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禪溪】(2)兒時的羈絆
距離妻子顏如傾的去世，已經過去一個多月的時間。
為了不讓女兒應禪溪太過難受，應志誠先是請了病假，又找自己老師請了個長假，前后一個多月，大多時間都陪著應禪溪。
不過在發現應禪溪好像更喜歡往隔壁跑，有李國鴻一家子陪著的時候，好像還挺開心的，應志誠也就漸漸放下心來。
加上公司那邊百廢待興，前幾年因為袁婉青退圈，去國外治病后，業績就一直不好，在陣痛期尋求著突破和轉型，還是很需要他回去的。
于是應志誠私下里便拜托李國鴻，平日里多照顧照顧他家女兒。
李國鴻和林秀紅自然是一口答應下來，讓他安心去市里上班，不用擔心。
事實上也確實不用他擔心什么。
小孩子的忘性很大，應禪溪在李珞一家的關照下，也很快就從那段陰霾中順利的走了出來。
不過忘性更大的還是李珞。
二年級的某一天，平凡的下午。
李國鴻從早餐店里趕過來，在實驗小學的校門口接孩子。
放學時間到，學校里一個班級一個班級的隊伍，整齊的排列著，從教學樓里走出來。
輪到201班的時候，李國鴻便看到今年成功競選為體育委員的李珞，舉著班牌，從教學樓里帶隊走出來。
李國鴻夫妻不知道李珞是怎么當上體育委員的，但201班的同學倒是都清楚得很。
主要是被李珞給打怕了。
去年因為應禪溪的事情，李珞連女孩子都敢打，今年上臺競選體育委員，都沒人敢跟他搶。
此時舉著班牌走到校門口，把牌子交給旁邊的老師后，李珞便背著書包，朝隊伍里的應禪溪招招手，兩個人就走到了李國鴻面前，被他一人一只手牽住。
“從校門口出來，我們該往哪兒走？”李國鴻沒急著出發，反倒是朝兩個孩子問道。
“這邊。”應禪溪指了指校門右手邊的方向，前面右轉。
“嗯，對。”李國鴻點點頭，笑呵呵的說道，“溪溪真聰明，李珞你記住沒？”
“記住了啦，我又不是不知道。”
“那走吧。”
實驗小學就在人民廣場對面，距離錦程小區也很近。
走到十字路口，右轉之后下坡，過一個很小的隧道口，上面就是那種老式的綠皮火車軌道。
等穿過隧道后，李國鴻就又問了問該怎么走，應禪溪便立刻回答出來。
再次右轉，來到早餐店門口，李國鴻朝里面吆喝一聲，林秀紅便摘了圍裙走出來，收拾收拾便關上店門，一家人朝家里走去。
“怎么樣？應該都記住了吧？”李國鴻在晚飯的飯桌上問道，“從明天開始，你倆就試著自己上下學，可以嗎？”
“沒問題的。”應禪溪認真的點點頭，“李叔你放心吧，我不會讓李珞亂跑的。”
“好。”李國鴻笑了笑，“有溪溪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爸！你什么意思嘛。”李珞不滿道，“我也記住路線了好不好？沒有溪溪我也能自己走。”
“咋滴？你還想扔下溪溪一個人跑啊？”林秀紅敲了一下他的腦瓜，“好好跟著溪溪上下學，不許瞎跑，知道不？”
“我才不瞎跑。”李珞拍拍胸脯說道，“明明是我管好應禪溪，把她安全送回家，男生保護女生才對。”
“我才不用你保護。”應禪溪小聲嘀咕著，心里倒是挺開心的。
等到第二天。
一大清早，李珞就和應禪溪乖乖起床，準備出發去上學。
本來這個時候，在早餐店忙活的林秀紅就會趕過來，帶著兩個孩子送去學校。
但李國鴻就等一個人在店里忙前忙后，尤其六七點的時候，早餐店的人最多，經常給他搞得手忙腳亂。
不過今天畢竟是兩個孩子第一次獨自去上學。
李珞和應禪溪背著小書包，來到早餐店跟李國鴻和林秀紅打了招呼，在店里吃過早飯后，林秀紅便目送兩個孩子離開。
隨后她就跟李國鴻說了兩句話，立馬摘了圍裙，悄咪咪的跟在倆孩子后面。
說是讓他倆獨自上學，但林秀紅還是有點擔心的。
這第一次，怎么著也得跟著看看，如果全程都沒什么問題的話，夫妻倆也就能放心了。
好在他們家離實驗小學也就幾分鐘的路程，拐兩個彎就能到，倒是不復雜。
林秀紅悄悄的跟在后頭，就看著兩個孩子朝前走。
李珞這家伙第一次沒有家長跟著去上學，整個人都放飛自我，時不時的在人行道上來回跑竄，看的林秀紅直皺眉。
還好這小子還算有點分寸，只是在人行道上跑，沒跑去自行車道上，不然林秀紅就真忍不住要上前打他屁股了。
不過就在林秀紅一陣蹙眉的時候，只見應禪溪看不下去了，趕緊一把拽住李珞，然后就伸手牽住了他，讓他不要亂跑。
李珞有點不耐煩，不想這么安分的走，但應禪溪小聲嘀咕了一句什么后，李珞就立馬老實了。
看著前面兩個孩子手牽著手朝學校走去，林秀紅臉上頓時露出寬慰的笑意。
一路在后方護送他倆抵達學校，順順利利的走進校門后，林秀紅便立馬轉身，朝早餐店趕回來。
所幸前后也就十來分鐘的時間，沒讓李國鴻忙太久，夫妻倆便立馬投入到了上午的忙碌中去。
只是等十點多閑下來以后，回想起上午看到的光景，林秀紅便忍不住嘆息。
“怎么了？”李國鴻問道，“倆孩子有啥事兒不？”
“挺好的，溪溪比較聽話，拉著李珞沒讓他亂跑，以后應該就不用我倆送去上學了。”林秀紅感嘆道，“只是看到溪溪這么乖，總有點遺憾，要是如傾也能看到就好了。”
“都已經過去了。”李國鴻拍拍妻子的肩膀，跟著嘆息一聲，“溪溪這孩子沒事兒就好，畢竟也是咱們看著長大的。”
“我都把她當自己女兒養了。”林秀紅小聲說道，“比你兒子聽話多了。”
李國鴻：“…”
等到了傍晚，李國鴻和林秀紅強忍著沖動，才沒有去實驗小學接孩子。
當過了放學的時間，又過了大概十來分鐘，總算遠遠的在店門口望見倆孩子的身影后，林秀紅才長處一口氣來，懸著的心徹底放下。
等應禪溪牽著李珞的手來到早餐店門口時，林秀紅便立馬蹲下來，將兩個孩子抱緊懷里，一人親了一口：“真乖，都是好樣的。”
帶著兩個孩子回到家后，林秀紅特意做了一頓格外豐盛的晚餐，慶祝他倆第一次成功獨自上下學。
飯桌上，夸獎了一會兒孩子后，李國鴻夫妻倆就自顧自的閑聊起來。
應禪溪和李珞則在一旁乖乖吃飯。
“這周末，我二舅家的國茂，他兒子結婚了，咱們得去參加一下婚禮。”李國鴻說道。
“哦，知道了。”林秀紅一邊點頭，一邊抽出紙巾，在李珞吃的滿嘴油的嘴上擦了一下。
李珞聽到這話，頓時說道：“我也要結婚！”
“你結什么婚？”林秀紅白了他一眼，失笑道，“還小呢你，能找誰結婚啊？”
“溪溪啊。”李珞一臉的理所當然，隨后一把拉住應禪溪的手臂，舉起來說道，“我們都說好了的。”
“哈哈”林秀紅忍不住笑起來，“好了好了，快吃飯吧，結婚的事兒以后再說，你們還小，現在還不懂呢。”
李珞對這話倒是沒什么，繼續埋頭吃飯了。
林秀紅也繼續跟李國鴻商量起了婚禮的份子錢要給多少的問題。
結果聊著聊著，李國鴻突然感覺不對勁兒，扭頭看了眼應禪溪，才發現小姑娘一邊扒著飯，一邊默默地流眼淚，這眼淚落盡飯碗里，全給吃進嘴里去了。
“溪溪，你這是怎么了？”李國鴻被嚇了一跳，趕緊湊到應禪溪身邊來，“怎么還哭了呢？”
旁邊的林秀紅此時才注意到，也是趕忙轉過身來，連忙抱住應禪溪的小身板，心疼的給她抹眼淚：“誒呦誒呦，這是怎么了呀？是不是李珞偷偷欺負你了？我打他好不好？溪溪不哭不哭。”
李珞：“…？”
正吃著飯呢，李珞也沒想到，怎么就一口黑鍋砸到了頭頂。
但看到應禪溪哭成這樣，李珞也是有點摸不著頭腦：“我沒欺負她啊，我剛才在吃飯呢！”
“不、不是李珞…”應禪溪被發現在哭之后，終于是忍不住哽咽起來，抿著小嘴委屈巴巴的看向林秀紅，小聲說道，“林姨…林姨…是不是討厭我？”
“怎么會呢？！”林秀紅瞪大眼睛，滿是不敢置信，連忙用力抱住應禪溪，蹭著她的小臉蛋，冤枉道，“林姨可喜歡你了，溪溪多可愛呀，多聽話，比李珞好多了，我喜歡你還來不及呢，怎么會討厭你呢？”
“可是…可是…”應禪溪抹著眼淚，但還是止不住的哭泣，眼淚跟珍珠似的大顆大顆往下掉，“林姨不讓李珞娶我，不就是討厭我嗎？”
林秀紅：“…？”
李國鴻：“…？”
“誒呀沒關系的。”李珞一聽這話，立馬拍拍應禪溪的肩膀，安慰道，“他們不同意，咱們就私奔，不要他們了。”
“你小子…”李國鴻哭笑不得的拍了一下這家伙的腦瓜，“當著爸爸媽媽的面這么說是吧？”
“嗚哇哇哇哇！”應禪溪聽他們這么一說，哭的更大聲了。
“不哭不哭，不哭不哭。”林秀紅抱得更緊，一臉慌張，趕忙改口道，“我那可不是不允許啊。”
“溪溪這個乖巧，阿姨可喜歡了。”
“要是以后你倆長大了，溪溪真的很想嫁給李珞，那阿姨高興還來不及呢。”
“為什么要等以后？”應禪溪委屈巴巴的抬起頭來，眼睛哭的通紅的看著林秀紅，“現在不行嗎？我現在就嫁給李珞好不好？”
“好好好，沒問題。”林秀紅見她哭成這樣，只想著怎么把她哄好，趕緊答應下來，“那以后溪溪就是咱們家兒媳婦了，好不好？不哭了噢。”
“真的？”
“真的！”
聽到這個答案，應禪溪頓時破涕為笑，只是臉蛋依舊紅彤彤的，看上去可愛極了。
李國鴻和林秀紅對視一眼，也是有點哭笑不得。
這應志誠不在家，人家女兒好像就這么被他們家給拐跑了啊？
也不知道李珞這小子怎么整的，溪溪竟然這么喜歡他。
李國鴻都有點摸不著頭腦，只當時倆孩子整天待在一起，過家家玩兒多了的緣故。
畢竟都還是小孩子呢，現在說什么嫁啊娶的，都只能當做玩笑話而已，李國鴻夫妻倆也就不是很在意，只覺得應禪溪除了聽話乖巧外，竟然也有挺嬌氣可愛的一面。
等吃完飯以后，兩個孩子做了會兒作業，就準備睡覺。
結果應禪溪又想要賴在李珞房間里。
“林姨跟李叔不是也一起睡嗎？”應禪溪說道。
“那我們肯定一起睡呀，溪溪你的房間在隔壁，晚上就得回去睡覺了。”
“可是我已經是李珞的老婆了呀。”應禪溪鉆進李珞的被窩里不肯出來，小聲抗議道，“林姨你不能拆散人家。”
林秀紅：“…好吧好吧，你們早點睡吧。”
生怕應禪溪一會兒又哭出來，林秀紅只好答應下來，給他們房間關了燈，就退了出去，叮囑他們乖乖睡覺。
結果隔天一大早。
因為時間到了周末，應志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回到家里之后，就迫不及待的來到自家女兒臥室，想要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但是在推開門后，看到女兒床上空無一人的場景，應志誠頓時陷入了沉思。
隨后他給李國鴻打了個電話，得到了答案后，從對門的盆栽底下摸出鑰匙來，推開了401的大門，隨后又推開了李珞的房門。
當他看到自家女兒十分恬靜的縮在被窩里，跟李珞躺在一張床上睡覺的時候，頓時有點頭疼的捏了捏鼻梁。
“溪溪非要睡在那里的？”
“對啊，我倆也沒轍。”
“那怎么辦？現在倒還好，孩子都還小，以后再長大一點，萬一養成習慣了，這多不好…”
“咳…你先別急，就是孩子還小，所以還會嚷嚷著要一起睡，等大一點肯定不這樣了。”
“那也不能就這么…”
“算了算了，我私底下找李珞說說，溪溪現在就聽李珞的話，我讓他去說吧。”
“嗯…可別跟溪溪說是我說的啊。”
“放心，那肯定不會。”
兩邊家長私下里溝通一番后，林秀紅又悄咪咪的拉著李珞說了些話。
原本李珞還堅決不同意，但看在林秀紅說要給他加零花錢的份上，還是動搖了自己如鋼鐵一般的心志。
于是當天晚上，李珞看著又走進自己臥室的應禪溪，便拉著她的小手往對門走。
應禪溪滿臉疑惑的跟著，等回到對面自己的臥室時，頓時奇怪問道：“你帶我回來干嘛？”
“以后你還是睡這邊吧。”李珞一臉遺憾的搖頭說道，“咱們不能睡一起了。”
“為、為什么呀？”應禪溪一聽這話，頓時急了，一把拽住李珞的手不讓他走，“你不要我了？”
“咳…”李珞眼神心虛飄忽，但還是說道，“我們雖然結婚了，但是還沒有結婚證，這個東西要成年之后才能去領的。”
“你知道不？”
“咱們沒有結婚證，就不能一起睡覺，不然被別人知道了，警察叔叔會把我抓進牢里關起來的。”
“所以我們還是等長大之后再一起睡吧。”
一聽李珞會被警察叔叔抓走，應禪溪被嚇了一跳，倒是沒再說要睡一起的事情了。
李珞見她不反對，就拉著她的手，讓她去床上躺好，然后環顧一圈，目光落在一個小毛毯上。
“這個好像是我送給你的吧？”
“嗯。”應禪溪點點頭，“幼兒園的時候你送我的。”
“那這個你拿好。”李珞把小毛毯拿過來，放到應禪溪的腦袋旁邊，“你就把它當做是我，陪你一起睡覺，這樣晚上就不會害怕了。”
“嗯…”
“我先陪你一會兒。”李珞蹲在床上，拉著應禪溪的小手，給她蓋好被子，“你睡著了我再走。”
“…好。”
時間一眨眼，就來到了六年級畢業的時候。
李珞和應禪溪一下子就長高了不少。
女孩子發育得快，很快就竄到了一米五，竟然比李珞還稍微高了一點點，讓李珞多少有點別扭。
再加上年齡大了之后，有了男女之別，倒是不像前幾年那樣，喜歡兩個人整天膩在一起了。
“應禪溪！走了啦，畢業了都，還拍什么拍呢？”
“你站著別動，我給你也拍兩張。”
“照片有什么好拍的，無聊死了，我還要跟趙榮軍去打籃球呢。”
“反正都要先回家吃飯的。”應禪溪把手中的相機鏡頭對準李珞，“擺個姿勢。”
“呵呵。”
“丑死了！”
“哪里丑了？我這么帥。”
“帥個屁。”
“也不知道是誰，以前還嚷嚷著要嫁給我當老婆呢，現在就這么跟我說話了是吧？”
“你去死啦！不許說這個！”應禪溪鬧了個大紅臉，追著李珞在學校里到處跑。
等到終于拍完所有想要拍的地方后，應禪溪才收起相機，背上書包，跟李珞走出了校門。
站在校門口回頭望去，應禪溪還有點傷感。
而李珞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迎接第一次沒有暑假作業的暑假了。
“嗚呼終于畢業嘍”
“畢業了你還挺高興？”應禪溪背著書包，撇了眼李珞。
“那肯定啊，我巴不得天天畢業。”
“你是想天天暑假吧。”
“嘿嘿。”
兩個人回到家里之后，應禪溪便去廚房幫林秀紅做飯。
李珞則是調皮的在旁邊偷吃，然后就被林秀紅摁到垃圾桶旁邊剝蒜去了。
隔天暑假正式開始。
李珞被林秀紅揪去超市買些日用品，百無聊賴的在貨架上挑挑揀揀，時不時的就往小推車底下塞一包零食，然后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等到要結賬的時候，林秀紅才發現小推車里多了這么多小零食出來，頓時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李珞。
李珞嘿嘿笑了笑，小聲說道：“我這是給溪溪買的，她愛吃。”
“溪溪愛不愛吃我還不知道？用得著你說？”林秀紅呵呵冷笑，“看在畢業的份上，僅此一次，回去記得給溪溪分點。”
“那肯定的！”李珞拍拍胸脯保證道。
“您好。”收銀員掃完所有商品的條形碼后，便朝林秀紅說道，“一共是兩百零一元六毛，正好滿兩百元整，可以參加一次我們這邊的超市滿百抽獎活動，兩百元的消費可以抽兩次哦。”
“你看！”李珞一聽這話，頓時得意道，“要是沒有我的零食，咱們可就少抽一次獎了！”
“去去去，抽獎能有什么好東西。”林秀紅連連擺手，看著收銀員把抽獎箱拿來，便隨手一抽。
“安慰獎一包紙巾，請你收好。”收銀員看了眼林秀紅抽中的獎品，頓時微笑著把一包紙巾塞進袋子里，“還有一次哦。”
“媽你手那么快干嘛！讓我來呀！”李珞見狀連忙擠過來，攔著不讓林秀紅抽了，“你手氣不行，看我的！”
“我好歹抽中一包紙巾呢，你可別什么都抽不中。”
“看著吧你，我肯定能抽中大獎。”李珞這么說著，又好奇朝收銀員問道，“你們這邊有什么大獎嗎？”
“一等獎是熊貓玩偶，二等獎有變形金剛手辦，三等獎…”
“好！”沒等收銀員說完，李珞便雙眼一亮，右手直接插進了抽獎箱子里，大聲喝道，“就是你了！變形金剛！”
“又不是嗓門大就能抽中的。”林秀紅嫌他這么大聲有點丟人，趕緊說道，“你小點聲。”
“好像抽中了…”收銀員看向李珞手中的金色紙條，頓時愣了一下。
因為大部分抽獎紙條都是白色，只有特殊獎品才是金色。
還真給這小孩子抽中了啊？
收銀員有些驚訝，連忙伸手將李珞手中的紙條拿過來看了看：“竟然還是一等獎！”
“誒？”李珞愣了原地，旋即哀嚎道，“為啥是一等獎啊？能不能換成二等獎？”
“換什么換？”林秀紅一巴掌拍在李珞后腦勺上，“一等獎肯定比二等獎值錢啊，就這個了。”
“咳…兩位稍等哈，獎品需要等工作人員給你們送來。”
抱著一個巨大的熊貓玩偶，李珞跟著林秀紅回到了家里。
說實話，雖然他更想要那個變形金剛的手辦，但抽到了一等獎還是讓他挺開心的。
把跟他差不多大的熊貓玩偶抱進自己房間，往床上一扔，拆掉外面的包裝袋后，李珞長處一口氣，隨后也倒在了床上。
但因為剛回到家，空調還沒開，這大夏天的，被這熊貓玩偶一擠，李珞頓時感覺熱得要死。
“我靠！這我晚上怎么睡啊？這也太熱了…”
李珞嘴里嘀咕著，有點不想要這玩意了。
于是他眼珠一轉，干脆把這熊貓玩偶一抱，就跑了出去，來到對門，用力敲門喊道：“應禪溪！開門！快開門！”
“來了來了！”
應禪溪在李珞應了一聲，很快就跑到門口，滿臉疑惑的打開了門。
結果下一秒，應禪溪就呆住了。
看著李珞懷里這個巨大的熊貓玩偶，應禪溪怔怔出神，隨后忍不住問道：“你這哪來的啊？”
“專門買給你的啊。”李珞厚著臉皮嘿嘿笑道，“女孩子不都喜歡這種東西嘛，你要不要？不要我可就扔了。”
“誰說不要了！”應禪溪趕緊拉住李珞，隨后推開自己臥室的門說道，“你放我床上去吧。”
“好嘞！”
“你怎么想到給我買這個的？”應禪溪坐到床邊，拉住熊貓玩偶毛茸茸的胳膊，好奇問道，“而且你哪來的錢？”
“我跟我媽一起買的啊。”李珞理所當然道，“還有好多零食呢，我去給你拿。”
看著李珞又拿來了一堆零食，應禪溪有點感動，隨后也迫不及待的跑去書房，把一疊照片攤在床上：“你看，我昨天拍的照片，剛洗出來的。”
“這些是你的。”
“還有合照我都洗了兩份，你也收好。”
兩個人在床上互相交換彼此的禮物，聊得很開心。
過了幾天。
李珞大晚上的又偷偷溜到應禪溪家門口，悄咪咪的喊應禪溪給他開門。
應禪溪給他開了一道門縫，讓他進來，隨后小聲說道：“又要玩電腦？”
“不然還能玩什么？”李珞說著，就溜進了應禪溪家的書房，迫不及待的打開電腦。
“那你別玩兒太晚了。”應禪溪跟著走進來，小聲叮囑道。
“放心吧，到凌晨我就回去。”李珞這么說著，目光落在應禪溪身上，隨后咦了一聲，“你怎么換睡衣了？”
“要、要你管？”應禪溪小臉一紅，趕忙退出書房，“你玩吧，我去睡覺了，一會兒到點了你自己走就行。”
說完，應禪溪就溜回自己臥室，穿著她這一身可愛的熊貓睡衣，跟床上那只大熊貓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