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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吐蕃向大唐上貢、求和

  八三看書,大唐天將軍!

  聽從指揮,聽從軍令,必然會有肉吃,加官進爵。

  諸將聽后心中一凜,都知道李瑄是狠人。

  很少有節度使一上任,就將軍使鎮住的,李瑄就是其一。

  他們紛紛表示聽從軍令,必不敢違背。

  議事五天,李瑄一一接見將領,了解軍中情況,包括諸軍中副將的事跡,才使諸將回到自己的鎮守之地。

  這期間,李瑄來到河西長行轉運使的中轉驛站,聽官吏匯報情況。

  從西域運回長安的物資,大多是朝廷之物。

  但運力并沒有李瑄想象中的那么大。

  一路上損耗又太多,李瑄覺得有些東西得不償失。

  李瑄決定先觀察一段時間,等完全了解諸轉運站后,再思考對長行轉運的改革方案。

  安思順已經來到河西,他感激李瑄對他的提拔。

  他父親是上一任河西都知兵馬使,他接著就任,也算是傳為佳話了。

  同時,李瑄也將張興召來,讓他在河西軍中,再挑選五百名身高六尺的壯漢,將陌刀將擴充到一千人。

  河西的陌刀包括儲存,一共有五百柄,且河西的工匠數量更多。

  能幫助陌刀將的鎧甲、兵器加快完成。

  李瑄會上奏將臨洮軍擴充至兩萬人。

  其中,陌刀軍擴充至一千人,斥候營擴充至一千人。

  弩兵增加一千,擴充至兩千人。

  精騎增加一千,擴充至五千人。

  輕騎增加兩千,擴充至七千人。

  這些兵馬自然不是新增加國家的負擔,而是從赤水軍中調四千。

  赤水軍人數太多,調走四千士兵,還有兩萬九千人。

  從赤水軍,李瑄會將俘獲馬調走五千匹。

  然后再從隴右諸牧監征調五千匹戰馬,充實臨洮軍。

  將來臨洮軍會有兩萬士兵,五萬匹戰馬。

  這樣可以長途突襲,以閃電致勝。

  而且從赤水軍直接選精騎,不需費力去訓練。

  集結河隴之力,兵甲更容易補足。

  這件事情,李瑄交給李朱師和王難得交接。

  “吐蕃竟然向我大唐求和?”

  三月初,李瑄從湟水城劉晏的信件中得知吐蕃遣使入唐的消息。

  入唐的使者是吐蕃中貢論末結桑東則布。

  李瑄知道這個人物,是一個名將,將來會接替沒廬窮桑倭兒芒的位置,同時也是一個反骨仔。

  十來年后,在賽馬城政變殺死一代雄主尺帶珠丹,完成弒君的壯舉。

  但沒過多久,就被恩蘭達扎路恭平定。

  據說吐蕃攜帶大量金銀珠寶,像是去朝貢一樣。

  李瑄準備三月下旬動身去長安,他快馬而去,必然能在末結桑東則布之前到達長安。

  他已經在布局與吐蕃的戰爭,絕不能讓兩國求和。

  因為李瑄知道,吐蕃這是在拖延時間,并非真正的求和。

  這一代吐蕃的贊普野心勃勃,也生起一批野心勃勃的大臣。

  “圣人對吐蕃的反復無常恨之入骨,同意求和的概率極低。”

  李瑄想到李隆基對吐蕃的態度,逐漸將心放下。

  不論如何,李隆基有詔,李瑄會在四月之前,到達長安。

  這段時間,李瑄一直有聽隴右傳來的軍令。

  得知吐蕃依然在建苦拔城,吐蕃內部有向九曲、青海增兵的跡象。

  吐蕃不斷有軍械,將士,向石堡城運送。

  這代表吐蕃也在積極備戰,或者隨時防守。

  李瑄兼河西節度使的消息,吐蕃已經知曉。

  掌控十幾萬大軍,他們更覺得恐懼。

  吐蕃贊普用金箭傳令,向四如和附屬族部調兵,以防不測。

  吐蕃忍辱上貢,希望能停止李瑄的步伐,為他們爭取足夠的時間。

  李瑄沒想太多,當天穿便服,只帶羅興與薛錯,在姑臧城中集市視察。

  由于李瑄戴著胡帽,沒有人認出李瑄。

  他要看看姑臧城的集市如何,是不是和姑臧令說得一樣。

  作為商貿重城,商業也是姑臧城稅收的重要來源。

  一圈下來,整體來看經商區域規劃井井有條,姑臧令能力不錯。

  雖然沒有明搶的存在,但姑臧令卻說有一些暗處的欺行霸市、敲詐勒索,他無法杜絕。

  因為在姑臧城中,姑臧令也只是個縣令而已。

  不說節度使府衙,武威太守府的長史、別駕,諸曹,都能光明正大地插手姑臧城的一切事情。

  “這位商客,你所賣絲綢多少錢一匹!”

  李瑄走近一名商販,并向他問道。

  “兩貫錢一匹,概不還價!”

  商販見李瑄的打扮后,眼睛一亮,立刻道明價格。

  “比長安貴不少啊!”

  李瑄感覺在長安五六百文就能買一匹絹,這絲綢雖看著精美,長安頂了天一貫。

  “郎君您瞧,我的絲綢出自會稽郡,這是大名鼎鼎的絳繡,多精美啊,我們從會稽郡而來,跋山涉水,自然要賣得高一點。”

  商販指著絲綢剛李瑄說道。

  其實他們的買賣,一般都會被胡商吃下。

  胡商在武威購買物品,就不用遠赴長安。

  雖然價格高,但胡商回去后,能賣更高的價格。

  當然,商販說自己從會稽郡來也是鬼扯,南方的各種絲綢,都可以在長安西市買到。

  他們將長安的絲綢運輸到武威,賣給胡商,賺一個大差價,這也是商人使然。

  “好是好,就是太貴了!”

  李瑄搖了搖頭。

  “郎君看樣子去過長安,是有見識的人。別看我們賣得貴,但賺的也不多。您要是去長安,要跋涉千里不說,還會有風險。”

  商販希望能盡快將這一批絲綢賣完,所以向李瑄說這些。

  “我看姑臧市集上,像你一樣賣絲綢、絹的人可不少。”

  李瑄又以此向商販說道,看看是不是一口價。

  “在這姑臧城中,您不論去哪,都是這個價,再低我們真不賺錢。”

  商販指著周圍向李瑄說道,看起來所有販賣絲綢的商販,都有統一價格。

  就在李瑄準備告辭的時候,有兩名穿著藍袍的男子來到攤前。

  “老葛,此次貨不少啊!有沒有偷偷賣出去?”

  其中一名男子在數車上絲綢的數量,另一名向商販質問道。

  “哪有,還沒開張呢!不用數了,一共一百零五匹。”

  商販賠笑著說,然后指著旁邊的兩個大兜,示意他們將大兜抬走。

  “就當你一百零五匹。”

  藍袍男子似乎沒有多計較,只是將兩大兜錢抬到車上。

  “這兜里裝的什么?”

  李瑄見車上還有不少大兜,故上前詢其中一名藍袍男子。

  “這是你能問的嗎?”

  這名藍袍男子伸手就要推靠近的李瑄。

  “啪!”

  他即將推到李瑄的時候,羅興一巴掌抽過去,破口大罵:“我家主人是你能動的嗎?”

  那名藍袍男子被打翻在車上,周圍的人都被吸引,當街打人罪責可不小。

  “你竟敢打人?”

  另一名藍袍男子也很震驚,他指著李瑄。

  現在姑臧令來了一位殺神,非常時期,連他們都不敢跋扈。這些家伙竟敢打他們?

  但李瑄沒有理會他,只是伸手看車上袋子內裝得是什么?

  “你敢!”

  另一名藍袍男子還想來制止。

  被羅興一下推走。

  而李瑄也將袋子撩開。

  里面正是一串串銅錢,這一袋怕是有七八貫。

  好家伙,如果這一車的兜中都是銅錢,估計有數十上百貫。

  這讓李瑄想到姑臧令所說的“收保護費”,屢禁不止。

  現在李瑄一看,這哪是收保護費,這是明搶啊!

  先前商販給他們的兩兜錢,最少有十貫。

  這邊的動靜,讓巡邏市吏帶著縣兵過來。

  “干什么!干什么…”

  市吏人還未近,喝聲已經來了。

  “您要為我們做主啊!這人平白無故打我們!”

  兩名藍袍男子向市吏告狀道,表明一切都是李瑄的錯。

  “知不知道在集市鬧事,要杖責二十?鼻子血都出來了,要杖責六十!”

  市吏說完,就對縣兵令道:“把他們抓起來,送往縣衙。”

  “大膽!”

  縣兵還未動,薛錯和羅興,撩起袍子,一人取出一柄刀。

  霎時間,周圍的路人甲、路人乙都從衣服中取劍,將縣兵們圍起來。

  這一下將縣兵們嚇得不輕,入賊窩了。

  不對,這是集市啊!

  李瑄的親衛基本都是游俠,最擅藏劍。

  他出門,除了身著暗甲外,自然有親衛在暗中保護。

  當然,李瑄不需要保護。但總不能出事讓李瑄動手動腳吧!

  “我看到他們向商販索要錢,你們為什么不管一下?”

  李瑄向市吏說道。

  “我勸伱們放下兵器,這里是姑臧城,有數萬兵馬。”

  市吏顫顫巍巍地說道,底氣不足。

  “你們不聽姑臧令的命令嗎?”

  李瑄向市吏問道。

  姑臧令向李瑄坦誠,自己無法管理市吏。

  不是他手段不夠狠,而是下達命令市吏不執行,而且上司也不讓執行。

  當一個縣令杖責屬下,被上司阻止的時候,做什么都有心無力。

  “你們是什么人?”

  市吏也終于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弱弱地問一句。

  “我是節度使的僚屬,節度使判武威郡事,難道不能過問集市嗎?”

  李瑄不想現在將事情鬧大,故淡淡地回了一句。

  這句話讓市吏臉色大變。

  李瑄在河西快一個月了,雖然一直居住在府衙中,但姑臧城的人都知道李瑄的赫赫兇名,和無邊權力。

  節度使的人,哪能得罪起。

  “您有什么信件嗎?”

  市吏讓李瑄出示信件。

  李瑄示意羅興拿出軍牌。

  市吏看后更驚,竟然是節度使的親衛。

  他覺得李瑄年輕英武,很符合節度使李瑄的特征。

  心想這該不會是節度使吧!

  不然怎么會有節度使親衛跟隨。

  想到此,他雙腿發抖,隨時會跌倒一樣。

  “回去吧!”

  李瑄看市吏的表情,似乎猜出他的身份,擺了擺手,不想再問他那么多。

  “快走,快走!”

  那市吏剛想拜見,卻被羅興轟著離開。

  “怎么能走呢,他們打我們!”

  見市吏帶著縣兵要走,兩名藍袍男子不依不饒地道。

  市吏不敢多嘴,下令將兩名藍袍男子拖走。

  連車子上的錢都沒有來得及收拾。

  “商客,你這一匹布,要交給他們多少?”

  李瑄向商販問道。

  “一百文!”

  商販知道李瑄身份不同尋常,伸手比劃道。

  “這里一匹布收一百文,一路上再打點打點,確實也不賺多少!你不給會如何?”

  李瑄暗自憤怒。

  收保護費的人,必然有權有勢,這胃口也太大了。

  好好的絲路大城,很可能因此流矢許多商人。

  畢竟精打細算的商人也不少。

  一旦商城突破一個量,留下好名聲,會讓更多來往的商人駐足。

  在大唐盛世,絲路繁華,姑臧城有得天獨厚的商業條件,即便每年依然能收到巨量的稅收,但在李瑄看來,姑臧城的潛力遠遠不止這些。

  即便是為了將來,也要好好整治一番。

  “我們若是不給,就無法進入集市,出城還會遭人劫掠毆打。”商販氣憤地說道。

  這是商販都知道的事情,哪怕是胡人也不例外。

  就算報官,等官兵來了,那些打他們的潑皮無賴,早跑沒影了。

  所以商販們只能多提一些價格,讓其他胡商也承擔代價。

  “過份啊!”

  李瑄搖了搖頭,他說著將這名小販的兩包錢從車上取出來還給他。

  “我可不敢收。”

  商販推脫道,集市內潑皮無賴多著呢,他要敢收下,出城后免不了受皮肉之苦,錢財也難以保住。

  “收下吧,我保你沒事!”

  李瑄強行將錢塞到他手中。商販想著這是自己辛苦錢,心一橫將其收下。

  問完話,李瑄讓親衛推著車子上的錢離開。

  同時,李瑄吩咐羅興安排幾個親衛,看著這名商販出城。

  如果有人攔截這名商販,把攔截的人全部逮住。

  李瑄需要借助此次機會,澄清商路重鎮,讓有些購買絲綢的胡商覺得不去長安,也十分劃算,這樣才能使武威郡真正繁華。

  “拜見李帥!”

  李瑄剛回到府衙,楊綰來拜見。

  現在楊綰為主事判官,李瑄不在的時候,他承擔留守的職責,大小事務都由他負責。他也深感責任眾大。

  “公權何事!”

  李瑄向楊綰說道。

  公權,是楊綰的表字。

  “姑臧路縣令在城外農田巡視時被追殺,還是及時跳到河里游到對岸,才逃過一命!”楊綰將這件事告訴李瑄。

  “刺客抓到沒有?”

  李瑄眉頭一皺,緩緩地說道。

  還好沒事!

  他還沒開始準備動手,就出現這樣荒唐的事情。

  要盡快燒起一把火,讓河西知道他真正到來。

  姑臧令是路嗣恭,他以前叫路劍客,由于去年政績考核的時候,路嗣恭政績天下第一,李隆基想到漢代名臣魯恭。

  魯恭有三異,蝗蟲不入境,德化感動禽獸,豎子有仁心。

  所以李隆基親自賜名為“嗣恭”。

  即便姑臧縣問題很多,但由于地理位置原因,商業發達,路嗣恭又將農業處理井井有條,使其能在一縣政績上為首。

  李瑄不久前接見過路嗣恭,并問他許多民生問題。

  他真心希望能治理好西平郡和武威郡,讓李隆基看到他治理地方的能力,以此成為拜相契機。

  路嗣恭向李瑄匯報一些豪強為非作歹的事情,阻礙武威的發展,李瑄讓他不要顧忌去處理。

  不論涉及到誰,只要有罪,一律抓獲。

  李瑄是他堅強的后盾。

  “刺客見刺殺不成,被圍堵起來,所以拔劍自殺了。這個一個死士!”

  楊綰回答道。

  “如果他是姑臧城的人,必然會有人認識他。將他的尸體帶到姑臧城,讓人指認,誰指認出刺客的身份,來府衙匯報,賞賜十貫。”

  李瑄向楊綰吩咐道。

  他判武威郡事,等于說路嗣恭也是他的下屬,敢光天化日行刺殺之事,這是打李瑄臉啊!

  如果是外地游俠,不好指認。

  但刺殺一個父母官,失敗后毫不猶豫地自殺,像是達官貴人養的奴仆,最忠心耿耿的奴仆,為主人的秘密可以立即去死。

  這樣的奴仆要是在姑臧城,肯定有人見過。

  “遵命!”

  楊綰領命離去。

  由李瑄的親衛,帶著刺客的尸體游街,誰指認出刺客的身份,只需要秘密去府衙告知,賞錢十貫。如果敢胡亂稟告,以重罪論處。

  城中百姓得知這件事情后,紛紛前來,萬一認識呢!

  這刺客一副農夫的打扮,以此接近路嗣恭。

  但周圍鄉里的農夫,都沒有見過這名刺客。

  無數百姓圍在這名刺客尸體周邊指指點點。

  “路縣令是好官,這人活該去死啊!”

  “怎么會有人刺殺路縣令這樣為民做主的父母官?”

  “李將軍剛來不久就發生這樣的事情,李將軍一定很生氣,所以才讓甲士拖著尸體尋找認識他的人。”

  “可惜我不認識,不然既能幫路縣令報仇,又能得到重賞。”

  “此人這么眼熟,好像在城中出現過?”

  “我也覺得見過他幾面,他一定是姑臧城的人!”

  有百姓覺得十分可惜,明明見過刺客,卻不知刺客的來歷。

  倒是有幾名百姓暗暗點頭,他們像是認出刺客身份一樣,向府衙方向跑去,生怕跑得慢,賞錢被奪走一樣。

  得知這么快就有消息后,李瑄讓親衛將刺客尸體裝起來。

  三名指認者被帶到府衙,李瑄要看看他們說得是否一致。

  如果一致,皆賞十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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