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課長,天津來電,河田已經很多天沒去上班,軍事情報處之前有行動,他確實出事了。”
特高課總部,秘書來到土原辦公室,小聲匯報。
土原臉色極其難看。
其實他并沒有存在僥幸,河田是他徒弟,有事必然上報,這么多天聯系不上,出事已是必然。
他想的是出意外也好,可惜最擔心的結果還是發生,他是被中國情報部門所抓。
這樣一來,他們損失巨大。
“責令天津特高課,立刻查明實情。”
土原緩緩說道,秘書輕輕點頭,剛想出門,土原突然說道:“把緊急撤離信號告訴他們,讓天津特高課查下陶天啟和駱祖權目前情況,若是沒有出事,立刻通知他們撤離。”
“哈依。”
秘書低頭,倒退離開,天津特高課很快收到總部指示。
看完電文內容,谷村太郎愕然抬頭,宮島對他輕輕點頭,意思是他們想的一樣。
兩人根本不知道陶天啟和駱祖權情況,但他們在天津,至少知道兩人身份。
甚至谷村太郎正計劃策反駱祖權。
總部來電查兩人,并且轉達撤離信號,說明這兩人早已被策反,正是河田所為。
“該死。”
谷村氣的大罵,河田是他天津特高課的人,策反了這么重要的人物,竟然沒有對他們匯報?
宮島比他好不到哪去,河田隸屬于他們情報組,是他直屬手下。
可惜他和曹云豐不認識,否則能好好喝上一場,同病相憐。
“課長,河田確實該死,中國人會殺了他,總部命令怎么辦?”
宮島小聲問道,谷村看向他:“去隨便問問吧,若是沒事,通知他們撤離。”
“哈依。”
宮島領命,看來課長還是接受了總部命令,不過很明顯,課長對這件事很不用心。
隨便問問,表明了他的態度。
特高課在查,許青云同樣做著調查。
易升那邊又給他傳來了好消息,他們找到了河田另一個付錢地點。
一家古董店。
方法類似,不過這次不是寄賣,而是類似于拍賣,河田去高價競買不值錢的東西。
拿東西來賣的人,是陶天啟副官。
陶天啟這邊賣出的東西更多,價值也更高,不過他和駱祖權正好相反,他得到的是金條和大洋,然后換成外匯存入國外銀行。
這次陶天啟的賬能對上了。
“課長,已經確定,陶天啟和駱祖權暫時沒事。”
宮島調查很快,想知道兩人出沒出事非常簡單,隨便問下有沒有正常上班即可。
駱祖權正常上班,陶天啟那遠了點,隨便問了下駐軍那邊,沒有換防和出現異常。
“通知他們撤離。”
谷村點頭,宮島領命離開。
駱祖權正在辦公室,最近他又得到幾個不錯的情報,并且按照日本人給的指示,繼續向王劍生施壓,爭取趕走這個警察局長。
王劍生對日本人不友好,日本人一直想除掉他。
駱祖權不理解王劍生,何必呢?
日本人強大,他們想做什么讓他們去做不就行了,干嘛和他們作對?
作對有什么好處?
配合他們,自己掉不了一根毛,況且他們大方,愿意給更多的錢。
駱祖權自己做漢奸,恬不知恥,心里還嘲笑王劍生這樣的人。
“鈴鈴鈴。”
桌子上電話響起,駱祖權隨手拿起了話筒。
“駱秘書長,我們抓了十三條鯉魚,要不要給您送去七條?”
電話那邊傳來熱情的聲音,駱祖權眉角一跳,沒好氣說道:“什么鯉魚,我不要。”
說完他便掛斷電話。
手還沒縮回來,他身子突然僵硬在那。
他突然想起,之前河田對他說過,如果有人說抓到十三條鯉魚,并且要送來七條,那就是河田自己出了事,別人來通知他逃跑。
宮島更是莫名其妙,我好心通知,你這是做什么?
掛了電話,宮島頭也不回離開,他是用公用電話來進行通知,駱祖權聽不聽,不關他的事。
總部要求,他已做到。
陶天啟那邊電話打不過去,需要派人過去通知,好在廊坊不是太遠,宮島隨意指派了名手下。
此時駱祖權雙手發涼,額頭不斷冒汗。
他忘記了這個約定,把電話掛了,接下來該怎么辦?
既然河田出事,很有可能把他供出來,他隨時可能被抓,駱祖權剛才還在嘲笑王劍生,可所做的事暴露的時候,他反而害怕的手足無措。
他明白自己所犯下的事屬于什么性質。
“以化,馬上去接你妹妹和孩子,然后去我那個家。”
過了會,駱祖權總算恢復了點心態,跑,必須跑,現在就走,不能停留。
撈了那么多錢,不管去哪都能過上好日子,一旦被抓,這些可都成別人的了,他明白孰輕孰重。
況且他為日本人立過功,到了東北,說不定還能繼續做官。
只要能做官,在哪都是一樣。
“姐夫,怎么了?為什么去家里?”
祝以化疑惑問道,他妹妹是外室,駱祖權一說那個家,他便明白是正宮那邊。
平時駱祖權可從不讓他去,更不用說把妹妹和孩子送過去。
“別問為什么,把你家人也帶上,快點去。”
駱祖權很急,祝以化聽到連自己家人也要帶,頓時一愣。
“組長,監聽到重要情況,駱祖權剛剛接了個奇怪電話,說是賣魚,然后便打給了祝以化。”
監視點,手下突然喊道,正躺著的解勇山猛然翻身起來,跑過來立刻抓起了耳機。
正好他聽到了駱祖權和祝以化后面對話。
祝以化和駱祖權這邊全部被安裝了竊聽器,解勇山頓時明白,他們要跑。
“馬上通知許隊長,不,我親自來打。”
不能讓駱祖權跑掉,解勇山抓起話筒,親自撥出去號碼,他沒有在電話里說明詳情,只告訴許青云有重要情況,速來。
電話還沒掛斷,許青云便已經站起身。
有人通知了駱祖權,駱祖權想要跑,看來日本人已經知道河田出事,正式通知了他。
日本人知道許青云不意外,河田出事那么久,他們現在才發現,反而是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