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啟蒙圖書館
“奇怪，好奇怪啊。”
普林斯頓好奇地瞄向自己身邊的星歌幻象。
從依露娜·希爾進入李查德房間開始，星歌城主的臉色就非常差。
她似乎非常不喜歡依露娜·希爾，她對希爾的壞臉色，更是在希爾展開魔法卷軸之后達到了頂峰。
那眼神中的惡意，幾乎化為實質性的利刃，連空氣都變得扭曲。
“這是怎么回事？依露娜·希爾不是說她曾經跟星歌城主在大河馬州共事過嗎？
為什么星歌城主的態度那么差？”
普林斯頓小心翼翼地問道：
“星歌城主，我有個問題哈，如果問錯了您別介意。
那個…難道…依露娜·希爾不是您派過去的人？”
星歌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對。她不是我的人。她是老師的人。一個蛇蝎心腸，滿嘴謊言的女騙子。
人品敗壞，內心陰暗，殘忍狡猾。
空有一個美好的皮囊，里面裝的卻全是毒藥。
從她進李查德房間開始，她就在說謊。
她壓根不叫依露娜·希爾，而是叫依露娜·緹絲。
她說我和她在大河馬州共事，關系極好，這是騙人的。
我和她確實在大河馬州共事，但關系一點都不好。我跟她政見相左，天天吵架。
她說勇士陵墓是我家族的領土，也是騙人的。
勇士陵墓不是我家族的領土，而是老師的領土！
還有，圣羅蘭監獄也不在我給李查德的備選范圍內！
圣羅蘭監獄和勇士陵墓這兩個備選方案，都不是我給的，而是老師給的！
李查德事情，老師插手了。”
“哦。”
普林斯頓應了一聲，他懂了。
很明顯馬希爾派依露娜過來找李查德事情，馬希爾并沒有給星歌打招呼。
他派誰不好，偏偏派了和星歌關系不好的依露娜過來，這點也很耐人尋味。
那個依露娜，可以選擇一萬種化名，偏偏化名希爾，簡直就是把挑釁二字寫在了臉上。
放在上古時代，這就是國王和皇子起紛爭了啊。
不過，這關我普林斯頓什么事呢？我就是來研究李查德的，你們打你們打，別誤傷我就行。
“原來如此，那我便不多言了。”
普林斯頓急流勇退，果斷抽身，立刻表示與我無關，隨后便默默閉嘴，不再言語。
星歌橫了普林斯頓一眼，倒也沒有在意，而是冷著臉說道：
“我先回去處理點事情，你盯好李查德，有什么異動及時通知我。”
“是，星歌大人您慢走。”普林斯頓面色一喜。
見到星歌的身影在水晶球中緩緩消失，普林斯頓立刻吐了吐舌頭，做了個嫌棄的表情。
“神經病，都說了沒問題了，還非要我挑出點問題來。李查德被你盯上真是倒霉。
我盯個錘子的李查德，我做實驗都來不及呢，還有空幫你看他。”
可就他轉過身的那一瞬間，正在讀信的李查德，手上忽然冒出了一縷深紫色的輝光。
“嗯？”普林斯頓大驚。他連忙看過去，一眼便看到李查德手上拿著一封深紫色的信。
李查德正震驚地看著這封信，有些茫然無措。
“這封信是什么時候出現的？我100%肯定剛剛絕對沒有這封信。
嘶！難道是依露娜握住理查德手的那一下？”
嘟嘟——正當普林斯頓震驚的時候，本來單向透明的偷窺墻猛地閃爍了一陣，上面的畫面變成了一輛載滿貨物的旅行馬車。
普林斯頓呼吸停滯。
“旅行者徽章。馬希爾的標記物。
這情況我是報告還是不報告啊？報告，站星歌城主。不報告，站馬希爾常任。
里外不是人。
完犢子，國王和皇子的紛爭，我還是卷進去了。”
“這…這是…”李查德呆呆地看著前方。
隨著那紫色信件的光芒亮起，他一下自己從干凈的病房，來到了一間神秘的書房。
在李查德正對面的書房大門，是由沉重的古橡木制成的，上面雕刻著復雜的魔法符號和銘文圖案。
古橡木的門把手，是一個精致的銀色水晶球，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將李查德的心神都吸引了過去。
透過那個水晶球，理查德不由自主地看見了五個由魔力組成的大字：啟蒙圖書館。
啟蒙圖書館的墻壁是由漂亮的白色晶石砌成，上面爬滿了青色和紫色的藤蔓。
墻上掛滿了各種奇特的畫作，有的是神秘的星空，有的是奇異的魔法生物，有的是古老的地圖，每一幅都被藤蔓覆蓋了一部分，顯得尤其神秘。
理查德注意到，在書房的一角，有一個巨大的書架，書架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魔法材料，有的是用來制作魔法藥劑的草藥，有的是用來制作魔法法杖的木材，有的是用來制作魔法卷軸的紙張。每一種材料都散發著濃厚的魔法氣息。
書架本來應當是放書的位置，怎么會一本書都沒有呢？
正當理查德感到疑惑的時候，一股濃郁的書香撲面而來，混合著一種神秘而古老的氣息，沖進了他的鼻尖。
透明的空氣中，密密麻麻的魔法書籍懸浮在空中，像是鳥兒一樣不斷開合飛翔。
它們一邊飛，一邊像烏鴉一樣，發出刺耳的尖叫。
“嘎嘎嘎！居然是一個沒有任何魔力的普通人。”
“天哪！真的是普通人！”
“不會吧？普通人能來這里？快，快仔細檢查，是不是又是哪個不要臉的老畢登偽裝的。”
魔法書們叫叫嚷嚷地圍著李查德打轉，一本比一本興奮。
“查過了查過了，真是普通人！”
“好家伙，新鮮的，實力弱小的小家伙！活的！這你們敢想嗎？”
“不敢想，我做夢都不敢想！”
“快排好隊，一個一個嘲諷他。”
“一書一句啊，嘲諷完了回隊伍接著排隊，注意素質，大家都不準多說。”
半空中，魔法書們商量了一陣，便在滿臉疑惑的理查德面前排成了長龍。
一本灰皮魔法書鄭重地飛到李查德面前，沉聲道：
“小子，你一無名氣，二無實力，現在還不能在啟蒙圖書館里學習，等你成名以后再說吧。”
“哇哦！好酷的臺詞！經典中的經典。9分！”其他魔法書紛紛叫嚷了起來。
“是吧是吧，我一直想說這個，今天終于讓我說了一次。我們是遇到貴人了呀。”
“快退開，快退開，到我了。”
另一本魔法書激動地把前一本魔法書撞飛出去，漂在李查德面前，激動地說道：
“小東西，你太菜了，滾。”
“哦！就是這樣！簡單直接。刺激！8分！8分！”其他魔法書激動地跳著喊了起來。
“換我了，換我了。
咳咳。你不應該來這里，應該去神廟許愿試試。
我們啟蒙圖書館，就連最愚蠢的蠢瓜都能救起來，但我們真沒有辦法救一個沒有施法天賦的土豆。”
“哇！太狠毒了！誅心啊！9.5分！”
“嗚呼！”
眼見著眼前的魔法書跟磕了東西一樣越來越嗨，李查德終于忍不住了。
他舉起手，高聲喊道：“等一下等一下。你們想嘲諷我，我沒有什么意見，但你們倒是先給我解釋一下情況啊。
這里是哪里？我為什么會在這？伱們是什么東西？為什么魔法書會說話？”
李查德話音剛落，所有的魔法書都安靜了下來。
一陣寂靜之后，一本格外厚重的魔法書才反應過來：“對啊！光顧著興奮了。這小子是一個普通人，那他是怎么進來的？”
“我看到了，他拿著一個紫色邀請函，是邀請函把他帶進來的。”
“紫色邀請函？！啊？那不是主人的邀請函嗎？”
“你看到了你不早說！”
“我以為你們都看到了！”
天空中魔法書頓時慌亂了起來。一個個撲閃著身體到處亂飛。
“糟了糟了，我們剛剛把主人的客人給罵了！”
“哦，親愛的火焰魔法全集，我必須糾正一點。
是你們把主人的客人給罵了，我可沒有。”
“干！你剛剛明明也在興致勃勃地排隊，只是沒有輪到你而已。”
“哎哎哎，你不要張嘴亂咬人啊，我排隊是想要他簽名的，不是要罵他的。”
“你們！你們這群混賬。”
眼見著魔法書打打鬧鬧又吵成了一團，李查德無奈，只能伸出手左右搖晃，高聲喊道：
“喂！你們誰能回答一下我的問題？”
“我來。”就在這時，一本厚厚的封面純黑帶著鎏金花邊的魔法書降落在了李查德面前。
它的封面上，用燙金的印花文字寫著四個大字死亡陰影。
“尊敬的客人，我是啟蒙圖書館的管理員死亡陰影。你可以叫我死亡。
這里是啟蒙圖書館，承載著許多魔法知識的寶庫。
正常情況下，我們會為來到這里的英雄進行魔法啟蒙，令其掌握一項新的魔法技藝，或是屬性值，或是輔助技能。
但你并沒有施法天賦，所以照理來說我們無法為你服務。
那什么…客人您是拿著紫色邀請函來的，請問您認識我們的主人馬希爾嗎？”
“馬希爾常任！”
聽到這個名字，李查德一下子心中有數，鎮定了幾分。
“我當然認識馬希爾常任，要不是出了一點小意外，我差點就能追隨他了。”
“那就對了。”死亡陰影說道：“您是主人邀請來的客人，就算無法跟我們學習魔法，我們也不能怠慢你。
這樣子，正常情況下，前來訪問的英雄，我們會給予對方2點知識和2點咒力。
你不是法師，我給你解釋一下知識影響法師的魔法值上限。
一個法師知識越多，理論上能擁有的魔法值越多，魔法值越多，法師能釋放的魔法也就越多。
咒力影響法師的施法強度，咒力越高，法師釋放魔法時的威力就越大。
因為你不是法師，所以知識和咒力都對你不起作用。
這樣，我們把知識換成答案。把咒力換成保障。
你可以從我們這里換取兩個你最關心的問題，和兩個能庇護你的魔法卷軸。
你覺得如何啊？”
魔法卷軸，不需要法力也能使用的魔法道具，制造困難，價值高昂，效果強大。
最重要的是，魔法卷軸和前世的槍械一樣，屬于管制的軍用品，有錢都買不到！
這么好的條件，李查德當然同意。
“那可真是多謝了。答案的問題范圍呢？我什么都可以問，你們什么都可以答嗎？”
“你什么都可以問，但只有我們可以回答的東西我們才能回答。如果你的問題我們不知道或者無法回答，我們會讓你換一個問題，不會消耗你提問的次數。”
“我明白了！”李查德了然。他靜思了片刻，眼神一凝，立刻問道：
“死亡大哥，多謝！
那我的第一個問題。圣痕枷鎖的原理是什么？”
“嘶！你這上來難度就這么高？這是整個魔法界的未解之謎，我們怎么可能知道。抱歉，你換個問題吧。”
“好。請告訴我神圣教廷解除圣痕枷鎖的具體步驟和方法。”
“嗯？”死亡陰影聽傻了。“您就不能詢問點正常范疇的問題嗎？這問題的難度一個比一個高！
抱歉，這個問題我們不知道。”
“啊？你們都不知道？”李查德有些茫然。
我還以為馬希爾常任讓我來這，就是為了給我解開圣痕枷鎖的，然后向我表露他銀色聯邦叛國大賊的身份，邀請我這個絕世天才跟他一起共襄盛舉，改天換地。
原來不是嗎？
就在這時，李查德的腦海里忽然閃過一絲靈光。
馬希爾…依露娜·希爾…
難道說…莫非…該不會…
李查德微微皺眉，試探著問道：
“那…請問你們知不知道勇士陵墓和圣羅蘭監獄。”
“哦吼！”死亡陰影興奮地原地躍動了一下：“我們當然知道！主人親手撰寫過一本關于旅行之城的著作。勇士陵墓和圣羅蘭監獄都在其中。
這兩幢建筑的資料記載得很詳細。
不過…勇士陵墓和圣羅蘭監獄，這可是兩個問題。
你確定，你要追尋關于它們的答案嗎？”
“兩個問題！這我太虧了！”李查德用力一拍手，憤憤不平。
他眉頭一挑，彎下身子，悄聲問道：“死亡大哥，要不這樣，商量一下。
這兩幢建筑的情報算成是一個，然后我讓你單獨罵個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