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念?
七星瓢蟲…
這黑袍女警官，罵起人來真是一點都不客氣啊。
李查德兩手一攤，在心中直喊冤枉。
你說我叛國。我都認。
但你說我是七星瓢蟲，那你真是誤會了。
我是很窮，但我窮壓根就不是因為會所。
會所只是我用來掩飾間諜身份的手段。我在會所消費，從不加鐘，也不上三樓，都是正經按摩。
素菜都是便宜價。
我收入的大頭都用來買魔法材料進行私人研究了。
再說了，高級講師和魔法研究員的工資也不夠我花啊，只是我的零用錢而已，也不夠我買魔法材料。
我真正的收入是洛洛帶給我的巫師學院間諜活動資金。
忽然，李查德發現了盲點。
嘶——等一下，那真的是巫師學院間諜活動資金嗎？艸！該不會是來自神圣教廷的贓款吧？
我怎么越想越感覺自己死有余辜呢？
李查德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心虛，只能縮在牢籠的角落，尷尬笑著，實在不知如何解釋。
而他這副樣子，落在黑袍女警官眼中，便成了無聲的供認不諱。
“哼！”她冷冷地哼了一聲，總結道：
“神圣教廷那群堅守古神誓約的瘋子雖然精神異常，但就算是我也不得不承認，他們確實在道德上的修養極高，甚至已經高到了精神潔癖的程度。
絕大部分被他們發展成間諜的法師，都是具有良好品德和高尚節操的優秀法師。
像你這樣骯臟齷齪下流的敗類人渣七星瓢蟲，他們壓根就看不上！
就算你真的被他們看上，也只會是個用過就會丟棄的外圍炮灰，接觸不到什么機密情報。”
老婆娘，你說誰骯臟齷齪呢？
李查德覺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憤而暴起：
“對對對！大人您可真是明察秋毫啊。我跟神圣教廷根本就不可能是一路人。
我是真小人，我說去會所就去會所，絕不含糊。
而他們是惺惺作態的偽君子，假得要死。
我跟你說，神圣教廷那些主教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肯定天天玩小男孩！讓小男孩坐在他們肚子上唱圣歌。”
聽到李查德的話，黑袍女警官非但沒有贊同，聲音反而越發冰冷鄙夷：
“呵。蛆蟲的眼里，看什么都是蛆蟲。爛泥扶不上墻。
李查德法師，請不要用你齷齪的腦回路去惡意揣測神圣教廷。
他們要是你嘴中的那樣，根本就不配當我們星月會的敵人！
李查德法師，請你再仔細想想，還沒有什么關于貞潔圣女的，被你遺漏的情報。
馬希爾常任只能保你不死，而除了死之外的所有事情，他都管不到，包括，將伱關到死。
你也不希望我們抓不到貞潔圣女，你自己當一輩子囚犯吧？”
“呼～”李查德深吸一口氣。
打一個巴掌，再給一個甜棗，然后讓甜棗來曉之以情動之以情。
雖然這個甜棗又老又有毒，但和安東尼比起來，也能算是合格了。
最少，女警官否決了自己是神圣教廷高端間諜的可能性。
如果這顆甜棗我不咽下去，接下來肯定安東尼過來給我梅開二度，接著就是各種慘無人道的嚴刑拷打。
再然后…如果我能抵擋住嚴刑拷打的話，他們可能會獎勵我一個令我難以抵擋的美人計。當然，也有可能動用各種超乎想象的邪惡手段。
嘶，美人計誰來執行？該不會是這個嘴臭的黑袍女警官吧？
別啊。我可沒有一邊被罵一邊看別人掀開裙子的奇怪嗜好。
雖然對美人計的具體實施過程有些好奇，但李查德并不想嘗試一下嚴刑拷打，他身上有很多地方硬，唯獨肉不硬。
我們種花家有句古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杰。
現在就是識時務的最佳時機。
漢克院長被我暗中背叛，都找了馬希爾常任來幫我。
卡帕老師作為和漢克同級別的院長，還是我背后真正的老板，怎么樣也得比漢克院長強吧？
堅持住，前途是光明的。但我眼下必須掏點東西出來渡過難關。
說時遲那時快。
雖然李查德的腦海里已經閃過了無數念頭，但時間其實也僅僅過去了不到五秒。
此時此刻，黑袍女警官還盯著李查德，等候李查德的回答。
李查德深吸了一口氣，認真說道：
“法師大人。我真的已經把我知道，和洛洛有關線索都說了。”
“那就是沒得談了？”黑袍女警官作勢就要站起身來。
“稍等！雖然我沒有其他線索，但是我有個辦法可以試試。
警官大人。洛洛身上有我留下的魔法印記，所以我能用一個由我原創的，只有我可以施放的，精妙絕倫的追蹤魔法定位到她。
我保證，只要你們解開我的禁魔枷鎖，我一定能幫你們找到洛洛！”
黑袍女警官的聲音毫無起伏：
“洛洛的身體里有你留下的魔法印記？
你的意思是，你一個三環法師，在貞潔圣女的身上留下了魔法印記？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壞了！
李查德牙根一緊。
他意識到他的謊言中有一個巨大的漏洞。
神圣教廷的真·圣女只有7個，分別代表一種美德。
只有大師級英雄才能擁有成為真·圣女的資格，且真·圣女只要不夭折，就一定能穩定成長為傳奇英雄，甚至有很大希望成為半神！
“我只是一個三環法師，我跟圣女的實力差距，比老鼠跟貓的實力差距都大。
憑我的魔法實力根本不可能在圣女身上留下魔法印記，一下子就會被她發現。”
但李查德的反應很快。他微微偏過頭，擺出了一個十分勉強的樣子，為難地說道：
“是的，我很確定洛洛的身體里有我的魔法印記。
因為那個魔法印記，本來是我身體的一部分，所以，她未必能察覺。”
“你身體的一部分？你在說什么東西…呼！！”女警官先是疑惑，然后猛地明白過來，大驚，隨后便是瞠目結舌。
“你在說什么東西？不是，你等等。我腦子有點亂。
貞潔圣女的身體里有你身體的一部分？！
難道你的意思是，你令貞潔圣女懷孕了？
天哪，這怎么可能！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這對神圣教廷來說，是赤裸裸的羞辱，所有僧侶修女都會拼命宰了你。
不對，你剛剛再三跟我們保證，你沒有跟貞潔圣女發生過黏膜之上的接觸。
你的邏輯自相矛盾了，你在說謊！”
我讓貞潔圣女懷孕，就跟喜羊羊跟紅太狼在一起給灰太狼戴了綠帽子一樣離譜。
李查德當然知道女警官不相信他跟洛洛發生過超友誼關系。他自己都不信。
他就是故意用含糊不清的語言，讓對方產生誤解，以此來爭取話語的主動權。
“女警官，你在說什么呢？我哪有說過我令貞潔少女懷孕了？
她身上有我的神念，一種特殊的精神能量，我最近正在撰寫的論文就是這個。
您如果要聽我的詳細解釋，我能給您寫十幾頁的論文出來。但這并沒有意義。
我人就在這里，您解開我的禁魔枷鎖，讓我嘗試一下尋找洛洛。
沒有什么比我成功找到洛洛更好的證明。
就算我找不到洛洛，您把我重新抓回來，也不會耽誤你們什么。”
“這…”女警官似乎有些意動。
李查德不給女警官認真思考的時間，急忙說道：
“法師大人，你們星月會把我關在這里，對抓捕貞潔圣女不會再有任何幫助。
可我放出來，你們就多了一個找到貞潔圣女的機會。
我真的有一個精妙絕倫的追蹤魔法！
如果你們不相信我，你們可以讓馬希爾城主盯著我。
我只是一個對你們毫無威脅的三環法師而已！
對我來說，這世界上還能有比一位九環法師的視線更加堅不可摧的牢籠嗎？”
女警官：…
女警官原地糾結了一陣，最終還是決定詢問一下馬希爾。
“老師，情況就是這樣。
我覺得李查德這樣一個道德敗壞的三環法師，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精妙絕倫的追蹤魔法能找到貞潔圣女。
退一萬步說，他真的有這種魔法，也不可能滿足釋放條件——我根本不相信他這樣的貨色，能在貞潔圣女體內留下東西。
我懷疑，他可能是想解開禁魔枷鎖，然后設法自殺，并摧毀自己的靈魂來消除證據，就好像那些神圣教廷的死士一樣。
我建議繼續將李查德關押。
老師，您怎么看？”
“你就這么不看好李查德嗎？”
馬希爾挑了挑眉，微笑起來，意味深長地說道：
“我的意見和你恰恰相反，我很愿意做李查德的擔保人，給他一次機會。
老漢克在我面前說了這小家伙不少好話。
他說李查德研究的魔法，粗看起來并不實用，還經常鬧笑話。
可細細品味，便會發現他的魔法其實不拘一格，創意無窮。
他還說李查德的基本功扎實，學術態度認真，為人謙虛，不驕不躁，是難得的研究型人才。
以老漢克那挑剔的眼光，肯如此夸贊一個人，說明李查德還是有點本事的。
正如李查德說的那樣，他再怎么樣也只是一個三環法師，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
既然他有自信，那就讓他試試吧。萬一，有驚喜呢？”
見到馬希爾表態，女警官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好的，老師，我明白了。”
過了十分鐘，黑袍女警官和馬希爾一起來到了李查德的牢籠前。
“李查德法師，我們同意你的請求。
但是，只有馬希爾常任一人看著你還不夠。常任有許多重要的任務，不可能將太多精力放在你身上。
還需要另外一位對你進行看守。”
“誰？”李查德連忙問道。
女警官的聲音中帶著憐憫：
“五環法師·狂暴雷霆·安東尼奧斯。
他只負責一件事，在他判斷你有自殺企圖的瞬間，先于你之前，用最穩妥的魔法將你殺死，并保全你的尸體和靈魂，確保你的尸體能夠被復活成亡靈。”
牢房唯一的出口，剛剛電過李查德的安東尼手拿魔法書，遙遙對著李查德捏了個拳頭，五根手指跟放鞭炮一樣噼里啪啦作響 李查德看向了馬希爾，馬希爾摸著白胡子，笑而不語。
李查德：…
艸！真該死啊！星月會你們真該死啊！
我算是明白為啥我穿越過來的時候，我們藍星的出生率低了。出生全在這呢！
安東尼奧斯就安東尼奧斯吧！
事已至此。李查德已經徹底無所謂了。
開擺！
“隨便什么安東尼、安西尼、安北尼都可以，隨便你們安排幾個人看我，我都無所謂，因為我壓根沒有想過要自殺。
自古以來，我李查德都是銀色城邦的固有子民，對銀色城邦忠心耿耿！”
李查德舉起自己的雙手，展示自己手上的禁魔手銬，高聲說道：
“來吧，解開我的枷鎖，讓我用我的魔法助你們一臂之力。
那些無可救藥的邪惡愚昧的宗教分子，尤其是連累了我的貞潔圣女，必將被我們審判。”
“馬希爾常任？”
黑袍女警官看向馬希爾，似乎是在請示他的意見。
馬希爾捏了捏自己白色的胡子，笑瞇瞇地點了點頭，說道：
“執行官星歌，我以星月會·天空穹頂分會·分會長·馬希爾的身份，命令你暫時解開嫌疑人李查德的禁魔枷鎖。
我將成為李查德的擔保人。如果李查德在禁魔枷鎖解開后有叛變或者逃跑的行為，我愿意承擔所有責任。”
“是，常任！”
黑袍女警官再無顧慮，她大步走上前，取出金色的魔力鑰匙，解除牢籠上的魔法鎖，打開了李查德的牢籠。
然后她蹲下身子，取出魔法書，對李查德手上的禁魔枷鎖吟唱了一段拗口而漫長的開鎖咒語。
在一陣復雜難明的光芒后，咔嚓一聲，李查德手上的禁魔枷鎖轟然脫落，被女警官握在手中收了起來。
“李查德，你自由了。”黑袍女警官低聲說道。
李查德十根手指動彈了一下，熟悉的魔力流動緩緩傳來。
但李查德似乎并沒有高興。他略顯呆滯看著馬希爾的方向，意味深長地挑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