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對決15 那他就不會存在
“先確認一下——你是我的復制人是吧？”江無謬似乎并不很驚奇，對眼前的復制江無謬出言相詢。
復制江無謬微微一笑，回答道：“沒錯，我是你的復制人，我的每一樣都跟你一模一樣。”
江無謬點點頭：“我們有著同樣的身高、體重，頭發的顏色、發型、甚至連發質都一模一樣。”
復制江無謬接過話頭，繼續道：“我們的眼睛顏色、瞳孔形狀完全相同，聲音的音色、語調和口音也是一致的。說話的方式和習慣用語，沒有一絲差別。”
他刻意在“一絲”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江無謬輕笑：“手掌紋路、指紋，每一根指節的細微曲線都沒有差別，皮膚顏色、質感以及每一處疤痕和痣的位置也完全一樣。”
江無謬指了指自己的屁股，至于那里到底有疤痕還是有痣，沒有延伸拓展。
復制江無謬接著說：“牙齒排列、咬合方式和笑容的弧度，體能狀態、肌肉線條和每一個關節的靈活度，都如出一轍。血型、DNA序列和每一組基因的表達也完全一致。”
江無謬接口道：“飲食習慣、喜好和對某些食物的過敏反應，對環境的敏感度、視覺、聽覺、嗅覺、觸覺和味覺的靈敏度無異。”
復制江無謬繼續：“我們的心跳頻率、呼吸節奏和每一次深呼吸時胸腔的起伏也完全同步。思維方式、記憶和對過去事件的回憶都完全一致。”
“習慣動作，比如抬手摸頭發、雙手插兜和無意識的表情變化都如出一轍，甚至對某些事情的下意識反應和情緒波動也沒有任何區別。”
復制江無謬自信地看著江無謬，補充道：“無論從哪個角度看，我們都是完全一樣的。”
“看得出來你也繼承了我報菜名的技術。”江無謬點點頭。
“我跟你唯一的區別…”復制體停頓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意，接著說：“——我的大腦中植入了一個信號，指示我殺死本體。”
“哦？你要殺我？”
此話一出，江無謬和復制江無謬對峙著，空氣中漸漸彌漫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氣息。
兩人對視良久，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停止。
無形的壓力如同重重的烏云，逐漸籠罩在他們周圍，使得每一次呼吸都變得沉重而緩慢。
忽然，兩人緩緩地開始轉圈，目光緊緊鎖定對方，腳步輕盈而穩健，步伐完美的一致。
猶大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著，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來一包瓜子，開始往嘴里一粒一粒的扔。
瓜子殼在他的指尖輕輕破裂，發出微弱的“咔嚓”聲。
像是狩獵者踩在干草上的聲音，這細微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中顯得格外刺耳，仿佛每一次破裂都在挑動兩人緊繃的神經。
江無謬和復制江無謬的眼神沒有一刻離開對方，彼此之間的氣場如同電流般交匯碰撞，迸發出無形的火花。
試探，旋轉，觀察…
——時機到了！
兩人幾乎同時猛然探出手，速度快得幾乎讓人看不清他們的動作。江無謬的手如同閃電般伸向復制江無謬的胸口，而復制江無謬的手也以同樣的速度直指江無謬的喉嚨！
空氣在這一瞬間仿佛凝固了，每一個微小的變化都被無限放大。兩人的手指在半空中交錯而過，就好像是命運的擦肩。
那一刻，好像整個世界都在為他們屏息凝神。
然而，江無謬的手指忽然停在了復制江無謬的胸口前，僅僅一寸之隔。
他的手指微微一動，四指并攏，與拇指一同伸出，比出“C”的樣子。
他做了一個心的手勢。
與此同時，復制江無謬的手也穩穩的停在了江無謬的喉嚨前，指尖距離喉結不過毫厘。
他的手指輕輕一轉，豎起了大拇指！
“愛！”“贊！”
這一瞬間，空氣中的緊張感如同被一把鋒利的刀切開，兩人的表情從緊張迅速轉變為輕松與戲謔。
江無謬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而復制江無謬則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
他們同時高高地舉起手臂，掌心相對，用力一擊！
“啪！”一聲脆響。
接著，手臂迅速下降，手掌低低地再次相擊，動作流暢，且完美的一致。
緊接著，他們同時躍起，在空中以兩個完美相同的的弧線靠近，身體輕盈地一撞。
再同時落回地上。
猶大正津津有味地嗑著瓜子，那“啪！”的一聲幾乎是直接把他手中瓜子的包裝打落了。
表情瞬間僵住，喉結滾動了一下，隨后他整個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咳咳咳咳，咳咳咳！”
下一秒，他一只手捂住喉嚨，另一只手在空中無助地揮舞，指尖微微顫抖，顯得十分痛苦。
“呃，他沒事吧？”復制體一臉無所謂的問了一句，甚至目光都沒在猶大身上。
“應該只是被瓜子殼卡住了。”江無謬聳聳肩。
“咳咳…怎么回事？”
猶大好容易咽下了瓜子，一臉疑惑的看著相安無事的兩人。
“是這樣的，當人們進行某些行為并獲得即時的正面反饋時，多巴胺水平會增加，強化這種行為。因此，通過這種行為帶來的的心理舒適感，我的大腦會傾向于重復這種行為，從而鞏固這個認知。”
復制體先開口了。
“我只需要在控制「不殺無謬」這個意識產生的多巴胺，持續重復這種認知，以保證這信息被海馬體儲存為長期記憶，同時選擇性注意和記憶回憶來過濾和解釋信息，就能達到無視你通過大腦給我下達的「殺死無謬」這個指令的結果。”
“當然其實并沒有這么復雜。”江無謬笑了笑，“如果我的復制體就是百分之百的我的話，那我就一定可以隨意改變自己的基礎認知，再通過提前的更深層給自己的預設來解除這種改變。”
“那如果復制體不是百分之百的你呢？”猶大的嘴角抽了抽。
“那他就不會存在。”
“那我就不會存在。”
兩人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