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爺跟你們不一樣
她身披藍盔藍甲，頭發迎風飛揚，眉宇間英氣勃發。
“姬莉蘭歌，情況惡化的太快了，我感覺到這個序面正在燃燒。”
男人嘆了口氣，手指向遠方：
“在那邊，每一寸天空和大地都在燃燒。
柯西大師是對的，這個世界正在躍遷，他們的力量會越來越強。”
“哼，那又如何？”
姬莉蘭歌冷笑：
“有殿下在，他們永遠都無法越過曙光城。”
“如果龐加萊真發生躍遷，那家伙就會晉級天啟巨擘，我沒有勝算。
何況我們的戰士雖然勇猛，但對面是整個序面，我們耗不起。”
女將軍不服氣：“可我們還有智慧。”
“你沒發現嗎，他們越來越聰明了。”
男人苦笑，這令他英俊的臉上又多了幾分滄桑的魅力。
“他們在進化，無論力量還是智力。
記得當年我們剛踏足這里，他們還只知道沖鋒，一個簡單的陷阱就可以成群屠殺他們。
但現在他們會什么了？
偵查、迂回、佯攻、誘捕…
他們越來越精于謀略，甚至懂得陰謀，否則帕拉希奧也不會被擒。”
姬莉蘭歌臉色忽然變暗。
帕拉希奧是她的哥哥，在一次追擊雷族的戰役里，被引誘到黑峽谷。
然后，漫山遍野的異族涌出來。
他們悍不畏死，用生命磨盡了但丁戰士的血，哥哥力戰而竭，最終落到他們手里。
雖然他們付出的代價要慘重十倍。
就在這時，男人側了側頭，臉色凝重起來：“他們來了！”
在城中逛了逛，瑞文走進一家酒館。
酒館人員流動大，應該時刻都需要人手。
而且這里的人員出手闊綽，容易得到小費。
比起其他工作，顯然這一行更容易賺錢。
“這里招人嗎？”
掌臺的是個中年人，正低頭忙碌著，聞言抬頭。
“抱歉，不收孩子，客人會感到缺少尊重。”
他隨手丟出一枚銅幣：“拿去吧，買個面包。”
“擦，把我當要飯的了？”瑞文苦笑，沒有接，轉身離開。
那個男人驚訝了一下，隨即冷笑。
都到這種地步了還裝清高。
他又去了幾家酒館，答復幾乎都是一樣。
“看來得想其它辦法了。”瑞文走出最后一家酒館，思索著。
“哎呦！”
突然一個小男孩迎面撞上他，隨即痛苦倒地。
男孩比他還小，在地上來回打滾，好像很疼。
他身邊散落一地報紙，瑞文瞥了一眼，看到上面顯眼的四個大字。
“但丁日報。”
但丁日報是由燃法者公會印發，報道但丁日常消息的媒介。
“我的報紙，你賠我！”小男孩大哭。
“是你撞的我好不好！”瑞文翻了個白眼說道。
就在這時兩個高大的少年走過來，惡狠狠拽住他，作勢打人。
“你把我弟弟的報紙弄臟了，賠錢！”
“對，不賠今天就打斷你的腿。”
“我擦，碰瓷碰到小爺頭上了，也不看看我從哪來。”
瑞文一下明白對方的心思。
要知道在他那個世界碰瓷可是一個行當！
還能讓你欺負！
一團青金色的電火在瑞文手上生成，發出熾熱的高溫。
那個少年感到一陣灼痛，驚恐地松手。
“燃法者！”
他尖叫，眼里滿是恐懼。
每個燃法者都是恐怖的存在，得罪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地上的小男孩張大了嘴，想要悄悄爬走。
瑞文一腳踩在他屁股上。
“現在想跑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別殺我。”
“小爺要殺你就不是這樣了。”
瑞文斜著眼睛冷笑，指著兩個少年。
“你，你，叫小爺！”
“小爺。”
“大爺！”
“老爺！”
三人連連賠笑。
“滾吧！”
三個家伙連滾帶爬跑了，連報紙都忘了。
瑞文瞥了眼報紙，順手撿起來。
只見第一行顯眼寫著：
“智民入侵，香榭小鎮被屠，只有幾條狗活了下來。”
“我靠，罵我呢。”瑞文嘟囔著，就要把它們丟了。
“給我一份報紙！”
就在這時，耳邊響起一個聲音。
一個傭兵大漢看著他，背上背著把長弓。
“什么？”瑞文沒反應過來。
“你耳聾啊，我要一份報紙！”傭兵不耐煩。
擦，要不是有句話叫顧客就是上帝，小爺跟你急。
瑞文心道。
“兩個銅幣。”瑞文隨便說了個數。
“給你。”
傭兵隨手丟給他兩個銅幣，抽了份報紙就走。
看著傭兵的身影，瑞文心中一動，這不不正是機會嗎？
第二天天剛亮，瑞文來到一幢建筑前。
這是座頗具藝術氣息的小樓，他打聽到，全城的報紙都從這里放出。
此刻前面已經排了十來個孩子。
巧的是，昨天訛他的小男孩也在。
他本來東張西望，突然看到瑞文，臉色一下白了。
瑞文也懶得理他。
沒多久，小樓的門打開。
一名穿著法袍的青年走出來，身后跟著幾大摞半人高的報紙。
這個青年居然是燃法者！
他手里拽著根繩子，繩子另一端捆著報紙。
繩子輕輕一拽，沉重的報紙就輕飄飄的隨著他走。
一些孩子發出驚呼。
他們雖然每天都來，但依然被眼前的情景驚呆。
聽到驚嘆聲，青年非但沒有高興，反而黑下臉來。
“該死的加洛！
我可是燃法者，不是變戲法的，竟然派我干這種雜役活！”
“都給我閉嘴！”
他朝男孩們喝道。
“誰再出聲就給我滾蛋！”
男孩們立刻噤若寒蟬。
青年心情稍稍好了點。
“1個銅幣2份，每人最多200份，不準插隊，否則就滾蛋！”
“我要100份。”
“我也要100份。”
瑞文發現，大家一般都選擇100份。
這說明100份應該是一天的極限，再多可能賣不出去了。
如此想來，他也準備先來一百份。
“我要200份。”一個天真的聲音響起。
瑞文看去，正是訛自己小男孩。
青年看了他一眼：“比博，當心賣不出去爛在手里。”
“多謝大人，我有辦法。”比博天真的說。
想到他的劣行，瑞文頓時明白了，看來今天又有人要倒霉了。
輪到瑞文，他想了下，決定以穩妥為上，便要了100份。
一整天，他都在傭兵大聯盟附近徘徊，到晚上時全都賣光了。
除去50個銅幣的本金，還凈賺了50銅幣。
算是筆不多不少的收入。
關鍵是他有生以來的第一筆收入，瑞文還是蠻有成就感的。
接下來幾天，他每天都能賣光一百份報紙，但很快他還是覺得太慢了。
按青嵐的貨幣制度，一百銅幣兌換一銀幣，十銀幣兌換一金幣。
他折騰幾天也才賺了3個銀幣，照這個速度一個月不可能賺足10個金幣。
然后他想了一晚。
第二天，他要了200份報紙。
當他說出這個數字，男孩們紛紛投來異樣的眼神。
“這誰啊，挺有勇氣啊。”
“一個新來的，晚上準備看他笑話吧。”
“就是，報紙可不是衣服，賣不出去就過期了。”
“比博，你怎么不說話？
咦，你的表情好奇怪。”
此時比博又懼又怕看著瑞文，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
“你們最好不要惹他。”嘆了口氣，他小聲說。
“啊哈，我沒聽錯吧，天不怕地不怕的比博竟然害怕那小子？”
“就是，膽小鬼。”
比博聳了聳肩：“我敢說，你們很快就會笑不出來。”
瑞文拿到報紙后，把內容認真看了一遍，默背下來，又按消息重要程度做了篩選。
這是他計劃的關鍵。
他知道，這些賣報紙的孩子大多不識字，否則也不會混跡街頭了。
就算有個別識字的也極其有限，一張報紙能看懂小半就不錯了。
何況是把每天的內容背下來再篩選出來？
而他，跟他們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