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德路上,徐有漁從高三的教學樓走來,和三個人匯合,一同朝碧海瀾庭走去。
夜幕之下,這是難得在平時上學日的時候,四個人一起放學回家。
不過走出校門后,李珞沒有朝小區門口走去,而是帶著她們仨先去寢室園區的側邊鐵門瞅了一眼。
在看到熟悉的身影后,李珞也是失笑。
只是走近再看,李珞才發現,除了自家舅舅林秀峰,以及勤勤懇懇趙榮軍之外,攤位上竟然還多了個身影。
“簡學姐?”李珞認出這人,頓時驚疑出聲。
在攤位上幫忙準備食材的簡純聽到李珞的聲音,扭頭循聲望過來:“咦?你是那個…那個…”
“咳,打住!”李珞立馬抬斷她,“在外面的時候,還請務必不要提起我的筆名。”
“哦哦。”簡純被他一提醒,頓時忍不住捂嘴輕笑,“有關你的那篇論文,我暑假的時候寫完了,你需要過目一下嗎?”
“簡學姐,咱們能不能不提這事兒了?”
好在這里也沒外人,簡純說了也就說了,李珞算是習慣了這種程度的社死。
等湊到林秀峰身邊的時候,便小聲的疑惑問道:“舅舅,你怎么把人拐到這里來了?”
“話不要說得那么難聽,什么叫拐?”林秀峰一臉無語的說道,“現在錢江大學也開學了,她現在是我們奶茶店里的兼職員工,跟過來幫下忙不是很正常?”
“你這又不是奶茶店的正經業務。”李珞失笑吐槽道。
“她只是好奇罷了,本來安排她在奶茶店里待著的,這次只是跟過來瞅瞅,讓她體驗一下。”林秀峰說道,“一會兒她就回奶茶店去了。”
“舅舅你都有奶茶店了,咋還跑這邊來?”
“賺外快不行嗎?誰會嫌錢多啊?”林秀峰呵呵笑道,“等我車買到手,我就不來了。”
主要是奶茶店開業后,林秀峰就辭去了在親戚公司里的貨車司機一職。
但是相比貨車司機的工作,奶茶店顯然要更清閑的多。
尤其暑假的時候,基本沒什么生意。
倒是今天剛開學,點奶茶的人明顯多了起來,但因為有寧山大道上的奶茶店分流,所以林秀峰的奶茶店客流量并不多,完全是靠外賣訂單撐起了半邊天。
即便單量比暑假時期多了不少,但對于林秀峰和簡純而言,做起來還是比較輕松的。
所以到了大晚上,林秀峰依舊是精力充沛,直接騎著自己的電動三輪兒,就跑來附一中這邊賺外快了。
了解了具體情況后,李珞也就沒再管自家舅舅,領了四份炒面后,跟趙榮軍打了聲招呼,便結伴回家。
而在第三節晚自習下課后,喬新燕和許盈歡兩個住校生聯袂走來,溜達到女生宿舍旁邊的鐵門這兒來。
趙榮軍看到她倆,便悄咪咪的把兩盒早已準備好的炒飯遞過去,沒有收她倆的錢。
“話說,你們怎么晚上一起來了?”趙榮軍疑惑問道。
上個學期的時候,喬新燕和許盈歡基本沒有走一起過,所以趙榮軍才有此一問。
“你好笨誒。”許盈歡嘻嘻笑道,一把抱住喬新燕的胳膊,“高二分班,寢室也會重新分配啊,我跟新燕現在是同一個寢室的。”
“哦哦,怪不得。”趙榮軍恍然點頭。
“你記得早點回家,不要讓家里人擔心。”喬新燕好意提醒道,“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的。”
目送兩女回去寢室后,趙榮軍便繼續忙碌起來。
順帶掏出二十塊錢,塞進自己收攏的其他錢款當中,一起交給林秀峰。
碧海瀾庭1502,四個人回到家里吃過夜宵后,便準備洗澡休息。
徐有漁摸了摸自己被填飽后舒坦的小肚子,看應禪溪已經起身準備去洗澡,便舉手提議道:“以后咱們三個平時都回家住了,一個一個洗澡有點太費時間啦,要不以后都一起洗澡吧?”
“誒?”應禪溪聽到這個提議,看看徐有漁的胸口,又看看自己的,隨后便婉拒道,“還是算了吧?咱們八點多放學,現在也才九點不到而已,十點半之前肯定都能洗完了。”
“三個人更方便一點嘛。”徐有漁嘿嘿笑道,“或者換一個方案,李珞臥室里也有浴室,等他洗完之后,我就直接去他那邊洗好了,這樣每個浴室兩個人,時間上也比較平均一點。”
“我同意。”顏竹笙聽到這個方案,立刻點了點頭,“不過去李珞房間洗澡的話,每天都得輪流。”
“好呀。”徐有漁笑瞇瞇的說道。
但應禪溪聽到這兩人的說法后,立馬紅著臉走回來,一把拉住兩人的手臂,小聲說道:“我、我覺得三個人一起洗也挺好的,咱們都是女生,去李珞房間洗澡還是有點不方便,還是我們一起洗澡吧。”
李珞瞅了一眼將“要開窗就砸門”運用的爐火純青的徐有漁,也是無奈搖頭,隨后起身收拾了一下餐桌,便走進自己臥室去洗澡了。
洗完澡之后,李珞走出房間,想給自己倒杯水就回去碼字。
結果在路過走廊的浴室時,頓時聽見了從里面傳來的陣陣喧鬧聲與引人遐思的淅瀝水聲。
“溪溪,你有沒有感覺自己變大了一點?”
“有、有嗎?”
“有的吧。”徐有漁嘿嘿笑道。
李珞聽著浴室里三個女孩子之間的交流,趕緊去客廳倒了杯水,匆匆回到自己的臥室里,先喝口水壓壓驚,然后便開始碼字。
不過在碼字中途,他就收到了編輯發來的消息。
千州:之前一直在忙,都忘記恭喜你了,順利突破三萬均訂的門檻,我感覺你這書有希望沖擊五萬均訂啊!
千州:話說你能一直寫到明年年底嗎?
重燃:應該可以吧,怎么了?
千州:主站均訂五萬,渠道網站成績爆炸,你這已經是一書封神的節奏了啊。
千州:要是能堅持到明年年底,哪怕你名下只有這一本書,都夠你去爭取白金合同了。
千州:20歲以下的大神不常見,但最近這些年也不是沒有。
千州:但未成年白金,還真的是聞所未聞啊!
重燃:額…嚴格來說,我明年12月21號就年滿18周歲了,不能算是未成年。
千州:18歲的白金作者也很離譜了好不好!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千州:土豆也才19歲寫出斗破而已,你比他都夸張了。
看到千州把自己比作土豆,李珞還是有些汗顏,心想土豆在這方面的天賦可比自己強多了。
重燃:這本書我大概還要寫兩三年呢,短時間內倒是不用擔心會完結。
千州:行,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千州:那你之前說的,想要參與現實主義題材征文的那部,準備的怎么樣了?
千州:打算什么時候發?最好能提前跟我打聲招呼。
重燃:我最近正在寫,因為篇幅比較短,大概也就四五十萬字,所以我打算等寫完了之后再發書。
重燃:放心,沒啥影響,我存稿有三十多萬字呢。
千州:我該說不愧是年輕人嘛…你這精力是真旺盛啊,又是上學又是寫書的,現在還要雙開,真離譜。
重燃:總之我寫完了就跟你說,大概要等到下下個月的樣子。
千州:這么快?
按照千州的想法,四五十萬字的短篇,每天哪怕能擠出時間來寫個一兩千字就不錯了。
結果李珞兩個月就能搞定嗎?
但對于李珞來說,創作《小歡喜》反倒不是一件難事。
因為原著本身就是很簡短的十來萬字的,總共就二十幾章。
而且原著內容跟電視劇的很多設定都差別較大。
所以李珞是直接按照腦海中整部電視劇的劇情來寫的。
在有電視劇分鏡和臺詞的情況下,這玩意兒寫起來確實不算很大難度。
只是寫出來之后,翻拍成電視劇到底還能不能火,就不是李珞能決定的了。
重燃:只是我的正常速度而已,放心。千州:那行吧。
千州:我這兒就還有最后一件事,提前跟你說一聲。
重燃:啥事兒?
千州:今年年會時間確定了,暫定在1月30號和31號,我先提前通知你一聲。
千州:屆時會公布今年的大神和白金名單,你就等著上臺發言裝逼吧。
重燃:咳…我其實對裝逼沒啥需求,能不能不上臺?
千州:你是今年最有代表性的作者之一了啊,上臺發言是肯定的了,可不要推脫。
千州:這又不會播出去,你怕個啥。
千州:行了,我先不打擾你碼字了,溜了哈。
重燃:…
和編輯聊完,李珞無奈笑了笑,隨后便繼續碼字。
而這時候,走廊浴室那邊,顏竹笙已經第一個洗完了澡,換上輕薄的睡衣后,就來到了李珞的臥室,找他吹頭發。
等李珞給顏竹笙吹完頭發后,應禪溪也從浴室里走了出來,接替了顏竹笙的位置。
等應禪溪也吹完之后,徐有漁又溜達出來,笑嘻嘻的一屁股坐到李珞的椅子上,甩甩腦袋:“也不差我一個是吧?”
李珞無奈的嘆了口氣,拿起吹風機繼續服務第三位客戶,隨后忍不住吐槽道:“我要是吹頭發能收費的話,靠你們仨就能財富自由了。”
“吹個頭發還能讓你財富自由啊?”徐有漁呵呵笑道,“那你這收費有點貴了哦。”
“能每天深夜為三位美少女吹頭發的男人,除了她們的…嗯哼,還能有誰啊。”李珞開玩笑道,“你們以后一個個的賺大錢了,我不就財富自由了?”
“你做什么美夢呢?”坐在床邊的應禪溪鼓著嘴巴踹了他一腳,氣呼呼的說道,“吃軟飯還能一次吃三家的?”
“那不吃軟飯就可以了?”顏竹笙歪頭問道。
“那、那也不可以吧?”應禪溪瞪大眼睛,十分驚詫的看向身旁的顏竹笙,“竹笙你想什么呢?”
“沒什么呀,只是說說而已。”
給徐有漁吹頭發的時候,四個人在李珞的臥室里閑聊著,像是這樣四人大晚上的匯聚在一起,倒還是挺少見的。
等李珞給徐有漁吹好之后,徐有漁便拍拍屁股回了自己臥室,準備去碼字了。
而應禪溪和顏竹笙則是在李珞床上排排坐,大眼瞪小眼,誰也沒有率先離開。
直到李珞把她倆都拎出房門之后,臥室里才徹底回歸安靜。
李珞坐到電腦前,在新建的書籍文檔里,敲下了《小歡喜》三個字,然后就在記憶宮殿里檢索一番,開始照著電視劇的劇情,依葫蘆畫瓢的將劇情用的形式寫下來。
對比原著那十來萬字可憐的篇幅,李珞這個就明顯要充實得多。
電視劇里一個畫面可能就短短幾秒鐘的時間,但對于李珞而言,卻需要將時間、場景、人物、心理、對話等全都囊括到文字中去,然后剔除那些無關緊要的,保留對劇情有需要的部分。
即便如此,這么一番工程量下來,李珞盤算了一下,單純一集電視劇,大概就能寫一到二萬字左右的篇幅。
差不多是正常網文篇幅的十到二十章左右,形成一個比較完整的起承轉合。
原著那十來萬字的內容實在是匱乏得很,實際的電視劇情節,還是靠編劇填充才顯得足夠充實豐滿。
總共49集的內容,怎么著也能寫個七八十萬字了。
還好上輩子確實是把這部劇給追完了,李珞暑假的時候閑著無聊就會在記憶宮殿里檢索和下載,此時碼字的時候,倒是不用再耗費腦力去回憶。
等到碼字至深夜,李珞伸了個懶腰,看了眼時間,便上床睡覺。
一覺睡到清晨。
李珞感覺自己身上沉甸甸的,醒過來一看,就發現顏竹笙正跨坐在自己的肚子上,手指正在他的鼻梁上滑動。
發現李珞睜開眼后,顏竹笙就收回了手指,一本正經的說道:“李珞,我來叫你起床。”
“我也沒聽到你叫我啊?”李珞一臉無語,心想自己不是被你給壓到醒過來的嗎?
你哪里叫了?
“我叫了的,你沒反應。”
“那我現在醒了,你趕緊下來。”
“喔。”
正這么說著的時候,李珞的房門突然被打開。
應禪溪推門走了進來,看樣子也是打算來喊李珞起床,結果抬眼就看見顏竹笙正跨坐在李珞肚子上,頓時瞪大了眼睛:“竹笙!你在干什么?”
“我叫他起床呀。”顏竹笙此時已經翻身下床,一臉無辜的說道。
“你喊他起床為什么要爬到李珞身上去啊?”
“光喊他他沒反應,睡得好沉。”顏竹笙說道,“壓到他身上之后,他一下子就醒了。”
應禪溪:“…真的嗎?”
“真的。”顏竹笙點點頭,“下次溪溪也可以試一試。”
“你們把我當什么了?”李珞滿頭黑線的說道,“坐騎嗎?”
應禪溪原本就有些意動,聽到李珞這話,頓時被他逗笑,隨后又嚴肅的繃緊臉蛋:“我又沒說真要試試。”
“但愿明早睜眼的時候,不是你壓在我身上。”
“你什么意思?”應禪溪一聽這話,頓時不滿道,“不想是我,那你想是誰?”
“…年級第一的理解能力就這點嗎?”
“哼,要你管。”
催促兩個女孩子去衛生間洗漱,李珞讓應禪溪用冷水泡一下學姐的毛巾拿過來。
然后他就來到徐有漁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推門看了一眼。
看到徐有漁還在床上呼呼大睡后,李珞便徑直走進去,蹲在床邊拍了拍她的臉蛋:“學姐,起床了。”
“唔…才幾點啊?我鬧鐘都沒響。”
“六點多了,起床跟我們一起去學校晨跑吧。”
“你要死啊…”徐有漁一聽到這個時間,頓時在床上呻吟了一聲,翻身背對李珞,都不想理他了,嘴里迷迷糊糊的嘟囔道,“你等著的,晚上有你好看。”
這時候,應禪溪已經拿著浸濕了的毛巾走進房間,表情古怪又想笑的遞給了李珞。
李珞拿到毛巾后,呵呵一笑,便拍了拍徐有漁的肩膀:“那我給你看一樣東西,看完之后你就可以選擇繼續睡了。”
“什么玩意兒啊?”徐有漁迷迷糊糊的轉過身來。
下一秒,她就感覺自己的臉被瞬間蓋住,一股涼意從臉上直竄脊柱,發散到她的四肢百骸,整個人渾身一個激靈。
還沒等她叫出聲來,李珞的大手就已經按了上來,在她的臉上來回擦拭。
“李珞!”
被迫洗了一把冷水臉,此時徐有漁睡意全無,張牙舞爪的從床上爬起來,拖鞋都沒踩呢,就光著腳丫在地板上啪啪啪的朝李珞撲過去。
李珞當然不會傻乎乎的待在原地被擒,立馬朝門外溜去。
不過最后還是徐有漁技高一籌,在客廳沙發上一把撲住了李珞,將他壓到了身下,惡狠狠的說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看你就是欠揍了!”
“我這也是一番苦心好不好!不然你現在打電話問問崔阿姨,看她是支持你還是支持我!”
李珞被學姐壓在身下還不肯服軟,硬邦邦的回應道。
“哼!我媽現在又不在,你找她評理有什么用?拿命來!”
應禪溪看著徐有漁從房間追出去,倆人在客廳一追一逃的,本來還站在那兒看戲偷笑呢。
但當徐有漁把李珞壓到身下后,應禪溪頓時臉色一僵,眼看兩人扭打成一團,便連忙上前拉住徐有漁:“別、別打啦,你們別打了,快點洗漱一下,一起去晨跑了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