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詭夢的謎底星誅
“給我個理由，否則…”瑞文氣鼓鼓地說。
“否則怎樣？”
“我就長跪不起！”
“哈哈，少耍嘴皮子。
實話告訴你，我需要用那些力量做完最后的事，而這對你有莫大好處。”
“好處？鬼才信。”
“呵呵，生氣了？別忘了我可是幫過你很多呢？”
“我怎么不知道？”
“還記得你在小巷里被“變態”刺殺那次嗎？
是我動用力量護住了你，他的匕首才沒殺死你。”
而且，你本來是個普通人，能夠成為燃法者也是因為我。”
瑞文懵B了：“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雷獄泰坦的力量侵蝕了我的靈魂，所以我的靈魂本源正不停逸散。
這些本源被你的意識之海吸收，你的精神力這才大漲，才能夠施展燃術。”
地獄火伸出右手，手心升起一團青金火焰。
它又抬起左手，手心出現一團閃電繚繞的藍焰。
隨著兩團火焰出現，恐怖至極的威壓散發出來，令瑞文感到窒息。
“混亂之火！星焰！”瑞文瞳孔一縮，失聲道。
“不錯，混亂之火和星焰正是我所掌握的力量之二。
而你，因為融合我的靈魂本源，所以也擁有了掌控它們的能力。”
“原來是這樣。”瑞文終于明白了。
他一直以為自己天賦異稟，弄了半天是繼承了一大筆遺產。
維根斯坦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還有很多靈魂本源散落在你的意識之海。
等你將它們全部吸收，精神力就會達到我的六成。
在這個序面，你就將無敵的。”
瑞文這下不憤怒了，他訕訕地笑道：“那個…多謝大師，我誤會您了。”
“不必，你別跪地不起就行。”地獄火擺擺手。
“嘿嘿，怎么會呢，”瑞文有點尷尬，“對了，您需要我做什么嗎？”
地獄火卻罕見沉默了。
良久。
“唉，我已經是要死的人了，什么都不需要。
如果可以的話，你叫我一聲老師吧，我希望你把我這一脈傳承下去。”
“老師！”瑞文想都不想就答應了。
他是真感激維根斯坦。
“哈哈，好，從今天起你便是我的學生了，紫垣有傳承了！”
維根斯坦激動地笑起來，聲音充滿悲涼。
“老師，難道沒有辦法救您嗎？”
“沒有，我的靈魂已被雷獄泰坦的力量侵蝕，沒人能抵擋那種力量。”
瑞文突然感到悲哀。
“我的弟子，生死有命，不必悲傷。
把眼睛閉上，放開意識，接受我的傳承吧。”
“這會消耗您的靈魂嗎？我不希望再這樣了。”
“別管這些，接下來你將看到我的從小到大的記憶，比你夢里看到的更加詳細。
這是紫垣序面僅余的痕跡，記住這些，幫我傳承下去，這是你的責任！”
“我明白了。”瑞文閉上眼睛。
一幕幕在他眼前閃過。
廣大無邊的序面，巍峨宏偉的城池，高聳入云的燃力塔，以及高高在上的浮空之城一一浮現…
然后是維根斯坦誕生、成長，直到攀上力量巔峰，拔出神器之劍。
這些都在他的夢里出現過。
畫面快速流逝著，終于來到最后。
一尊身高千米的巨人從天而降。
巨人渾身燃燒著紫黑的火焰，無數粗大的金色鎖鏈纏繞在他身上，強橫的威壓令所有人都要跪倒拜服。
在他降臨的一刻，整個世界被一股恐怖的力量籠罩起來。
在這股力量下，紫垣序面無數人瞬間爆為飛灰，無論他身處何地。
一時間，世界各處都血霧彌漫！
然而這些人身體毀滅了，靈魂卻被詭異的力量禁錮起來，無從逃脫。
下一刻，巨人解開身上的鎖鏈，狠狠向大地一抽，整個序面都震動起來。
大地如蛋殼般碎裂成無數塊，上面的所有建筑都化為齏粉，海水蒸發，山峰折斷飛向天空。
這下除了少數真正的強者，所有人都炸為血霧！
最后時刻，維根斯坦帶著少數族人一同向巨人發起了攻擊。
然而泰坦身上迸發出無窮無盡的光芒。
光芒所過之處，山峰化為粉末，海水化為蒸汽，天空開始塌陷。
維根斯坦連同族人開始燃燒。
最后時刻，維根斯坦的靈魂進入神器中，向著序面外飛去。
巨人的大手向神器抓去，這一抓連空間都禁錮住了。
但神器卻放出光芒，將空間融出一個缺口，瞬間進入虛空消失。
巨人似乎極為憤怒，狂亂揮舞著手臂，身上放射出更多的光和熱，與此同時身體開始崩解。
沒多久，整個世界開始崩潰，融化，成為一灘紅色漿體。
漿體急劇收縮、壓實，體積越來越小，最后成為一個肉眼幾乎不可見的點。
突然，璀璨無比的光輝從那一點中噴出，蒼涼宏偉的氣息席卷星空，一個廣大黑暗的國度從那一點中誕生。
“吾！從此為雷獄之神！”
一聲淵威如海的宏聲自國度里傳出。
記憶到此為止。
維根斯坦痛苦的聲音響起：
“我本該與族人一同戰死，卻不得不茍活下來，
因為我必須把紫垣文明傳承下去，才有死的資格。”
說完他的手指向瑞文，一個光團從瑞文額頭飛出，靜靜浮在空中，無數神秘的符號圍著它旋轉。
正是瑞文意識之海中的那個東西。
“它…它怎么在我腦子里？”瑞文嚇了一跳。
“呵呵，它叫星誅，是由一個初生序面的星核做成。
星誅擁有命運加持的力量，同時也承載著我們家族的至高傳承——脈動冥想。
那晚它與我一起進入了你的意識之海。
不過，沒有我的開啟，你是無法調動它的。”
“脈動冥想？”
“不錯，那是我家族獨有的、最接近力量本源的冥想方法，源于我的一位泰坦先祖。”
維根斯坦看著光團，驕傲地說。
“只要將意識的波動與燃力的波動相合，最終達到了完全一致，那么就能調動無窮無盡的燃力。
哪怕是整個序面的！
當然，這需要有強橫的精神力，
而且燃力波動紛繁雜亂，想要找到它們的波動并做到這點實是無比艱辛。”
“這么厲害？一個序面的燃力？”瑞文震驚了。
他甚至以為老師在吹牛，因為那與諸神已經沒兩樣了。
“好了，讓我為你開啟吧。”
維根斯坦說著念起冗長的咒語，隨著咒語，星誅散發出耀眼的光芒，有規律地震動起來。
瑞文感覺周圍所有燃力都隨之一同震動，心中的驚駭無法言喻。
下一刻，星誅沒入瑞文額頭。
無法言喻的痛！
深入靈魂的痛！
瑞文猛地抱頭慘叫。
腦袋中好像有無數雙手在撕扯他的靈魂，這種痛苦比費耶的試驗臺還要可怕！
他甚至覺得靈魂都在沸騰、分解！
不知過了多久，痛楚才終于減輕，他的意識漸漸恢復清醒。
噗通！噗通！
他清晰感覺到世界的跳動聲，那是一種奇怪的韻律，仿佛與自己的心跳相呼應。
與此同時，他發現自己的精神力暴漲，對燃力的感知簡直纖毫畢現。
這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爽極了。
而他的燃力水平也連升兩級，達到了大燃法者層次。
看著瑞文狂喜的樣子，維根斯坦笑了：
“沒想到你與星誅融合的如此完美。
很好，今后隨著融合的加深，你的燃力和精神力水平還會快速提升。
現在下面我教你脈動冥想，你仔細聽好了。
說完維根斯坦耐心教授起來。
這一教就是一晚，不知不覺天已經亮了。
“瑞文，你的悟性之高令我都感到驚訝，現在能教的都已經教完了，以后的路就要你自己走了。”
維根斯坦語氣帶著欣慰，又有解脫。
“老師，您要離開了嗎？”瑞文哀傷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