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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寺中古墓

  很快,二人便來到寺院墻角。

  李衍打了個眼色,沙里飛立刻拔出長刀,沿著墻角緩緩前行,彎腰走向寺廟大門。

  而李衍則雙腿一彎,暗勁爆發,蹭的一下高高躍起,左手摁院墻,便跳上了房頂。

  細雨中,他手掐法訣,深深一聞。

  寺廟內情況,頓時一清二楚。

  那兩名和尚還在灶房準備。

  眼下已是中午,就連李衍自己都有些餓,更別提后院那些干活的賊人。

  準備的飯食,都是廟里的米面粥菜,顯然這幫人來的匆忙,連干糧都沒帶。

  李衍也不廢話,矮著身子,在房頂快步行走,從腰間摸出兩把飛刀,一個縱身從房頂跳下。

  人在半空,便將飛刀抖手甩出。

  他用了暗勁,飛刀威力極其驚人,加上嗅覺神通,毫不弱于一些暗器高手。

  咻咻!

  飛刀撕裂雨幕,鉆入灶房。

  李衍落地的同時,里面兩名賊人也撲通一聲倒下,被飛刀直接射入頭顱,腦漿四濺。

  他也懶得理會,迅速來到廟門口,將門栓輕輕抬起,沙里飛便順著門縫鉆了進來。

  二人打了個眼色,立刻向后院摸去。

  看到那口井,李衍做了個射頭的手勢,然后指向側面。

  沙里飛頓時了然,立刻跑到墻角夾縫處,蹲下后先是將刀放在一旁,隨后從懷里取出油紙包著的火槍和子彈包。

  扯開藥包,在火藥艙里倒出一點,將剩下的塞入槍管,拔出通條,將火藥彈丸塞緊…

  一連串動作,熟練無比。

  隨后,便安心等在那里。

  這是生死拼殺,不清楚到對方到底有沒有高手,火槍自然是能用就用。

  沙里飛就相當于一個狙擊手。

  這也是他們路上想出的配合方法。

  至于李衍,則來到井口旁蹲下,拉著上方的井繩,來回晃了晃。

  鈴鈴鈴!

  下方隱約傳來鈴聲。

  很快,井繩就繃緊,不斷顫動。

  還是方才那名漢子,氣喘吁吁爬了上來,直接罵道:“用井繩送下就是,還要老子…”

  話音未落,李衍就立刻起身,伸手一探,掐著對方脖子,直接拎了起來,摔在地上。

  他用了巧勁,直接按壓對方頜下,扔到地上時,漢子早已昏死過去。

  李衍將人拖到墻角。

  沙里飛則立刻上前,扯過旁邊的繩子,將其五花大綁,嘴里還用破布塞緊。

  二人一番配合,動作很是利落。

  隨后,李衍又回到井邊,手掐法訣,深深吸了口氣,頓時眉頭微皺。

  原來下方的暗道,是在井壁上,距離井中水面不到半尺,斜著通向地下。

  看模樣,位置還挺深。

  而且洞口狹小,只允許一人通過。

  就在李衍思考對策之時,下方異變陡生。

  沙沙沙!

  洞口之中,潮水般涌出大量蜈蚣。

  這些蜈蚣個個都有一掌長,全身烏黑發亮,散發著刺鼻腥臭味,沿著井壁迅速向上爬。

  速度飛快,幾乎瞬間就爬到井邊。

  又一個玩蟲的?

  李衍眉頭一皺,迅速后退,同時催動三才鎮魔錢刀穗,用兇煞之氣驅逐毒蟲。

  對付這種東西,他已有了經驗。

  若是云雷神鼓在,可以用鼓聲將其震死,或者用妖葫蘆克制。

  其他方法,都是吃力不討好。

  當然,最直接的解決方法,就是將施術者斬殺,到時毒蟲就會失去指揮,亂作一團。

  如無意外,毒蟲只是將他逼退。

  果然,在毒蟲涌出后,一道身影從下方洞口猛然射出。

  對方身手不錯,根本懶得借助井繩攀爬,而是半空一個轉身,在濕滑井壁上左右借力,隨后縱身躍出。

  一聲槍響,硝煙味四散。

  那道身影一個趔趄,差點又摔回井中,空中勉強一個翻身,矮著身子趴在井旁,同時怒吼道:“火器,你們什么人?!”

  卻是名滿臉刀疤的漢子,一身黑袍沾滿泥污,捂著小腹,滿臉憤恨。

  他趴在井旁,剛好借水井堵住射擊路線。

  遠處的沙里飛不緊不慢,迅速填彈。

  至于李衍,則眉頭一皺。

  這漢子就是個暗勁好手,并非操控毒蟲之人,周圍蜈蚣還在圍繞著他亂爬,只是被三才鎮魔錢震懾,不敢靠近。

  他也不廢話,挽了個刀花,腳下發力。

  那漢子腹部中彈,雖不致命,但也疼痛難忍,只覺眼前一花,李衍已出現在面前。

  他大驚失色,剛想動手,腦袋上便挨了重重一擊,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毒蜈蚣也開始亂院亂竄。

  “媽的!”

  遠處沙里飛罵了一聲,縱身躍起,踩著柴房旁的石轱轆,一下子就跳到房頂。

  燧發火槍最怕雨水受潮。

  沙里飛無奈,只得撐起油紙傘,繼續擺出射擊姿勢。

  李衍則來到井邊,從腰間摸出兩顆黑丸。

  此物叫雷火丸,一旦甩出,便可爆發劇烈閃光與濃煙,是他從執法堂那里購買。

  這種時候,正好派上用場。

  取出火折子點燃后,李衍伸手一甩,兩顆雷火丸頓時射入洞中,順著斜坡迅速滾落。

  噼里啪啦!

  洞中劇烈閃光,濃煙不斷。

  “啊!我的眼睛!”

  里面一陣大亂,慘叫聲、咒罵聲響起。

  他們在下方挖墓,了不起點幾根蠟燭,突然遇到強光,頓時閃瞎不少人。

  不僅如此,里面還是密閉空間,空氣混濁稀薄,雷火丸冒出的刺鼻濃煙,頓時讓他們難以承受,爭先恐后往外爬。

  操控毒蟲的術士,顯然也遭了殃。

  術法被打斷,滿院蜈蚣頓時亂了陣腳,有的四處亂竄,還有的則順著水井往回爬。

  這些毒物攻失去控制,變得兇殘狂暴,當即就爬到了剛鉆出的幾人身上。

  “啊!”

  “巴老三,你干什么?!”

  那些人被蟄的慘叫連連,掉入水中撲騰。

  李衍則眼睛微瞇,死死盯著洞口。

  在一個滿臉污泥的老頭鉆出來時,他手中飛刀猛然甩出。

  噗嗤一聲,直接扎入對方后腦。

  此人正是操控毒蟲的術士。

  術士一死,毒蜈蚣徹底沒了約束。

  有的繼續在井中胡亂蜇咬,有的則迅速逃竄,鉆到周圍院墻下、菜園里,消失不見。

  這幫鬼教賊人并不弱。

  一名暗勁好手,一名擅于控蟲的術士,再加上一幫子亡命之徒,堪稱精銳小隊。

  不幸的是,他們遇到了李衍。

  術法、神通、武器,各方面都被克制,從頭到尾,都難有反抗之力。

  李衍也不廢話,直接折斷那名疤臉漢子手腳,劇烈的疼痛讓其再次蘇醒。

  “啊!我日你…”

  啪!啪!

  罵聲未落,就被李衍左右開弓,倆記耳光扇的眼冒金星,滿嘴鮮血,牙齒也崩飛幾顆。

  “伱是什么人?”

  李衍臉色冷漠詢問。

  “媽的,要殺要剮隨便!”

  疤臉漢子滿嘴鮮血,眼冒兇光,毫不畏懼。

  李衍眼睛微瞇,突然左手一伸。

  嘩啦啦…勾魂索呼嘯而出,直接將這漢子神魂束縛,卻并未抽離。

  疤臉漢子渾一僵,瞳孔失去焦距。

  李衍也不急,等了幾個呼吸的時間。

  被勾魂索束縛后,雖然不會身死,但神魂與肉身分離,會有種墜入九幽之地的恐怖感覺。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這種感覺,足以將大部分人嚇個半死。

  果然,待他將勾魂索收回后,漢子眼中又漸漸泛起神采,大口喘著粗氣,滿臉恐懼。

  “你…你對我做了什么?”

  李衍微微一笑,在那漢子眼中分外陰森,“我敢保證,你若再廢話,就會知道‘求死不得’是怎么回事!”

  “說罷,你是何人?”

  漢子眼中陰晴不定,咬牙道:“朝山會二香頭郭鵬。”

  “就這些?”

  “就這些。”

  李衍二話不說,勾魂索再次探出。

  這一次,等漢子蘇醒后,已經有些崩潰,“你到底想干什么?有本事殺了老子!”

  李衍冷聲道:“你在鬼教中是何職位?”

  這疤臉漢子一聽,眼神頓時有些慌亂,面色陰晴不定,眼瞧著李衍又要動手,連忙開口道:

  “別、別我說!”

  “我是侍壇。”

  “這是何職位?”

  “小人知道的不多,只清楚教中乃是以一個個分壇為主,分壇有祭師、煉師、侍壇,以及雜工,可以單獨完成一場祭祀。”

  “祭師負責組織,煉師都是術士,負責開壇,侍壇負責抓人祭、警戒、護壇,雜工負責干雜活。”

  “至于要做什么,上頭都有哪些人,這些事只有祭師知道,我們多問一句,就會被處死。”

  李衍冷聲道:“殺人祭鬼有什么好處?讓你們如此喪心病狂?”

  疤臉漢子郭鵬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小人得了重病,被一場人祭治好。他們還允諾會教我神仙術法,還說今后能長生不老。”

  “長生不老?”

  李衍一聲冷笑,心中竟無半點意外。

  權勢、財富、美色、力量…

  為了滿足欲望,總有人會鋌而走險。

  即便能忍住這些,長生不老也足以讓人瘋狂,自古以來,帝王將相、術士高手,不知有多少人為此大動干戈。

  李衍也沒有廢話,繼續審問。

  “祭師、煉師都是誰?”

  “本地祭師只有一個,便是我們朝山會幫主魯元,煉師和侍壇兩兩成組,下面死的那個巴朗,就是跟我配合的煉師。”

  “你們在下面挖什么?”

  “一座楚墓,魯元讓我們找一塊玉器,東西剛挖到,放在煉師巴朗身上…”

  正說著,這疤臉漢子忽然渾身一僵。

  他愣愣看著李衍身后,眼中滿是恐懼。

  李衍眉頭一皺,猛然轉身。

  后面什么都沒有,唯有蒙蒙細雨,落在菜園葉子上,發出沙沙的聲音。

  用嗅覺神通,也聞不到任何異味。

  然而,疤臉漢子卻像看到了什么極其恐怖的事,渾身發抖,額頭冒出冷汗,牙關打顫。

  “你看到了什么?!”

  李衍拎起其領口,厲喝詢問。

  然而,這漢子卻根本說不了話,渾身僵硬,呼吸停歇,后中“嗬嗬”作響,口唇立刻變得青紫。

  李衍能聞到,這漢子左心口處,突然多了一股陰煞之氣,森冷而血腥。

  是咒法!

  李衍連忙取出神虎令,準備施展護身咒。

  北帝護身咒,并非只針對自身,周圍三尺都在守護范圍內。

  然而,已經遲了。

  漢子口中忽然噴出鮮血,徹底沒了動靜。

  那股詭異的陰煞之氣,也迅速消散。

  李衍眼神微冷,手起刀落,直接劈開這漢子胸膛,里面的景象,令他瞳孔為之一縮。

  漢子心臟早已停止跳動。

  而心臟上,赫然有個黑色的爪印,細長尖銳,且只有四根手指,根本不像人手。

  心臟也被捏的扭曲變形。

  好厲害的咒法!

  李衍心中暗道不妙,縱身一躍,沖向另一名被綁著的俘虜。

  然而,還是遲了。

  那漢子同樣臉色鐵青,滿眼恐懼,死死盯著前方,徹底沒了呼吸。

  剖開胸膛,心臟同樣有黑爪印。

  沙里飛也從房梁上跳下,見此情形,倒吸一口涼氣,“這什么邪法?”

  李衍沉聲道:“這幫蠢貨,加入鬼教的時候就已被下咒,自己還不知曉。”

  “鬼教已經察覺,這里不再安全,等我拿個東西,咱們立刻離開。”

  說罷,三兩步來到井邊,縱身躍入其中。

  身在半空,李衍兩腿便夾著井繩,以一種蝎子倒爬墻的姿勢,頭下腳上,滑入井中。

  快靠近水面時,雙腿發力,猛然停住。

  果然,水里的人已全部死去。

  有些是被毒蜈蚣蟄死,而有些則和上面兩人一樣,滿眼恐懼,口唇鐵青,被咒殺而死。

  那名御蟲的術士,也早已僵硬。

  李衍輕輕一聞,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直接摘下其腰間皮囊,從里面取出一塊玉器。

  這玉器呈扁矮方柱狀,內圓外方,年代古老,已經有些斑駁,呈現血紅色。

  玉琮!

  李衍恰好認識此物。

  上古之時,玉琮與璧、圭、璋、璜、琥為六種玉質禮器,謂之“六瑞”,專用于祭祀天地鬼神。

  奇怪的是,他并未從上面聞到罡煞之氣。

  鬼教找這玩意兒干啥?

  李衍將血色玉琮收起,看了看那黑乎乎的洞口,腳上繩子一蕩,借力鉆入其中。

  這洞口斜著向下,足有十來米。

  里面是密閉空間,因為之前的雷火丸,仍舊是刺鼻濃煙彌漫,地面也早已積水。

  李衍落地后,當即扣著神虎令,手掐法決,腳踏罡步。

  霎時間,周圍陰風四起。

  滾滾濃煙,被盡數吹出洞口。

  待空氣稍微清新后,李衍這才從地上撿起一根蠟燭,隨后用火折子點燃。

  一座古怪的墓室,頓時出現在眼前…

今日還是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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