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三看書,重燃青蔥時代!
晚上九點多,李珞看著自己手里僅剩的一張烏龜牌,深吸了一口氣,沉默的接受了自己又輸了一把的事實。
率先出完牌的顏竹笙默默拿起口紅,左右看了看,向應禪溪和徐有漁請示,臉上的表情似乎在說“這次要怎么畫”。
李珞雙手抱胸,認命一般的閉上了雙眼。
此時他的臉上已經基本沒什么干凈的地方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
在純靠運氣的抽烏龜牌這件事兒上,他好像就是天生的要比其他人更倒霉一點。
從吃完晚飯到現在,也就兩個多小時,平均幾分鐘一把,玩了二三十把。
按理來說,平均下來的話,六個人,每個人大概輸四五把就差不多了。
但他愣是輸了十多把,臉上都快被她們全都涂紅了。
唯一讓他感到安慰的是,其他幾個女孩子也沒完全逃得了好,起碼人人臉上都掛了彩,不算太虧。
尤其像是趙榮軍要是贏了,輸的人又是應禪溪她們仨,那李珞便會毫不客氣的把口紅拿來,自己上手。
趙榮軍也樂得如此,乖乖把口紅上交,心里松了一大口氣。
此時輪到顏竹笙動手,看著李珞臉上幾乎沒有干凈的地方,一時猶豫不決起來。
最后還是徐有漁有辦法,笑呵呵的說道:“他眼皮上不是還挺干凈的嘛,你看他都閉上眼了,你就幫他畫一只眼睛上去好了。”
李珞:“…”
聽到徐有漁的話,李珞的眼皮不由得跳了跳。
但愿賭服輸,他還是緊閉雙眼,認命一般的讓顏竹笙擺弄。
“你不要動。”顏竹笙一只手捏住李珞的下巴,另一只手握住口紅,臉蛋湊得非常近,一臉認真的在李珞的眼皮上畫畫。
旁邊的應禪溪仔細盯著兩人之間的距離,目光時不時的落在顏竹笙捏著李珞下巴的手指上,感覺學習到了很多。
“好了沒啊?”李珞無奈問道。
“就快了。”顏竹笙蹙起眉頭,“眼皮上不太好畫,太重了我怕戳痛你。”
“那我還得謝謝你手下留情了?”
“不用謝。”
顏竹笙對他一直說話導致臉動來動去有點不耐煩,直接一把掐住了他的臉,讓他嘴巴說不了話,“你安靜一點。”
這下子,李珞頓時發不出聲來了。
旁邊的徐有漁噗嗤一笑,哈哈哈的倒在沙發上。
只有應禪溪盯著顏竹笙的手,撐著沙發的雙手都隱隱有點捏緊了:“竹笙,差不多就行了,不用畫那么仔細啦。”
“喔。”顏竹笙點點頭,總算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略感滿意的點點頭。
李珞睜開眼,一臉無語的拍拍顏竹笙的另一只手,示意她趕緊松開。
顏竹笙這才后知后覺的松開手,解放他的嘴巴。
但還沒等他說話呢,旁邊的徐有漁已經催促道:“你睜什么眼?趕緊閉上,我都沒仔細看呢,看看畫的怎么樣。”
李珞:“…你們不要太過分了!”
“伱話真多。”應禪溪直接上手,有樣學樣,把他的嘴巴給掐住,另一只手就把李珞的眼睛給捂上了,仔細欣賞起顏竹笙的畫作。
被這仨輪流欺負之后,李珞總算徹底解放出來,惡狠狠的坐回沙發上:“趕緊的!下一把!你們都給我等著!”
可惜,下一把跟他們沒什么關系。
贏的是趙榮軍,輸的是喬新燕。
“額…”看著已經愿賭服輸,把口紅遞過來的喬新燕,趙榮軍的手一抖,求助一般的看向李珞,嘗試再次把權力交接。
但應禪溪已經迅速插入兩人之間,笑瞇瞇的看向他:“趙榮軍啊,你別總是讓李珞來畫行不行?這樣你多沒參與感?”
“我感覺還挺有參與感的…”趙榮軍小聲嘀咕道,“而且剛才我讓李珞來畫,你們不也沒拒絕嘛…”
“都這么多次了,你好歹也畫一次呀。”應禪溪把喬新燕拉到自己身邊來,摁著她的肩膀,朝趙榮軍說道,“我們家新燕有這么可怕嗎?你隨便畫畫就好了。”
喬新燕早就知道趙榮軍的性格了,一見到女孩子就社恐,于是也笑嘻嘻的跟著應禪溪鬧騰:“我都不介意,你有什么好怕的。”
被兩個女孩子逼到了沙發角落,趙榮軍瑟瑟發抖,瘋狂朝李珞眨眼示意,求救信號不要錢的似的發過來。
但李珞只是呵呵一笑,雙手抱胸,坐在一旁看戲:“讓你畫你就畫吧,別整的好像是你輸了在給你懲罰似的。”
“我感覺這就是對我的懲罰啊…”趙榮軍嘴角抽搐,“要不讓喬新燕來畫我得了。”
“愿賭服輸,你不要攪亂規則。”李珞催促道,“趕緊的,還是不是男人了?”
眼看自己的好兄弟都不幫自己了,趙榮軍也是沒有辦法,只好咬咬牙,認命一般的閉上眼睛,顫抖著手捏住口紅,朝喬新燕的臉上靠近。
“你要戳我眼睛里了。”喬新燕有些哭笑不得的躲開,“好歹睜開眼睛瞄準一點呀。”“啊…抱歉抱歉。”趙榮軍連忙睜開眼睛,但又不敢正眼看她,于是只好側過臉來,時不時的用眼角余光瞥一眼,確認方位后,就輕輕的在喬新燕的臉蛋上劃了一筆。
“你還真是憐香惜玉。”應禪溪看了眼喬新燕臉上的劃痕,頓時嘖嘖兩聲,“你看李珞,一點都不懂手下留情的。”
說著,她就指了指自己臉上被畫的豬頭。
“游戲場上,沒有男女之分,只有輸贏之別。”李珞一本正經的說道,“我那是尊重你們的表現。”
此話一出,下一把牌結束后,李珞另一只眼睛的眼皮上,也被畫上了一只眼睛。
下手的正是提出這個建議的徐有漁。
不過這一局結束后,徐有漁就說道:“你這臉上都畫滿了,咱們換個東西玩吧,臉上的口紅先洗掉好了。”
“要拍照留念一下嗎?”應禪溪舉手示意。
顏竹笙連連點頭,李珞則是翻了個白眼,不僅被拉著拍照,還站在c位,滿臉都是口紅,壓根看不出人臉了。
用應禪溪的拍立得拍了幾張照片后,李珞便把撲克牌收起來,隨后問道:“那接下來要干啥?”
“來玩躲貓貓吧!”徐有漁興致勃勃的提議道。
“躲貓貓?這屋里也沒什么能躲的地方吧?”李珞環顧一圈,覺得沒什么意思。
但徐有漁卻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一個眼罩:“不是單純的躲貓貓,抓的人還得戴上眼罩的。”
“你這玩兒的還挺?”
徐有漁懶得理他,白了他一眼后,就繼續說道:“抓的人戴上眼罩,原地等待三十秒,躲的人在規定時間內選好地方,然后就不能離開原地了。”
“但躲的人可以在一只腳原地不動的情況下,調整自己的姿勢。”
“被抓到的人,就繼續涂口紅嘍,然后接替抓的人的位置。”
“這個感覺好有意思。”應禪溪拍手說道,“來試試看吧。”
“行吧。”李珞起身拍拍屁股,“我先去洗個臉。”
帶著趙榮軍走進主臥的衛生間里,李珞費了老半天時間,才算把臉上的口紅給洗干凈。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感覺自己臉上仿佛多了一層淺紅,好像怎么洗都洗不掉似的。
“你為啥能這么自然的跟她們玩游戲呢?”趙榮軍在一旁嘆氣道,“感覺好累啊。”
“你心里對異性的濾鏡太重了吧。”李珞看了他一眼,隨后說道,“但其實大家都是人,為什么你能跟男生玩得開,在女生面前就不行呢?說到底還是你把她們看的太特殊了。”
“是你太隨意了吧!”趙榮軍努力辯駁,“畢竟男女授受不親…這個…總之就是…不太好這么隨便吧?”
“你說的也有道理。”李珞笑了笑,“但這種事情都是有個度的,至少這不是你連用口紅畫個畫都不敢的理由啊。”
“那我確實緊張嘛…”
“別把女生當女生看,首先要把她們當成一個普通人。”李珞說道,“她們是人,是學生,是你的同學,是別人的孩子,是朋友。”
“每個人都會有許多身份,但你卻最在意性別上的區分。”
“但其實每個人身上都有很多其他的身份標簽,不要刻意去擴大某一個,正常看待就好了。”
“不過我也不指望你能靠我這么說幾句就改變,做好自己就行了,慢慢來吧。”
李珞拍了拍趙榮軍的肩膀,笑著鼓勵道,“至少今天就不錯,起碼打牌的時候你還能多說幾句話了,比下午打球的時候話多了不少。”
給好兄弟開導了一番,兩個人就走出了客廳。
應禪溪四人也很快洗完了臉,六個人便重新聚在客廳,劃定了躲貓貓的范圍,只能在客廳這邊。
然后六個人便黑白配選出第一個受害人——
“我怎么感覺今晚運氣就沒好過?”李珞一臉無語的接過徐有漁遞過來的眼罩。
“接受現實吧少年。”徐有漁笑呵呵的說道,“等我們躲好之后,計時三分鐘,三分鐘以內你要是沒抓到人,就算你輸了哦。”
“為什么剛才還沒有這個規則?”
“剛想到的,加油。”
“呵。”李珞站在客廳中央,戴上眼罩,深吸一口氣,突然大喝一聲,“來吧!趕緊的!”
“你嚇死人了!”應禪溪被他突如其來的大喝嚇了一跳,沒好氣的踹了他一腳,然后趕緊找地方躲起來。
三十秒的時間很快過去。
其余五人紛紛找好了位置。
提前做好定時鬧鐘的手機在茶幾上響起,提醒李珞游戲開始。
“我來了哦。”戴著眼罩的李珞呵呵笑起來,腦海中的記憶宮殿開始運轉,將客廳的場景在腦中一比一的完美復刻出來。
抽烏龜贏不了你們。
這躲貓貓還能輸?
(本章完)