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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水潭風景,報復上門,懸尸示眾

  激戰過后。

  不免又是一場激戰。

  在這晴朗秋日中,在濤濤河水中,一切都顯得那么自然澎湃,而又充滿青春活力。

  似乎唯有如河水般此起彼伏的活動起來的時候,才能在這份潮起潮落的活躍中盡顯生命原本的意義。

  不過潮水總會褪去,正如激情褪去后的平靜,動靜起伏之間,便是陰陽共濟,乃寰宇更古不變的至理。

  河畔兩旁黛色龐大石頭上,散落著一些衣物。

  一幅鮮活美麗的身體從河水中飄出,落在石頭上,水滴四顫,隨后化作水霧散開。

  “殿下,明心為您更衣!”

  霧氣朦朧中,一幅曼妙身軀貼近從水中走出的一幅魁梧健碩的男兒雄軀,為其貼心服侍。

  楚歌稍稍運勁,便震散渾身的水花。

  與獨孤明心一番歡愉過后,他在方才戰斗中所受的一點小傷也已恢復。

  此時他一蓬狂亂的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身后,發鬢之際猶有雨水滴下,挺拔的濃眉之下,是一雙充滿野性而明亮的大眼,哈哈一笑便將獨孤明心攬入懷中,道。

  “你那兩下子挺厲害,六欲魔性對我的那些許影響,輕松便化解,還助長了你的命氣增長?”

  獨孤明心曼妙嬌軀軟化般躺在楚歌雄健的胸膛,垂首嬌道。

  “以殿下您的厲害,這點魔性根本就無法影響到您,不過明心也很好奇,殿下您真的是原始魔宗的魔子?”

  楚歌平淡道,“我是誰不要緊,無論天命之子,還是原始魔子,或是龍淵城主,都并非我最終要停留的終點,重要的是我將要做什么。”

  “您將要做什么?”

  獨孤明心眼神微顫,只覺自己跟隨了殿下這么長時間,也算是深入了解過殿下,卻似乎始終還沒弄懂殿下心里最深處的目標和秘密。

  她正欲繼續問,耳畔卻已傳來呼呼風聲,身影已隨著楚歌施展身法而騰云駕霧般飛起,掠至對面的岸邊。

  一時間,她也唯有將疑問埋在心里,柔弱無骨的手臂繞著楚歌健碩的脖頸,依靠在其胸膛,隨之在山林之間起起落落。

  只覺似乎時間便這么一直長久下去,才是更好,哪怕不去爭霸天下,不去過問江湖,就此歸隱田野,也是很好。

  她心中也誕生了一些迷惘。

  自從被天命宗選為靈仕培養后,她此后的畢生追求,便是尋找到自己的天命之子。

  而后是跟隨天命之子,輔佐對方建功立業。

  在此過程中,她也將不斷吸收命氣催生命種變強,直到有一天,天命之子真正成為那天下之主。

  但如今追隨楚歌,她卻似并未從自己的天命之子身上看到太多‘追龍逐鹿’的野心。

  仿佛楚歌的心底早已另有目標。

  一句“我將要做什么”,反倒讓她感到有些迷惘。

  不過靈仕存在的意義,便是為自己的天命之子而活。

  她雖迷惘,卻并沒有迷失,無論楚歌要做什么,是如何選擇,她都是無條件支持,因為她的終點便是楚歌。

  獨孤明心正胡思亂想之時,楚歌已在通過蒼鷹千里眼風箏搜尋馮婕主仆二人的下落。

  正嘀咕這二女莫不成是知曉他方才在做好事,臉皮薄選擇了避開,下一刻卻就發現一座山腰潭水中,正有兩個白條條的身影正糾纏在一起,不由是一愕。

  好奇心驅使之下,他刻意放低蒼鷹風箏仔細觀察了片刻,一時間也不由是心跳稍稍加速,不料平日里一幅傲嬌模樣的馮婕和嬌氣的付筱,竟是能一起玩出這么多稀奇花樣。

  詫異了片刻,他也便想清楚了其中緣由,大抵是六欲魔性搞的鬼。

  眼前雖是美景,不過他也已處于圣賢模式,盡管仍有強大戰力,卻也不屑過于猥瑣。

  因此只是稍稍欣賞了片刻,便讓蒼鷹千里眼風箏離開了。

  那山中水潭內,水花激蕩,陣陣聲音猶如山中野鶯與畫眉鳥從山谷中竹篁里飛出來,悠然自得囀唱悅耳的鳴啼,好似生命之曲。

  馮婕若是在正常時期,可能還會察覺空中掠過的蒼鷹千里眼風箏。

  但此時意亂之下,哪里還會注意空中飛過去的兩只眼,已是全情投入的宣泄。

  一盞茶后。

  二女才任由潭水沖刷了身上的汗水,換上行李內嶄新的衣物。

  馮婕那尤自酡紅的臉頰突然神色微變,靈神已察覺到不遠處的山腳下楚歌二人的氣機,似已在那里等候了許久。

  她頓時心中一驚抬頭看向天空,卻并未發現那熟悉的蒼鷹影子,心內雖是松了口氣,卻又有些驚疑不定。

  “殿下!怎么了?”

  一旁整理衣物的付筱詢問。

  馮婕微咬唇角,佯裝無事道,“沒什么,楚歌他們就在山下,像是等了我們很久了。”

  “啊!——?”

  付筱兩邊晶瑩如玉的粉頰飛起一片嬌艷欲滴的紅云,不敢相信方才的瘋狂之舉若是被楚歌這個壞蛋瞧見,該是何等羞恥。

  “沒事!他沒那么大膽偷看。”

  馮婕緩緩探手,往她嬌羞熱得教人魂銷的臉蛋撫去,安慰道。

  “嗯,嗯”

  付筱耳根都紅起來,垂下眷首,軟弱地自我安慰道,“沒事,我們都在水里,也瞧不見什么。”

  馮婕一怔,一時也有些回想不起來,方才在水里到底是何種姿態。

  不過她內心強大,事已至此,至少算是有驚無險,而不是如杜撰的野史中那般,因某種下三濫的藥物便失身于人那般狗血。

  二人整理一番后,便聯袂下山,撞見神色如常的楚歌二人。

  “你們等了很久?”馮婕質詢道。

  楚歌坦然,“嗯,察覺你們像是在洗漱,不便打擾,就在山下等著了。”

  馮婕和付筱見他神色坦誠,眼神清澈,都是松了口氣。

  然而見獨孤明心那面紗下的眼神似略帶玩味,付筱又不禁心里嘀咕,略感尷尬。

  馮婕裝作沒看見,神色平靜,“既然休整好了,那就繼續出發吧,這次過后,只怕十二魔宗都會搜尋你我的下落,可能還有更大的麻煩,我們唯有盡量遠離魔宗的范圍,你這位魔子,有什么建議?”

  楚歌踱步道,“原始魔主已降臨了一具化身與意志,具體到底有多強,不得而知。

  我們暫時避開是對的,我想在去云澤之前,去一趟有大型市場的大城,將手里一些物資出手,交易換成異力結晶。”

  “找這種大城倒是不難,幽州與橫州接壤,我們可以先繞行至幽州的啟靈城交易,然后再去云澤。不過.”

  馮婕神色奇異,“你堂堂一個原始魔宗的魔子,卻還缺異力結晶?

  而且方才那欲魔宗宗主和淵魔宗宗主都不認識你,你現在還真的要和我一起避開魔宗,你這魔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歌哈哈一笑,“便是一宗之主,也不能說不缺異力結晶吧?至于我的身份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日后也便清楚了。

  現在我倒是更好奇,凜海那么大,你要帶我去的是哪一片海域?究竟要做什么?

  即使是要突破極神,以你我現在的實力境界,距離極神還是差了很遠。”

  馮婕白了一眼,自信滿滿,“覺得差得遠的是你,以我的資質,只是時間的問題,你卻需要借助你的先天神兵才能彌補。

  你既然已經答應我,就只管跟我去即可。”

  “好!”楚歌也不再多言,深深凝望馮婕一眼后,便與獨孤明心一同騎乘上異血馬。

  馮婕和付筱則再度騎乘上異禽,縱掠遠去。

  楚歌如今也隱約猜得出,馮婕應當是傳聞中可遇不可求的天地靈性資質,與天生地養的精相當。

  因此才能在如今年僅十九歲便踏入靈神境,而且已將天圣訣修煉至第三重,天資非常恐怖,可能也唯有之前被他打死的那看似很年輕的神異門神子能媲美。

  不過神異門神子的靈性資質,或許是曜神揠苗助長提升起來的。

  馮婕的靈性資質,卻是與生俱來,對方也無愧是昔日天下第一人馮今宵的女兒,其母親可能便是昔日的天心宮宮主第五傾心。

  天地靈性資質的強大,楚歌是有過參照比對的,深知其厲害。

  這陣子,他就時常通過異力結晶和元靈人參加大培養小茜。

  在得到豐厚資源的投入下,小茜的實力精進速度也是非常喜人。

  只不過,這種天生地養的精,似乎力量體系有別于正常的人類,如今已是開始直接‘修神’,而非異力。

  故而小茜的實力提升,主要增進的也是精神意志的力量以及天賦能力。

  現在其精神意志的力量,幾乎是堪比小半個靈神強者。

  正常而言,尋常的凝力境武者,哪怕是凝力境巔峰,距離稍遠一點,就未必是小茜的對手,在力量層次上存在較大的差距。

  這種實力提升的速度,便是擁有龍鐘眷顧的楚歌也感到羨慕。

  只可惜,他自己也是急缺異力結晶,故而還無法加大力度投資培養小茜。

  心里感慨思索之時,楚歌心神沉浸在龍鐘,觀察獻祭進龍鐘內的淵魔宗宗主蕭方輝以及欲魔宗宗主韓珊的訊息。

  “蕭方輝:介紹:(靈神境中期實力,昔日七十二圣山圣淵山一脈嫡系傳人,淵魔宗宗主。

  精擅靈神妖魔絕學《淵魔真功》(四重)、靈神下乘功法《輪轉魔功》(大成)是、靈神中乘身法《輪渡功》(小成)、凝力上乘武學《無幽魔爪》(圓滿),身具純正淵魔魔血。

  當前狀態:提煉中.)”。

  “韓珊:介紹:(昔日七十二圣山圣欲山一脈嫡系傳人,欲魔宗宗主。

  精擅靈神妖魔絕學《欲魔真功》(三重)、靈神上乘功法《七情六欲心訣》(大成)、靈神上乘身法《扶搖九天》(小成)、凝力上乘扇法《九九八十一風火扇》(圓滿)、魔門秘技——《破精解體大法》(小成),身具純正欲魔魔血。

  當前狀態:提煉中.)”。

  蕭方輝以及韓珊的功法都是極其不錯,其中靈神境的功法還不少。

  不過前者對楚歌吸引力最大的,也唯有《淵魔真功》這一門靈神妖魔絕學。

  繼承掌握后,或許可為他將來自創青龍圣功提供極大的靈感和知識儲備。

  后者身上最有價值的,自然則是《欲魔真功》以及欲魔魔血。

  但龍鐘提煉出的事物,他也只能選擇一項。

  如此一來,這兩個最有價值的東西,也就都顯得有些雞肋了。

  在其他功法中,楚歌最終還是選擇了最有價值的《七情六欲心訣》。

  此功法畢竟是極其罕見的靈神上乘功法,而且還已修煉到了大成,即便他繼承之后自己不用,也可以描繪出來進行販賣交易,絕對能交易很多異力結晶。

  就在楚歌一行人前往幽州啟靈城之時。

  龍淵城下的龍淵鎮內,亂糟糟鬧哄哄一片,諸多百姓還在組織進行著遷徙。

  然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沖突和矛盾,人心更是極其復雜險惡的集結體。

  其中不乏有鎮民不愿搬遷,不想新建立的家園就此荒廢。

  甚至有人領了下發的遷徙盤纏后,也仍是渾水摸魚,不肯離開龍淵城再過上背井離鄉的生活,故而磨磨蹭蹭,假意讓部分家屬搬遷,實則卻守在宅中不愿離去。

  一些曾經便游手好閑的懶惰者,心思更為險惡,抱著他人遷走之后,自己獨占他人荒廢家宅良田的大好想法,如禿鷲狩獵般徘徊多日。

  對此情形,負責事宜的一眾留守飛葉幫幫眾,也是顯得束手無策。

  而今龍淵城內,城主以及諸多管事的都已是離去,他們一眾人也是群龍無首,不知該如何決策。

  城主既是以金銀開道驅逐鎮民遷徙,顯然也是不愿動粗的,故而面對不愿遷走的鎮民,眾人也不敢強行驅趕。

  而苦口婆心的勸解,卻又無效。

  總有人光腳不怕穿鞋的,認為龍淵城主惹了麻煩去避難了,那些仇人就算來了,也不可能花費精力與一眾平民計較。

  富貴險中求,或許也不用離去,便可繼續安穩的過下去。

  抱著這種僥幸心理之人,不在少數。

  因此龍淵鎮內至少還有半數鎮民盤桓。

  然而就在這一日黃昏時分,一道道驚呼聲宛如瘟疫般迅速在城鎮門牌處傳開,迅速傳入到了城內。

  諸多人尚還不明所以之時,一道猶如天神般的聲音,驟從龍淵山上好似滾滾悶雷,席卷傳遞了下來,轟入人心。

  “龍淵城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想要解散龍淵城避難?今日本座就讓你龍淵城為我神異門英靈陪葬!”

  這浩大聲音瞬間覆蓋了整個龍淵鎮。

  不少跑到鎮口門牌處的鎮民,看到那門牌上的景象,各個都是嚇得抽了一口冷氣,兩只腳像被鐵釘釘死在地上,隨后面色蠟黃,雙腿都像篩糠似的抖起來。

  卻見門牌之上,宛如曬著風干肉干似的,懸掛著一條條尸體,足有三十多具,都是腸子從腹中掏出,將身軀懸在了門牌上。

  一時間,腥臭氣味隨風撲鼻而來,整個門牌都是血淋淋的,地上已是淌落了滿地的鮮血。

  不少鎮民何曾見過如此人間煉獄般的景象,都是惡心的嘔吐起來,骨頭都要軟了。

  有人嚇得屁滾尿流,當下便像一群雀兒似的,“哄”地一聲要散開逃跑。

  不料鎮子四周,諸多飛葉幫幫眾臉如鐵坯,如失了魂的鐵樁子守在八方,任何人逃竄過去,便被粗暴的打翻在地,根本無法逃脫。

  “啊——快放我們走,我們說好了要遷走的。”

  “混蛋,快讓開,難道你想我們死嗎?”

  “難道是龍淵城主想要殺了我們?”

  人群惶恐,然而令人絕望的是,諸多飛葉幫幫眾一個個好似被操控的木偶,不發一言,眼珠子都不轉動,神色冷峻,只是沉默的阻攔所有人的逃生之路。

  這時,山上再度傳來冷厲如惡魔般的聲音,“不錯,你們都將因龍淵城主而死,為他犯下的罪責贖罪!

  你們自己,你們的妻兒,父母,都得死。

  本座會在此每天殺三十人,抽腸扒皮,懸掛在此,靈魂也不得超生,將會獻祭給我們偉大的曜神,這就是得罪我神異門的下場!”

  “你們!”

  “唯!有!死!”

  這邊鬧騰出的動靜,很快也便引起了不遠處隱水宗內的隱水神尼注意。

  如此肆無忌憚的猖狂血腥做法,頓時也將這位早已心如止水平靜許久的神尼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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