持著側頭的姿勢，雙眸中有無法掩飾的震驚。
一絲血液從吉爾伽美什的臉頰上流淌而下，他轉過身看向那立于自己身后的衛宮士郎，對方伸出手，接住了自另一方旋轉而來的漆黑長槍。
“神力.”吉爾伽美什皺著眉頭，看向衛宮士郎沒有將注意力放在對方剛才的嘲諷上：
“從剛才起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無論是你自身還是那些武器上，都隱藏著不同的神力.”
“那柄槍不是仿制品，而是貨真價實的真品。”
“你這家伙.從某個地方溝通到了那幫神靈么？”
他清晰的感知到，對方手中的那柄永恒之槍上存在濃郁的神力，不是什么神話時代退去之后的遺留，而是無比濃郁與這個神秘落后現代格格不入的神力。
“誰知道呢？”衛宮士郎笑了笑，說道：“到了現在這種情況，你都不打算使用那柄武器么？”
“那是霸者才有資格覲見的武器。”吉爾伽美什臉上的倨傲不減少：“像你這種依靠神明，卑躬屈膝的雜種可沒資格拜見那把武器。”
數千道黃金之門再度敞開，這一次出現的是在眾多傳說中也稱得上是頂尖的寶具原典。
“心懷感激吧，雜種！”
衛宮士郎聞言，九神兵伴隨于周圍，身上由蘇霖提供的祝福神術也一同展現。
如果說之前的衛宮士郎是一柄可以斬山劈海的寶劍，現在毫不掩飾展露自身一切力量的他就是能給這片天地帶來終結與毀滅神話生命。
“知道么，吉爾伽美什。”衛宮士郎迎著那些飛來的武器朝對方走去，目光逐漸變冷，說道：
“我大概知道你想利用圣杯干什么。”
“然后呢？”吉爾伽美什將臉頰上的血液抹去，看著朝他走來的衛宮士郎目露厭惡：“你不會要說自己想拯救世界吧？神選者。”
不屑之意毫不掩飾。
衛宮士郎斬飛一把雷霆權杖，九神兵接連發出斬擊自主與那些神器交鋒，可并非其原主也并非斬道王者的衛宮士郎逐漸有些難以應付那些寶具。
幻想崩壞！
九神兵中蘊含的道與理爆發，惶惶大道之音響徹夜空。
“我接下來要把圣杯凈化。”
衛宮士郎看向吉爾伽美什，目光嚴肅，背后出現一對潔白的光明羽翼。
他化為極致的光，手中長劍出鞘，以極致的速度斬向吉爾伽美什。
“天使？！”
吉爾伽美什身周出現眾神之盾與世界盾，對方身體素質頓時提高到了一個難以置信的地步。
之前對方手中的永恒之槍明顯溢散著大地的神力，原本以為是北歐神系的神明在插手，可現在對方這幅姿態.
“然后向圣杯許愿，制造一個不會傷害任何人的世界！”
劍氣如海，沖擊在盾牌上。
“讓人類沒有犧牲，人人都可以平等生活的世界！”
衛宮士郎的聲音在劍鳴與兵刃投射的聲音中傳達到了吉爾伽美什耳中。
“哪怕是無法直視黑暗的弱者！也可以在這個世界里逐漸適應黑暗找到屬于自己的光芒！”
“你說什么？！！！”吉爾伽美什的表情變得有些扭曲，如果說先前是對衛宮士郎的厭惡，現在已經變成了厭憎的程度。
衛宮士郎將手中的納戒摘下，在天空的彈幕中穿插之時，一劍劈在了納戒之上。
空間扭曲過后，伴隨著擠壓和膨脹 數萬件法器取代了天空，其中不乏交織著道與理的武器，雖有部分存在缺陷，但足足有十余件貨真價實的王道兵器一同出現其中。
這些武器迅速散開，化作一條奔流不息的鋼鐵洪流將數里以內的空間全部包圍。
“你想制造艱難困苦作為人類的道標，讓他們察覺自己還有選擇的余地？”
“那么，你這個幻想就由我來打破！”
冬木的天空泛起無邊無際的金色光明，原本飄蕩在黑夜中的云朵像是變成祥云，可這場景僅僅維持了數秒，如雨般巖槍便從高天之上纏繞著云煙破空而現。
“消失吧！吉爾伽美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