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元素之神
元素界，李查德坐在元素鯨魚的腦門上，隨著元素巨鯨一同在空中飄蕩。
冬落坐在李查德身邊，左右張望著，尋找周圍可能存在的燈神。
良久，冬落輕聲說道：“小李老師，真的跟你預料的一模一樣，周圍沒有任何燈神的痕跡。”
“預料之中。看那邊。”李查德指向遠處，厚重的元素層中陰云密布。
那天空像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由元素亂流構成的云層厚重而低垂，仿佛隨時都可能傾瀉而下，將整個世界淹沒在無盡的黑暗中。連熾熱的火元素散發的光和熱都被這濃厚的云層所捕捉吞噬，無法穿透這層層疊疊的陰霾。
靠近陰霾處，凜冽的風元素開始變得急促起來，帶著一股涼意和濕潤的氣息。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感，仿佛整個元素界都在醞釀著什么可怕的東西。
“那是高濃度的元素聚合反應。”李查德表情嚴肅地說道。
“小李老師，高濃度的元素聚合反應是什么意思？”
“解釋起來有些復雜。簡單來說，就是元素受到了外界刺激，自發聚合，產生的特殊反應。
通常高濃度的元素聚合反應需要在擁有大量元素且那些元素感應到自身存在毀滅危機時才會發生，相當于元素的集體性自救措施。
那邊，應該就是元素與虛空的交戰區。”
“小李老師，那些守衛不是說虛空入侵是小概率事件嗎？怎么我們一來就碰上了？”冬落有些疑惑。“而且你看起來并不驚訝的樣子。”
這就不得不提到我與虛空的不解之緣了。李查德在心中搖了搖頭。在身為圣羅蘭監獄的典獄長，命中注定要與虛空糾纏。就算自己想躲，也會在命運的指引下遇見虛空。
在法師提到虛空可能入侵的那一刻，李查德心中便有了預兆。
“小李老師。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要過去看看嗎？”
冬落輕聲問道。
“當然不，為什么要去？”李查德滿臉錯誤地反問道：“外面的法師都特地警告過我們了，看到虛空入侵趕緊跑，我們還湊上去，不是找不自在嘛。”
李查德拍了拍冬落的手，說道：“走，我們返回我們來的地方。想辦法回去。”
“那守護燈神呢？”冬落疑惑地詢問。
李查德指著元素鯨魚的眼睛說道：
“這里兩個，我們一個人一個，剛剛好。”
“就拿這兩個，不再看看別的？”
“別的在哪兒？我怎么沒有看到？”
冬落怯生生地說道：“元素界里可能有比這兩個燈神更強的守護燈神。”
“這兩個燈神，并不弱不是嗎？他們可能不是我們一百分的選擇，但也達到了80甚至90分。想要追求可能存在，但也可能不存在的100分，就要冒著風險繼續在元素界尋找，也就有撞上虛空和未知風險的可能。”
李查德搖了搖頭，說道：“君子不立危墻之下。明明知道有危險卻不想著躲閃，反而主動朝著危險湊，是魯莽。
為了不確定的未來，放棄已經到手的東西，是愚蠢。
愚蠢和魯莽是智慧的反面。我可是一個法師，又怎么會允許自己做出這種既魯莽又愚蠢的選擇。”
“哦！”冬落看著李查德，恍然大悟。“小李老師你教過我，一個標準的法師要做到理智冷靜，權衡利弊，不冒不必要的風險。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抽象的概念突然具體起來了。”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李查德看向了兩盞神燈，說道：“我契約左邊的，你契約右邊的，契約完了就走。”
“好!”
李查德朝著神燈伸出手，溫柔地將神燈握住，輕輕摩挲。
在李查德的摩挲之下，神燈的外殼逐漸明亮起來，一道金色的輝光從神燈中冒出，繞著李查德緩緩旋轉。
李查德細細地感應了一下，這道金光就是燈神的契約書，只要金光沒入他體內，就等于契約完成。
但李查德能感覺到，這金色的輝光似乎并不愿意回應自己，所以它才會一直繞著自己旋轉，若即若離。
“燈神在抗拒我。這是為什么？”李查德中止了儀式，對冬落說道：“我契約失敗了，你來試試。”
“好！”冬落走到了李查德身邊，嘗試觸碰另一個燈神。
金色的輝光再次出現，這一次輝光甚至連繞著冬落旋轉的興趣都沒有，只是冒出了個頭，就縮回了神燈里。
冬落呆呆地伸出手，表情比李查德還要錯愕。她轉過頭，對李查德說道：
“我聽到了燈神的聲音，他說，他要守護元素界，所以沒有辦法守護我們。
他在邀請我們一起守護元素界。
他說，如果我們愿意守護元素界的話，等虛空入侵結束，整個元素界的燈神都會任由我們選擇。”
“看來元素界的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些。所以連我們這兩個弱小則會”李查德咬著手指，陷入沉思。
冬落眼睛一亮，連忙問道：“那我們要去對抗虛空入侵嗎？”
“當然不。”李查德搖了搖頭。“這種情況，我們更要走了。
我們得到守護燈神的目的，是幫助我們遠離危險。
需要冒著生命危險才能得到守護燈神，那不是本末倒置了嗎？走走走，回家。燈神不要了。”
李查德扯了一下冬落，說著就要走。
可這個時候，他忽然感覺周圍的空氣忽然凝固了一下。一股奇異的感覺從他周圍傳來。
李查德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那種感覺。
那似乎是一位無法描述的偉大存在從遙遠虛空投下了目光，凝聚在自己身上。
隨著那道目光降臨，近處的燈神，遠處的陰云，他身邊各種元素…所有的一切都在注視自己。
這…這是…神靈的氣息！是外神嗎？不…不對，這力量，遠比外神強大得多！
李查德的心臟驟然收縮，他抬起頭，望著遠方。
濃郁的元素云霧聚攏在一起，逐漸形成了兩個人影。
他們高大無比，像是燈神，又像是元素體，面對面漂浮著，仿佛在對話。
“呵呵。該怎么說呢。出乎我們預料的選擇。我們安排了災難，安排了引導，甚至安排了可以激發他保護欲的美麗觀眾。
可救世主卻選擇了離開。戰神先生，你對此有什么頭緒嗎？”
另一個身影回答道：
“冷靜與理智是一個好的品質，但冷靜和理智也是英勇的反面。
過于冷靜和理智，就會顯得怯懦。他似乎并沒有那種不顧一切的勇氣。”
他們的聲音空靈而富有韻律，每個字似乎都能引起空間的震蕩。
無數元素隨著他們的聲音共鳴，交融回蕩。李查德被這聲音震得心口響徹，但比起身體上的不適應，心靈上的震撼才讓他腦袋轟鳴。
他能聽出來對方在討論自己，但他們討論自己的內容，卻讓他不寒而栗。那種得知卡帕老師屬于神秘組織時出現的窒息感又涌上了他的心頭。
那兩道身影的目光在空中交織，逐漸聚集到了李查德身上。
“哎。”其中一個身影嘆了口氣說道：“我們本來是打算等你見到元素和虛空的殘酷戰爭，再出現在你面前，引導你的道路。
但你沒有超越了我們的預想。我們只能選擇直接與你相見。這并非我們的本意。”
在李查德的耳中，他們的聲音是那么的圣潔宏偉，在那聲音響起的那一刻，周圍的喧囂與紛擾全都消失不見。
沉重的大地寂靜無聲，奔騰的云霧為之停歇，洶涌的烈焰恭順低頭，風暴雷霆也徹底停歇。
仿佛整個元素界的四大元素，都在向著這兩位存在俯首稱臣。
馬拉薩，黑暗之龍，祂是沒有面孔的龍神，有著數百面容和數千低語的爬行陰影。
艾爾拉思，光明之龍。祂的外表尊貴威嚴。優雅的鱗片是純金色的，散發出內在的柔和光芒。他的翅膀不是膜制而是羽制，就像他的子民天使一樣。
阿爾卡斯，火之龍。祂的外表透露著物理力量、兇猛和激情。祂厚重的鱗片像熔巖一般炎熱，閃耀著紅色和金色的光芒。
莎拉薩，祂沒有翅膀，并且有鰭而非腳。實際上，她的外表更像是海蛇。
西萊納，大地之龍，祂厚重的翡翠鱗片像鉆石般堅硬。外面覆蓋著青苔、植物、樹木等等。
天空之龍，伊拉斯，纖細的鱗片是銀白色的，長長的翅膀看似脆弱不堪，但實際上卻能煽起旋風。
還有第七龍，薩艾朗，人形之龍，魔法的賢者。
李查德回憶著各類典籍中對七大龍神的樣貌描述，他驚訝地發現，那些描述中沒有任何一條，能與眼前這兩位由元素云霧構成的巨人對應起來。
“不在七大龍神之內的第八、第九位龍神，因為隱藏在元素界內而不被人知？又或者是與奧德賽一樣，他們是同樣不屬于亞沙世界的外神？”
李查德強忍著心中的震撼，努力思考著。
“李查德！”就在這時，一聲嚴厲的喝斥聲從另一個神靈的口中冒了出來。“身為典獄長，見到虛空入侵，為何不出手阻攔？！
禁魔球鎮壓亞沙，上壓鬼祟外神、下鎮無道君王。
你既然成為典獄長，就應當以護衛亞沙為使命，耗盡自身天賦、才華，毅力、勇氣、運勢對抗虛空。怎么可以貪生怕死？簡直豈有此理！”
這聲呵斥，直喊得李查德腦袋嗡嗡作響，就在這時，李查德的腦海中星環閃爍，一股清流涌進了李查德的意識之中。
他眼神逐漸清晰明亮，理智也逐漸回歸。他一張嘴，便將心中的想法全盤托出：
“兩位至高無上的尊上，請原諒我這么一個卑微者見識短淺。沒有認出你們的身份。
我絕對不是貪生怕死，更不是想要棄元素界的安危于不顧，只是我實力低微，無法判斷虛空入侵的規模更無法判斷出自己是否能夠拯救元素界。
如果虛空力量強大，就算我英勇沖鋒也只是徒增一具尸體。
人固有一死，或輕于獅鷲屌毛，或重于翡翠巨龍。我覺得我無謀沖鋒，死在虛空入侵中，是無意義的死去。
我的性命無關輕重，而虛空入侵了元素界的情報至關重要。情報比我的性命更有價值。
我認為，我返回亞沙世界將元素界的情況匯報上去，由實力強大的半神和傳奇們帶隊返回元素界處理虛空入侵才是正確的做法，也只有這種方法可以真正地保護亞莎世界。”
聽到李查德的回答，兩個神靈笑了起來。
其中一個說道：“哈哈哈，戰神閣下，你看看他說得多好。情報比自己的性命更有價值。如果薩艾朗在這，他也應該會說出同樣的話。”
“哼。這就是我不喜歡薩艾朗的原因。他比第一任救世主差遠了。
如果奇跡之子在，他一定會帶著元素界的弱小元素們與虛空對抗，在無數的不可能中找到唯一的可能，戰勝虛空入侵，甚至反攻虛空。”
“您都說了那是奇跡之子，奇跡總是獨一無二的。戰神閣下，我覺得禁魔球掌管者的做法并無不妥。不能說完美，也應該是合格。
在元素的見證下，他內心的想法真的是這樣。沒有要怯戰逃跑的意思。”
“我不喜歡這樣，從來都不喜歡。他不算錯，但他沒有辦法得到我的認可。
李查德！你在亞沙世界成長至今，都沒有見過真正的戰爭應該是什么樣子。
忘記你在亞沙世界看到的那些過家家一般的小打小鬧，來見證一下真正的戰爭，然后你就會明白，亞沙世界需要面對的天命，不是光靠你所謂的真理與智慧就能解決的！”
戰神的大手狠狠揮下，罩在了李查德身上。
李查德眼前一黑，再次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躺在了一處山坡上。
在他面前，有一座潔白無瑕的高山巍峨聳立。高山之上無數身著重甲手持長槍的騎士列陣在前。
一名長著絡腮胡的帥氣壯漢放下了自己臉上的頭盔，放平手中的長槍，厲聲吶喊：“抗爭騎士，沖鋒！”
“沖鋒！！”
前一陣子身體不適，所以更新一直不太穩定，到現在都還沒有調整好。
倉鼠會盡快調整，不會讓大家久等的。
對不起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